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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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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5 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位美女写的

曼曼的夏天[上]

她都快忘了爱情是什么了。

虽然,她以为自己一直在爱着。不停的爱着,走马灯一样的换着不同的人,也走马灯一样被不同的人换着。

她的第一次爱时还很小。那时候她14岁,热衷于岑凯伦的小说。她以为书里面写的都是真的,于是她在刚开始懂得感情这个词时爱上了一个35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他们邻居,就住在一墙之隔的那面。有时候,只要她踩着水管爬上墙头,就可以看见那个男人在精心的修剪他的花。

她叫他叔叔,在她眼里30多岁的男人才是迷人的。像岑凯伦小说里写的:高大修长的身材,修剪过的头发整齐、随时透露着那么一丝狂放,古铜色皮肤,每每看你时都是那么温柔而且充满了包容。

她很迷叔叔,他就像小说里的男主角。她总是在放学后做完功课时,爬上墙,在葡萄叶子丛中露出漂亮的小脸看着他。看着他和妻子对话,看着他辅导孩子功课,看着他走来走去忙忙碌碌。叔叔多少都会注意到在墙头的她,还说:"曼儿,快下来,别摔着。"她就笑眯眯的回答:"不会了,我喜欢这里,我爱这个葡萄架。"

她觉得这就是恋爱了,她秘密的进行,心里充满狂喜。在睡觉时,她就觉得有些躁动,她幻想着叔叔就在身边,他会温柔的吻自己,就像书里写的那样。

暑假过了,就要上高中。她要离开家去外地舅舅家住,那里有省重点中学。这意味着,她将很长时间看不到叔叔了。她充满了忧伤,她想自己要失恋了。她最后一次趴在墙上看他,心跳的厉害。他赤裸着上半身,古铜色的皮肤,修长的肢体,健壮而且优美。

高中在舅舅家,那里有个比她大5,6岁的表哥。她看不惯他,觉得表哥是小男孩,怎么能和叔叔比呢!表哥过于高和瘦,也过于白皙。舅舅做生意,家里有钱,表哥就成了少爷似的人物,整天无所事事和一群狐朋狗友来往。幸好他们不在家里,表哥在外租房子。

表哥时常回家,他对这个快15岁的小表妹很友好。可她却不喜欢他。她讨厌他的长发,还有嘴角上总是带着的不屑的表情,飞扬跋扈。表哥正经的问她:"你为什么老不理我?"她正在写作业,听到这话抬起头看他,半天没说话,忽然说:"你……你本来就讨厌。"

那次她感觉不安,因为在面对表哥那双漂亮的眼睛时,她慌了起来。于是她更厌烦他了。她老盼望他不回来,即使他回来了,她也躲起来或者打死也不说话不看他。清明节那天,她独自在家,表哥回来了。外出做生意的舅舅可能吩咐让表哥过来陪她。

表哥提着一个大的袋子,里面装着40个鸡蛋。他解开袋子摊开那些鸡蛋,对她说:"过清明了,我爸让我给你送过来的,快吃吧,"他顺便又说:"这就是午饭。"她知道表哥不会做饭,她觉得他有些可爱。

她走过去坐在表哥身边,说:"我一向不爱吃鸡蛋。"表哥很大放:"那我带你出去吃吧。"她低垂着头说:"我也不想出去。"表哥看着她说:"那你准备怎样?"

她没说话。

表哥等了一会就抓起一个鸡蛋自己剥开,说:"你不吃,我可吃了,我饿!"他还没防盗嘴巴里,她就一把抢过去说:"不许吃,这是给我的,就都是我的!我不要你吃我的东西。"说完她把这鸡蛋吞了下去。表哥哈哈大笑,他又拿起个剥开,她就又接着拿去吃掉。

如此反复,她一共吃了14个鸡蛋。后来她想她也许这一次把一生对鸡蛋的感情都耗费掉了,也把一生该吃的鸡蛋都吃了,反正以后她更不爱吃鸡蛋了。

但是这以后她和表哥熟起来,她开始亲亲热热的叫他,跟在他身后。周六他们在看电视,美国的《飘》。影片里克拉克·盖博和费·雯丽热吻,她不自在的看向别处。表哥忽然握住她的手,她快要吓死了。表哥说:"你还怕我嘛?"他的声音就像书里写的,那样温柔;就像她以前睡觉前幻想中的,那样甜蜜。

她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狂放,此刻里面有些不同的东西。她心跳很快……表哥吻了她,轻轻的吻。她慢慢不再颤抖,甚至感到安全。

后来,表哥却有了一个成熟漂亮的女朋友。她去他那里找他时,那个女孩就很大放的站在她面前,只穿着睡衣。她再也不想理表哥了。

表哥和表妹!她多年后想起来还是觉得纯洁无比,爱情应该在他们中间产生,就像王子和公主的代名词一样,一切那么自然。她现在怀念第一次亲吻和被一双男人的手抚摸的感觉。她颤抖的如同雨后枝叶上的蝴蝶。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5 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曼曼的夏天[中]

她上完重点高中如愿的进入了一所名牌大学。她成了某种异类,也许是因为她对爱情的看法有些保守,她不想再消耗太多感情,她要等那个命中注定的男孩来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大学二年级,她回家过暑假。隔壁的叔叔早搬走了。她不再爬上葡萄架,那里没什么值得看的,而且她也不是小女孩。

在上网时她认识了鹏。她对见网友这类事情没什么兴趣,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她必须要见他。于是他们在广场上见面了,例行公事的客套,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然后鹏的手机响了,他们就各自回家去了。

但是她觉得不对,她的第六感对她说:你们是有故事的。

果然一个月后在学校,她心血来潮和宿舍的姐妹去上网,又遇见他。他们絮絮叨叨的聊着彼此的单调的学习生活。他在那边说:"我马上下了,改天聊吧。祝你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打出几行字:"我马上要回家了,我回去后你教给我打啵吧!"那边沉默了很久,回复:"没问题。"

鹏是个摇滚乐队的贝司手,她告诉自己这家伙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呢。可她一看见他就忘记了。鹏确实是个疯狂的家伙。他爱她爱的疯狂,表达的也疯狂。鹏拥抱着她在广场上大喊:我爱这个女孩,我爱曼曼。鹏自豪骄傲的带她见所有的朋友,在酒吧演出时他毫不掩饰的亲吻她。鹏让她见了自己的家人,他只有母亲。那是个有风韵的女人,虽然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可是她不在乎。只要鹏爱她就够了。

他们交往不到1个月,她就把自己交给了鹏。在看到那初夜的血流出后,鹏珍惜的亲吻她的全身,像对女神那般充满感激,说今生非她莫娶。

她从小看岑凯伦的小说,她懂事后就幻想一个温柔的男子来亲吻她,于是她遇见了表哥。可他除了温柔根本就只是一时冲动。她隐约明白男女之事后,也羞赧的幻想有个男子带着无比的珍惜和爱来占有自己,于是她遇见了鹏。可是,他除了开始的珍惜,根本就是无所谓和不在乎。

鹏教给她很多,抽烟、热吻、调情、做爱……最后是伤心。

鹏不久就离开她了,他和乐队去了北京。他走时背着琴,那天天很阴沉,她的眼泪也一直流。鹏仰头看天,很悲壮的但很理想主义的说:"音乐是我的一切。"

鹏走了,就像沉入大海的泥屑,她再也没有找到他,也没有见到他。虽然她想,只要鹏开口要求,她会义无返顾的跟他去北京,做他的"果儿"。可鹏没问她。她每天都充满企盼,想也许等他在北京稳定些,有了些成绩时就会回来找自己。她推了很多优秀的追求者,等着他。那天也许是因为寂寞,她来到了以前鹏演出的酒吧。在那光怪陆离中,她看到了鹏。

当然不止他,他身边还有个女孩,那女孩很美丽。她失神走过去来到鹏面前。鹏先是吃惊,后来马上笑了,像遇见老熟人一样打招呼,他扬起手里的啤酒瓶说:"嗨,好久不见。"女孩搂着他问:"她是谁?"鹏回答:"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她几乎要崩溃了。她想说什么,气氛开始紧张了,忽然一双手拉住她,叫:"你在这里,我等你半天了。"那双手的主人把她带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他是个长发的男孩,她对他没印象。那男孩笑了下,点起根烟塞在她口里,说:"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是鹏的女朋友。"她哭了,夹烟的手也在抖:"女朋友嘛?"男孩也只是笑,他无奈的说:"别这样,对谁也不好。你还是回去吧,以后别来了,鹏……就是这样。"

她想起一篇文章上的话,当一个男人决定和你分手时,不要问他是不是还爱你,如果爱你他不会选择分手;也不要试图让他回忆以前美好时光,和海誓山盟,那是徒劳。

她和鹏分手了,她再也没去过那个酒吧,没有见过那群人。鹏是她懂得爱以后真正清晰爱上的男人,也是她身体的第一个男人。她曾经以为自己和鹏就像两棵树,他们的根深入地下几千米,纠缠交错,谁也不会离开谁。如果一方消失,那么另外一方就是死亡。

事实上她不会死,她有父母有朋友,在他们眼里她还有未来。可她却迷糊了,她只想有爱情。

她的心空缺了,当意识到这些后,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没多久,陆陆来了。

他是个高个子长的漂亮的卷发男孩,喜欢贝克特的作品,很斯文。她爱上他是因为他的声音。在聊天室,她很忧伤的和他讲起自己的事情,陆陆就说:"我给你打电话吧。"她拿起听筒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是陆陆。"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那一刻她感觉空荡的心填满了,那每天必须面对的伤口和伤痛……不见了。也许伤痛不会消失,可它们却已经被新的感情隐藏起来。

她和陆陆同居了。

第一个夜晚陆陆给她脱衣服,把她抱进浴池,体贴温柔的欣赏和洗净她每一寸皮肤。她在浴室里擦干穿睡裙时,陆陆在外面开心的忙着,并且大叫:"宝贝,快来。"

她出去看到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面铺着9朵大百合花。陆陆无疑是个有诗人气质的男孩,他的卷发和温柔都让她欣喜。她激动的跑过去拥抱住他。陆陆,虽然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她命里注定的男人,可她此刻多么爱他。

他们调情,互相积极的挑逗对方。以前鹏总是急切的要她,她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仿佛身体里有一小团火被点着了,随着陆陆的亲吻和手指越烧越旺,那团火汇集在她的腹部,旋转冲撞。她呻吟着,她第一次主动要求,她不停的叫着:给我,给我!当她脱去陆陆的内裤时,才发现诗意的陆陆并非那么斯文。

起码那正在抬头的陆陆弟弟就不斯文,不止是不斯文,简直是可怕。她呆住了,她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庞然大物进入她的感觉,那肯定不怎么美好,也许会死。于是,那混合沐浴和百合花,以及温存调情的夜晚结束了--结束在她满屋狂奔,死活不从中。

但她却打不过陆陆,她被抓住,反捆着双手。陆陆因为这些搏斗而兴奋,他没有了温存和调情,猛地进入她。她真的觉得要死了,她哭泣着,她决定明天就离开。

第二天斯文的陆陆还是那么羞涩可爱,他的温柔和爱意就在眼睛里,她无法抵御。就这样吧。同居开始。清晨陆陆被她叫起,她给陆陆穿上衣服,给他做早饭,目送他去上班。放学后早早回去给陆陆准备晚饭,他们一起朗读诗篇,一起过着有百合花的生活。

艺术家和疯子的距离有多远?她不知道,可她知道陆陆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爱自己,可他更爱那些疯狂的事物。平静、天长地久的爱情和温馨的家庭生活满足不了他。陆陆一直在玩SM,他着迷于那些捆绑、鞭打、羞辱之中。仿佛只有在捆着别人或者被捆着时他才有高潮。

她发觉,他们之间越来越缺乏精神上的沟通了。她爱陆陆嘛,当然爱;陆陆爱自己嘛,当然也爱。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却满足不了她。有一天她在做面条,忽然想明白了。也许他们谁也不爱谁,他们这强烈的感情只是因为他们一无所有,而且充满了恐惧。

她明白了,可陆陆不想明白也不愿意明白。他小孩子一样的在她身边,说:"哦,曼曼你真美好。"说着他会跪下亲吻她的脚趾,要求她用各种器具玩弄他。她厌烦了这样没有内容的刺激,自己爱着孤单的陆陆,只是因为她不能不爱他,她没有别的人可以喜欢。

逛街时她在一家音像店驻足。老板和她很熟了,放下别的客人来打招呼。那里面有个瘦弱的少年,宽大的衣服让他像被放在麻袋里的豆芽。他脸色苍白,眼圈乌黑,腿外侧挂着一串金属链子,上面缀着几颗子弹还有羽毛。他在买一张DIMMU BORGIR的专辑。

他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看得出他是个学生。她趴在柜台上歪着头对老板说:"便宜些卖给他吧。"

老板是个有趣的女孩,她依言给了他比进价还低的价格。拿老板本人的话说,有时候无聊的也想赔本。

男孩很感激她,他过来掏出一个葡萄牙的精致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递给她。这个男孩就是海生,一个东北玩摇滚的。玩摇滚的,这几个词让她想起很多,那些事情似乎久远的令她觉得不真实。

她跟着海生来到他的住所。狭小,脏乱,里面堆满烟头还有废物。不过也有满屋子的专辑,打开音响后,她和海生都被催眠一般。他们抱在一起,极尽所能的无休无止的做爱。

海生很纯洁,他还是个处男。他做完后就会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亲吻她的身体,为她清洁。海生比她小3岁,她抚着他的头发,忽然想看穿他的脑袋。在那里面也有些崇敬和爱情嘛?

海生毫无疑问的爱上她了。他说他爱她。可她不这样认为……

因为肉欲而衍生出来的不可能是爱情,只是需要。她有些忧郁,她买了本岑凯伦的书。她14岁开始看,到现在。她认为的那些还都没有改变,她知道会有个男人,他儒雅而好看,他爱自己。那爱的含义更多是包容和理解--知道真实的她和她的心理需要。

海生第14次提出要她做女朋友时,她消失了。就像她从没有在海生面前出现。她决定离开不再见他时,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也是爱海生的。因为她很怜惜他,她很关心他的需要和感情,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很多年后这样的爱就伴随着她,她知道自己爱某个人,可她不想了解也不愿意让他幸福。陆陆越发的神经了,他问她:"你想吃人肉麻?"她不再是那个老是惊恐的女孩了,她平静的注视他回答:"想啊,吃你还是我?"

陆陆激动着:"都不是,咱们吃别人。"她看得出来陆陆没有开玩笑,他很认真。但是她抱住不成熟陆陆的头对他说:"宝贝,吃人不难,杀人也不难,善后最难,不被抓住最难。"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5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曼曼的夏天[下]

几个星期,她都忙于毕业论文。直到陆陆打电话,他兴奋极了。她赶到时,看见陆陆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那女孩明显不是本地人,皮肤黝黑粗糙,张的也不好看。陆陆招呼大家吃饭。吃完饭陆陆送走女孩,对她说:"我们吃她,你满意吗?"

看来他准备好了一切。疯狂的陆陆,她老觉得悲哀,是为他。她问他:"你爱我什么?"陆陆不容置疑的回答:"宝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其实,她不知道,可能陆陆自己也不清楚才不回答的吧。

她还是决定陪陆陆实现那个杀人吃人的计划,他们反复研究路线和时间,以及方式。她不认为这会有用,她想也许她注定是个杀人犯和嗜人女魔。她在SM界也越来越出名,她叫"饕餮女皇"。

她的第一个男奴是在陆陆那里调教的。他们等待那个男孩来,门铃响了。开门她看到一个十分好看的男孩子,他有些不安。可等他看见她却不紧张了,美丽的女孩或者说美丽的女王让男孩满足。

接下来她有了很多奴隶。她是个漂亮女王,她也是个好女王,无论技术还是心理控制。她四处招集奴隶,调教他们。她乐在其中的只是捆绑的技术,以及对节奏还有奴隶兴奋的控制、鞭打时他们的哀号。

陆陆放心她,他确定她爱自己。他的本能感觉告诉他,她除了他没有可以占据心的事物。直到小猫出现。

小猫是她最后一个奴隶,也是唯一的奴隶了。他和别的奴隶那么不同,他的眼神里有爱。有一段时期,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恋爱。她第一次自己的奴隶做爱了,当她在小猫身下时,小猫吻着她。体贴的律动,他观察她的呼吸神情,来让自己行动。小猫自己也疑惑,他说:"主子,如果我要求,你会和我结婚吗?"

结婚!这个词让她的心一阵紧缩。她知道小猫是爱自己的,可他和她只能属于SM的世界,在这里面的信任和激情就像迷烟的华彩,让他们误会了。她摇头说不会。小猫问为什么,她只是说因为我爱你。小猫眼睛红了,他偎依着她说:我也爱你主子,永远的。

猫儿爱她,她知道。她也知道他会永远爱她,因为那不是一句承诺,那只是他想说的。

陆陆不安了,他从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不知道怎样夺回一颗女人的心,他只是会在夜晚来临时捆绑起她,和她整夜不眠的一遍遍做爱。残酷的事实是她却感觉不到兴奋,每次她都平静的思考很多问题。

越是清晰,她却越无法摆脱一切。在爱的名义下,她什么也不能做。她终究是不明白该怎么去爱人了。她走在马路上,对面有个无比美好的男孩在偷看她。她大方的对他微笑,这个微笑让她想起近十年前,在表哥屋子里的女孩,她那时候妖冶美丽,让小孩子的她自卑起来。现在她也成了一个女人,一样的美丽。

她的微笑让男孩跟她走了。他们在一个僻静的民房附近做爱。那是个古老的建筑群,都是将被拆除的低矮屋子,在小巷的深处。这个陌生男孩给了她好久没有的快感和高潮,她呻吟尖叫。在爆发的一刻,她忽然哭了。她意识到自己多么孤单和恐惧,同时她也觉得她是多么爱这个陌生的男孩子。她爱他,爱得想认识他和他在一起。男孩拥抱住激动的她,他们喘息很久。

走出小巷时,她对他挥手说再见。男孩不舍,他没有挪动脚步,他说:"留下你的电话吧,"她回头微笑,消失了。

陆陆敏感的觉察出她的味道,他红着眼睛说:"你是不是和别人做了!"她没回答,只是挑衅的看着他。陆陆疯狂的撕光她的衣服,抽出皮带打在她身上。她不想躲藏和逃避。抽打一下下的,可她没觉得多么疼痛,即使是流血了。她在想叔叔、想鹏、想海生、想小猫,想刚才那个男孩……她口里很苦,她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打完她,陆陆跪在她面前,叫着:"别怪我,我……真不想失去你。"他的声音痛苦却没有绝望。但是她却焦躁着,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些不同,可在爱的名义下,她无能为力。

陆陆爱萨缪尔·贝克特的一个剧本叫《等待戈多》。在黄昏,两个流浪汉冈特拉斯和弗拉季米尔在树下等待一个叫戈多的人。他们每天重复着无聊而且毫无意义的行为,说着呓语般的话语。但戈多没有来,他们继续等着,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

她面无表情的说,陆陆我们也是在等戈多嘛?陆陆愣住了,马上又说我们一无所有……除了彼此。她没回答闭上眼,他现在一定是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模样。

陆陆的分食女孩的计划还在完善和准备,他有一把特种部队用的军刀,短小精悍却很锋利,带着一道放血槽。这把刀成了他们的最爱,它那泛着黑色光泽的冷酷金属气息,让陆陆和她着迷。

当陆陆用这刀小心的划过她的身体时,她就会兴奋的起鸡皮疙瘩,禁不住呻吟。刀的冷酷代替陆陆的舌头在她身上逡巡。悲哀隐藏着,可他们谁也不愿意戳破。陆陆丧失了面对的勇气,这使她看似有义务保护他的柔弱。她知道,一旦她无情的离开,陆陆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这把刀朝向自己。不是爱他,也不是不爱他;爱他,可她不爱他,一切就是这么奇怪。

也许她在等待离开的契机。

毕业后她进入了一家影视策划公司,在艺员部作简单工作。每天都有无数的漂亮男孩女孩进来出去,他们身上没有了十几年前她那样的光芒。对他们来说想得到那做明星的荣耀,取代了爬在在葡萄架上幻想。

生活就是这样。她看着他们充满野心,他知道那是他们的权利,因为他们如此年轻漂亮。但她老觉得缺少了什么,她也像被缚住般。在一次公司下班喝酒时,她旁边坐着一个不爱说话的男孩。他是公司的舞蹈艺员,是蒙古人。据说在家乡时他曾经很辉煌而且荣耀,他的舞蹈在市里得过奖,甚至还在中央3台播出过。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

这个公司只会让人作永远的配角和群众演员。她想告诉他们赶快走吧,可每当遇上那种包含希望的眼神时,她却无话可说了。就是这样,明知道结果是什么,自己仿佛也能预见好与坏,可总是心存侥幸。更或者,除此以外,他们或者是她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没有勇气做什么。卵,这是个未被孵化的卵。

酒桌上一群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不知道喝了多少。可只有她面前还是半杯子啤酒,不曾动过。艺员都知道她不会喝酒,也知道和她喝没什么用处,她们都在讨好公司的影视经理。

她的手机响了,是陆陆的。她挂掉,可是又响起来,她干脆关机。那些女孩子都有些醉了,含糊的说:"哎呀,曼曼姐多好啊,还有人关心。"她们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就19岁,她们远离了父母来到这里。除了永远繁杂的培训费和拖拖拉拉上不完的课,什么也没有。。

她微笑着:"不管他,今天陪你们。"她扬起手机,意思是我关机了。她带这些女孩子出去拍过戏,不过都是些跑龙套的角色,连台词也没有。但她却要随处保护她们,怕她们被一些无聊导演骚扰。可对此,她们却反感起来。一个小女孩,才16岁,很漂亮。她过来说:"曼曼姐,杜导演说……我只要……跟他……他就带我去香港。"

她对小女孩说:"那个姓杜的,对每个漂亮女孩都那么说。"可是第三天,拍完戏,小女孩跟他走了,跟那个50多岁的老头走了。她在清晨忽然绝望起来。

蒙古男孩叫朝格图,他留着很长的头发。她并不是没有注意他,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安排新学员时。她安排了三个蒙古男孩一起,胡格季勒,海涛,还有就是朝格图。那两个男孩毫不起眼,只有他让她吃惊。

朝格图没有典型蒙古人种的特点,反正张的有些西化,很挺拔而且立体的五官。第二次看见他是在一堂演艺启蒙课上,她去给老师送东西。那堂课是开发天性,就是回忆模仿动物,朝格图在模仿一只猫。

她进去时朝格图趴在地上,屁股朝她,左右摇摆着。他跳舞的腰身特别柔软有韧性,腰部有韵律的摇摆,这个姿势很暧昧。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朝格图立刻停下,他回过头脸有些发红。老师不满的叫:不要感到难为情,以后表演时你以为导演会因为你不好意思,就不要你演嘛!于是,她放下文件走出教室的时候,朝格图还在摇摆屁股做一只猫。

现在他们却挨得这么近。朝格图在她身边,由于汉语不太流利,他一晚上没怎么说话,只是大家一起喝时,他特别干脆的喝掉自己杯子的酒。她知道这些啤酒对于蒙古族的他实在什么都不算,就叫了一瓶37度左右的白酒给他。他看起来挺感激,他给她先倒上满满一杯,又给自己倒满。

朝格图举起杯子,她笑着也举起来碰在一起。朝格图一饮而进,然后对着她用有点生硬的汉语缓慢的说:"你,该你了!"她张大口,不可置信。她对面的胡格季勒叫起来:"哎呀,你碰杯了,在我们蒙族,碰了就要全喝掉。"所有的人都在"求情",谁都知道她不能喝酒。朝格图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她。

她忽然举起杯子全喝了下去。整桌人都愣住了,她放下杯子时觉得心里火辣辣的。朝格图笑了,翘起拇指说:"巴特尔!"在蒙语里巴特尔是英雄的意思,她笑得无法控制了,身子开始歪斜。在她什么也不知道前,她就听见朝格图说巴特尔,还有一个精壮温热的身体。

她醒来时是在女学员公寓,此刻一个人也没有。她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10:00多了。糟了,早上7:00有一批演员是来本地的剧组要的,应该是她挑选带过去,现在……其实酒醉早上起来并不是很难受。

门开了,是朝格图。她一下子不想下床了,她看着朝格图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朝格图问她好些没有,她说是的,朝格图告诉她二哥带人过去了,要她不要为剧组的事情担心了。然后两人无语,朝格图说你要听歌嘛?

她点头。朝格图唱起一首蒙语歌。唱完了,他羞涩的说:"这是我……自己写的。"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忽然有了久违的感觉,那是种很纯净的东西。朝格图拉起她的手,说:"来看我跳舞吧。"他们来到了舞蹈排练室,此时空无一人。朝格图放起音乐,蒙古草原那欢快而且宽宏的音乐响起,万马奔腾,晴空万里。

就这样一人跳舞一人看。朝格图跳跃腾空,伸开臂膀,抖肩,他忽然过来拉起她。她模仿他的动作,和他一起舞蹈。也许只是重复一些简单的舞步,可他们都笑的那么开心。那时,她真觉得自己在广阔的草原上,朝格图也一样吧。

舞蹈室门开了,是一个班的学员来上形体课。他们看到这一幕立刻起哄,朝格图又脸红了,他用结结巴巴的汉语解释,他只是想和她跳舞。

这话那些学员不相信,当然陆陆也不相信。公司里他们的闲话越传越烈。终有一天,一个和她关系很好的小女孩问她:"曼曼姐,你爱朝格图嘛?"爱?!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那么遥远,但现在慢慢回到她的脑海里。她想起朝格图那羞涩的眼神,还有像蒙古草原一样辽阔纯净的胸怀,她忽然真觉得自己是那么爱他。她无法回答,小女孩提醒她一般说:"你最好不要真爱上他,因为他在蒙古有女朋友的,叫娜德玛,他很爱她的。"

说完小女孩看着她。她明白她的意思,女孩是要她答应不再爱他,自然不再爱他就不再会有什么肉体上的关系存在。她笑了,她看得出这个女孩喜欢朝格图,她说:"我是不会爱上他的。"她明白朝格图这样的男孩不会没有女人,她也知道或许在家乡他的爱多么深广,可他来到了这钢铁水泥的世界。每天必须的课程,永远没有希望的未来,他除了舞蹈和热情纯真没有了其它资本,而这些,根本不能带给他前途。

女孩得到回答高兴的走了。

陆陆神经质的厉害。半夜在她睡觉时,陆陆忽然起来,他把迷糊的她捆绑起,开始在她身上作画,或者趁她无法动时肛交。陆陆其实很热爱她的嘴,他说女人有一张性感的嘴以及灵活的舌头多么重要。

她开始觉得她连最初企图离开的想法也没了,她变得如此习惯的在黄昏等待戈多。等待是无比的漫长乏味,而那永远也不会来的戈多,除了不那么充满诱惑力,也顺便让人宁愿选择遗忘它。他们面无表情,她也是,但她总觉得一切不应该这样。

她睡觉做梦了,在一片草原上她赤裸的奔跑。远处有一匹矫健的黑马,它来到自己面前。她为这马的美丽赞叹着。她指着快要贴近地平线的夕阳,对马说:"快追上它,快些。"她翻身上马,让马朝着那里奔驰。马那毛茸茸的脊背在她的胯下,不断摩擦着她。那毛很柔软,就像谁的舌头一样,很快她就兴奋起来,一边追着太阳一边呻吟。她越兴奋越觉得空荡,她恐惧起来。她弯下腰去摸那马的阳物,不知道是否摸到了,总觉得那两手握不过来的东西,坚硬冰冷像块金属般的。那东西无限延长,戳到地上,马一下就翻倒了。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她被马抛在地上,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上就压上一个人。他的东西也是像马的那样,是金属的家伙,可他顺利的进入她,她快感如潮。可她心中总担心那个太阳,她努力的越过他的肩旁看去,远远的夕阳不变,只有那匹马在独自追寻……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5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多久她就辞推了工作,她走的时候也是晚上。一群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和朋友为她送行,喝送行酒。天下起小雨,那个小女孩说:"下雨了,不如散了吧。"大家又说了些不舍和祝福的话,只有朝格图还是很少说话。他伸出手说:"曼曼,"他们握在一起。久久的他不愿意松开。大家看出什么,就都先走了。小女孩也被他们拉走。

她就任由他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越来越大,烧烤摊子的老板走过来说:"两位快回去吧,这雨大了,我也要收了。"朝格图放开她,她本来有无限的悲伤,可现在没了。她爱朝格图,朝格图也爱她。可这个爱只是爱,它或许更可以称为孤独和无助。

陆陆还在继续他的杀人计划。他不在的时候,她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没有别的地方想去,任何地方都一样,只有家乡不同。于是她回到了家。她的父母还住在她儿时住的小院里,铺着方砖整洁院子,在窗户下种着一株葡萄树,枝繁叶茂。它们爬到墙上……

她换上她中学时的衣服,那衣服紧紧的裹着她成熟的身体。她又一次顺着水管爬上墙,去看隔壁。叔叔种的花草早就没了,不知道是谁又住进这里。她闭上眼睛,闻着葡萄叶的味,还有夏天的燥热空气,她又像14岁那样,仿佛听见叔叔在叫她:"曼儿,还不下来,小心摔着。"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17-8-19 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是太好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18-5-18 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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