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

太阳以西

一

     初冬时节，总在熟悉的校园里，南的脚步有些匆忙，没有闲情逸致欣赏颓败的校园，虽然这是她喜欢的景色，但是，此刻，右臂这个更重要的事情，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它只见了一次面的男人正在学校的门口等他，刚在教室里上有些无聊的美学课，收到他的短信，说他要来看她，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那样自如。她心里有些激动，这是她欣赏的男子。
     午后的文东路，人来人往的学生流使道路显得有些拥挤，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那时的他正在学校门口的报摊前仔细的翻看他的电脑报，拥挤的行人似乎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此刻出现在此地的一个物体。深蓝色的休闲外套、笨重的电脑包，肩膀微微倾斜，脸上有些疲惫，烟叼在嘴里，有意识没意识的抽上两口，典型的出门在外的样子。南不排斥吸烟的男子，吸烟的男子是值得欣赏的。
    走到他的跟前，就像熟识的朋友一样问候，“怎么有时间过来看岩？”“出差路过，顺便来看看你。”“嗯，你总是很忙。”“饿了，一下车就往这里赶，先去吃饭好不好。”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是有着不容否定的力量，职业病又开始犯了吧，经他的提醒，南才想起来，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她健忘的老毛病依然如故。
     裹严实黑色的围巾，抵御有些冷的北风，穿过喧闹的街市，来到上上，点平时喜欢吃的菜，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安心，要来纸巾，示意他擦掉嘴角的油渍，看他对他开心地对她微笑，没有杂质，南觉得快乐。
     霓虹闪烁的文东路，学生恋爱的甜言蜜语，小贩和顾客的讨价还价，双目失明的艺人街边乞讨的二胡声，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看着学校里的小情人们成双如对，南感到快乐，也许有一点点羡慕，但是却不憧憬。又在胡思乱想了，忽略了身边还有别人存在，看岩有些俊的脸，此刻，有些微皱眉头，岩是不习惯这种过于热闹的环境的，南知道，她们不一样，她就经常在这种环境中感知自己的存在，而严不一样，他活在真实的空气当中，他需要安静的空间，不需要从别人身上证明自己的存在。虽然两个人相距不过十公分，但仍需要大声说话，“明天，跟你一起走，可以么？”“不怕岩么？”，“不怕。”南笑的一脸纯真，“那好。明天九点，岩等你。”
     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南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大胆，连黑夜似乎也不再恐惧，这是她最惧怕的时刻啊。保持微笑的姿态，温暖的笑容暖在心间，驱走了夜的寒意，走到哪里都是温暖。南有些兴奋，在学校里呆得太久了，久到让她自己都觉得忘了自己是谁，是该出去走走了，期待，也许今夜难以入睡。

二

     从长途车上下来，岩就做了决定，要去看看远在此地的南，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岩知道，喜欢这个有着干净的笑容的女孩子，即使在岩面前，也不会伪装，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因此，岩想着要去看看她，不远几十里地。
打车用去半个小时的时间，放在平时岩是不会这样做的，似乎是一种浪费，这次缺少了罪恶感，在门口等南，到报摊上买《电脑报》，边看边等，也许会减少见面时的尴尬吧。
     感觉身后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肩膀，回头、转身，看见南，站在近前，小商店里几十块钱就能买得到的平板鞋，阿迪的运动外套，及肩的长发随意得用头绳绑住，素面朝天的脸，露着干净的笑容，还好南打破沉默，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怎么有时间过来看岩？”对她的疑问感觉顺其自然，这是个奇怪的女子，对于只见过一面的自己居然这么熟稔，“出差，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恩，知道你很忙。”又是让岩错愕的语言，撇开这个话题不谈，“饿了，一下车就往这里赶，先去吃饭好不好。”
     穿梭在繁华的路上，对于深处喧闹之中却如此安静的女子感到不可思议，跟着她来到饭馆“上上”，看她跟老板亲切的打招呼，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很有故事吧，不过懒得去理了，看着尽快上来的饭菜，岩才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从中午坐长途车，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饭，喝过水，大口的吃着可口的饭菜，南拿来纸巾，递给岩，示意岩擦掉嘴角的油渍，继续低头吃饭，没有过多的言语，岩已经习惯沉默。
     热闹的文东路，华灯初上，对岩而言，似乎是过于热闹了一些，有一些不习惯。学生的喧哗生，远处歌厅里传来的鬼哭狼嚎，在在显示着这条街的夜晚是多么的繁华，但是停在岩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他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空间，疲倦，想要休息。似乎是看透了岩的心思，南带岩去了一家小旅馆，地方不大，但是很干净。南是个细心的女子，总是知道岩需要的是什么，安顿好自己之后，静静的看电视，南问“明天，跟你一起走，可以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想法，但是明白如果不带她，她会不开心的，“你不怕我么？”“不怕。”看她笑得一脸纯真，岩心里已经答应带她走了，“明早九点，我等你。”
送走南，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似乎已经超出岩的想象了，原本打算看看她就走的，没想到居然答应带她出差。甩甩头，撇开这些恼人的思想，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强迫自己入睡，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三

      跟着岩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城，在南眼里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的陌生，他喜欢这样的小镇，充满着温情，少了很多大城市的冷漠，没有那么多的石头建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平和的微笑，即使是出租车司机都亲切的很，问一个路可以和你说上很多的话。
     第一次看岩工作的样子，认真，严谨，少了平日的温和，也没有了往日的随性，这是个认真的男子，也是个单独的男人，南在他的身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物体，如他背在身上的电脑包一样。她清楚地感觉到，岩是个强势的男子，虽然他还不能确定这个强势究竟包含着他的哪一些方面。南只能机械的走在他的身旁，比平时快两倍的速度。
    这个男人似乎从来没拿过他当个女人看待，这是让南感到安心的地方，他从来不想着帮他提过东西，吃饭也不征求他的意见，甚至包括住宿。岩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有了过多的顾虑，也许，这又是他强势的另一个方面，南在一边考虑着，一边跟上他的脚步。
一天的工作结束，岩终于卸下了满身的防备，两个人在不大的餐馆里吃饭，普通的饭菜，岩吃得津津有味，南坐在他的对面，吃着碗里的饭，看着对面的男子，觉得有些像是家的感觉，这只是他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年头呢。她又在发呆了，岩打断他的时候，它可能正在对着他的脸发呆吧，岩拿手在她脸前摇晃，收回它的心神，“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南，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吃碗里的饭，脸上的红晕连自己都难以掩饰，或许可以起骗得了别人，但是自己，如何欺骗，摇摇头，继续吃饭。
     路过镇上的步行街，白天热闹的大街上现在是一味的冷清，初冬的清冷，早已经将人们所在了温暖的家中，这就是小镇的人们，就如他家乡的人们，天一冷的时候，晚上就不怎么出门了。南有些瑟缩的抓紧身边的胳膊，因为羞涩，也因为寒冷，岩问：“冷么？”“嗯”，简单的言语，只传递最有实质的信息，严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搂紧南的腰身，看似健壮的南，却有着极细的腰身，这样岩感到不可思议，郑重的把她放到眼前，仔细的打量，然后恍然大悟的大笑出声，弄得南莫名其妙，追着她问怎么了。都忘了自己被他搂在怀里的事实。他但笑不语，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前往他们今夜的住宿地。
     住宿的地方是个不大的旅馆，但是干净，也让人觉得温暖，这正是南希望的，到了房间之后，看见房间中央的大床之后，南又开始犯难了，就一张床，两个人该怎么睡？抬眼望着岩，眼神很无辜，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他开口，“剪子包袱锤，谁赢了就可以睡床，剩下的那个是沙发。”，结局是想当然的，南是个不善于打赌的女子，也从来不相信好运哪一天会像馅饼一样落到自己的头上，所以她从不奢求什么，看来只有睡沙发得命了，不情愿的向沙发挪去，岩在一旁笑得不可收拾，他渐渐发现，南是个很好拐的女子，这是信任，还是单纯，不管哪一点，都是他喜欢的，有了这个认知，他开始喜欢有这样一个女子在自己身边，拉到沙发上坐下，问“你信任我么？”，“嗯”“为什么？”“不知道，岩相信直觉。”“那我们一起到床上睡，我不会动你，在没有你的允许之前。”“嗯。”
     如岩说过的那样，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就像两个绝缘体一样，毫无瓜葛，岩在一边睡得深沉，而南则翻来覆去得睡不着，看着躺在自己身边这个安静的男子，连南自己都开始感觉不可思议，他们认识才有多久呢，她就开始这样信任他了，不习惯的床，不习惯身边有人，南开始失眠了，近距离得看她信任的男子，干净的短发柔顺的贴在前额，一张很瘦的脸，显得有些刚毅，很深的眼袋，鼻子坚挺，嘴唇薄，下巴突出，这个男子应该是很上镜，婴儿般的睡姿，侧着身子，弯曲的像个虾米，白色的被子被紧紧的裹在身上，这个时候，夜里已经开始寒冷，没有暖气，是让人觉得寒冷的，南有一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也按照她的想法做了，在她怀里，他感到了温暖么？岩的头朝她的怀里磨蹭，南在黑暗中笑得灿烂。
     长时间的失眠让南感觉到越来越清醒，凌晨2点，南干脆爬起来，翻出笔记本来看电影，最近他迷上了韩国片，以前她曾经嗤之以鼻，认为总是十几岁的小女生才看的东西，一个叫做时间的电影，原本相爱的男女主角在一起多年，女主角开始怀疑男主角已经开始厌恶自己，于是自作主张去整容，用一张陌生的脸重新和男主角相遇，然后相爱，但是有很多的细节被男主角发现，最终她认出了他就是原来的女朋友，为此深感气愤，因为爱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在伤心之下，他也找到了曾经给自己女朋友整容的一生，来玩同样的游戏，让她的女朋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喜欢这样的电影，找到茶叶，为自己泡一杯茶，既然失眠了，就干脆到底吧，戴上耳机，看她选择的影片。黑暗中，南蓬松的头发，虚弱的脸应在电脑屏幕上有一点鬼魅，茶杯在手，驱走了寒冷，静静的看着屏幕。
     南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她醒来的时候，人在岩的怀里，裹着厚厚的被子，有着岩的体温，不怎么觉得冷，岩还在熟睡，南思考着，头有些疼，只记得自己在看电影，喝茶，然后累了，就窝在椅子里，至于何时到床上来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记忆了。“在想自己怎么跑到床上来的？”，看来自己的挪动吵醒了岩，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看她想得那么入神，也许觉得好笑吧，谁让她是如此矛盾的一个人？“你在椅子上睡着了，浑身冰冷，我抱你上床，你赖在我身上不走。”“我知道。”“那还想得这么痛苦？”“想自己何时这么没有警觉心了。”，在岩身上乱蹭，找个合适的角度，晚上的失眠让她觉得头疼，此刻的自己也许万分狼狈，她
     已经不在乎了。还是睡觉时最重要的。

太阳以西

四

     带着南来到这个来过几次的小镇，开始自己的工作，买地图，搜街、拍照片，忙得有些过分，但是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种工作方式，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即使走路，也风风火火，等到忙得差不多，岩才想起来自己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孩子，看她离自己几步远的距离，他站在原地等她，她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在自己的身边跟了大半天的时间，没说一句话，自己带着耳机安静的听歌，跟着他跑东跑西，没有一句抱怨的语言，实在不像一个女孩子，不那么可爱，有一点倔强。
     跟上他的步伐，对他微笑，“累么？”“不累。”“那去吃饭吧，工作结束了，该填饱自己的肚子了”“恩”，她总是说“恩”，很少表明自己的观点，岩注意到了。
     吃饭没有用去多少时间，如果人可以不用吃饭还能继续活下去的话，岩是不打算吃饭的，吃饭对他来讲只是一种生理需要而以，谈不上有什么享受，也没有多少乐趣。
     路过白天经过的步行街，此刻有些清冷，店家们早已经打烊了，夜风出来，有些凉，岩下意识的竖起衣领，南突如其来得抓起他的胳膊，也许是感到冷了吧。这样寒冷的冬夜，是该互相取暖的，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搂紧她的腰身，感觉得出，她并不想自己眼睛看上去那样的胖么，岩有些领悟的笑了，这个女孩子。“呵呵”，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南一脸莫名的盯着他看，追问他为什么会笑，他不会告诉的，搂着她继续往前走，他们今夜的最终归宿。
    在住宿方面，他们已经有了共识，所以不用去询问南的意见，岩注意到了，看到只有一张大床之后，南的脸上充满了疑问，忍不住想要逗逗她，看看她在除了微笑和平静的面孔下，还会有怎样的表情，于是他提议，尖子包袱锤，谁赢了才可以睡床的，原来她是个这么好拐的一个女子，结局自然是如他预料的那样，南输了，但是却没出现其他的表情，很任命的朝沙发走去，南的单纯、信任都是他喜欢的，他开始喜欢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呆在他的身边，只是她身上的宿命的气息太重，这样她少了很多快乐。拉着南走到沙发边坐下，对她说，“我们一起睡，我不会碰你，除非你允许。”“恩。”
      就想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虽然都在一张床上，但是岩依据当她不存在，白天的工作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现在他只想要睡眠来解救他的身体，他很久不失眠了已经，所以很快就入睡，明天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一觉醒来的时候，看手机上的时钟，已经四点多钟，起床去厕所，看见笔记本打开着，屏幕上一片黑暗，只有指示灯在闪闪发亮，杯子里的茶已经冷掉，南卧在椅子里睡着了，双手环抱着自己，有些发抖，看着这样的南，岩开始有些心疼，关掉电脑，任命的抱她上床，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却不肯从他身上下来，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窜，岩对自己苦笑，南是不把他当男人了，还是把她当成柳下惠了。自己忍得很辛苦，很久了，没有和女人这样接近过。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此刻躺在他怀里的这一个，却不是他能碰得。
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在醒来的时候，南已经醒了，但是人还在怀里，正在思考什么，头发蓬乱，脸上泛着点点油光，眼袋厚重，这个女子，似乎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形象问题。应该是头疼吧，岩想着，替她揉着太阳穴，“再睡一会，头就不会疼了，失眠的人经常会这样子。”“恩。”还是这个词，她没注意到此刻他们的姿势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么？
     看她又不管不顾的睡去，真地把她卖了也许她也不会抗议了。

五

     距离和岩一起出差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那天早晨，他们分道而行，岩回外地司，她则回到学校，安安的上课，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忙着复习、考试，快要淡忘了曾经跟他一起出去过这样一件事实，天气越来越冷，她已经很少出门了，宿舍、教室、餐厅，三点一线的生活虽然有时候枯燥，但是也很有秩序，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怎样了，很少去图书馆的她也开始往阅览室里跑，一待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个晚上，除了复习功课之外，她还可以看些书，很杂，并没有特定的那一类，抽到哪本就看哪一本。这个冬天，不怎么寂寞。
     晚上，自阅览室里出来，已经是十点了，外边下了雪，雪花不大，但是很细密，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一会儿的功夫，头发也成了白色的了，也许明天可以打雪仗了吧。这是个浪漫的夜晚，于是南决定去校门口的旺盛客给自己买一杯奶茶，温暖一下自己。踩在松松软软的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白色的白板鞋上也沾上了雪花，远处的路灯昏黄，类似小橘灯的红黄色的光芒，也是让人感觉温暖的，看见飞儿和她男朋友在远处走来，打了声招呼，要他记得明天去打雪仗阿。
      一个人继续往校门外走，旺盛客这个时候的生意已经比较清淡，除非是这么晚从学校外边归来的人，宿舍里的人是很少要走时五分钟的路去门口买东西的，暖暖的珍珠奶茶拿在手里，喝一口，滑滑的经过喉咙，流进胃里，驱走了寒意、温暖了整个身心，想起了岩，于是掏出手机，发短信，告诉他这里下雪了，我有些想他，看着发送报告，得知他已经收到，不期待能够收到岩的回信，已经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收起手机，放进包内，朝宿舍走去。
黑夜，南已经不再惧怕。手里的奶茶，会陪她一起穿越夜色，走过寒冷。耳机里阿妹的歌，我总是不停的要，要到你想逃。。。。。。听着她，继续走在雪地里

六

     晚上十点，该是睡觉的时间了，突然收到南的短信，消息很短，简单的几个字。她说那边下雪了，她有些想他，如此而已。岩在想，这个女子，肯定又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夜中游走了吧，肯定他又开始孤单了，不然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但是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早已经忘记该怎样去安慰人了，回还是不回，严有些矛盾，他是希望得到自己的安慰地吧，但是由该如何回复呢。
岩有些吃惊，自从上次出差之后，他们已经有很就不再见面了，有一个月了吧，对他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很久了，他记得提醒自己要去时不时地问候她，可是工作一忙起来，最近老是出差，就什么都忘了，他不是个工作狂，但是却拿工作当作事业来对待。她曾经说过要他出差的时候给她带些大海的照片过来，岩已经拍了，就在电脑里面，也忘记了要给她。
       他有空闲的时候，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看到照片时的神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一个人的？这种认知让他觉得不安，他这样的生活很好，他不想打破这样的习惯。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突然间又出现另一个人，的确让他有些不能适应。他只是希望特能够快乐而以，就这么简单。他不想做出任何承诺，在时间面前，任何的承诺都是苍白的。
    不管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早已经不能让他觉得烦躁了么。重新打开电脑，放首自己喜欢的歌，就是这个吧，张惠妹的《原来什么都不想要》，28年的时间，让他学会了付出，少了索求，没有谁会对你的索求一味的满足，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跑跑车，在游戏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