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作者:红色凌乱
我们都是一群流浪在社会底层的安逸分子,不违法,不犯罪,不偷不抢。我们用勤劳的双手和不算笨拙的脑袋一点点的赚着或多或少的“玛内”。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找个隐蔽的歌房,竭丝底里的嚎叫一通,最后收拾所有的激情和啤酒香烟,回到属于自己的温床。心中所有的梦想在这里发芽,开花,结果,然后凋落。没有埋怨,没有指责。我们从此开始了一段可笑又可悲的放荡生活……
我们毕业于武汉一所大不大小不小的高等院校,虽然都是来自安逸的小城市,可是那段日子里所有人都变的自以为是,奢侈的消费让每个人牛B闪闪的走在马路上。好象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德行~
大学生活一闪而过,20几个小时的火车奔波让我们又回到了祖辈们耕耘的地方~然后腋下夹着一纸毕业证书,开始找份填饱肚皮的工作。其实话说回来,我们什么都不缺,我们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们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是饥饿。但是我们满脑子装的是理想,但是我们满脑子装的是狗屎理想!!!!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联系到我们。没错,就是我们。
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我进了济南一家电脑公司做了IT商务,每月不多不少的薪水。只够我买一套不算太贵的化妆品和两件衣服,但是好在轻松而幽静。也算惬意。小末在附近一家小县城的纺织厂里做会计。开始平淡无味的打工生活。偶尔的会打电话给我,发发牢骚,然后接着数着手中别人的钱。小魅则寄生在了一所小小的名叫“咪狼”的酒吧里做了小姐。妖艳的装束,金黄的发,凌乱的散落鬓角遮掩不住憔悴的脸。而男孩阿汐在回来的第二个月便去了一个叫“天国”的地方。听说是一种叫“白血病”的魔鬼把他带走的。那个炎热的夏季里,到处弥漫着眼泪的味道。男孩子都为他理了光头,来祭奠他临走的那刻留恋。一米八五的个子安祥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曾被无数女孩子迷恋的脸庞只剩下苍白的灰色,眼角轻轻的缀着一滴泪。他,23岁。
每天穿梭于狭小的城市街道.用旁若无人的口哨声打发着寂寞.常常独坐在街角,眼神游离于过路的陌生人的身体,嘴角一抹嘲笑.
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去会那帮老朋友.一帮认识了有十年之久的老朋友.他们的生活有时感觉比我还要低糜.他们是一群用疯狂的音乐作为唯一精神食粮的人们~我怀念高中时候逃学去市东离学校很远的排练室看他们排练~一首首谱子如同呐喊,震撼着我.我知道,我找到了同类!直到后来,我去了湖北,他们也都为了生活各奔东西.再后来,我们相聚,没有更多的语言,一首当年的老歌,让所有人潸然泪下.他们又成了我的我们.因为我们是同类.
他们的生命里一直只有三样东西:音乐,女人和酒.呵呵,没有那个人可分的出主次,离了哪个也不能活.开始的所有梦想被现实撞击的粉碎,于是不再刻意追求,一切归于沉默的呐喊.各忙各的,可是身体永远不会离开他们的"老婆"----~吉他,贝司,架子鼓和键盘,还有那个象古董一样的效果器音箱.最辉煌的日子被我们记忆.于是,他们无憾.
在"小天鹅"搞腐败的时候,鼓手的大笑声让我觉得出奇的酸涩.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太过清醒的缘故.如果他在酒精麻醉后,我们才能看到坚强面具的背后是颗怎样空虚的灵魂.没有人想揭穿,于是所有人一起大笑,可心里,都是酸楚.
"孙子,都他妈是我孙子!"所有的愤恨都变成了诅咒,美好的幻想,幻想不久的将来,自己的顶头上司抱着自己的大腿大叫"爷爷".呵呵~祝福他,美好的幻想!!
他们问起我的现在,我也摇头,每天除了公司的一米四的办公桌和电脑,电话再什么也没有了,同事间用半米高的磨沙玻璃隔着,隔出了一道高高的墙.忙碌的最多的是跑财政局.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势与我们格格不入.他们又大笑:呵呵,不简单了,迈进官僚主义大门的人了!我无奈一笑.什么都不想说.也懒的说.
懒的想,懒的说,懒的做`````````
就这样,我们懒洋洋的蜷缩在自己的角落,用自己的舌头抚慰着自己的伤口,没错,象只狗.其实,甚至不如狗.寒风刺骨的夜晚,我打个冷颤,竖起衣领,在马路上不停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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