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论坛

 找回密码
 加入无为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1556|回复: 1

我曾这样爱过你(转)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9-10-28 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995年,17岁的我爱上彭加怡。那天他是被班主任带进教室的,介绍说,我们的新同学,彭加怡,从青岛来。在彭加怡之前,我对青岛的印象那样渺茫,甚至只知道中国有这么个地方,但彭加怡来了以后,我天天趴在地图上看青岛。那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那里有蓝天白云,我搜索着有关青岛的一切线索。  
        
    他身材颀长,嘴唇很薄,在那个春天的早晨,显得分外薄凉。那天的晨光很好,在我抬起头的一刹那,他刚好看到我。那个笑,是给我的吗?他坐在我后桌,我感觉后背有微热的目光传来,我闭上眼,外面,春暖花开,鸟语花香。那时,我们还有五个月高考。所以,我只有暗恋。  
        
    第一次模拟,他远远超过第二名50分之多,让人羡慕得发狂。我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只有作文是强项,数理化我总是挂红灯。如同我的长相,中人之姿,与他站在一起,更显得他的英俊。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是30厘米,但心的距离却是千山万水。但谁能阻挡我的喜欢?我就这样放肆地喜欢着。如果他来得晚,我会替他擦干净桌子;如果他有事请假,我会那样不安;如果他回答错了问题,我都会替他紧张。在很多个黄昏,他会一个人去露台上站着,我远远地看着他,风吹起他的白衬衫,像一只鸽子。  
        
    那时,学校的广播站,我曾经点过一首《粉红色的回忆》。我的好友张洁仪在那里是站长,我走了后门。当然不能说送给他,我只说,送给一个朋友。是韩宝仪的一首很老的歌,但在那个初夏,我的心里话就是那些简单而充满粉红的歌词……我爱上一个男生,而我依然是独来独往,性格怪僻,不与任何人交流,是个难以沟通的女孩子。我背着长长的书包,不像别人那样用功,依然写着小说,但我的心里,已经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因为我日记中的名字,全是一个人。彭加怡,彭加怡。  
        
    1995年夏天结束之后,彭加怡考入青岛海洋大学,我去了石家庄一个普通的财经院校。从此,隔了千山万水。  
        
    毕业册上有他的简短留言:祝你前程似锦,不辜负似水流年。与别的同学,并无二致。而我费尽心机,在他的留言册上只两个字,安好。张洁仪也在石家庄,这个名噪一时的校花只考上大专,我们常常聚在一起,从她嘴里,我能听到彭加怡只言片语的消息。原来,他们一直有联系。是从张洁仪那里得到地址。我写信过去,寄往青岛海洋大学,虽然只是回忆我们前后桌的许多光阴故事,但若有心思的男生,一定会明白那封信的心意。  
        
    那封信,我写了又写,撕了又撕,等我封上信寄往青岛以后,我的心,便高高悬挂于空中,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我,不想错过自己的爱情。整整十天,我每天去信箱里看信。每天都有好多信,刚上大学的人,有着写信的狂热。只有我,依然没有朋友,没有人给我写信,我也不给任何人写信,彭加怡,是唯一的一个。又一个十天过去,我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张洁仪在周末还是会准时出现在我的宿舍门前,喋喋不休地说着与彭加怡有关的一切,他们的爱情似乎已经初露端倪。  
        
    祝贺你,我说。  
        
    那个冬天真是长,长得好像永远也过不完,过了冬天,我就18岁了。再见,彭加怡。那天天下着大雪,我在雪中走着,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寒冷的风很快吹得我脸针扎一样疼,而眼泪也风干了一样,在18岁的脸上纵横驰骋。后来我蹲在雪中放声大哭.彭加怡,你怎么可以这样?  

一九九九年,二十世纪最后一年。

所有人都在等待千禧年的到来,我也不例外。

我仍然独自一人,我是班了唯一没有谈过恋爱的女生,我总想和一个男生好好的谈一场恋爱,但超不过五分钟,竟然觉的分外冷场,尴尬的笑笑,无聊的结束。

彭加怡,我还是那样的爱你。

虽然张洁仪又结交了五六任男友,可对他我只字不提。

彭加怡,只是我一个遥远而美丽的梦,我一个人悠悠地做着,并不孤单。

一九九九年春天,我见到彭加怡。

这是分开四年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彼时,我已经长高三厘米,一米五九的女生变成一米六二,穿上高跟鞋正好到他的耳朵。有人说,这样比例的男女,接吻应该是最好的、最舒服的。看到彭加怡的第一眼,我居然想到了这样的事情。

其实我是偶然遇上彭加怡的,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小酒吧门口,我正在赶14路公共汽车,准备到市里买些考研的书,在等车的五分钟内,我抬眼,看到在一颗花树下站着的彭加怡。

如同三年前一样,他依然明朗英俊得让人炫目,如同一道阳光刺伤着我。

我的手脚开始冰凉,心跳加速,我几乎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他。

但真的是他。

他穿着米色亚麻的裤子,同色的上衣,双手插在兜里,因为瘦,那肥大的裤子更显的人的飘逸修长。

我失声叫了他的名字——“彭加怡”。

他笑着过来:“没想到遇到你。”

如果他不说这话,我以为他是为我而来,或者骗骗我也好,他来找张洁仪?张洁仪离我有一站地之远,但他说,没想到遇到你。

我尴尬地笑笑:“是啊,没想到。”

那是我们第一次说话,都用了“没想到”三个字。

“到张洁仪那里再走一站,走,我们去找她。”

我放弃了去市里的打算,陪他去找张洁仪,那一路花开锝很美,多年之后,我总想找个那样的春天与之媲美,但比来比去的结果都无法比较,那里的迎春、玉兰、一叶梅开得张扬而放肆。

我们第一次离的这样近。有五厘米吗?我能听到他的呼吸,他的衬衣里散发出的薄荷的气味。

一千米这样的短,我宁愿没完没了,无休无止。

我们几乎没有说什么话,除了简单的几句问候,我一直踢着路边的石子,那些寂寞的石子,那些寂寞的石子挪动了自己的位置。

找到张洁仪之后,他立刻唤来很多老乡,那天晚上,大家去了蔚蓝餐厅喝酒,大家变得那样目空一切,每个人都很狂妄,喝着酒,划着拳,我是唯一一个沉默的人。只有我静静地坐着,坐在角落里看着他。

他偶尔看我一眼,然后继续和男生喝酒抽烟,他的手指细长,那样软绵无力,让我心动不已。彭加怡,即使你拒绝了我,为什么我还这样爱着你?

那天我早早地退出了席,在满天星光下散步,学校里的紫藤花开得正好,我做在紫藤下,黯然神伤。

第二天,我去了广州实习。甚至没有和彭加怡说再见。



再见,却是六年以后。

一九九九年,我留在了广州,这个没有四季的城市,它的繁华,我的孤单,它的浓烈,我的素白。

青岛,成了魂牵梦绕的地方。

二零零零年,我出差到了青岛,我一个人沿着大街小巷不停地逛着,这里曾经是我多么迷恋的地方,但我却没有勇气来这个城市,停车暂且问,或恐是同乡。

多想,就在拐角处,或在热闹的五四广场,突然遇到彭加怡。

那时,我会当面告诉他,彭加怡,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站在海边,我一个人看着远方的海水,刹那间眼泪就下来了,彭加怡,你在哪里?

那时的彭加怡不在青岛,他去了上海,据说在一家德国公司做助理。

二零零一年,我去上海,你知道的,我在寻找彭加怡。

彼时,我已不再是十七岁的少女。我穿着宝姿服装,用兰蔻粉底,我出现在金茂大厦88层喝咖啡时,没有人相信我曾经是一个丑小鸭。

可我依然自卑而内向。

因为没有那个男子的肯定。

有英俊挺拔的海归男子的追求,他笃定是妙龄女子的热衷的目标,我却总是淡定,他们问:你到底要一个怎样的男子?

我所有的想象里全是他,还是他——依稀是十七岁花树下遇到的男子,生生世世,我愿意这样迷恋他,他一个眼神,就能让我魂飞魄散。

直到二零零四年十月,在一个宴会上,突然听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我走过去,问他:“你认识彭加怡?”

他转过身来,“是啊,以前我们曾经是同事,我上个月刚喝完他的喜酒。”

我端着的酒杯,有点微斜。

我本是镇静的女子,不动声色的时候很多,那一刻,我觉的有什么哽住,我总在等待那一天,我和他相遇,然后彼此倾心,或者他一直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女人在身边。我幼稚到可怕的地步。

那天晚上,我不停地喝酒,和人抢酒,我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跑到露台上看着上海的夜色,觉得那么难过那么悲伤那么绝望。

彭加怡,我用什么方法可以再和你重逢?

再见时就到了二零零五年五月,高中同学聚会。

提前问了张洁仪谁会去,她说了张三李四王五马六,我支起耳朵只想听到一个名字。

果然有他。

他又调到新疆总部,同学中,有五分之四都结了婚,他是五分之四中的,我是五分之一中的



他坐飞机往回赶,彼时,我已经和同学们喝得微醺,大家开着或浓或淡的玩笑,所有人,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背着黑色的旅行袋,脸色晒得如同袋子一样黑,然而,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明亮,身材一如从前一样的挺拔。他恰恰坐在我身边,被男同学围住喝酒,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当然要罚。罚得他真惨,只一个小时不到,他便醉倒了。有人开始唱歌,有人开始张罗打麻将,只有他,突然来到我身边。               
        
    小薇。他叫我。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浑身颤抖着,如电流击过,双手如十年前一样发着抖。他看着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小薇。他说。我看着他,我们四目纠缠,十年来,我们的眼睛第一次这样固执地纠缠在一起,没完没了,地老天荒。他忽然笑了,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你总离我那么远?那年,我去石家庄是找你。我在你的学校门口转悠了三个多小时了,如果不遇到你,也许我就去宿舍找你了。  
        
     我内心如五雷轰顶,刹那间的一声惊雷明了一个事实,当我为暗恋的人痴狂时,他亦在为我相思。  
        
      “我,”我张口结舌地说,“彭加怡,我曾经给你写过一封信。”  
        
      “啊?”他说,“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的信。”  
        
     “我复述了地址,我一辈子忘不掉的地址,光明道13号。”  
        
      “不,他笑着说,是14号。”  
        
     我呆了。张洁仪告诉我错了?抑或,她根本是故意的?  
        
     此情可待成追忆啊。  
        
    “来,我们喝一杯酒。”彭加怡盯住我。  
        
    “好。”我眼泪在眼中,只是哽咽到不能呼吸。  
        
    他轻轻地问:“你喜欢过我吗?”  
        
    我看着他,久久地,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和他是平行的两列车,已经错过。  
        
    那天晚上,我忘记是怎样离开他回到酒店的,他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又回到了新疆,他的妻,就要生产了。我于当天下午回上海,在飞机上,我打开自己的钱夹,那里面有一张黑白的照片,依然青春永驻,依旧是玉貌朱颜。17岁时,那是我从他学生证上偷下来的照片。  
        
     彭加怡,我曾经这样爱过你。我轻轻地说。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11-1 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占座。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无为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APP|无为大事记|百度统计|无为论坛 ( [鲁ICP备16011199号-2] [滨公备0601007] )

GMT+8, 2024-11-15 06:36 , Processed in 0.059175 second(s), 16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