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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不了缘》[言情小说] (完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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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7 13: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如果爱情需要缘份,那么缘起的日子就是爱情的开始,但当爱情结束时,是不是就表示缘灭了呢?


     今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每年的这段日子,倪采璇心情特别兴奋,因为下个月的今天,是她的结婚纪念日,已经四年了,本来很平常的,但她不同。因为每年这个日子,丈夫秦志雄会带她去旅行观光,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会很开心的度过,年年如此。
      今年他们安排去海南,大海的诱惑力已经让采璇高兴地几天几夜都睡不安稳,记得日前,志雄临睡前,将旅行打算告诉她时,她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
     “真的?你真的这么计划?”
     “那当然!我知道我老婆喜欢大海,而且海南的气候怡人,今年就如你所愿!”志雄边说边将激动地散发着独特光采的老婆揽入怀。
      但采璇依旧很兴奋,夸大地张开双臂扑向老公,“太好了,志雄,你真是我的英雄!”
     “你呀,每次一高兴,就喊我是你英雄,可我每次被你这一喊,唉!英雄气短,任你控制啊!”他倒向床上,装出一命呜呼的样子。
     “哈……”逗得采璇笑起来,她这次温柔地依偎在丈夫身边:“不叫你英雄也可以,我就叫你…………狗熊!”
      志雄听罢,立刻翻身压在她身上:“嗷……狗熊来了……喔……狗熊来啦!”
     “哈……不要……哈……”采璇笑得不能自抑,拼命躲避,忽然志雄停止了动作,一下子很安静,她猛地睁开眼,与他深情且又特别的眼光对撞,他轻声说, “璇,我们要个雄仔,好不好?”
采璇一愣,片刻又狡猾机灵地一笑:“熊仔?家里已经有了只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大笨熊了,我还哪有力气再要个熊仔呀!”
“你……”志雄好不生气,不过这回他好象真的想要一个贝贝了,他挪开身体,单臂环着老婆,“那这样呢?”
“志雄,你怎么突然间有了这个念头,虽然这结婚四年来,我们一直闭口不提孩子,但每回你们老家一次,我心中就挣扎一次,我不想欠你的……”
“是我们的!不关其他人的事!目前公司很稳定,我也已经有了足够的经济基础,象我们这个家庭,不该再少一位家庭成员了,让他加入吧,好吗?”
“志雄,……我依你!”
不管怎么说,一有了孩子,他俩的结婚纪念日计划就会改变或取消,尽管志雄向她保证,今后有了贝贝,计划仍不改,但采璇心里明白,不能再任信下去了,所以她愈发珍惜今年这次周年纪念旅行了。

“什么?”采璇尤如晴天霹雳,对丈夫所说的话万分诧异。
“对不起,新来的秘书不知情,擅自替我接下了去日本的预约,日期恰巧安排在三天后,这次海南游得取消了!”志雄也万万没想到会出这种岔子。
“三天后?这么说我们有三天时间……”她仍然充满希望。
“三天时间怎么够?况且我还得准备去日本谈生意的资料……”
“不能让别人去做吗?”
志雄遗憾地摇摇头:“这份计划是今年公司的重头案,本来打算下个月开始进行的,但由于我没有部属好……”
“可是我们结婚四年了,你从没有打破过这个旅游计划,我只不过想和你度过这一次,也许明年……明年就会因有BB的加入而被取消了啦,你连这最后一次也不能陪我?难道你不能为我放弃一次工作吗?”
“别这样!我情非得已,璇,等我日本之行回来后,我们再补过,好吗?”
“不一样!意义不同,情调也不同!我不要!”
“璇,别这样,你不要任性,不然我很为难!”
“为难?你有什么为难的?说穿了,你就是重视公司、重视事业、重视秘书,远胜于重视我!”
“你……你蛮不讲理!”志雄失去了耐性,终于甩下这句话,气呼呼地弃妻子于房内,独自进了书房!

采璇在屋里整整哭了一夜,终于迷迷糊糊地带着满脸泪痕入睡了。等她醒来,已经是十点了。虽然心中仍有气,但还是忍不住进书房找丈夫的踪影。可惜整间屋里都不见人影,最后在卧室里找到丈夫的留条。
“璇:
对不起!昨晚我脾气不好,让你哭了一夜,你所掉的眼泪统统都化成冰珠落在我的心坎里,真是心痛!今早上,见你终于睡熟了,我才放心。不过我的心痛一定得看见你的笑才能复原。
璇,别再说气话了,我知道这次因我而打破原计划是我的错,但我是真的情非得已,请相信我!我和你同样珍惜这次海南之行,我会补偿给你的。别怪我,好吗?
今天我一定很晚回来,请你自己早点休息,别等我!
                                              你心目中的英雄丈夫 ”

采璇心里舒服多了,但始终不能开心起来,她在客厅、卧房来回走着,心想着如果今早出发的话,我们该到哪里了?就这样想了一天,等她感觉到肚子有点饿,胃有些不舒服时,天色已经转暗!
“哇,都六点了!难怪胃好难受!”为了出气,她故意不煮饭,反正她不回来,采璇精心打扮了一下,独自出去就餐。

一个人走进高级餐厅,点了份豪华套餐,很不是滋味地享受着,甚至感觉到嘴里好咸好涩,也许是她尽量将眼泪往肚里咽的原因。
“嗨!你是……倪……采璇!”一个惊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回过头,用同样惊讶的声音问候着:“你……费宝……凌,好久不见,真认不出你了!”
    “你才认不出了呢,快五六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我们即使在街上遇到,也不敢认呀!——肯定以为认错明星了啦。”
“你真会说话。在哪儿高就?把嘴皮子磨得如此利索?”
这位费宝凌也不客气地拉出餐椅,坐下。采璇这才发现,他身旁还有一男一女跟着坐下了,那位男子有些面熟,但女子就不认识了。出于礼貌,采璇向他们点头微笑示意。
“哦,忘了介绍,她是我妹妹,是费宝云,那么他……你应该见过,以前是隔壁班的,叫马壮志,而我们三个一起呢,是活灵活现的一个‘凌云壮志’,不错吧?!”
采璇边听边回忆着读书时候的情形。
“我们三个现在马氏律师行做事,论出息呢,还是我妹夫行!”
费宝凌两三句话就把他们三人的关系给说明了,采璇觉得他也很了不起,而那位一直不说话显得彬彬有礼礼的马壮志一开口则更是了得:“其实倪小姐当年的雅号我还记得,你是我们系里的画画才女,你的画画天份使我们大家很是羡慕,可为什么近些年没有你的音讯了?不知你最近有何创作?“
“呃……马先生误会了,我弃笔已有二年了。”
话一出口,大家是惊讶不己,她接着说:“不怕笑话,我结婚都已四年了,目前专职家庭主妇,工作性质与画画毫无联系……”
大家听后,彼此不说话,比较尴尬。采璇打破僵局,“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不等他们开口,她已替他们叫了三份豪华套餐,“为我祝福,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你生日?”
采璇笑而不答,让大家误会去吧,生日也好,结婚纪念日也好,反正今天是她十分难忘十分失意又十分值得纪念的日子!

回到家,已爱十点,漆黑的卧房,显然志雄还未归。
“哼,结婚四周年,这纪念日竟然丈夫不归,秦志雄,我恨死你了。”
采璇觉得好累,倒头而睡。可脑子却反复回忆着结婚一周年她们去美国迪尼斯,二周年她们去了新马泰,三周年他们去了日本……还有想起她拿着画笔在校园中留下黄昏的情形……
志雄竟然彻夜不归,直到中午,采璇终于忍不住打电话到公司,应接人就是那位新的秘书。
“是秦太太吗?秦先生在会议室开会!”
“现在是中午时间……”
“对不起,老板交待,开会期间不能外人打扰!”
“你……”采璇很生气,她从来不打电话到志雄公司的,可今天头一次就被秘书有礼地挡回来。“那我留言可以吗?”
“当然可以。秦太太,你别生气,我也是照老板吩咐的做事,只要会一开好,我马上把话传到!”
“好,你就告诉秦志雄,他的补偿,我会加倍奉还的!”采璇说完就搁了线,虽然这是气话,但她真有这种冲动,她想给他的惩罚,但是该怎么做呢?这时电话铃响……
“喂?”
“请问秦志雄先生在家吗?”
“是,我是他太太,有什么事?”
“噢,是倪采璇女士,那就好办了。我是东洋航空公司的。你先生于15日前订的机票已取消,但未作废,昨天我们只收到您先生的口头承诺,将机票改成下月十三日,并且往返行期延长了七天,我们想问问您何时有空派入把手续办理一下?”
“你是说我先生跟你们口头承诺,将行期延长了七天?并改在下月十三日?”
“是的!你们可否给我一个准确时间来我处办理手续?”
“哦,我可以再进行改动吗?”
“只要在一周内改变不超过三次,都有效,再说您先生只是口头承诺!”
“好吧,我这就来办理!”
    采璇就在这一刻之间,想到了如何报复丈夫的方法,一定得让他尝尝整天整夜不见人又联系不上的滋味!


“小蓝,立即给我订去日本的机票,还有马上把这份会议记录及所有资料存入档案和影印一份,我要带走!”志雄通过通宵加班仍有条不紊地把各项工作吩咐秘书办好,同时他决定提前去日本,为了保证合约顺利进行,也为了早日结束工作,回去向采璇“认错”。
“董事长——”小蓝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什么事不清楚吗?”
“噢,没有!”
“那就越紧去办!对了,再替我接私人电话到这里。OK?也要马上!”志雄在公司里一向不苟言笑,对待工作认真,井然有序。对待职工也是严厉的,使秘书小蓝无法插嘴把昨日董事长太太的来电内容转告。不过幸好老总自己要打电话,小蓝立即去办所吩咐的事情。
志雄听了数分钟的录音提示,又打了好几次,都是采璇不在家的录音,自言自语地留了言:“璇,我提前赶往日本,做完我的事后,立即返回。与你一起出去,别怪我!”
而此时此刻,采璇已搭上去海南的班机,开始她生命中另一段旅程。

采璇一下飞机,那种异地生疏感及独身旅游的孤独感让她很快就后悔起自己的冲动。一会儿又担心妈妈因找不到她引起大乱,一会儿又担心这趟“出走”后遭遇不测……总之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不过回头想想志雄,又“理直气壮”地认为是该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可对认定采璇从未离开家的志雄,等其得知她失踪了就不再是小惩罚了。
几经思考,采璇仍不放心家里,万一志雄找不到她,又去妈妈那儿找,那不急死妈才怪,她拨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
“阿璇,怎么想起这时候给妈打电话?”
“妈,你好吗?……”
“怎么了,阿璇,出什么事了?声音怪怪的?”
“没…………没事!”看来志雄还沉迷公司,并未发现妻子的失踪,他还是把公事放在第一位,“妈,我没什么事,只是……万一……如果……”
“这孩子,跟我说话还吞吞吐吐的,一定有事。”
“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最近我要外出,所以不能每天与你联系,我会照顾自己的。别担心!”
“你以为妈老糊涂了?又到了每年与志雄旅游的日子了,这回去哪儿?”
“……还没定,志雄这些天比较忙,所以……”
“阿璇,隔壁林婶找我了,我挂电话了啊,记得玩得开心点啊!”
“妈……”采璇来不及说出真正原因,电话已被挂线了。此时心中感觉难以形容,她只知道自己难过地想哭,碍于公共场合,只有强忍着泪水,却依然泪滢滢地往出口处走去。很快看到“倪采璇”的接机牌,她走过去看到一位男子正与举牌接机的旅团导游谈话:“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下机时看到的,你快去找他吧,失去了这次机会,你会遗憾终身的。”看到许莲为难的带团目光,他马上不假思索的说:“这个团才八人,很容易带的,交给我,去办你的事吧!”
“可是你昨天刚带了出境团,回来…………”
“唉哓,别婆婆妈妈了,你还信不过我?本地团我轻松应付,记住回社请假。赶快去找霍尔大夫,他可能就是来度假的!”他接过各牌,赶人似的赶导游小姐走了。而那位导游小姐感激地难以言表,却又似焦急地转身离去。
采璇就站在一旁,还好他很职业地认出了她:“你是倪采璇小姐嘛?我是导游孟飞扬,你的旅途将由我为你服务,车子就在外面等,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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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想不到海南的导游如此专业,采璇好生佩服这位孟导,渐渐地对这次旅行似乎不再怯步,既来之则安之!跟随至游车,采璇发现同行的有一对情人或是夫妻,还有五人一团,是同一单位的全是男士。她好象自己独身一人,很不自在,又是孟导开玩笑似的打破僵局,“好了,我们单身男士终于等来了大献殷情的机会,到齐了,我们出发吧!”
车子飞速驶向平整的高速公路,看着窗外新鲜的风景,新鲜的海风、新鲜的空气,大家都无比舒畅,一时间都忘却了所有烦恼,融入高昂的旅途心情中,孟导巧妙地分散大家注意力,可以在谈笑之间轻松地边赏风景边做介绍。
“下一站,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万泉河,不是有首歌吗?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来,我们现在就要去会会她!”
“孟导,我们都自我介绍过了,你也来谈谈自己嘛!”一位男客提出消遣要求!
“我?在初遇你们我都介绍过了啊。如果你们认为这样还不够的话,那么我就多剖析点。不错人是要多多沟通,加深了解的嘛!”
采璇一直在盯着他看,等四目相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很失态,她慌忙转脸面向窗外,而孟飞扬却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位小姐的目光,许是这种场面,做为导游,可能会经常遇到,又何况孟飞扬在社里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你们知道我这孟导的来历吗?在我们海南啊,多的是憨厚的小伙子,女子呢,又十分热情,而我却不是本地人,来这里打工的。很难成为憨厚的男人,所以呢,我就有了一个奋斗目标,就是要梦倒所有海南姑娘!”
“哈…………”车内传来一阵大笑。最难堪的就是采璇了。似乎她很快会被成为调侃的对象。果然,同行又有一名男子提出“哎,孟导,海南可是个开放之地呐,不知我们八个人住宿如何分配啊?”说着他故意色色地看看采璇。
“世上万物都很公平,正因为有嫖客,才兴旺了卖淫女,如果汪先生也想开开荤的话,海南就成为你叱咤风流的舞台。放心,如有需要,你们跟我说一声,我会安排你们的!”
那位汪先生虽然很无趣,但车内还是又传出一阵笑语,采璇再次将目光移向孟飞扬英俊的脸上,她很感激地冲他一笑,他仍然是很自然地接受,让人不会有一丝负担与与难看。
参观了红色娘子军纪念碑、游完了万泉河,很快第一天的旅程在一个叫兴隆的度假村结束。采璇被安排在一个小套别墅内。周围的别墅群都*的很近,所以采璇不必为安全系数担心,下榻后略作休整,吃了晚餐,就开始了自由活动。
“倪小姐,愿意与我们同行吗?”同行客这回满有礼貌地邀请她。
“我看你们免了吧,在这里如果身边带个妞的话,你是永远招不来蝴蝶的!”
“孟导又在开玩笑了啊。”随团他们五人一起去揭开这个度假村的神秘面纱,孟飞扬见他们已走远,转达身离开前不忘叮嘱:“尽管女孩在这里相对安全,但独身一人,你总得小心点,知道吗?”
“孟导……”采璇第一次开口说话“谢谢你!”
又是自然地一笑,“你太客气了!”

采璇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一会儿买些平常难见的热带水果尝尝,一会儿又为一些工艺品停驻了脚步。
“小姐,吃槟榔吗?”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提着小篮在卖槟榔。
“这个怎么卖?怎么吃?”采璇好奇地拿起看似青橄榄的绿色小东西,很快付了钱,按男孩的方法,将整个槟榔就往嘴里送。嚼着嚼着,就觉不对劲。喉咙里莫名一股劲往上冲,紧接着胃里翻腾起来。人虽摇摇欲仙,而感觉极不舒服。
“傻瓜,槟榔怎是这么吃的!”采璇突然倒下,却在说话的男人怀里停留:“孟导?我醉了……”
没想到他会跟着她,连孟飞扬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跟着她,似乎料定会有什么事发生,料定她需要他的保护,这在他六年的导游史上从未有过的感觉。
采璇虚弱地在孟飞扬的搀扶下回到别墅,任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吃一个小小槟榔会有如此大瓜,连番作呕,把自己身上都吐脏了,而且与身俱来的是满腹委屈,全国一颗槟榔而喷发出来。
“走开啊,我不用你管!”
“倪小姐,很抱歉,可你这样一个人处理不来的!”孟飞扬破例为旅客驻留已是很尴尬,看到她这样,又不忍心让她独处。
“我说不要你管,你去做你的事,你去爱你的工作、事业,别来管我!”显然采璇在发泄对丈夫的不满。
“你……”他不懂,却很生气,“不错,身为导游是不该跟旅客纠缠不清的,我走了!”
“呕……”采璇在他转身而去时又大吐起来,他不忍心,还是无道理的不忍离开。“傻瓜,那一颗槟榔会让你难受好几天的!我不管你,谁管你?”

望着说了一夜梦话,睡得极不安稳的她,他很好奇。她美丽、大方却又很孩子气,她一定遇到不顺心的事,独自来海南散心的。虽然他在欧洲线飞了六年,多的是浪漫、稀奇客,可他真的是头一回有这种似乎被绊住脚步的感觉,头一回为了一位女客想负责任的念头,太奇怪,太不应该了!因为这是导游最忌讳的事,是他处理最会避免的事,可这次他逃不开,也避不了!

她醒了,眨眨美丽明亮的眼睛,很快意识到他这个陌生男子在床边,她惊慌欲哭:“你……孟导……”
“别……别慌!还记得昨晚那颗槟榔吗?”
“……”她点点头,又露出“是又怎样?”的神情,同时又回味起那股味及喉咙口灼辣的感觉,很不舒服。
“槟榔不是每个都适应吃的,况且你整个嚼,那醉人力量边猛男也难挡,你‘醉’了一夜,又呕又吐也不奇怪,恐怕还得难受几天。”
“……”她不语,虽然很静地听完他对槟榔的解释,可脸红了,眼中强忍着一种羞涩。
“噢!”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只顾着照顾她,竟然光着膀子一夜他都不自知。衣服是洗了,还晾在洗手间,昨晚他的衬衫沾满了采璇的肚中物,“不好意思,昨晚你吐了一身,这里又不是我专管的,一时间找不到女导游,别人我又不放心,所以……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咳……我去穿衣服!”
走进洗手间,衬衫并未干,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匆忙地穿上它,不晓身后站着她:“不好意思的是我,衬衫给我,还没干呢!”这里一带均是家庭别墅区,所以一些日用品应有尽有,她拿过潮衣服去熨烫室熨干,所有的尴尬与狼狈全都消散。孟飞扬忽然有种沉浸在这里的感觉,好写意,好舒服……家庭,怎么突然会有家庭概念出现在他脑海里?
“孟导,衣服好了!”她柔柔地说,“昨晚我一定很失态,好抱歉!”
“其实也没什么,每个初尝槟榔的旅客都有一段特别的经历,只是你的特别深刻而已。好了,看见你已恢复,我也放心了,可功成身退了啊。噢,记住8点出发,如果还行的话,别忘了待会儿出来吃早餐!”
“是不是每个导游都像你这般负责?总之,谢谢你!”
这一次谁都感觉到孟飞扬脸上是挂着极不自然的笑容离开的。

正如孟飞扬所说的,采璇的胃口并没好转,整天晕晕沉沉的,也吃不下东西,身体也很虚弱。给旅行团带来了略微不便,不过大家都很体谅,孟飞扬也给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去关心她,照顾她,渐渐地每到一景地,旅行团出现三对人影:一是那对小夫妇,还有五人团体行,再就是倪采璇和孟飞扬。
“海啊……我看见海了。我们去不去?去不去海边?”看见海,采璇异常兴奋,欢快地象个小孩子,那神采灿烂得使他动容。
“我们下一站就是亚龙湾,三亚最棒的沙滩、海浪、还有贝壳。”他的介绍很简单,简单地似乎只对一人说。他的眼睛也一直看着一个人,目不转睛,不曾离开过。
一下车,采璇就往海边跑,拎着裙摆,在沙滩上又蹦又跳,他从未见过像她这么爱海的,“小心,别跳了,你中午什么也没吃,那有力气……”
她虽然气喘嘘嘘,但她很快乐:“我最喜欢海了,每次来到海边,我心里所有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你知道吗?大海最温柔了,她会倾听你的故事,帮你化解怨气,给你力量面对所有困难!”
他笑了,他从没听说过有人用温柔两字形容浩瀚的大海,不过他也认同了她的喜悦、她的快乐。
“孟导,问你一个问题,接机的那天,我看到你和一位女同事私语,似乎是你顶替她接我们团的,是不是?”
“啊!许导的***眼睛失明多年了。恰巧世界眼科权威霍尔大夫来了海南,我让她去找他了。所以她的团就由我带了。突然问这个,是不是认为我不合格?因为我专跑欧洲线,对海南我并不熟悉,所以有些笨拙。”
“不,你是最优秀的导游!我是感谢大海,把你带到我身边……谢谢你……大海……”
“傻瓜!”他转向海面,心里澎湃:“真要感谢的是大海,把你带到我身边!”
“啊……大海……”他同她一块孩子气地呼唤着大海。

“哎,孟导,我们今晚在哪儿过夜?”回到车上,大家避免旅途寂寞,可有可无地闲聊着。
“今晚我们就到三亚了。大家可以尝尝海鲜!”许是累了,她睡着了。想到吃海鲜,他不忘看看她,想提醒她胃口不好,还是别尝海鲜为好,可她睡得很熟!
“哎,孟导,跟我们说说你们海南人的恋爱观好不好?”
“嗯,孟导,你有没有女朋友?”
“孟导,听说你们导游有严格规定,不准与旅客发生感情,可好象这种事屡屡发生,是吗?你有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笨,孟导如有这事,还能是孟导嘛,会被除名的!”
“我知道,我是说他同行之中,有没有这种事?”
“对,说来听听……”
他边回答边思绪乱飞,他很怕说这个问题,怕越说心里越明白等待自己的最终判决是什么后果。可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难道真的爱上她了?
晚餐桌上,孟飞扬莫名地沉默,一向爱开玩笑的他突然闷声不响,会让人感到很奇怪。采璇因为胃口不好,心情也突然沉重起来,她在想志雄现在在不在四处找她?他还在乎她吗?他日本一行顺利吗?他是不是还在工作甚至为了工作根本没找过她?
餐桌上充满了那五位男士的谈笑声。

晚上,他和她在酒店旁一个不知名海滩相遇。
“没想到,夜晚的海边带来一个如此文静的你,与白天判若两人!”
“墨蓝色的海面本身就是平静的,看着它的影,闻着它的气息,让人不觉地想家,想念一些人和回忆起一些事。”
看着长发披肩,长裙飘缈的她,孟飞扬很想上前抱着她一起看海景,但他控制了自己的冲动。
“你还好吗?晚饭看你又吃得不多……”
“不舒服,很不舒服!”她是说她的心情。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附近诊所……”太紧张的神情让他自觉也很不自然。
“孟导,你是个好人!跟你在一起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心里念的是她的丈夫,已经六十多个小时没联系,现已不知身在何处?在干什么的丈夫!工作,工作,只知道工作的丈夫,忘了结婚纪念的丈夫,不可原谅的丈夫!
可是孟导此时却误会了。几经努力却仍以失败告终,他摆脱不了心里对她的好感,这个叫倪采璇,不知年龄,不知背景的漂亮女人,让他有股放弃一切的冲动。
“跟你说个故事吧。十年前有一年青人因为贪玩,被迫负起婚姻责任的他只有二十二岁,可是并不了解的这段婚姻持续不到半年就结束了。于是他远离故乡,四处流浪,到处漂泊了四年,终于在海南落脚,当时海南特区的发展日新月异,成就了一批人材,最醒目的就是旅游业,他一干导游就是六年,你猜他有没有被年少时那段模糊的感情所牵绊?他没有!”他自问自答,“虽然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但他仍在等待生命的另一半。”
“孟导,为什么跟我这说些?”其实采璇已猜出故事中的男生是谁,在惊讶他已经三十二岁的同时,更惊讶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很坏是不是?对你说这些是有企图的!”
“别……别说了,行不行?别打扰这平静的海面,你可以陪我静静地看海吗?”采璇慌忙岔开话题,她很想避开他,却又不舍离开,不舍放弃这里悠然的环境,不知为什么?
“只坐着不说话会很闷,海浪声是需要人们的赞美与语言的陪伴而显然更为激动,你听,在我说话的同时,他更欢快地扑向岸边了是不是?”
“你很会说话,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心听海!”
“聪明!采璇……”他一副“可以吗”的神情深情地看着她:“我也好感谢大海,安排我认识你!”
“嘀嘀!”手机声不适时地打断了看似平静的局面。
“社长?啊是……不是!你不能这么做!……好,我会安排,你大可放心!”他狠狠关上手机,嘴里还带着几句本地粗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采璇听见电话里的男声很凶,也感觉到他很生气。
“打工者就是这样,身不由己!”他叹了口气:“社长让我后天跟一个法国团,而这里……只有找回许莲自己来应付。”
“是不是意味着你要离开……”采璇顿觉伤感,不知这是否意味着每个男人都会为了工作抛弃自己,想到这,她鼻子就酸酸的。
“怎么了,采璇,你怎么哭了?”一句轻声问语让她忍不住这些天压抑的委屈,泪水夺眶而出。
他轻手扶着她,“对不起,我不想招惹你,可还是伤害了你!”采璇听他这么一说,泪水反而越流越多,他情不自禁地心疼揽她入怀。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想到明天要离开你,我也痛彻心扉,我已经爱上你了,虽然才二天时间……”
不知是他的坦白爱意,还是她顿觉两人太亲近很是不妥,猛然挣脱他的怀抱:“不,不可以!你怎么可以?”
“不错,我也知道导游爱上女客是没有结果的,可我的心告诉我,我是爱上你了。”
“你……你不可以!”她后退,后退,一直退进海水里。
“采璇,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去找你,我可以不干导游,我不能……”他见她流着泪摇着头,忽然他发觉自己的冲动。“啊……”他冲进海里,“孟飞扬,你混蛋,你是什么都要,唯独不要女人,你是什么都可给,就是给不起爱情。你凭什么去爱别人,凭什么啊?”
采璇看出一向潇洒的他其实从未走出年轻婚姻失败的阴影,她不舍,她不能由他在海边自责,事实上她并未责怪他,只是难言自己实是有夫之妇,不敢害他走入另一个阴影。
“孟导,”她走上前,扶着他的手臂说,“别这样,我早说你是一个好人,这二天时间虽然短暂,但我记忆深刻,我很开心,你的关心,照顾有时真的给我错觉,以为你是我的……”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过?”他很欣喜地打断她。
“孟飞扬,你有大好前途,我从旅客中得知你是中远社数一的‘金牌导游’,有你的陪行,我真的觉得好幸运,好满足,明天,你回归你的生活,今晚是最美好的一夜,我一定会记住这一刻的!”
“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拒绝我吗?”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你那么出色,那么优秀……我不值……”
“为什么?”
“对不起,虽然我才认识你两天而已,内心深处……但是我好怕自己有这个意思了,我根本无权这么做,我不想伤害你,打击你,因为……因为我已经(结婚)。”
“不要说!”孟飞扬激动地抱起她,“不要说”这三个字几乎与采璇的“结婚”一起脱口而出,虽然声音是盖过了她,但显然已经听到了,但孟飞扬不管这些,他仍紧紧地拥着她,承受疼痛的割舍。
“对不起……”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采璇,我爱你却给不起爱情,希望你这次独身旅行不是因为你丈夫,也希望因为你丈夫,你才这么不开心,因为你是爱他的。这是你给我的理由,打消我念头最好的理由!”孟飞扬之后只留下“珍重”两字,并且在她额上留下了“Gobay—Kiss”,头也不回地走了。采璇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他的话告诉自己,他以为她在骗他,他的背景告诉自己,他在痛!

“喂!”
“采璇吗?采璇,你在哪里,志雄到处找你!”
“他回来了吗?”
“没有,他还在日本,打了很多电话都找不到你,他已经赶回来了,大概晚上会到,采璇,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在……朋友家,妈,你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才怪,没事志雄会急得丢下日本的生意赶回来找你?”
“他……他生意没谈成吗?”
“你说呢?小两口吵吵嘴也就算了,干嘛要失踪吓老公呢?幸好他还是关心你,在乎你的!”
“妈……如果他回来,你让他别找我,我在外面散散心,就回去。没事的。让他处理公司的事要紧!”
“想通了?”
“妈……”
“好吧,我会告诉志雄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可要小心呀,如果心情好了,就赶快回来,知道吗?”

由于昨晚在海边吹了风,又浸了海水,她感到自己可能着凉了,鼻塞、喉痛,想是感冒了。她在早餐时,没看到孟飞扬,而那个许莲的导游已经赶回来:“大家接下来的三天活动就由我安排,你们叫我许导好了。”她特意看向采璇,“倪小姐,孟导跟我说你身体不好,让我特别照顾你!”
“你们太兢业了,谢谢!”她感到好凉,一丝深深的凉意袭满全身,她什么都不想,只觉自己晕晕沉沉地跟着团队赶东赶西,来了“天涯海角”,又去了“南山寺”,最后在一座小庙宇前停驻脚步。
许导在寺前介绍:“来南山的旅客都会到这里,因为这寺庙虽小,但住着神算和尚,据说十有八九都灵验,有的还特意再渡海南来还愿呢!”
听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往里走,走进寺院,采璇忽然来了精神,可她不信这个,只在一旁静静观看,同行人一一问了签,得了解答,有问事业、有问家庭,也有人问爱情。
“倪小姐,你也试试吧,很灵哎,真的很灵哎!”那对小夫妻求得上上签,很是高兴。
“女师主,不妨一试,看老纳如何为你排忧解难!”
难道这位老僧看出她有忧愁?采璇半信半疑地捧起签罐,“嚓嚓嚓”一翻轻甩后,一支签夺罐而出,是支中下签。老僧接过签,端详了她一会儿,随即拿出对应的签文,采璇接过一看,顿时心跳不止。沉静了大半天的冰凉之感被浑身热血澎湃而去,签文这样写道:
“看似有情却无缘,实为有缘难有情,劝君把握和珍惜,有无情缘由天定。”
“女师主,天意,一切都是天意,你不可强求,天意已做了安排!”
旁人都惊讶这老僧说的算什么解签,唯有采璇笑了笑:“谢谢!”手攥着那张签,走出寺院。
回到酒店,她没跟团一起就餐,就回房了。她仍旧无法思考,她回忆这两天里点点滴滴,想着志雄,想着孟飞扬,她分不清自己对孟飞扬的感情是为了报复丈夫还是自己真的爱上了相识只有两天时间的男人,烦乱的心情让她随意在记事本上乱划着,一页又一页,等整整划满五页后,她才惊诧地发现自己竟然在画孟飞扬的肖像,有严肃的,有嘻笑的,有动情的,也有忧郁的……栩栩如生,天啊!她竟然为了他重拾画笔,画功自然而然地回到她手上。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倪小姐,我是许导!”
采璇慌忙去开门“许导?”
“呀,你感冒了是不是?声音都哑了,我见你晚饭都不吃,就觉得不对劲,看来孟飞扬的特别指示有道理的啊。”
“没关系,睡一夜就没事了!”
“对了。我特意为你叫了份清淡可口的特色晚餐,你吃点,有精神才有能力对付感冒呀!孟飞扬说你胃口不好,所以我没有叫油腻的东西和海鲜,怕吃坏肚子!”许导将餐盘放在桌上,不经意看见那本肖像素描:“哇,你画的,真好!真像一个人,他……孟导?”
采璇心虚地拿过本子:“我……想休息了!”
可是许莲似乎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反而坐下了:“采璇,其实我有事跟你说,是有关两个人的终生幸福,想听听吗?”
采璇并无异议,却在想听和不想听之间徘徊,而许莲已经打开话匣子了:“孟飞扬出生在浙江某小镇,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他顽强拼搏出来的成果,在海南至少干五年以上的导游才有机会转外团出境游,可往往数年后,精力、年龄又错过了导游的黄金岁月,所以很少人可以做到孟飞扬这么出色的成绩,但他从不深涉感情,我不知什么原因,也不曾听他谈起过。然而就在昨晚他请我帮他一个忙,我惊讶好不容易看到他的感情,却是一份自毁前程的爱!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许莲递给她的是一串紫色晶莹的水晶手链。“条件是等你开口提起他的时候,虽然我等了一天,你都没问起,但是我从那本画册看到了答案,我想我一定没看错,你在想他对不对?还有这封信也是他留给你的!”
许莲说完了这些后,就离开了。剩下采璇孤独地拿着他的信,还有那串晶莹剔透泛泛紫光的水晶链静静地躺在画册上。
“采璇:很高兴你拿到了我送你的紫水晶,这说明你在想我,你对我的感情没有消失,我也不会傻到所有的热情被你一句谎言而吓退,送你的紫水晶就是代表爱情,如果你愿意带上它,我会立即不顾一切飞奔至你身旁,永远陪伴着你。
采璇,带上它,睡一个好觉,明天我会在你身旁,就像我们初识的第一个晚上一样!”
采璇似乎感觉他就在身旁一样,环视了四周,跑去问许莲。
“他是不是就在这酒店?”
“孟导吗?不可能,明天他要飞法国,现在应该回社里做出团准备!”说完她看了看采璇的手腕。
“我懂了!”她想明白了。孟飞扬一定让许莲看到她带上手链后通知他。
回房后,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必须去澄清误会,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还处理不好感情,但毕竟她已结婚是事实,况且她更不想孟飞扬为了自己自毁前程,可是她又害怕见他,为什么这些天她想的最多的是他,她怕自己把持不住,还有那张签文……
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许导,我想退团。”
“你……其实不用退团。”
“不了,我有点私事要办,不想连累大家旅程,你帮我办手续好吗?”
“好吧!”许莲见她仍未带上手链,以为她是为了尴尬才要求退团的。“酒店仍给你留着,待会儿我会差人把返程机票给你办好!”
“谢谢!”
采璇看了看表,“七点四十五”还来得及。她知道孟飞扬的班机是九点起飞,她急忙赶去美兰机场,但赶去那里为的是再见他一面还是想澄清什么,她也不知道。
登机口站着很多人,就是没有她要找的人。
“小姐,帮我查查孟飞扬是否已登机?”
“请稍等,孟—飞—扬先生已经登机了。”
“那么可否给我订张此班机的机票?”
“小姐,现在几点了?这么晚,就算领登机牌也嫌迟了。”空务员很不客气地告诉她。
“是啊,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你有急事,我们可以广播找到他。”
“不用了,谢谢!”
采璇自信与他无缘再见,也无缘再将手中为他画的像交给他,她难过地整上那条水晶链,在画册上提写了五个字:“难忘你的情!”
就在此时,在她身旁十米远的一辆行李车失了控制,向她滑来:“小姐小心!”
“采璇,小心!”
采璇乍听到有人唤她,欲回头时,已被二米多高的行李撞倒,很多行李纷纷落下压在了她身上。
“采璇……”
迷糊中,她听到了她的名字,这里有人认识她吗?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医院过道中,警察在做笔录,机场工作人员在道歉,医护人员在急救,还有就是孟飞扬在焦急地等待……
他没登机,就在登机前,他打电话给许莲,想放掉他的牵挂,但许莲告诉他采璇退团了,虽然没有带水晶链表示什么,但她感觉到她是去机场了。于是他返回候机室,终在领机牌处看到她懵然失措的身影。还有他的手链,她竟然带着,正欲过去时,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先生,请问你与伤者的关系?”
“朋友!一起旅游认识的!”
“那么你可否认识她家人?”
“不认识!”
正在警察做笔录时,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谁是伤者的家人?伤者失血过多,要立即输血,机场血库O型血用完了,必须转大医院!”
“伤者是游客,单身,无家属!”警察将笔录情况如实道来。
“医生,她伤的很严重吗?救人要紧,你们赶快送她去大医院吧!”孟飞扬着急地说,看见医生怪怪地眼光,就解释道:“我们是朋友,我认识她,费用我会出!”
“不是费用问题,伤者也没什么大碍,一些外伤而已。是伤者肚里的胎儿问题。如送医院,就会被耽搁,可能会流产!”
“胎儿?她……那么医生,我就是O型血,我输血给她!”
“好吧,我们也只能尽力救人,你先去验血,不是O型血就能适应每位孕妇的!”
经过较快的检验工作,孟飞扬躺在她的身旁,将生命之泉一点一滴地送入刀子的体内,还有孩子……

她已熟睡了两天一夜,孟飞扬不顾社长的暴跳如雷,硬是推掉了所有工作,静静地陪着她。医生说她与腹中胎儿均无事,幸亏输血及时,他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她说她结婚了,医生说她怀孕了,一个多月,原来这是真的,不是借口。她是怎样一个女孩,或应该是女人,翻开她出事时仍紧握的一本画册,没想到画册主角竟是自己。看不出她有这么深的绘画功底,也想不到她竟然会画这么一本素描做为纪念以及”难忘你的情“这五个字深深烙在了他心头,好痛!他感觉他在犯罪,他怎么能让一个有夫之妇爱上他,而自己却又是如此难以割舍,是为了她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吗?仅是如此吗?

而此时秦志雄则陷入了焦头烂额地四处寻妻的困境。尽管岳母告诉他采璇两天前还与她通过电话,应该没问题,可是他感觉到事实没有这么简单,这次采璇一定在气头上离家出走,他怕她出事,怕她负气而走,不肯原谅他。
“董事长……其实在去日本前一天,董事长夫人来过电话……”秘书不忍上司紧张地废寝忘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说什么?采璇曾打电话找我?”
“是的。可是那天你开了一天的会,甚至通宵达旦地赶日本计划书,所以我没有……”
“你怎么有权这样做?”他怒不可揭,咆哮声几乎将秘书的眼泪都吓出来了:“对不起,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让我转告董事长,说你的补偿她会加倍奉还的。”
“你应该告诉我的!”看到秘书一脸委屈,又说:“算了!你帮我通知各部门经理,这几天我都不回公司了。如有事,打行动电话联系!”
“知道了!”秘书小心翼翼地答应,其实这位老板挺好的,虽看似凶一点,但他很讲道理,今天的情绪想是担心老婆担心出来的。
就在志雄山穷水尽之时,查到了东洋航空公司曾与采璇联系过,直觉告诉他,他们一定知道采璇去向。
“什么?你是说阿璇一个人去了海南?”
“是的,我已经问过航空公司了。她取消了我订的机票,一个人去了海南。”
“这孩子,这回怎么这么任性?一个人去,多危险啊!”
“妈,你也不用担心,采璇是跟团的,明天,明天就回来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一定把她接回来。妈,她回来了,你也就别责备她了。怎么说她也是为了气我才这样做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志雄虽让岳母不急,可自己却焦急地很,恨不得现在就赶去海南找她回来。

医院里。采璇睁开眼的同时,第一个印入眼帘的人就是孟飞扬。
“孟导……”她缩回被他握得暖暖的手,抚着肚子说:“谢谢你,救了我母子的命!”
“你不是团客了,叫我名字吧!”孟飞扬也很尴尬地缩回手。伸进衣袋,取出那串水晶手链:“在海南,紫水晶很畅销,因为每对恋人来海南都会购一对紫水晶饰品留作纪念。”他轻轻地握起她的手腕,将手链套在她手腕上:“那天看到你带着它,让我好高兴。可是老天给我们开了个玩笑,我现在终于体会出‘相见恨晚’的深刻感受,我是不是很俗?居然跟你说这些话……”
“也许我比你更俗,遇上你就会让我想起元代诗人张子益的一首诗中有句‘不念眷归离恨牵,自叹今生缘分浅’,孟导,你的水晶链我不能收,那天我之所以带上它,是因为……”
“带着它,不是为了爱情,仅作为纪念,好吗?它会带给你幸福!”他阻止她要褪下那串链子,加上听她刚才所说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其实我要说的是,之所以带上它,就是想把你永远记在心里,不想忘记……”
“不……不要再说了!”他实在经不起她的感情诱惑,他会失控,一定会失控的。“嗯……我……这几天都没回过旅行社,社长一定暴跳如雷,既然你已经醒了……我……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
“你为何吞吞吐吐,为何要逃避我的话题,为什么不敢提起我的丈夫?为什么要落荒而逃?”
“好了!倪采璇,别忘了你已经有丈夫、有孩子、有家庭,有了这些牵绊,你凭什么责问我那么多为什么?”他真的要逃了,不能再受感情困扰。
“……”她无语,他的话深深地刺伤了她:“是啊,我是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请你走吧!”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抚着她的脸及脸上的泪水:“天啊,我不走了,我不管一切,我就是不走了!”
“我这样很不好,”她又矛盾地说,“我和丈夫因为这次的旅行产生了分歧,我一赌气就瞒着家人独身来这里,他不知道我的出走,为了他的工作,甚至连找都没找过我。尽管这样,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你的爱,那天拒绝了你,我没有找借口,是因为我真的已经结婚,现在又有了……孩子!”她缓缓地说。
他也慢慢地点着头,表示她所说的他都明白:“现在不用你拒绝我,我也会知难而退的。只是……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抛下你不管,我知道这样很不应该,可我就是没来由得想保护你……你赶也赶不走!”
“马上停止你的感情,好不好?把我就当成一个普通的团客,你有你的职业操守,你不能对团客产生联想,你明不明白?我不想毁了你……”
“感情能说收就收,这叫机器,不是人了!”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尤其在与她面对面这么交谈着,他失控地上前吻她。采璇被他的冒失举动吓得也无法思考,一阵迷眩。但很快恢复理智地推开他,但显得无力,她只有求他:“不要……不要这样……求你……不……”
他放开了她,陷入深深地自责:“我真该死!”
她想去碰他,想去安慰他,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她和他是没有结果的,不要现纠缠了。这样优柔寡断,只会让彼此愈陷愈深而不能自拔。
正在两人沉默无语之际,有人敲门进来,他认为是护士,所以没抬头,是采璇的声音让他感到更加尴尬。
“许导?!”
“好象我的到来不是时候,打扰了!”许莲放下水果:“我刚送完团,得知你在这儿,所以过来看看!在海南也没有什么可买的,我想新鲜的水果,病人总是需要的。”
“谢谢!”
“哎——孟飞扬,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她向采璇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她看着他走出房,没有说什么,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预备怎么做,许莲很明显是来找他的,要跟他谈些什么呢?会不会劝他远离自己?这样也好,她不想让他浪费感情。
“我是听说社长下了最后通谍,如你再不回去报到的话,他会把你炒了!”许莲开门见山的说。
“那又怎样?”
“怎样?孟飞扬,你到底清不清醒?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当掉所有前程,何问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我可以为女人放弃一切,不顾一切,以前是这样,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现在还是这样,许莲,你劝不了我的。”
“劝不了我也得劝啊。哪怕是硬拉,我也要拉你去见社长,不管怎么说,你给他要有个交待,考虑清楚了,你就告诉他,你为了一个女人,要放弃目前所有的一切!”
“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无法教你如何去做,但是最起码失去了工作,毁了前程是最不理智、最失败之举!”
“也许……我既不用放弃事业,又能追求我所爱——许莲,谢谢你!”豁然明朗让他兴奋地跳起来,他跑进病房,迅速地亲了采璇一下,对她说:“乖乖的,在这儿等我!”
采璇搞不清楚状况,他飞似的在视线中消失。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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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以这样?”孟飞扬见了社长后,没想到社长跟他谈起了条件。
“怎么不可以?你要走,请便!要留,就必须把这些团客补回来!马上飞巴黎,否则就请收拾东西!”社长一直是不苟言笑,对人苛刻,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尝苦果了。
“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损失分毫的!”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从你薪水里扣!”
孟飞扬强忍住不服,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在别人脚下干活,有利用价值就踩,没有用时就踢了。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在医院的采璇,但留了个号码给许莲:“让她随时跟我联系,让她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告诉她我的迫不得已。”
“只此一次,你的话我会帮你带到,但是并不表示我赞同你们之间的迷情错爱。利用这段时间,你最好考虑清楚。”站在朋友的立场,她十分不想见到他误入歧途,希望劝他及时收住情感还为时不晚。

采璇真的在医院里等了他一天,同时她反复挣扎的心在感情上徘徊了很久,虽然她对这段婚外情也很排斥,很想摆脱,不去做这样坏的女人,她怎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一直以来,他俩都很恩爱的,志雄虽不是很解风情,但也是个体贴的丈夫。为什么婚外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难道与志雄的四年婚姻就这么轻易被攻破?她不是很爱他的吗?为何会对其他男人动感情?孟飞扬——他真的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不是因为他的帅气,也不是因为他的挺拔身材,只是一想到他,她的心就莫明欢跳起来。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她知道这样尽管很不好,但还是莫明其妙地为他而心动。
晚上等来了许导带来的一句话和电话号码。许导没让她了解到孟飞扬的迫不得已,却告诉她:“孟飞扬飞巴黎了。恐怕最短也要十天,相信那时你已经出院了,这是他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事的话……”
“不会有事麻烦他了!”采璇低下头,轻轻说着。
“倪小姐,也许孟导他这样处理,对你对他都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再清楚不过了,你让我清楚地看到一个羞耻的自己,你带来的消息更让我无地自容,如果你们还愿意给我留点自尊的话,你告诉他,我为了他的一句话,结果却等来了令人心碎的错误!”
“我想你一定误会了,孟导他……”
“没有误会,不管孟飞扬做的决定是否被迫,总之你说的对,这样对大家都好!”
许莲觉得已不用说明什么了,看来这位倪小姐已经想通了,等孟飞扬回来,无论对事实暴跳如雷还是责骂她的“破坏”,他总之要接受现实,事情总归会过去了,她不想看到孟飞扬为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前程尽毁。
采璇一个人在医院里垂泣到天明,此时的她好想家,好想妈妈,也好想支雄,直到医生进来查房。
“倪小姐,今天你可以出院了。——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医生发现她脸色苍白,红肿的眼睛,嘴唇干裂,一副发热的症状。
“昨晚你没睡好吗?”医生用手探了探额头,“发烧了,护士马上给她量体温,看来你还不能出院,唉,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呢?你现在是孕妇,发烧对胎儿不好。”
“胎儿”,她被唤醒了,对了。她现在并不孤独,她有孩子。肚中的BB会陪着她,她怎么会把他给忘了呢。“医生,孩子不会有危险吧?”
“目前还不会,我们会控制你的病情,但今后你自己一定得注意了!”
采璇听话地点点头,听任护士给她做检查、打针,她要好起来,她要回家!
此时此刻,她就想回家,一刻也不做停留。
挂完点滴已是下午了,她拨通了家里电话,没人接,却听到了志雄焦急的声音:“采璇,你到底去哪儿了,赶快与我联系!”她又要哭了,强忍着眼泪拨通了妈妈电话。
“采璇,是你吗?你太任性了,居然一个人去了海南,我担心得不得了!”
“妈,……你怎么知道?”眼泪在她眼眶里打滚。
“志雄找了你好几天都没消息,后来才想到问航空公司的。可你应该昨天回来的呀,你这孩子,我们都快发疯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妈……”泪水终于滚下来,她失声哭了。
“采璇……采璇,你没事吧?别吓妈妈,你怎样了?”
“我没事……只是出了点意外,现在还留在海南,妈……我想回家!”
“别哭,放心,志雄今天已飞海南,应该快到了吧,你赶快与他联系,让他接你回来啊!”
“志雄他……”
“哎,赶快联系,别任性了啊!唉,我还是不放心,电话我来打,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机场医院……”
“医院?天啊,你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大碍了!”她哭成泪人,没有把怀孕之事说出来。事实上***连番问话也没让她说出这个消息。
“那就好!你现在乖乖地在医院待着,别再走开了。知道吗?”
“嗯!”
采璇挂好电话,心里正在为志雄已经赶来的事感动不已,又感觉身旁不远处有人在看着她。多时了,难道是……她转过头去。而此时那人的手机在响,他听了后,对方又是噼哩叭啦地说了一气,他只说:“妈!我已经到了。”关掉手机后,仍然用那目光注视着她。不曾离开过。
“志雄……”她飞奔至他怀里,她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人都不要见,她只想志雄马上能带她离开这里!
他拥抱着她,贴在她耳边,说着情话:“再也不让你离开我!我保证再不也不会为了工作丢下你!一次就够了。采璇,你把我吓死了!”
“对不起!”她真的有十二万分的歉意。
“这次的惩罚到此结束了,好不好?采璇,你不许再用类似的方式,知道吗?”
“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志雄,带我回家好不好?”
他把她的请求当作撒娇,所以将她抱得更紧了。
一直到他去为采璇办出院手续时,才知道她怀孕的事,还有……
“什么?你说我太太的费用已经结了?这怎么可能?”听到护士这么说他很惊讶,而一旁的采璇则连心跳都仿佛强烈了些。
“是的,早在送倪小姐进院的那天,有位先生已付了押金,这几天的费用都在清单上,押金还有的多呢。”
“先生??”志雄惊讶无比地回头看采璇,要答案,可采璇不知如何是好,而扩士到替她说明了。
“喏,就是给你太太输血,救了你孩子一命的那位先生嘛!”护士边说边表示出“你不会连自己有孩子也不知道吧”的表情。
而志雄真的毫不知情,在乍听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孩子……孩子!”他转身盯着采璇,她看见他眼里不仅是惊讶,还有喜悦,连眼神都发着光,“璇,是不是真的? 们有孩子了?”
她点点头,志雄欢跳起来:“啊!我要做爸爸了!”她被他的激动感染了,终于露出了笑容。志雄的欢呼引来了其他病房里的人,还有医生。
“这位先生,这里不宜喧哗——”
“噢,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谢谢你医生,还有护士,还有你……你……你……
你!”志雄高兴得忘乎所以了,他逐一地与别人握手,将喜悦传达给每个人。
“志雄!”采璇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她上前拉住他,“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好,当然好,让妈知道你有喜了,她一定很开心!”他挽着她的腰。
“嗯,倪小姐……这位是你先生?”
“噢是的,我先生秦志雄,志雄,他是我的主治医生!”
彼此介绍后,医生提议了采璇最不想听的意见,“秦先生,你太太是因为在机场被重物压倒被子送进了医院,虽然现已无大碍,但她昨日又感染了病菌,诱发了体热,身体现在也较虚弱,我认为最近不适宜乘飞机,应避免旅途劳累,多注意疗养休息。对大人和胎儿都有好处。如果你们嫌弃医院气氛不好,那我到有个提议,因为海南的气候宜人最适合疗养保胎,你们反正已经来了。到不如不要急着离开,去三亚,租个别墅单位,住上一阵子,是最好不过了!”
志雄听后觉得满有理的,他征求采璇的意见:“璇,好不好?”
采璇拼命想摇头,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想留下的想法,但是面对诚心诚意的丈夫,她没有表态,只是很委屈地说了句:“可是我好想回家!”
“璇,我说过我会补给你一个假期,既然我们都已来了这里,不如就按医生的提议,你也不想让我们的BB太辛苦了,对不对?”
“好吧!”离开这里也好,她心里惶恐不安,她在害怕,害怕留在这里会面对一个人,尽管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璇,在海南诸多旅行团社,我听说中远社是最有名的……”
她一听“中远社”,就仿佛被泼了冷水,浑身一颤。
“我们好象跟中远社挺有缘的!我是通过中远社在医院找到你,而你又是被中远社的导游所救,我真该去谢谢他……”他边开车边说着,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有变。
“对了,我挺喜欢他们的服务,所以这辆车是我包的,待会儿再去接一下他们的导游,相信旅途应该很愉快。”
“什么?你请了导游?”她的反应让他急时地刹了车。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脸色好白,还有汗!”
“我……我很不舒服,志雄,不要让其他人打扰我们好不好?只要你陪在我身旁,哪里都不用去,我都很满足,不用请导游!”
“这样啊?也好!就我们俩,不对是我们一家子!”他指指腹中胎儿:“璇,别小孩子气,导游可以不请,但导游咨询不可免,我在保证你的安全嘛。我们现在去中远社,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服务!”
“志雄,我……不去!我感到很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她逃避。
“那你就在下面的咖啡厅等我,好不好?”
她抚着头,示意这样也好。志雄泊好车,就进了中远社办公楼。
“啊!你就是包了我社一辆车,要求单独旅行的秦先生啊!你好!”接见的即是中远社社长。由于秦志雄出手阔绰,对他的态度当然十分恭敬。
“你好!社长,本来我想雇一位导游随行的,但我太太认为不需要,所以我想请社长安排,我有些事必须咨询一下,不知你可否给安排一下……”
“行行行!我让社里出色的本地导游小许提供服务!”社长命人叫许导立即回社。但志雄则听到背后有人在议论:“社长又在虐待人了。人家许莲刚带团回家,还没休息十分钟就要她赶命。”
“哎,上次连孟导也难逃魔掌,何况是我们!”
方进忠(社长)故意咳嗽一声,显然这些议论也听在他耳中了。
“嗯,如果不方便的话……”
“哎,没什么。我们收了你的钱,就应该提供最出色的服务。”
秦志雄笑了笑,心想中远社出名是因为社里真有才干,绝不会是因为有这位社长。
很快,许莲惺忪睡眼地赶来了。弄得志雄很不好意思。
“真抱歉,让你在休息时间里赶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就是……倪小姐的丈夫?”许莲没想到倪采璇的丈夫如此一表人材,相貌、风度、身价都不逊色于孟飞扬,她不明白倪采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说是你们中远社的导游救了我太太和孩子一命,我今天来也是特意来致谢的。这笔钱是我太太的救命恩人垫付的。我今天如数奉还,还希望能当面谢谢他!”
“孟导?噢,他带团飞巴黎线了!你还需要我提供什么服务?”
“是这样的,我太太想安静,不需要随行导游,所以我想请你告诉我一些旅途路线,还有须知什么……”
许莲马上理出一份齐全的资料:“这些都是海南旅游简章,应该都很详细,象你们单独游的话,应该七天比较合适,基于你太太目前的身体状况,所以象一些冒险游路线我就不提供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问题,如果途中遇上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打这个电话,随时找到我!”
“很好!我想这些已经足够了!另外我还有个要求,不知你们有没有这种服务?就是例如家政服务,噢,我也不需要很多服务,只是整理整理房间,再就是给我太太每天准备一份营养餐,即可!”
“呃——虽然我们中远社没有这种服务,但是我可以想办法替你解决!”许莲很是佩服他如此体贴妻子,所以接过他递过来的联络号码。”
“那实在太好了!谢谢你!”说着他又摸出一叠现金,“这是你的酬金!”
“不……我们不收这个。况且你已经付过服务费了。我做的只是按酬劳提供相应服务而已!”
“那麻烦你把这些钱还给孟先生,行吗?”
“这——我可以办到!”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璇,等很久了,等急了是不是?”志雄来到她身边,“走吧,从现在开始,我将竭诚为你服务,让你度过一个美好、愉快的假期!”
见她迟疑不动,他笑着说:“怎样,中远社的导游服务用语,我学得不错吧!”
这叫她怎么说,此刻她十分坚信签文所说:“看似有情却无缘,实为有缘难有情”。看来她与导游真的有不解之缘哎。
看到志雄稳重地开着车子,似乎对接下来的旅途已很有把握。他话虽不多,但是采璇从心里佩服丈夫的能干,她将身子依向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养神,也许她是觉得此刻很有安全感。
“璇?!”
“嗯!”
志雄将手盖在她的手上,“对不起!”
“过去了,我们都别提了,况且现在这样,很好!”
“你说不提就不提吧。可我要让你知道,当我找不到你时,你知道我有多急……”
“以后不会了!”她看向他,给他一个最温柔的微笑,叫他还能怎么武器。他沉迷于她的笑容之中,静心地开着车,平稳地驶向前方……

采璇以为志雄会带她到三亚一些著名景区,自己已经去过的某个海湾,没想到等她在车子里小睡过后,却到了三亚湾,还看到路口有指示牌,“鹿回头”——多别致的景点名称,她惊奇地向丈夫要答案,可志雄却故作神秘地带她见了这里的接待小姐。她很专业地边介绍边将他俩带去别墅。
“海南新开发了许多旅游线,‘鹿回头’已经不如以往的热闹,不过最适合象你们这类游客,有充足的时间享受三亚海湾的自然风情。‘鹿回头’有一个动人的爱情神话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位名叫阿香的黎族青年猎手追赶一只美丽的金鹿,九天九夜翻过99座山,趟过99道河,一直从五指山追到三亚湾,面对浩瀚南海,忽然间金鹿回头一笑,变成一位美丽的姑娘,两人便结为夫妻,在海边成家立业。鹿回头因此得名。如此登上山岭,在鹿回头塑像旁,你们即可以感受神话的余音。而且可以一览三亚滨海的迷人景色。在岭下椰林,你们可以喝到新鲜椰子水,当地农民能徒手飞快地攀上20多米高的椰树,摘下椰果,在椰林野炊也别具一格。别墅后面的海滩会成为你们休闲时最好的去处。捡些小海贝,喝上一口海南本地产的咖啡,将增添您的乐趣。不过……秦太太怀有身孕,咖啡就不易多喝,改喝椰子水好了。你会感到通体舒畅,椰子水被当地农民称为天水,清甜甘美还含有多种有益元素。据说,常饮用可以使人返老还童呢!”
不知不觉,在接待小姐的叙述后,他们已经到了别墅。“这里服务设施齐全,游客也相对自由方便,如有需要,随时打这个号码,我们随传随到,提供所需服务。噢,对了,中远社的小许已经托我帮你们安排好秦先生的要求,服务生会每天过来,你们只要将安排记在备注栏里,她们会办妥一切的!”
面对她清楚、完整的介绍,秦志雄很满意地点点头:“谢谢!”送走接待小姐后,志雄扶采璇坐下。
“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这里这么安静,悠闲,这里真好!”
“原谅我了吗?心里还生气吗?”
“不是说不是提了吗?志雄,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现在想想我之前的冲动……实在很危险!”一切都过去了,她心想他不会再记起她了吧。天意,是天意让她来此这番悠静的地方,他该不会找到这吧。几天时间,就只有几天而已,之后她回去了,就永远结束在海南的记忆了。她安慰似地在心里默默祈祷。
志雄也默认了采璇的冲动是潜在危险的,幸好,有惊无险她们母子平安,是他最欣慰的事。不过她始终觉得采璇有心事,她似乎不开心,是否是因为身孕的不适?他就这么以为,所以她她的呵护更加周到。

“这里就是大东海潜水游区!大家可以考虑是否要尝试一下海底游览和各种各类的鱼游在一起的感觉……”许莲带团做介绍时,手机却想个不停!
“抱歉!”向旅客致歉后,打开手机,立即传来孟飞扬焦急的问话。
“她去哪儿了?为什么我飞巴黎的十天里,她都没跟我联系过?你有没有向她解释我的苦衷。许莲,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孟导,你的联络方法我已转告,但我想她不会打了。因为刀子丈夫把她接走了。临走前,她丈夫留下了你为倪小姐垫付的医药费,在我这儿。见面后再给你!”
“真的?这么说,即使我现在赶回,也来不及了?”
“孟导,别多想了,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好吗?”
“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你现在在哪儿?”
“大东海!”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知道她还有几天游程。
“正好,还有两天时间,我回来,见面再谈!”他果断地挂了电话,想必他目前心情很复杂吧。
许莲又有些许不忍心,想把采璇与她丈夫还在海南的消息告诉他,可又有什么意义,这样了结不是很好吗?


就这样静静地在阳台上享受着夕阳、彩霞、微风轻送着的滋味,采璇感觉只有这样使她陶醉在这片刻舒适中,而手中捏着不放的是他送的手链,脑海里徘徊着是他的影,他的声音,挥之不去。
“傍晚的风有些凉,你别大意。”志雄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与此同时那串紫色又一次印入眼帘。
“一路上,到处有兜售这种水晶链,难道有什么特别含义?”
她回过神,慌张地掩饰那丝不安“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漂亮才买下了……”
“那太可惜了!听说在海南紫水晶代表浪漫的爱情。送紫水晶就象征示爱,我认为让我送比较合适!”
她莫明地心跳,注视着他,猜测他知晓了些什么,或是感觉出了什么异常,不过她没说话,担心话一出口就成了错误。
“不过不要紧,紫水晶只象征爱情,我俩之间已经有了爱情的延续,不是更珍贵吗?”
看到他满足的笑容,她的心也放松了不少,至少不再紧绷着,但依然悬挂着。
“志雄……”
“嗯?”
“我想回家,因为……因为有很多事我希望有妈在身旁帮助,好不好?我们结束假期了,回去好不好?”
志雄理所当然理解采璇指有身孕之事,有个富有经验的长辈在身边是比较放心,所以他觉得也该回去了。
“好!有你妈照顾,我也放心许多。不过在回去前,我们一定要去趟‘天涯海角’,到了海南,连那都没去,未免太可惜了啦。”
“听你的,是不是说我们明天就可回去了?”
“别着急,我会把行期安排妥当,估计后天回去吧!明天……”
“说实话,我也没去成天涯海角!”
“瞧,如果连这么重要的景点都错过的话,我俩可真算是‘冤枉夫妻游’了。放心吧。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好好玩一天,后天就跟三亚说拜拜喽。”
“快点!求时间快点!”采璇心里再次默默祈祷。

“许莲,我已在公司,请你马上过来一趟!要马上!”孟飞扬一下飞机,顾不上时差的不适,也顾不上这十天来的辛苦,他不要再等了,在等待中数着分分秒秒会让他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些东西。
他挂上电话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快发疯了。他恨自己的错误决定,他应该握住她不放手的,可是许导说她丈夫来了,他又能怎样?即使没去巴黎带团,他人在海南,他又能怎样?
“笃……”敲门声拉回他的思绪,没想到是社长带一位男士进来:“哎,孟导,你回来啦,干得好!那批巴黎客都十分喜欢你哎。哦,你马上联系许莲,她应该也结束了目前这批游客,让刀子马上来一趟吧。这位自由客需要我们的服务,一直由许导接手,所以你她马上过来!”
飞扬注视了社长身后的他,互相用眼神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社长,许导她已经和我约好,她会马上到。请这位先生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飞扬接待了他,彼此都没说话。虽说飞扬也懂服务程序,只是此刻他自己有很多问题解决不了。这种服务还是让许导头疼好了。但场面尴尬,彼此又不语,似乎两个大男人都按耐不住,于是同时问出“你是……”
飞扬礼貌地请客人先说,“刚才我听方社长叫你名字,那许导曾提起的孟导一定是你了!”
飞扬疑惑地点点头,他集中精神,把注意点全移至客人身上,这才看清楚对方是位不错的男士,无论举止还是服装的品牌,都感觉得出他绝非平凡,“你……需要我的服务吗?”
“噢不,你误会了,同时我再次对中远社感到佩服,谢谢你们的心意,许导的工作也不在话下,请问你是否救过一位女游客?”
“啊?……”他的问话让飞扬刚集中的精神又验打散,他努力再拾起凌乱的思绪,露出不解的表情。
“应该是你吧?在机场发生了意外,你及时挽救了她的生命还有孩子……”
“你认识采璇了?”他全身警备,一丝不敢放松,他变得格外紧张,似乎他一不留神就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记起来了,你连采璇的名字还记得,真是太好了。我再次代表我们夫妻,向你表示感谢,多亏你救了我的妻子还有我们的宝贝。真是太感谢了!”
他倒抽一口气,紧闭双目,实在太意外了。他根本没想到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如今她丈夫竟然出现在眼前,许莲骗了他,而采璇居然狠心不跟他联络,枉他日夜都在苦等……
他实在太奇怪了。怎么说着说着就闭起眼睛不理人了。就在此时,许莲及时坫以,打破了僵局,“孟导,瞧你,一定是缓不过时差,那也不应该在我的客人面前就睡着了呀。”
“实在好抱歉,让你久等了!”许莲十分巧妙地打探,看来孟导他已经知道了。她转身看他,正巧他也在瞪着她,好凶的眼光。他在生气,哦不,他象是在发怒,好怕他冲动地做出什么事来。
“你们谈吧!我有事先离开了!”孟飞扬突然起身离开办公室。
“孟导!”许莲欠身向秦志雄致歉,“我去去就来,请再等我十分钟!抱歉!”
出门叫住了孟飞扬,并把他拉至偏僻楼道:“别干傻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我并没有骗过你……”
“采璇明明还在海南,为何你没告诉我?”
“我也没说她有离开呀,飞扬,清醒点!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可不可以当没事发生?”
“怎么可以?对自己付出了一半的感情除非继续付出,否则就收不回来,你进去,别管我!或者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岂只疯了。我简直快要发狂了。许莲,我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而你却不但不帮我找到幸福,还要……”
“你要我怎么帮?眼看着你走入一个迷径,路路不通,却拼命往里冲,我拉不住你,喊不回你,我有多么心痛,你知不知道,孟飞扬,我不能跟你一起失去理智,我这么做就是在帮你,你知不知道?飞扬,你怎么可以教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向不幸却帮住抓牢你所谓的幸福,我办不到!”许莲眼眶有泪,他看到她的眼泪,似乎又看到一些不明的东西,可是目前方寸大乱,他顾不得了。
许莲递给他一个地址,“去找她吧,或许不这么解决你不会死心,我只是希望你多想想自己,这时候还是自私一点比较好。她丈夫我会想办法拖住一段时间。”
“谢谢!”接过地址,他飞奔而出。许莲强忍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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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看到她站在海边,很静很静,似乎完全没了头一回看海的兴奋。她看起来那么忧郁,她会在海边想起他吗?孟飞扬轻轻地走近她,从背后拥抱着她,抱得很牢,不想放开……
采璇有点诧异今天志雄怎么这样唐突,这种举动似乎只有他才会……她不露声色地将脑海的身影给抛开:“怎么了,事情办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她转过身,却被自己看到的身影吓得六神无主。是出现幻觉了吗?是因为想得太多出现幻觉了吗?
他再次上前拥抱她,又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不是幻觉,是我,真的是我!”
她好久才清醒地认识状况,她努力推开他:“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你不放过我……”
她哭着问他一连串为什么,她快昏了,简直无法想象突然出现的他究竟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她无法思考,只有一直问为什么?
“采璇,一切都是因为我想你,没日没夜地想,分分秒秒地想,我们的故事不应该结束在十天前……”
“不!已经结束了。你……太可怕了。你先抛下我不理不顾,然后让我陷入无尽的猜想与孤独,等我都承受下来了,准备离开了你却又出现在我面前,你很惨忍,你知道吗?你走,快点走,我不要看到你,我一眼都不要看到你!”
“不是真心话!你想我对不对?跟我一样的想念着我,很辛苦,我的心好痛,采璇,不要再掩示了,你藏不住你想我的心,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我不要!你太荒谬了,请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你怎么可以要求我和你面对问题?你走,你快走!”
“你在害怕!你怕被你丈夫发现,你赶我走,是怕被你丈夫知道我们的事,你不敢面对的不是我,而是你们的婚姻,对不对?”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要听,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回到过去过我自己的生活,我是那么向往平静地度过我以后的每一个日子,丈夫会陪伴我,还有孩子,他会占据我的一生,我没有空间,没有精神去处理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情感,时间会淡化它,你也是!”
“我做不到!”
“做得到!你和我都必须做得到!孟飞扬,你的出现让我感动,可是不能证明或挽救什么,还我平静,好不好?不要再打扰我,好不好?我会很幸福的,真的!”
“幸福,难道幸福不应该是牢牢抓住自己所爱的吗?”他走到她身前,用手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彼此都平静了些,但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痛。
“我的幸福,在你身上,如果你走了,就一同带走了它,不过不要紧,如果这样努力、克制、压抑的结果会让你感到幸福,那么我会让你走,但是,你千万不要再想起我,失去了你的我,你千万要忘掉,听懂了吗?”
听他这么说,采璇哭得泣不成声,“你的话刺穿了我的心……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这样,难道你会陪我同享幸福吗?别傻了,你已经选择了你的生活,你的家庭,你就没有精力在顾及我,我过得怎样,你不要管。所以我要你忘记我,在我放手的那一刻,你就要彻底地忘记,知道吗?”
“飞扬,如果我……”
“没有如果!求求你坚定一点,在我还肯放手的时候坚定一点,你的左右不定让我更加痛苦!”他真的压抑地太辛苦,眼泪淌落让他自己也惊讶,这才想起许莲的话:“有些时候还是自私比较好!”可是他此时此刻压根没想到自己,只要她觉得幸福,哪怕自己在此刻被压抑地窒了息也无妨,所以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很高兴,你的手腕还能看到它……”他抽泣了几下,故作镇定的说:“把它还给我!”
“不!我……要带着它,为你祈祷!”
“那样你会永远想着我,那样你会开心吗?”
“非得断地这么彻底吗?不能让我保留一丝回忆吗?”
话出口她才感到自己好过分,不是她自己要求他放弃,不是自己要求他忘掉这里的事情,不是自己要求他还她平静,要求他不再打扰她的吗?可是做起来好难,一想到日后……她就退缩了,同时她看到了孟飞扬变得好坚强,他为了心爱的人过得幸福,他真的做得到放弃一切,可是好不忍心,她甚至希望他能够自私一点。
她扑向他的怀里:“其实我也做不到,让我忘了你,忘记海南似乎不可能,可是……可是……”
“可是谁让我爱上一个有夫之妇呢。”他把话接上,“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拥抱,你让我紧紧地再拥着你,最后一次让我感觉到你,忘记你我做不到,忘记我恐怕也很难,采璇,我会永远记住你,而你如果幸福的话,就真的忘了吧。如果你过的不好……我想也不会这样。总之,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再想起我,答应我,就这样,或许你会更容易地享受属于你的幸福!”
“可是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不想隐瞒你,你……”他注视着她,却又马上回避了目光,他转身:“别管我了!你没有能力!你要顾及我的话,那你就会被烦恼困扰,你不会开心的。所以你最好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否则,我会被今天的付出感到呕死,后悔死,痛苦死!”他面向大海说了这些话,他希望大海作证,让她得到幸福,而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大喊:“你听见了吗?你要幸福!你一定要!”海浪以最澎湃的拍岸声回应他的话,而他拼命地跑出采璇的泪帘,没了身影。采璇无法动弹,只有哭,泪水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海,分不清天,更没看到不远处浑身在冒火的志雄……
努力调整情绪的采璇在别墅里等志雄一直等到天黑,原先打算去“天涯海角”的,为何志雄一去不回?一开始采璇并没理会志雄没有联系,因为她在海边一待就到了下午,发现肚子有点饿,弄点吃了后才有些着急,而打手机给他却没了回音,手机关了,她一直打一直打,就是没有联系到,眼看着天黑了,她显得束手无措,害怕起来,她怕志雄发生了意外,又怕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孤独。海风咆哮声“呼呼”地象极了困兽在吼叫,采璇实在无法忍受之下,拨打了中远社服务热线。
“请问孟飞扬在吗?”
“小姐,孟导下午又出团,你可以打他手机联系试试。”
没想到他如此迫不急待地逃开了。上午刚回来,下午又带团出游了。他是想玩命吗?也许他是想用工作麻弊自己的思想。采璇很快明白孟飞扬这么做的苦心,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志雄,于是她叫住正欲挂线的服务小姐,“等等,我是请问许导的联系方法……”
“许导?哦,她在办公室,我帮你把电话接过去……”
哦,谢天谢地,上帝保佑许导现在正和志雄在一起,可是谈什么内容谈这么久?采璇怀着希望的心情等着接通电话。
“你好!我是中远社的小许,请问你是……”
“哦,许导,是我,倪采璇。”
“倪小姐?”许莲惊讶这么晚了她会打电话过来。难道是为了……
“孟导他匆忙接了澳洲客,下午已经走了。你找他有事吗?”
“你误会了,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好抱歉,我想请问我先生今天有没有跟你联络过?”
“秦先生?有哇,上午我们见过面。怎么……他没回去吗?”
“是的……”采璇忍不住哭起来,是担心,是害怕。“许导帮帮我,帮我找找他。,在这里,我……只有请你帮帮我了。”
“倪小姐,别急,秦先生订了明天的回程机票,况且他还开着我社的车子,所以他应该还在。不会有事的。这样吧,我现在开车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找找看,你别担心,没事的!”
“好……谢谢!谢谢你!”
采璇无助极了,能够得到许莲的帮助,她真的感激极了。而许莲的想法也不乐观,因为在三亚,安全系数虽然有一定保障,但他由于不熟悉路况,也许……还有上午她虽然谈了很多,留他在社里一段时间,但是并不保证直到中午才回来的飞扬与他妻子约会不会被他撞见,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避而不见,也有可能。只是这两种情况对于倪采璇来说,都不是好事。希望她能挺过这一关。孟飞扬走得匆忙,应该就是做了选择,如今只有自己能帮她了。许莲也不希望再让孟飞扬举棋不定,烦恼着他已决定的事情,无论如何,她要帮倪采璇夫妻安全离开海南。

在三亚主要街口寻找了很多遍,都不见中远社租用车的踪影,找得许莲也有些害怕,看到采璇一直哭一直哭,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你累不累?好象一天了,没吃什么东西吧?这样可不行,我带你去吃点好不好?”
采璇摇摇头,“我好担心,好害怕,快点找好不好?我只想快点找到志雄。”
“你的身体……”
“没有关系。”采璇抬起泪眼恳求的眼光让许莲心疼,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样吧,让我联络一下附近的警事台,万一有什么状况的话,我想那边会知道得比我们快,还有,我们停止这样盲目寻找了,我带你去酒店休息,先等等消息再说!”
“不用,我行的!我要找……”
“别任性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听我的话,我会帮忙联系同行,只要有看到我社的车子,哪怕我们就在酒店里等,总比盲目乱撞的好。况且,倪小姐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你先生只是想独处一会儿而已,给彼此一点空间,也许他是这个意思呢?”
“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那是因为你知道我和孟导之间发生的事,可我先生并不知道,所以我也没想过要求他给我空间,而且孟导他……我们没有你所想的那样,都已结束了。”
“请原谅我的多言,我也相信你的话,因为孟导他不辞辛苦,连着接团已经是最好证明了。只是……我担心有人不会明白……”
“你是说我先生?……天哪,有可能被他知道了?那会发生什么事?他会怎样?他干嘛不和我谈谈,为什么不听解释呢?”
见到许莲尴尬地一笑,采璇也很难堪,“我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我一定是急疯了。”
采璇听了许导的建议,两人静静地坐在酒店里等消息。采璇不停地打手机,却一直不通……许莲帮着联络熟人,让他们注意租用车在踪影。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酒店房间的电话响起。许莲迅速接起来,采璇只听到她说道:“嗯,是对,是1568。真的?在机场?什么?已开回社了?哦,是的,好!明天我会把手续办好,行!谢谢!”
采璇急切地问:“怎么样?车子找到了?志雄呢?回别墅了是不是?”
“是回去了,只不过是搭乘21:40的飞机去日本了。可我记得秦先生预订的回程票并不是回日本?”
“什么?你是说志雄一个人一声不响地去了日本?”
看到许莲的肯定,采璇的眼前一暗,脑海里“轰”地一声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的一瞬间,真的好希望自己是做了个恶梦。梦境的虚幻只需要一个身影使可打破,可是她看见的是许莲,“志雄,你丢下我一人,实在太狠了!”眼泪从眼角滑落。
“你还好吧?”
“现在几点?”
“还早,七点多一点,你再躺一会儿吧。反正中远社就在附近,我过去很方便,所以你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
“我先生他订的机票是什么时间?”
“十点半!”
“回一趟别墅,整理还来得及吗??”
“你……一个人要回去?”
“嗯!”
“我送你!”许莲心想,别的忙帮不上,只有这件事唯一可以帮她做得妥妥当当,也算是对孟导一个交待吧。况且她也不愿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她可怜到被丈夫丢弃在此的地步,她不帮忙,实在……叫人心疼。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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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志雄为什么让我来接你?他人呢?”一见到妈在机场接她,采璇的眼泪马上淌了下来。
“回家再说吧!”夏燕容疼惜地扶住女儿。
回到家,采璇一刻不停地打电话到秦志雄的公司,还是秘书小蓝接的电话。
“那董事长有没有留下电话?”采璇得知志雄有联系过公司,心情略有轻松,这回小蓝仍很谨慎地说,但是以私人立场,她打从心里想帮采璇,可秦先生却有吩咐。
“董事长那边没有固定电话,每次都是他亲自打来才联系的。那边工程进展没有谈妥,所以董事长他亲自去了。”
“久吗?他待的时间会久吗?”
“半年吧,略微保守估计需要半年的时间,不过秦太太请放心,董事长会办妥的。”
“小蓝!”因为听到秘书的语气改变许多,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提出需要她的帮忙了。“我有个不请之请,你能帮我吗?”
“太太请别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上次我的疏忽才造成你和董事长之间的误会?我好抱歉,不过太太不要担心董事长,他真的是因为工作上的急事才匆忙赶去日本处理的。我相信你们的误会一定会解除的!”
“谢谢你,小蓝。无论如何我都明白志雄他为何这么热爱公司、热爱工作,他一定会跟你联络的对不对?请你在他联络时,立刻告诉我好不好?”
“嗯!为了弥补我之前的过失,我想这回我会向着太太,放心,董事长他人很好,不会生很长的气的,等工程稳定了之后,他一定会跟你联系的!”

采璇是在每天的等待电话、尝试着拨打电话,然后还是守在电话旁度过的。人变得很憔悴,一点也没有孕妇该有的红润与精神。伴着她的不是家人给予的欢笑。只有独自流泪。
无论夏燕容怎么安慰与劝导,她都不听,她只要志雄回来。终于……
采璇接起电话,小蓝告诉她董事长最近一个月都在室外辛苦,所以没有联络。刚才打过电话交待了一些事,很快又要出门。她慌忙地拨了不知拨过多少遍的手机号码,终于通了。
可是这次是忙音。他在用电话。采璇放下电话,再拨了一次,还是忙音。于是电话刚放下,一阵铃声打破寂静。
“喂?”
“是我!”
“志雄?!”采璇终于听到他的声音。连日来的守候化作相思泪不禁地往外流,“真的是你,志雄,你……”
“听说你在到处打听我的消息,这样做不是很不妥当吗?”
“怎么?”她以为会听到几句安慰的话,没想到……
“别这么做。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的私事出了状况,我会在日本待上一段时间,所以,你……自己保重!”
“志雄!”似乎感到他马上要挂断,她用力喊住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心里不清楚吗?别问我在你心里已有答案的问题,因为那样只会让我感到自己在被欺骗、被玩弄!”
“志雄,你别这样想,不要这样想,你一定误会了什么事,我过去好不好?我马上去你那儿,让我解释,好不好?”
“够了!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就不要为其他事操心费神了。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嘟……”电话挂断了。同时,采璇的心也低落到谷底,再也无力提升起来!

[二年后]
“笃……”许莲敲开社长的门。
“请进!”社长埋首工作,并没抬头。
“社长,这是前社长留下的客户资料单,你是否要过目一下。”
“你看过没问题的话,就放入档案室好了!”他还是没抬头。
“我只是个导游,看来社长该请个秘书或者助理,否则你就得双薪聘用我!没事的话,我告辞了!”
在她转身之际,社长终于抬起头:“许莲,你非得用这种语气和我谈话吗?好象我是社长,就不能做你的朋友了?”
许莲露出笑容:“跟社长做朋友,可是我占了便宜,请孟社长,多多提拔在下,真是受益非浅呀!”
“瞧你说的,你可是我最信任的员工了。没有你的支持,我哪有机会……”
“打住吧。别说得好象你的社长位置是我让你的一样。况且,你目前的威信已经远胜于前社长了,难道也是我的功劳?”
“不过是人手急的时候,亲自跑了几条旅游线而已。”孟飞扬对自己的成绩很少炫耀。他只是在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说到这,我想起找你严寒是准备谈跑境外线的事。这是资格四级试,我想推荐你去试试。”
“真的?”许莲好意外又惊诧,“不行,我刚通过二级试,已经好难,越级考,我根本没把握!”
“这是个好机会,不要放过。许莲,我相信你!况且,目前这个时期,也只有你能帮我!”
“说起来,你的决定显得很自私,原来你为的是你自己!”洋装不满“不过,为了我自己,我会去试试的。”
“我好象已经看到希望的光芒……”
“你错觉了,如果你的希望在我身上,那么你不至于用工作来封闭自己两年了……”
“许莲!”
“行!我闭嘴!要不是因为我不是你的希望,我想你不会只用两年的时间就成了中远社的社长。无论如何,你都是赢家!”
说到这,许莲看到他的目光暗淡了下来:“那是因为我输的很惨的时候,没有人注意而已!”
许莲也无语,两年了。两年的时间她一直没跟他提过倪采璇回去前一晚发生的事。而倪小姐走后也一直没联络过,事情应该都过去了。看到孟飞扬接受了事实的改变就是在做“拼命三郎”,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被他拼到了社长位置,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何必要旧事重提呢?不过她也清楚地知道,孟飞扬从没有走出那个阴影,也从没有真正地快乐过,尽管他的事业那么成功。
“对了,我已经跟旅游局的张显联络过了,你明天去他那儿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到你的资料!”孟飞扬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立刻很气地拒绝了。
“不必了!我想没有人帮助,我也可以应付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能力,但张显已有四年考官的经历,所以……”
“孟社长,你不觉得为员工设想得太周到了吗?”显然她这句话是故意气他的。她的心意他又怎么不了解。张显是他的学长,以前又是同行,所以认识许莲也已经好几年了。可是追求了几年,始终没有结果。孟飞扬想做做月老,但是每次都会不欢收场,原因很简单,他心里最清楚。
许莲负气地走出中远社。在门口那么巧地碰到了张显。
“这个臭蛋,又在干这种事。”心里责怪着孟飞扬,仍然笑脸迎人。
“你好,许莲!”
“哦,孟社长他在办公室,你自己去找吧!”说着她避开了所有迟疑,在张显还未瓜过来已逃得远远的了。

孟飞扬结束了手上工作,发现案头放着许莲留下了前社长的客户单,他换了个姿势,松散地*着椅背,翻开单子,不觉有点好笑。因为单子上的客户名有许多是他的成绩。也许前社长就在这个方面上摔了跤,抢功虽然在一段时间为自己积累了眼前的利益,但最终他会推动最重要的。“真是太贪心了”孟飞扬心里感叹,而视线停留在了二年前的一份记录上。
“秦志雄!”
看到的名字以及时间的提醒让他又想起她,其实他又何曾有忘记过,他冲动地拨了档案室电话。
“请你把二年前十月份的客户档案整理出来,找一份秦……噢,不用了!”他脑子一清醒,发现自己很好笑。
他笑,笑自己傻,闭上眼睛,出现的是她的身影,没有变过,也没有模糊过。这样就够了。能够清楚地记着这样已经够了。何必犯傻去追寻她的消息。知道了又怎样?知道了地点,自己能去吗?如果用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的话来骗自己,他是不会去的。因为爱上她就必须忘掉她,这种痛延续了两年,他还是挥之不去,不能忘掉她却还不许爱着她,他清楚自己就这样过下去。
“孟飞扬!”一声招呼声把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张显,你……许莲刚走……”
“碰到了,但还是擦肩而逃!”
孟飞扬对许莲的态度感到尴尬,“她拒绝了你的帮助,不过她会去参加考试的!培训应该也会去!”只有这样子,创造见面机会,让他们自由发展,他能帮的只有这样了。
“谢谢!今天我是特意找你的。下星期我去仲州开会,那个会议对你比较重要,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增加客源,打响中远社知名度,我一定会参与,不知为何在仲州这种小城市呢?”
“那边也有打响生态旅游的构想,我们觉得有意向合作,所以有很多事要谈,别小看促州,经济发达,旅游资源不错,会议应该有许多社团感兴趣。”
“时间呢?”
“三至五天吧!顺利的话,五天就可以谈妥很多事了。”
孟飞扬决定去,“谢谢你,这种机会今后要多帮我留着啊。”

孟飞扬对待工作是那种不打没把握的仗,战前做足准备的人,在安排离开后,中远社的一切事务的负责问题后,他亲自到档案室寻找一些关于仲州的介绍资料。
仲州,是自然景观与海南截然不同的一个小城市,它的山水特色是讲究自然、幽静、清绿的美。这与他们准备构造的生态游的提议很符合。再加上仲州不是一般那种落后于大城市的山镇,相反他的经济贸易相当繁荣,了解之后,孟飞扬感到未来几年里他的旅游会很兴旺,甚至全世界的人都会在最近几年里认识到仲州,张显的眼光真的不错。看准了仲州的特色正合旅游口味,当然他也不差劲,有了这次机会,中远社会受益很多。
许莲一听到仲州,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怎么了?”孟飞扬感觉出异常。
“你打算去仲州,真的是为了工作?”
“什么话?难道我去玩吗?把一大堆工作丢给你,不愿意了?不过据了解仲州是个不错的地方,有机会让张显带你去玩玩!”
“你……”许莲听他这样说,总会有生气的表情,不过她今天还多了些担忧的表情。因为刀子清楚地记着两年前倪采璇的丈夫就是订的两张仲州的回程机票,而且很清楚地记着倪采璇是一个人回仲州的。看来孟飞扬并不知情。“需要提醒他吗?”她自问。
“怎么了?发什么呆呀?放心,只是五天时间,不会耽搁你的晋级培训的。”
“我才没有担心这个呢!算了,祝你一路顺风好了。”
“不怕我拉很多客源累死你吗?”
看着他一副不正经爱开玩笑的样子,许莲不愿说出令他烦恼的话题,如果碰上了,也许他们的缘未了吧!说不定还能打消他这两年的思念呢。倪采璇——应该过得很好吧!

到仲州后,孟飞扬下榻在旅游局安排的会议酒店,酒店设施很好,环境正合城市的特色,很幽静。走进客房,就有一种家的舒适之感。走廊、房间的墙壁上都挂着国画,一副副山水画体现着仲州的美。这是孟飞扬的感觉。
他在一副海的画前驻留“听海”画的名字起得很有意思,但他的思想随着这副画飘得很远。
……
“你知道吗?大海最温柔了,她会倾听你的故事,帮你化解怒气,给你力量面对所有的困难,别说话,别打扰这平静的海面,你可以陪我静静地看海吗?”
“海浪声是需要人的赞美与语音的陪伴而显得更加激动,你听,在我说话的同时,他更欢快地扑向岸边了,是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心听海!”
……
“嗡……”脑子一片空白。孟飞扬极辛苦地拉回自己的回忆,把注意力集中在画的作者上:“不了”很奇怪的名字。
“从这副画里看到了你们三亚湾,对不对?”说话者陪同张显一起走过来。经他一提醒,孟飞扬才惊觉他一直想表达却找不到感觉的想法被点破了。“几乎每位三亚来的客人都说过这副画是在画三亚。最美的海是用听才能感觉出来的。这样的意境很难想象被画出来了吧。你好,我是市旅游局办事处的,也是这次会议的主要负责人,黄东日!”
“你好!我是海南中远社的社长,孟飞扬!”
彼此介绍后,各人都走开了,只有孟飞扬还望着“听海”发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所有的人都参加了酒店的应酬活动,而孟飞扬躲开了。这也是他升为社长唯五的悲哀之处,他不喜欢这种活动,迫于无奈又只能参加,就象这次他就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也许认为会议明天正式开幕,所以今晚的时间是属于私人的。他是这样想,也就这么做了。
走出酒店,在仲州市中心有一个有名的湖池,名为“羡湖”。湖的面积很大,白天碧波荡漾,晚上泛舟夜游,资料介绍得很美。由于他是江南人,对山水湖泊也有着特别亲切感,在海南待久了,如果置身宁静的湖中,应该感觉很好。他慕名而去,独自享受在这份幽静之中。
来到湖西边一座拱桥,不顾四周,灯光倒影,水声叮咚 ,人们笑声四处飘散,孟飞扬深呼吸,尽情地释放情感,吸取湖光山色的精华。
忽然耳边响起游人的议论:“瞧,她又在那里了,哪有人晚上作画的,她是不是有病呀?”
“也许这就是艺术家吧!”游人互相调侃。
孟飞扬也好奇地往游人所指方向望去,远远的岸边灯光并不闪亮,相反很黯淡,湖边坐着一短发女子,低着头在作画。她……孟飞扬惊讶地在眼前掠过一身影,虽然不同发型,但他觉得很熟悉,他认识她,是采璇!
他惊慌地左顾右盼,跑下拱桥,奔向岸边。可是没有路,可以直接跨跃,他焦急地穿过树林,亭子,九曲桥,然后……不见了,她不见了。草地上只留下一些揉皱了的画纸,他捡起来想看看天这么黑,她在画什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山水像,而是一个人物画像的轮廓,好熟悉的手笔,虽然这是一副没有完成的人物肖像,只是轮廓而已,但好熟悉,那感觉走得很近……他再次四处寻找,而毫无收获。是她吗?难道是感觉错了?“听海“、画画、人物画像、还有短发女子……难道都是巧合?
他奔回酒店的活动现场,幸好人群没散,找到张显。“请你帮我引见黄先生!“
“开窍了?懂得这样沟通,你才更能适应社会?”
不理会张显的误解,不理会黄先生会怎么想,他就是直截了当地问了与工作毫无关系的问题。
“我想请问你们这里是否有一位专喜在夜里作画的女子?”
“呃……哦,你是说不了吗?湖边画画的不了?”
“不了?”
“嗯,她很怪,起名不了。说起来好象是在认错,所以我改成‘不了情’的不了,听起来比较好一点,喏,就是能画出‘听海’的不了啊。”
“她没其他的名字吗?她住在这附近吗?她经常会联络你吗?”一连串的问题似乎还想问,但感觉出自己的失态。
“不了是很特别,她能画出听海,真的匪夷所思,只是她似乎只有这副作品,其他时间都在胡画,谁有可能在晚上也画画?只有她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事,好象挺神秘的。当然有关她的事我只知道这些了!”
“谢谢!打扰了!”不顾他人眼光,他自顾自走出会场,拨通了许莲的电话。
“怎么,一到仲州就想我啦?”
“仲州,许莲,你有印象吗?”
“啊……什么意思?”
“老实地告诉我,对仲州,你有印象吗?”
“我……没有去过!”
“没有问你去没去过,只是想知道你对仲州这个地方有印象吗?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或是你是忘记了曾对仲州有过记忆,现在想到了就请告诉我!”
“飞扬,你……怎么了?”
“你不肯回答我也就是有印象了。是秦志雄提起过的?对不对?采璇……她就住在仲州,对不对?”
“飞扬,你看到了什么?我……对不起……”
“许莲,告诉我,你知道的,好不好?”
“不要这样,都过去了,你何苦再去缠着人家呢?幸许他们夫妻过得很好。”
“很奇怪,我就是感到很奇怪,告诉我她的住址,我……看看就好!”
“没有,我是真的没有他们的档案记录。”
“那么秦志雄的公司呢?电话总有吧?”
拗不过他,只有把当时留下的公司电话告诉了他。
“请问秦志雄在吗?”
“哎,找秦董?他的公司总部设在日本了,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有什么业务问题,我们公司虽小,但也会竭力为你服务……”
“不……我想知道他们全家都走了吗?”
“全家?哦,是全都移民日本了。这里已经没有联系了。”
“那联系得到吗?”
“不知道!”电话被无商量的挂断了,幸许是因为对方听出他只是打听秦志雄,并无意与公司谈生意的关系吧。
孟飞扬心里不是滋味地收起了电话,没有办法了。他希望自己可以去相信她已经随丈夫移民日本了。可是湖边的“不了”是谁?她为何与采璇那么相像?为何会画“听海”?为何会在夜晚画他十分熟悉的人物像?但一切都仿佛断了音讯,就好象断了线的风筝,两年前是他自己放手的,而这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回远去的风筝。也抓不住倪采璇的踪影,他决定去湖边再试试,不管“不了”是谁,他都决定要找到她!
此时的羡湖已经很幽静了,游人都已结束了一天的游程回酒店休息了,剩下的是三三两两的对对情人,手挽手、肩*肩地还沉浸在羡湖的美景中。孟飞扬无心欣赏美景,所以徘徊在羡湖边的孤单身影比较引人注目,但他只顾自己在搜寻企盼出现的人。
也许是老天为了让他清醒,故意撒下一阵细雨,等人发觉已淋湿了衣,才想到去找地方躲雨。而对对情人都不舍这份浪漫,慢慢地走向身边的避雨处。孟飞扬也是等察觉自己的衣服被雨水渗透了,才想到躲雨,但他不舍的不是浪漫,而是老天赐给他的机缘,好象这次他再放过的话,他的心就变得很痛。
向不远处的八角亭跑去,亭子里站满了情人,一对对的,亲蜜地*在一起,孟飞扬褪去外衣,用力的向外甩了甩,又穿上。他不好意思往里挤,况且站在外面也挺好,因为可以清楚地看到羡湖。
站了一阵子,细雨没有变小,显得更加朦胧。灯光下一片一片地洒下来,亭檐下也滴滴嗒嗒地奏出雨夜小曲,用心的听的话,一定是动听的。想到这里,孟飞扬又觉得自我嘲笑,教人用心听海,已让自己受伤,如今又滋生用心听雨的想法,岂不是又想和自己过不去嘛。他笑自己痴,更有点傻,老天在这个时候下了场雨,该是想让他放弃吧。他仰面向天,任绵绵细雨扑而来,那种感觉是清醒了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走吧,这种雨中漫步的感觉不是更有情调吗?”亭中有人说话,在她的带动下,边疆漫步于雨中有好几对小情人,亭中显得松散,不如刚才那么挤了。孟飞扬似乎在思考什么,很沉静地注视着亭外的一切,丝毫不察觉亭子里躲雨人的动静。直到……
“哇,小姐,你画的好象哎!”
“是他吗?”
“一定是他!”
耳边突然响起窃窃私语,令孟飞扬不假思索地转身,那一刻他是被眼前的人惊呆了,一动也不动……
很奇怪的,她居然一点也没惊讶的表情地走到他跟前,略带羞涩的笑容跟他说:“真不好意思,偷偷地画了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坐下来,让我再画一张?”
她的眼光充满企盼,但不是孟飞扬所希望的。不过他一时之间乱了思想,他说不出话来,她以为他同意了,所以开心的笑容详溢在她的脸上。
“太好了!你就坐在那儿,背*羡湖坐着,别动哦,对了就这样子!”牵起他的手,想拉他过去,没想到孟飞扬浑身惊跳起来,猛地抽出他的手,他不敢相信,甚至害怕机会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因为面前这个貌似采璇的女子实在太不像采璇了。遇到他,为什么在她的表情中察觉不到一丝与他一样的震惊?她的激动也不同于他,她似乎激动着他肯帮她的忙……
他的反应也着实让她很不自在:“我的冒昧让你害怕了吗?我是不是又出状况了?对不起……我……我其实是想说……我好久没灵感了,总想着画出心里想画的,可总画不出来。今天,灵感来了,是这场雨把你带来了,我要感谢这场雨!”说着说着。她就冲出亭外,张开手臂尽情地淋雨,并仰起头喊:“谢谢你,浪漫的雨啊!”
刚有神志的他又被她那似曾相识的一幕再次意乱情迷起来,虽然两年了,但采璇的一切他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他记得她在海边说的每一句话,她大声呼喊大海,感谢它的话还言犹在耳,如果眼前的她说出了同样的话,他还不震惊,那一定是梦了,是想她太深了吗?
但是她却不在意地跑进亭子,再次牵住他的手,“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别辜负了天意,辜负了我们的相遇,好吗?”
他能说“不”吗?此刻他说不出话来,他不能拒绝她,所以很听话地坐在她指定的位置上,静静地让她画,也静静地看着她。
看得入了神,又被她浅浅一笑拉回神思,怎么会呢?两年的时候为什么让她改变这么多?两年前的忧虑全不在她的脸上,她很开心说明她过得比他好,可为什么认不出他呢?那神情毫不伪装,是不认识?是忘记了?还是根本自己搞错了?可为什么长得这么像呢?
忍不住,终于问出口:“喜欢大海吗?”
她停住画笔,抬起眼帘,睁大眼睛看着他。
“喜欢吗?温柔的大海?”
“什么?”她惊讶地问,转而又哈哈大笑,“哪有人说温柔的大海啊?真是……虽然我没见过大海,可也没听说过这种说法的啦。”
“你没去过海边吗?从没去过吗?那‘听海’是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她顿时脸色大变,张大嘴巴,迟顿了片刻,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掉了画笔,捡起来,又散了画架,只见她慌张地夹起画架,准备落荒而逃。
“别走!采璇!”他在那一刻看到了她的手足无措,心里是激动的,至少她之前的镇定是不真实的。她的慌,她的紧张,她的逃跑才说明了一切,所以他急追上前,拉住她。
可是她又有惊奇的举动,她居然不跑了,反而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他:“你说什么?”
“别走!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开,告诉我,两年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过得好不好?你……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说这些,能见到你。真好!”说着他上前想抱住她。
“等等!你……好奇怪!我问你先前你叫我什么?”
“采璇,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话一出口,她就松了一口气:“你不认识我?你真的不认识我?太好了!”她喜形于色,很快又收起笑容:“但是你还是危险的!今天我不画了,有缘再见喽!”她还是想赶快离开。
“我的时间只有五天而已,开完会我就离开了。不管你是不是采璇,我都不会放弃,因为我放过一次,生命中一次就已足够。那种割舍,我不要经历第二次!”
他的话很动情,听得她有些不忍,怎会有这种痴情人?她回转头:“不要拿我做感情的试验。我有病,尽管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很正常,可每个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有病。所以,我不要你认得我,今天你的出现虽然带给我很大惊喜,我构思了近半年的人物幻影终于借助你形全发挥出来,我应该好好谢谢你。但是我还是不想你认识我,不想你也因为了解我而歧视我。所以去找你要找的人,我不是你的采璇!”
说完了这段话,她又要走。他又拉住她:“你的画很漂亮,你的借口也很完美,但是我说过,我不会放手。至少不要这么轻易离开,说什么有缘再见的话。相遇不就是缘份吗?你喜欢画画,那就尽情的画吧。画我,画羡湖都好,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你真是奇怪的人耶!”她收回自己的手,但似乎被他说动了,放下画架,站着近距离地注视着他,“我真的与你要找的人长得很像吗?外貌?脾气?神情?她一定不会画画,因为象我这样的画家,只有仲州才有,只有羡湖才有……”
“三亚也有过……”
“三亚?海南的三亚?好不好玩?他们都说那很美!”她的神情似乎充满憧憬,真的好象没见过大海的那种憧憬,可是“听海”该如何解释呢?
“你……雨好象停了,我得回去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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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还有约定明天再见面,好不好?”
“不要,不好!”她略微紧张地说:“我不要你送!也最好不要再见面,我说了你是个危险的人,我不要冒险!”
“怕我了解你吗?怕我认出你吗?害怕装不下去,被我识穿真相?”
“瞧你,又来了!我不是说我不叫采璇嘛!”
“不叫采璇,那叫什么?叫‘不了’吗?你以为随便取个名字就能唬我了??”
她的脸僵硬了,唯有眼泪在流动,渗出眼眶,滴落下来,“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你要骗我?我以为你真的认错了人,以为你真的不认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知道的?我……我……”说着说着她猛地抱着头,像一片叶子轻飘无力地滑落,滑入他的怀抱中……
一切都与初相识的境遇那么相似,一样的晕倒、一样地虚弱、一样地把她接入酒店客房,一样地彻夜未眠照顾她……可是她的确很不一样,不一样的神情,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梦呓,她睡得不安稳,象是被恶梦缠绕,一直在唤着“不要走,不要打我,不要……不要。”她一定是受到了委胸有成竹的伤害,记忆才这么悲惨,这与她清醒时的快乐心情相差甚远。难道她真的有什么病?她到底是谁?孟飞扬看着她的脸,越想越糊涂。
翻开画架,看到她画的像,画得很到位,真的很象他。就与“难忘你的情”的手笔一模一样,究竟她是谁?如果是采璇的话,为何除了她的脸,他怎么也找不到采璇的影子。就因为是巧合吗?为何有那么多巧合击起他浓浓的记忆。两年前发生的就好象就在身边,那么近却又如此清晰。是他没有忘记过,还是因为床上女孩子就是思念之人?孟飞扬真的没有方向,对于今天的事,他没有方向感,但很清楚一点,一定要弄明白。不能糊里糊涂地放弃。至少在仲州,采璇住的城市里遇到了跟采璇长得很像的女人,一定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是上天的安排吧!
天还没完全放亮,淡紫色的云彩还想抱住太阳,但阳光已经从云层中放射出来。昨晚一场雨过后,空气变得很清新,孟飞扬在窗纱背后也闻到空气中的甜味,这是在三亚闻不到的气味,感觉很好。
床的一边传出动静,孟飞扬知道她醒了。心里还在担心该怎么说起,身后已响起她的声音。
“对不起,我一定又出状况了?是不是?”
他转身,看见她睡过一觉,精神反而不好。但心情还是那么开朗,还未来得及回应她,她又说话了:“我一定说了很多梦话吧?每次都这样,这都是你害的啦。”她噘起嘴,一会儿又恢复笑容:“昨晚到底说了什么话,我……记不清了。你……都知道了?对不对?会说我是疯子吗?跟每个认识我的人一样吗?认为我脑子有问题,我想这很正常啊,你如果嫌弃我的话,我会马上离开!”
“不……我没有这样想,你……到底……”
“满足你的好奇心,结果会让自己又一次遭到歧视。这就是我的病,我的孤独,我最大的苦恼!”
“不会的!你可以把苦恼告诉我,我会帮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记得曾对采璇说过这样的话,他突然被塞住了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了解我多少,但应该不会很多。否则你不会有兴趣挖掘我的隐私!”看来她真的忘了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我有感觉到你是个好人,所以告诉我也无妨,只是当你发现不能接受我的话,请不要直接说出来,我会感觉得到,我会自觉地走开!”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经历过太多次这样因了解而被伤害的事。可以说她已经习惯了,于是她慢慢地回忆着。
“我是美术学院毕业的,画画是我的专业。记忆也是从画画开始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我是疯子,脑子不清楚,经常丢三拉四,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认识我的人都因为我有病而远离我,不要我,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经常做一些很可怕的梦,梦见有人追着打我,追着骂我,要不就象妈妈一样,丢下我离开了。”她的脸上淌着泪却含着笑:“妈妈死了,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什么也没留给我,我搬了家,是***朋友一直暗中救济我,在我慢慢自我疗伤的过程中,我什么也没有,什么都重新开始,一次我做了个梦,梦里全是人指着骂我是疯子,我在梦里反反复复只说两个字,就是‘不了’,不了不了,就连梦醒了还一直再叫着不了,所以我就给自己这么一个名字:不了!黄叔叔说不了这个名字没有诗意,象在认错,所以改读‘不了情’的不了。”
“黄叔叔?”他知道她是在说黄东日,但怎么会叫叔叔呢?他比她大很多吗?
“黄东日主任,就是这酒店的负责人,只有他欣赏我的画,也没有对我的病好奇过,所以以我觉得他很亲切,才叫他叔叔的,不过他应该比我大很多吧。”
“你的年龄?“
“很不礼貌哎。你对我也太好奇了吧。看在我的经历还未吓到你的份上,就老实说了啦。我也不知道自己几岁,应该二十左右吧。学院毕业时十八岁,我生病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疯了几年,忘记了,都忘记了。现在只记得我如今已经很正常了。真的!你不相信?”
“没有!”
“不相信也没关系,有很多事本身就很难解释对不对?像《听海》,我没去过大海边,但记忆里却有大海的印象,我没见过你,却一直想画你。我的脑子能够记起很多事,可偏偏想不起别人为何要骂我是疯子。我明明很正常,但大家都不要我……还有晚上画画有关系吗?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但我在画心中的景象啊,我看得到,所以画出来,有什么不可以?可没人理解我,都说我是个怪人和疯子!”
“不了!我相信,我了解!”他的话让她反应很大。
“天啊,你肯叫我不了?你愿意叫我不了?真的,我听到的是真的吗?天啊,你太好了,你是第一个肯这么叫我的人,你……真是我的知音,难怪我一直想画的人就是你,原来你是我的知音哎!”
他到没想到听一声不了会让她这么开心,受她的感染,他也觉得很开心。
“告诉我,你的事,好不好?”
“我?”
“嗯!告诉我,你的姓名,你几岁了?结婚了吗?做什么工作的?”
“人事调查啊!”他开怀大笑,“孟飞扬,今年三十五岁,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可千万别叫我孟叔叔啊!”
她也乐得合不拢嘴:“你看起来可比黄叔叔年轻多了!”
他看她又入了神,她说她才二十左右,显然不是采璇,照说采璇也有二十八九岁了吧。可眼前的不了似乎还是个小女生。真的象是刚毕业的女生,采璇她……可是二岁宝宝的妈妈了……想到这儿,他收敛了笑容,陷入了沉思。
“怎么啦?你还没介绍完呢?你……一定有喜欢的人,对不对?怎么样,结婚了吗?”
他抬起头,对视着她,“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你……有姐姐吗?或是有长得很象的亲戚?”
“噢,你一定是看上我了,对不对?是因为我比你年轻,所以想问我有比我老的吗?”
“……”听到她的猜测,真是哭笑不得!她真的很怪,听经历该是饱受苦难,可居然性情如此开朗,无忧无虑的表情,让他迷惑,同时又肯定不是采璇,只是长得像而已,采璇……你在日本吗?一定幸福的,这是对大海的承诺,不会食言的!
“看!你真的喜欢我,居然看我都出了神,在想什么呢?别以为叫了我声不了,就有机可乘,我可不喜欢中年人!不过有个忘年之交也不错啦。”
“什么忘年之交?说得我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不了,这种日子你受了很多苦,对不对?你不说,我感受得出是因为你的坚强带来了快乐,告诉我,你怎么过来的?”
她的眼睛闪着泪光:“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从来都没有!我想哭,我很想哭!”
他拉她依*在肩膀上,“也从来没有借人的肩膀痛快地哭吧?”
她轻声答应着,他感到她在抽泣,好想给她最安慰的怀抱,可是他发觉她居然趴在他肩膀上在笑,她居然在笑!!
“你……”
“原来借你的肩来发泄,哪怕是笑也是很有意思的啦,孟大哥,谢谢你!”
这个丫头,真的很有意思!

孟飞扬工作起来就是讲究效率,看他穿梭会场间,俨然是仲州方的代言人,他对仲谢谢睥了解不亚于本地人。所以对合作方各合作事项都精通非常。很快一天的洽谈就在轻松的气氛下结束,明日还有一天时间,由于合作双方已谈妥,所以剩下的时间就是让酒店组织好各位去参观,游览,去深入认识仲州。
孟飞扬当然满意今日的成绩,尤其当不了的笑容闪过,他就更有说不出的兴奋,他在会场是最耀眼的,当然黄东日也注意到了。
“孟社长今日真的让我佩服,没想到初到仲州,却了解到仲州如此深刻,真让人佩服啊。”
“过奖了,只不过我准备功夫做好了而已。而且是仲州本身吸引了我,能和你们合作,我感到十分荣幸!”
“张显,你怎么这么大意,放着如此才干不用,小心以后会成为你的对手噢!”
“飞扬,是我的朋友,生意有来往,但不会冲突,到是你要小心!”
“说的是哦!我庆幸我们的合作关系,不然……不过我到是被孟社长的做事方法感到吃惊,昨天你是故意不出席酒会的吧?今天突然给同行来了个下马威,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黄主任言过了,说的我好象很阴险!”孟飞扬笑着说。
“其实我想这小子巴成在仲州有了艳遇……”张显开玩笑的说。
彼此大笑,把所有话都当作笑话,一笑而过。大家都没什么负担,孟飞扬寒暄了一阵,就急急地回房间了。他希望能见到不了,尽管猜得到那丫头不会有耐性等他一天的。幸好他们已经约好了今晚见面。
“不了?不了?”叫了两声,想得到她一定走。孟飞扬放松地躺在沙发上,却发现天花板上贴着一张纸,他好奇地站在沙发上摘下纸来看,
“哈……被你看到了,说明你还真和我有共同语言(我也喜欢一回家就往沙发上躺),为了奖励你的共同喜好,请到卧房打开衣柜的镜子板!   不了留”
他笑着走进卧房,照她所指的去做,打开镜子板,发现了贴着昨天她画的像,旁边有行小字:“怎么样?象在照镜子吧?送给你,做纪念吧!如果你想知道我们还有无缘再见面的话,请打下面这个电话,拿出诚意邀请我吧!”
“这丫头花样经还真多!”孟飞扬立刻拨打了她留下的号码,接通后,刚想说话,不料听到了她欢快的留言。
“嗨!孟大哥,这个电话是我特为你申请的语音信箱,听到我的声音,是你的荣幸哎!今晚虽然和你约好见面,但是我觉得这样很没情调,不如出个难题给你好了。羡湖这么大,不用心找可是找不到的哦!我会去湖边,但不告诉你在哪里,来找我啦!别忘了我可不会傻等你太长的时间,就以十点为限吧。如果有缘的话,那晚上见了!”
不是她。一定不是采璇,两年前的采璇是那样的柔美,那样的忧郁,那样的令人产生保护感,她的优柔寡断会令人不舍,哪会象不了这样的坚强,乐观还有活泼。对,不了真的不是采璇。在她身上感觉到的是青春活力,真的感到自己老了。如果照不了所说的年龄,他比她大十几岁,这种差距他从没有想过。采璇,你真的走出了我的生命了吗?不会再遇到了吧?
孟飞扬没有急急地赴约,也不能说是约会,那只是不了跟他玩的游戏而已。他不想玩,也没有精神玩。他怕自己的年龄玩不起,也有点怕已经确认了不了只是长得像采璇而已以后,他会忘不掉该忘的人,所以他不准备去找她了。因为年轻活泼的不了不是他要找的人。
夜幕降临,他还是不知不觉地走到羡湖边。晚风轻送,令人感到很轻松,很舒畅。羡湖真的很大,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沿湖边走着。身边的路人不断地擦身而过,他都没在意,慢慢地他感到置身在美丽的湖边,此时此刻没有人与他分享,竟是这么的孤独,他打了许莲的手机。
“怎么样了?”
“很顺利,一天就搞定,接下来想亲自感受一下仲州的特色,应该两天后可以回去。不过接下来的时间,中远社就没有休假日了!你准备好了吗?”
“听到你轻松的口气,应该没什么事了吧?”许莲小心翼翼地说话,孟飞扬也知道她是指前日打听采璇消息一事。
“没事了!只是巧合而已,我想都忘了吧!许莲,这里很美,很静,适合……你们女孩子!”
“什么女孩子?三十好几了的人了,说的话怎么这么幼稚?”
“对哦,好象从没那么渴望年轻过,可能……”他想说可能是受了不了的影响。
“你没事吧?”
“没什么了,打电话向你汇报一下,你没有事要跟我说吧?”
“一副社长的腔调。令人讨厌!没有事说了。你赶快回来好做社长发飙了啦!”许莲就是这样,明明是关心,但一生气就什么都不管了。多年的同事才了解她,否则真把她的生气当回事。一定很累。
孟飞扬打过电话,心情并无两样,突然地,他好想见到不了的笑容,只到她的嘻嘻哈哈声,他环顾四周,,这么大的羡湖,真的要找吗?如果她在等,怎么办?他一想到不了在等就赶紧起身去找。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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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花园有架钟,整点敲响了十下,孟飞扬停下脚步,回想起不了的话“我可不会傻等你太长时间,就以十点为限吧!”十点已敲过,他找不到她,真的找不到她了。他又来到湖边的石凳上,点了根烟,让烟雾漫绕眼前的景色,令自己更加糊涂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四周是好么寂静,几乎没有声音,忽然耳边响起不了的声音。
“孟大哥,吸烟很象一个人……”他转头看到了坐在身旁的不了。
“不了?”
“我不喜欢男孩子吸烟啦,但爱看孟大哥抽烟的样子。”
“不了,你……”
“我跟着你走了近大半个羡湖了啦。以为你来找我,结果你没有,好失望!”
“不了,我……”
“行啦,别一直叫我的名字,我跟你开玩笑的啊。不要当真啦!我想孟大哥一定在试探缘份,这样很好啊,虽然是我先找到你,然后又跟着你,那遇上就是缘份啦。”
他傻傻地盯着她出了神,不知怎么开口说话,不了笑笑说:“你又这样看着我了,是不是就是孟大哥表达感情的方式?”
“嗯?不了,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是吗?她和我一样漂亮吗?一定比我老吧?跟你做朋友,一定比我老,对不对?”
“你不也是我的朋友吗?”
“哦,对!可我是特殊呀,通常我不会和比我大的人交朋友!其实……我也没有朋友啊!你也知道的,认识我的人都怕我……所以,我喜欢你,孟大哥!”
“啊?”
“好奇怪哎,你怎么老是啊,哦的,不想说话吗?你……嫌我烦吗?今晚你……并没有意思来找我,是不是?缘份之说,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对吗?”
此时她说话的神情却带着忧怨,他有点傻……
“我明白了!”不了误会了他的不说话,误会了他的拒绝,她说过她会感觉得到,每次她都会感觉得到,趁对方没有说出伤害的话来,她会自行离开。
“不了!”他恍然清醒,拉住她的手“别走!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看着你,我会想起很多往事,我怕……伤害你,所以不敢……但绝对没有嫌弃你!我……喜欢你!”
她的眼睛又闪出泪花:“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就知道……”
“两年前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你长得很像她。一开始我以为你就是她,所以经常会情不自禁,后来发觉你是你,长得像,但年龄、性格都有差异,我想打消这种意乱情迷的念头,却还是时常受种种巧合蒙弊,把你当做她,我……是怕伤害你。不了,你已经被伤害了,因为我喜欢你,却摆脱不了爱人的影子。”
“孟大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是因为长相而喜欢我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
“这样不就行了?你喜欢不了的同时还可以继续爱着你的心上人,你并没有伤害我啊!”
她的想法真是简单,孟飞扬看着她,也许因为简单而快乐吧。
“我说我喜欢孟大哥,但是不会爱上孟大哥,这道理是一样的啦。只要孟大哥不会因为我有病而嫌弃我,我是永远喜欢你的。”
“喜欢和爱能分得这么清楚吗?”
“那当然!现在你是喜欢我,但不是爱我,对不对?”见他点头,又说:“只要你的脑子不会变迟钝,就一定分得清啦!哦,你千万别因为年纪大了而变得迟钝起来,否则爱上我,就糟了,我说过不和年纪大的人谈恋爱的啦!”
瞧她一副认真的样子,真的可以忘却一切麻烦,尽情地被她逗笑。


仲州郊外的森林文化游览风景区就是生态旅游的一大特色,她分为山水风景区与野生森林区两个大风景区域。山水风景区已经接待了无数游客,这里的自然风景给游客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野生森林区并没有全部向游客开放,但一些植物学家、探险家对此产生了很大兴趣,相信不久她的价值会吸引更多的名家欣赏。不了陪飞扬在山水风景区玩两天。虽然不了是仲州人,但对风景区的了解还不及飞扬的专业。他们一边玩,一边交流,让飞扬察觉到不了居然有做导游的天份,介绍有板有眼,对导游的专业用语也学得很快。
“不了,有没有兴趣当导游?”
“好玩吗?”
“当然,其实导游就是负责玩,玩得好就是一级导游,玩得精就是二级导游,玩得疯就是三级导游。”
她大笑“没听说过,那么孟大哥是几级导游?”
“以前是属于那种玩得不要命的顶级导游,现在就必需保住小命去培养那些想玩命的导游。”
“原来你是导游中的极品!”
对她的总结评价,孟飞扬不得不开怀大笑。
“那我真的可以吗?”面对他的肯定,还是有点犹豫。“我……什么都没有,没学历证明,没有人事资料,没有钱……也可以吗?”
“对,这些都是问题,不过我可以帮你办妥,首先你得办个身份证明,资料不全就得补充好,没学历就得学啊。没钱的话,很简单去玩呀,玩得好就有钱了嘛!”
“孟大哥真会开玩笑,不过说的我好想试试,嗯,上个月我刚收到救济金,所以身边还有些钱,半年后,我是不是可以自己挣钱了,虽然给我钱,一直暗中帮我的人是***朋友,但用别人的钱,总是不好,也不能用一辈子的。对不对?”
“你说的那个人见过吗?”
“没有,每次都是邮汇给我的,对方地点也都不同。也许他是个行走江湖之人,不管怎样,如果有机会见到的话,我会好好谢谢他!”
“看,那边有逐溪漂流,我们去玩好不好??”
“好哇!有水的地方,我最喜欢啦!”她欢快地跑向上游漂流起点,那副高兴样又让孟飞扬想起采璇看见大海迫不急待地奔向大海的情形。
“孟大哥,发什么呆啊,过来呀!”远远地传来不了的呼唤,他甩甩头,丢开所有回忆,尽情地去享受山水间的乐趣。
漂流真的很惊险。每到一个弯处,大伙都惊叫不已,不了高兴地大叫。笑声流向四方。孟飞受她影响,快乐得象个小孩子,又蹦又跳,到了晚上,溪麓山庄跟白天玩尽性了的游客一起变得幽静悠雅起来。
天上布满了星星,山庄外一片漆黑,孟飞扬在山庄附近的池塘边找到了不了。她很安静地在画画,跟她相处久了,就知道她就是这种习惯,喜欢把美景留在心里,晚上再把它画出来。她在画溪边的峻山,有水围绕,有雾轻飘,真的说不出的美。
他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你的目光让我分心了!”她说。
“是吗?那不影响你,我走了!”
“不要!我没有试过让人陪我画画,但我喜欢你这么做!遇上你,我几乎总在尝试着没有做过的事,没想到感觉总是那么的好,孟大哥你是不是上天安排的神将?”
“我这么威武吗?为什么好几次被你形容得象糟老头一样?”
“哪有?我是觉得你长得好帅,一点也不象快四十的中年人啊。”
“什么四十的中年人?我才三十五而已!”他的神情象在赌气的男生,逗得不了哈哈大笑。

回到仲州,孟扬拜托黄东日办理了有关不了的一些证明,有了关系,办这些事一点都不难。结果查到不了的生母叫夏燕容。于是不了就姓夏。在不了的家中真的是没什么家俱,普通的日常用品,还有就是满屋子未完成的画。
“好糗,让你看到这么多垃圾!”
“什么话,极品往往是从垃圾中产生的!”
“你是在说自己吧,极品!”
他感觉到她很兴奋,“为什么,这么高兴?”
“因为你喽!”她眼睛散发光采,“你找到了我,夏不了。我很开心,还有,你为我安排的这些,我很感激,最重要的是我要离开这里了。去孟大哥工作、生活的地方,没人认识我,没有人在意我的过去,我的不正常,这对我来说,真的很珍贵。”
“不了,别这样说自己,你是个健康、快乐、坚强的女孩,没有过去,丢了回忆这些都不重要,你要往前看,最美好的事在等着你,明白吗?”
“当然明白,老掉牙的说词,我会比你更傻吗?”
不了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都收好了吗?没有赖下什么东西吗?”
“没有了,我……只能把妈妈丢在这儿了!哦,想起来了!”说着她走进里屋,在床底一个夹板槽里拿出一个饼盒“幸好没忘记!”
“里面有什么?”
“是妈妈留下的一些首饰,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呢。虽然都不是值钱的东西,但都是妈留给我的唯一。”
“那我们走吧!”他牵着她的手,提着行李箱,带她过新的生活。

“海南大不大?三亚美不美?大海真的是一望无际的吗?真有人象猴子一样的爬树吗?”一路上,不了的嘴巴不停,就是问着这些问题,问到最后,孟飞扬只得用“嗯、哎、啊”来回答她了。
到了海口,孟飞扬径直把不了带去中远社。不了跟在他的后面也能感受到在仲州没有发现的感觉。那是众人的信任目光、职员的礼仪问候,以及孟飞扬在众人心目中的威信,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后,她马上做了深呼吸。
“原来孟大哥是中远社的社长。大家好象都很怕你的样子,是因为你很凶吗?”
他把案头的文件、计划书边整理边说,甚至连头也没抬:“那是因为我已经过了把工作当游戏的年龄,你不也常说我老了吗?”
“我才没有!”她好奇地盯着他,不明白在他的脸上居然找不到仲州他的神情。突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这么近距离的注视,他当然察觉得到,所以他抬头,回应她的好奇目光:“是不是我的态度吓坏你了?”
“没有,我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她的目光仍未转移。
孟飞扬很怕回海南后,需要面对她的眼神,那种害怕在仲州从没有如此强烈,也许在这里他更容易想起采璇……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继续整理文件,一副很忙的样子。
面对孟飞扬的变化,不了没有表示什么,仍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想起她。可孟飞扬实在不能抑制其实很慌乱却又装得平静的心,他阻止她:“说说话吧。你不应该这么安静!”
“我不知孟大哥要怎么安置我?我也不想一直在社长办公室站着……”
“哦!你等一下!”这才想起要找个导游带着她,他拨了电话叫一名导游进来。
“社长!”他礼貌地打招呼,同时眼神停在不了身上片刻。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夏不了小姐,目前就读导游专业,想多学习点实践经验,所以叫你来了!不了,这位是柯导,在中远社负责专线导游已经两年了,你跟着他,一定会学习到谭本上没有的宝贵经历,柯亚,夏小姐就拜托你了。日后每双周带团时就带上她,好不好?”
“行!没问题!”
“嗯,我还有些事要交待,待会儿你带她去宿舍,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帮她处理!”
“好,那我先出去了!夏小姐,待会儿你到105室找我好了!”柯亚很客气地与不了打了招呼,然后走出去。
不了紧盯着孟飞扬问:“为什么?孟大哥不想管我了?”
“不了,到这里后,你得*自己,理论学习、实践机会我都能为你打理好,但是适不适合你去做,完全*你自己,明白吗?不管怎样,我不会亲自指导你,因为我还有许多事做,况且也不想其他新人因为我的关系另眼看你,但是柯导不错,安排他带着你,我放心!”
“我不放心!”她有点不开心地叫起来:“你刚才的交待好象扔下我,随便安排个地方就什么也不管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不了,”他就是舍不得丢下她不管,这种心情早在两年前就根生蒂固了,他走到她身边:“你不要这么想,我带你进中远社,就会负责你的一切,不过,我创造了机会,你能不能玩好就看你了,别让我失望!”
“我不仅要玩好,还要玩精、玩疯、玩得象你一样出色!放心,我会加油的,但你告诉我,如果遇上了问题,除了去问柯导,我能不能过来找你呀?”
“当然!”
“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去找柯导了。你忙你的吧!社长,一副正经的模样,虽然太严肃,但是很帅,还有点酷!”
她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把他逗乐,让人怎么舍得放弃?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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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导!”不了一会儿就和柯亚熟络了。又开始她的奇谈怪论。“你们好象都很怕他,我差点也被他吓倒,难道工作会让人变得这么严肃,一点都不象我认识的孟大哥!”
      “哦,你是说社长啊。”柯亚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短发女孩,虽然她的档案资料记载着23岁的她,可怎么看也看不出她与自己同岁,与她比,自己好象老成了许多。也许是工作关系吧。日晒雨淋,把自己摧残老了,他收回自己差点变得不礼貌的注视目光,认真回答不了的问题,“对社长,我是崇拜,是尊敬,他是我的偶像。年纪这么轻就当上了社长,可不是随随便便地就做到了。在我刚入行时,社长就是社里唯一一位外境游的年轻导游。当时我就羡慕得不得了。当然这两年我也没白干,不然社长怎会让我带你,对不对?”
     “那你是属于哪一种玩法的导游啊?”
     “啊?”
     “玩精还是玩疯?”
     “一定是社长的言论,我还没那种本事。目前只是玩好而已!”
     “很不错啦,听孟大哥说,能玩好已经很不错了啦。因为象他这样玩命的导游是世上少有的嘛。”
     “是啊,中远社最近还有一个想玩命的导游……”
     “谁?谁也那么有本事?”
     “社长的朋友,一起共事好些年了,而且她是个女的!”
     “好!今后她就是我的奋斗目标了啦。哎,她叫什么名字?”
     “许莲!”他被她天真的话语感染,心情好开朗“夏小姐,你可是连资格考还没参加过……”
     “怎么,你小看我,等着吧,为了孟大哥,我一定会玩得让你刮目相看!”
     “嘿……”他放声笑,是开心、是高兴,在今天认识了这位叫夏不了的姑娘。
在日后的相处中,柯亚慢慢地了解到她与社长的关系说是很简单,但她很领带社长是事实,她从不提过去,也不曾讲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不过他也发现社长一定知道夏不了的故事。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孟飞扬来宿舍找不了,她见到他很高兴:“孟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如果我再不来的话,你一定会怨我把你丢下不管了嘛。”
     “你是该负责的,不过我很放心,因为孟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有信心?走吧,我带你去张显,我已经托他替你安排资格培训一事!”
     “这么快,谢谢你!”
      孟飞扬开车带她去旅游局。一路上,她看着专心开车的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孟飞扬故意放松地对她笑笑:“干什么?”
     “我想多了解你,孟大哥,跟我说说你的事好不好?”
      孟飞扬突然刹住了车,惊得不了叫起来:“怎么啦?”
     “啊……哦,红灯!”
     “什么啊?”她大笑:“红灯离这儿少说也有十来米,你不会打算在这儿等红灯吧,这里是禁区哎!”
      孟飞扬启动车:“不错嘛,停车标志你都认识?”
     “那当然,我看了三天的书,不是白看的,我知道当导游对路况标志一定也要认识,所以我提前学习了!”
     “嗯,你这样用心,我很高兴!”
     “孟大哥,在中远社里,你变得完全不同,完全不象仲州认识的你。我知道孟大哥心里藏着一个爱人,但为何没听你提起过,社里的人都封你为偶像,但为何没人跟我说起你的事情,我很感兴趣,真的!”
     “快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的。不过,得等到你通过资格试,有机会成为我属下再说!”
     “机会到处都是,我才不要等到做你的属下时,跟板着脸的社长谈论浪漫的爱情话题,请孟大哥放心,无论如何,我会让你替我骄傲,因为我已经有目标了!”
     “谁?”
     “中远社听说有两个会玩命的导游,除了你,还有——”
     “真厉害,连许导你都知道,正巧,她也在旅游局培训,待会儿介绍给你认识!”
     “好啊!听说你们俩是好朋友,我能不能从她口中探听你的故事!”她看着他紧张的表情感觉挺过瘾,“所以喽,害怕的话最好自己坦白!”
      孟飞扬真的害怕,他怕许莲见到不了会冲动地阻止他,更怕许莲会不留情地揭穿他一直不敢去明确的企图,因为只有许莲知道,这一辈子,就算再久的时间,他是不会忘记倪采璇的。
      见到张显,他们互相介绍认识:“夏小姐,明天就可以进学习班培训了。由于中途插班,所以难度比较大,不过孟社长推荐的人一直都很不错,就象许莲……”
     “张先生也认识许莲?”
     “当然,许莲目前正在进行四级晋升考的培训。现在的时间正在图书馆!这样吧,飞扬,你去把她约出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吧!”孟飞扬正想跟许莲谈点事,否则他会把机会让给张显的。
      孟飞扬走到许莲的身边,看着全神贯注的她等了片刻,然后轻轻敲了几下桌面。
     “咦?孟飞扬,你怎么来这儿了?”许莲惊喜地笑了笑,指指外面“我们出去说话!”
     “许莲,我找张显有点事,顺便约你一起去吃饭。”
     “好啊,说到吃,我还真感到饿了呢!走吧!”许莲爽快的应约,“回来几天了吧?是不是忙得连联络我的时间也没有,不过我也很忙的。”她边走边说。
他在身后叫住她:“许莲,我其实今天是拜托张显一点事,你……待会儿吃饭的时候……”
     “干嘛吞吞吐吐的?有话就直接讲重点!”
     “我在仲州带回一个新人,她……很适合当导游,我……原打算让你带她的,只是……希望待会见面时,你不要太惊讶……”
     “我不明白,你语无伦次地在说些什么?她……是个女的?”
     “是……是一个跟采璇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孩!”
     “什么?倪采璇?”她真的很惊讶,“你在仲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莲,待会见面不要为难她,因为她不是采璇,只是长得像而已!”
     “你确定?”一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她肯定了一件事,“说什么我也得去见见她。”
      来到张显办公室,他和夏不了已经在门口等候了。随着目光地接受,许莲简直不敢武器问候,太像了,简直就是!尽管她剪了短发,一身休闲装束,但还是个倪采璇,张显见许莲走来,高兴地说:“还是飞扬有本事,能把许莲约出来!”
孟飞扬不自在地介绍,“哦,许莲,她就是从仲州跟我来的夏不了,不了,她就是许莲。你的前辈,她也在这里培训,日后你们会经常遇到的。”
      “你好,许莲姐,我可以这么叫吗?哦!”介绍被不了的笑声打断,搞得大伙不知所以,而许莲也好生奇怪,纳闷眼前欢朗笑声的女……孩,真的是很年轻的容貌,很年轻的快乐。
       不了“咯咯”地笑个不停,最后表示笑的原因:“孟大哥,我发现了中远社一个秘密!”
      “什么?”
      “就是中远社的女导游,跟我一样都是美女哎!”
      “哈……”张显和孟飞扬被她逗乐了,许莲则皱起眉头,象在思索着什么,不出声。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不了欢乐的情绪带动着大家笑声不断,张显也不断跟不了开着玩笑,孟飞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许莲的表情,而她则紧盯着不了,不说一句话。
       不了发觉对座的许莲盯着自己不放,她突然想起来:“许莲姐,你认识孟大哥的爱人对不对?”
      “孟大哥?”她惊讶不了对他的称谓,同时,
      “不了!”孟飞扬制止了她的发问。
       不了没有理会孟飞扬的喝止,继续问:“很象我吗?你也觉得我长得像孟大哥的爱人吗?”
      “什么?孟飞扬有爱人?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没听说?”张显好奇地插问。
       他再次喝止不了:“不是说有机会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吗?”看得出他有点生气,脸色变得不好,很凶的样子。
       不了吐吐舌头,“不说就不说,干嘛发脾气!”
       许莲清楚地看到孟飞扬的不自在与紧张,于是她开始试探:“夏小姐,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什么啊?我们有见过面吗?许莲姐去过仲州吗?”
      “仲州我没去过,难道你也没来过海南吗?”
      “没错,我都来好几天了,孟大哥都没陪我去三亚玩过,大海究竟是怎样,海水真的是咸的吗?我都不知道!”
       在许莲与张显表示惊讶的同时,孟飞扬故意插开话题,“我已经安排下星期的游线,柯亚会带你去三亚!”
      “真的?是下星期吗?真的再过几天我可以去吗?谢谢你,孟大哥!”
       在许莲紧紧不肯放过孟飞扬的目光下,他有点窘迫,不知所措。恰巧张显谈起了不了那张《听海》,“夏小姐,记得黄东日就用特别两个字来评价你,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想,你的《听海》真的很不了起,我很难想象你没去过三亚,居然会画出三亚湾的景色……”
     “很象吗?真的很象吗?”不了回过头问身边的孟飞扬,见他不语,象还在生气:“哎,不用问了,反正下星期我自己去看好了啦。”
     “对不起!”这时许莲突然站起身,“我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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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莲!”
     “许莲!”
      张显和孟飞扬同时站起来,叫住她,孟飞扬尴尬地坐下,听见张显在说:“不能再坐一会儿,一起聊聊天啊!”
     “张显,明天有个重要辅导,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我走了!”
她转身跨了两步,又回转身,对着坐下的孟飞扬说:“我是有很多话要说,但都是你不想听的!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希望能和你谈谈!”说完她就离开了。
      张显眼看着她走远,心里也十分清楚许莲的话是冲着孟飞扬的,他能怎么做呢?于是帮作轻松地说:“飞扬,我看你还是追上她,跟她谈谈!”
      “……”孟飞扬有点乱,而且人也没想到张显会这么说,“不用了,许莲的气很快会消的,况且,我得送不了回宿舍!”
     “夏小姐交给我好了。我会送她回去,你去找她吧。要知道让女人生气可是一个男人的失败啊!”
     “好吧!”孟飞扬稍做考虑,一句话也没留给不了,就走了。
     “孟大哥!”不了没有叫住他,“真是的!”
     “别着急,我会负责你的安全!”
     “哎,我是婉惜,孟大哥不管怎么做,都是个失败的男人了啦。”
     “怎么说?”
     “你刚才不是说让女人生气是一个男人的失败吗?孟大哥现在去消许莲姐的气,他就不怕我生气,唉,失败的男人!”
     “哈……”她的话引起张显大笑。
     “你别笑,我觉得你好傻,把大好机会让给孟大哥!”
      对她的突然转移话题,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喜欢许莲姐,对不对?让她欢喜,应该你争着做,才对嘛!”
     “小丫头,说什么瞎话!”他有点难堪,被不了点穿心事。
     “是不是瞎话,你知道啊。哎,我发现自己太厉害了啦,我看得出你们的心思,张显哥哥,你喜欢她,我没有看错,对不对?太棒了,我实在太了不起了啦。”
     “是啊!你厉害,你了不起!”张显虽然被点穿秘密,心情还很不错,是因为不了吧,这女孩令他好奇。

      “许莲……等等!”孟飞扬追上她。
      “做好跟我谈的准备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许莲开门见山地问:“你没有去追查过她的过去,是不是?”
      “她不是采璇,真的不像!”
      “是不像还是不是?就因为她装纯情,装年轻,你就相信了?”
      “不是装的,她的活泼,她的快乐都不是装的。她没有采璇的忧郁,而且采璇应该比她大,还有丈夫?孩子呢?”
      “别问我,你应该自己去查!”
      “不了没有亲人,不了有很不幸的童年阴影,可她活得还是很健康、快乐,这种乐观是不会伪装出来的。”
      “你有调查过吗?对她的过去,你没有吧!你肯定她的出现没有受倪采璇的影响吗?你接受她却不敢去深挖她的过去,这是错的。你错的离谱!”
      “是!我是错了!错不该当初!我承认因为采璇的关系去接近不了,但她改变了我的想法,我带她来海南,介绍工作、安排生活,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夏不了,而不是倪采璇。当然,我承认自己不敢去追究不了的身世,因为我害怕,这一点我骗不了你,我是怕查出的结果,无论如何,我都无法随,我忘不掉她,用尽方法,用尽时间,我都忘不掉!夏不了是刀子的影子,我看得到,同时我更加痛苦,无法摆脱,如果她是的话,许莲,我不敢想,我真的不敢!”
      “可是,不管夏不了是不是采璇,你都不应该把她带在身边,这样很危险!”她说出了关键。
     “我知道,可事情发展不受我控制,我也没有能力控制,我不是圣人,面对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没有办法左右我的思想,情不自禁地就做出了某些决定。许莲,不要为这件事生我的气,我已经无药可救,我需要你的清醒在紧要时刻点醒我,就象现在……”
     “我也不是圣人,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撑着,让我一个人保持清醒?我是女人,也需要在犯傻的时候有人帮我,你怎么忍心剥夺我做傻女人的权利?我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坚强!”许莲说完这番话就离开了。
      孟飞扬没有留她,他知道自己是没有权利要求许莲,他更知道自己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以前是,现在还是!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夏不了开始导游专业培训的日子里,孟飞扬总以种种理由说服自己尽量去少关心她,并且以繁忙的工作强迫自己没有时间去看她。
      起先几天不了也没发觉,因为虽然中途插班,但她的开朗、欢快很受同学们欢迎,她没有察觉到孟大哥的改变,也没在意几次约他都没约到人,到是几天后在学院的餐厅,她遇见了正在用餐的许莲。
     “许莲姐,你一个人啊?我可以坐下吗?”
      许莲没有拒绝,并且很有礼貌地示意她坐下。
     “几天下来,还习惯吗?”
     “……”她瞪大双眼,不知道如何回答,一副很吃惊的模样。
     “怎么?不习惯?这也是常情,过一阵子便适应了!”
     “不是!许莲姐,你让我好高兴,你关心我?你问我是关心我对不对?我以为你不喜欢我,那天第一次见面,你好严肃,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但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也没想到给你的印象会是这样!”许莲平和静气地说。
     “才不呢!你是我的偶像,你知道吗?孟大哥,张显哥,还有柯亚及中远社的一些同事都称赞你能干,所以你就是我的奋斗目标!”
     “你喜欢导游吗?”
     “谁不爱玩呢?即可以做事又可以赚钱,还能到处游玩哦。真的没有比这种职业更美好的事了!不过,上了几天课,我终于体会到了孟大哥之前提过的竞争压力,因为我发现培训班里居然每个人都比我年纪小,最小的一个才16岁,跟她一比,我的天呐,简直有代沟了啦。还以为年龄是我的一大优势呢!”
     “你……比我小很多吧?”
     “嘿,许莲姐可比我大着呢!不过你不用气馁,因为你是一个出色的前辈,比起初出茅庐的我,你可不用感到有压力,还有哦,我也不服输的,因为我会象你一样出色的,为我们中远社争光!”
     “我们中远社?”许莲对她的语气感到好奇。
     “不对吗?孟大哥第一次和我接触导游时就让我明白了敬业精神,我已经跨出这一步了,就该把自己视为中远社的一份子啊。”
     “这话是没错,但我觉得你太依赖社长了!”
     “放心!我不会影响孟大哥的,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依靠关系生存的人,我才不要当寄生虫,我要凭我自己!”
      看她得意的表情,自信的神态,许莲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于是又问:“不了,你的家人呢?”
      谁知这一问,她的脸色刷地一下失了红润,甚至有些苍白。
     “对不起,我马上有课,不跟你聊了!”
      她匆忙走开更令许莲一头雾水,只不过问了最平常的一句,为何她的反应会如此大,这说明什么呢?
      她立刻拨了中远社的电话。
     “孟飞扬呢?”
     “社长去琼山参加那边的旅游节了。顺便洽谈仲州一些事议,明天回来吧!”
      许莲收起电话,她觉得不要影响她正常工作比较好。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夏不了匆匆赶回宿舍,下午她翘课了,她不敢上了,怎么会这样呢?她不明白自己居然那么害怕别人询问她的过去。那么害怕被人知道过去,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在导游行业中闯一番成绩,为何要突破性提象是准备放弃一切?她打电话去社里,但不通,于是她拨了孟飞扬的手机。
     “孟大哥,你在哪里?”
     “不了,怎么啦?现在你没在上课吗?”
     “我……在宿舍,我没有去……”她在电话里说不出自己的感受,不过听到他的声音,她感到很踏实。
      “不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没……没什么!”
      “不了!”他是无法说出他的着急与担心,同时他又不想让不了知道他的逃避是因为太在意。“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呢?我的安排你不满意吗?为何如此轻率,高兴怎样就怎样!”
     “不是的!”她心慌了,因为从没有听过孟大哥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赶快过去,如果你还在乎我这个大哥的话!”
     “孟大哥……你怎么了?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她没想到孟大哥会生气,“别生气,我马上回去就好了。你别生我的气啊!”
     “我没生气,不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独立,我有很多工作,而且以我的立场,以中远社考虑,你太依赖我,对你没有好处。今后的路,*你自己,没人能帮你,明白吗?”
     “我一直都很明白,你所说的道理,但是我没有想到孟大哥你会跟我说这些话,”她的坚强又回来了,“这些话,那个在仲州认识的,把我又从仲州带来海口的孟大哥是不会说的。不过我明白,你是社长,所以不想我太烦你……”
     “没有!我没有拿社长的头衔来压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
     “谢谢社长的关心,我不会再因为一点点小事来麻烦你了!”
     “不了!”他听到这种话,有种心痛的刺激,他阻止她说下去,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他再叫“不了……”
     “孟大哥曾和我保证丢开过去,重新生活,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孟大哥也似乎忘记了那个诺言,我……还可以相信他吗?”
     “我没忘!真的……”没等他说完,不了就挂断了电话。她的声音一直缠绕他很久,他几乎想抛开一切工作,向她奔去。告诉她他是多么想负责她的所有事,负责到底,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原因也是对不了负责,多么可笑,多么矛盾!孟飞扬闭上双眼,在会议室的椅座上想着不应想的问题,思念着不该思念的人……

      孟飞扬回到中远社,职员就跟他说了许莲找过他的事。
     “许莲?你很空吗?打电话找我有事?”
     “你回来啦!我昨天是有事找你,不过现在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好好谈谈!”
     “什么事?”
     “夏不了,你对她到底了解多少,还是一无所知?”
     “怎么了?”没想到一回来,还是碰了上缠绕他一天一夜的问题。
     “昨天我问了她的家人,谁知她脸色大变,肯定有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去查清楚,哦,不说了。她的事你好自为知,我得去图书馆了。就这样吧!”许莲匆忙地挂了电话,因为晋级考迫在眉睫,也难得她还要为他的事操心,但是许莲匆匆留下的话却让孟飞扬恍然大悟,原来不了昨天找他是为了这件事,她一定很害怕才翘课,可原想得到他的安慰,而自己却推开她,难怪不了会那样……想到这里,他急忙打电话给不了,但语音信箱里已经有了留言:“孟大哥,我就知道你会心软的,不过放心好了,我没事啦!真的,我想通了,勇敢地面对自己的过去,也是一种成长。虽然我依旧害怕有人知道了我的过去会象在仲州一样指着我骂我有病,但是我不会再傻得为了这种事而放弃孟大哥为我安排的机会,所以不会再翘课了,也不会再让孟大哥失望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再过三天,让我跟柯导一起去三亚!”
      听完了她的留言,心里放下一大半不安心,但他还是没解决自己的问题,难道真象许莲说的那样,留不了在身边是错,但又不舍她与采璇的区别,又是采璇……他的脑子乱哄哄的,到底什么该忘,什么该留,他分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6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你别开玩笑!什么叫做不了不见了?”孟飞扬大跳起来,吓得柯亚在电话那头发抖。
     “真的不见了,你……以为她回车上了,就没在约定地点多等等,结果……”
     “你第一天当导游吗?连最基本的游客看护你都不会吗?”他暴跳如雷,“快说,你现在在哪里?”
     “在……”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因为害怕社长的怒气,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哪里?”他几乎是用吼的音调。
     “啊……在三亚酒店!夏小姐没回酒店!”
     “你认为她会一个人回酒店吗?笨蛋!”他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刚到三亚,她在亚龙泫失踪的吗?”
     “啊……是!”孟飞扬顾不得柯亚一副不能肯定的语调,他不顾一切冲出社,自己驾车前往三亚寻找……
      先是跟柯亚见了面,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为了旅客的利益,他让柯亚顾自行程,而找不了的事由他亲自负责。
      他驱车向亚龙湾开去。
     “我没想到不了会这么激动,她不顾一切地奔向海,衣服湿了,都不管,我让她回车上换衣服,约定时间在贝壳馆东门等,可是……”回想起柯亚的叙述,他居然完全想象得出不了的兴奋模样,因为在他脑海里保存着采璇第一次见到海的兴奋景象。还是因为采璇……他甩甩头,焦急地在喃喃自语:“不了,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亚龙湾景区不算大,寻找一个人应该不难,但是孟飞扬找了一整天,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有点奇怪,同时又很害怕这样的局面。他一夜都没睡,来回在亚龙湾去三亚路上,连人影也没见到,甚至他连路边加油站及事故报警点都有问过,但都说不知道。
      正在一头雾水的盲目寻找到天亮之时,他手机响了,是柯亚打来的。而他所说的几乎让孟飞扬怒火三丈。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还有责任心的话,就做好这最后一批游客的导游工作,回来后我再决定!”
      他真的没想到,柯亚居然为了赚私钱,串通司机擅改旅游路线,他工作两年了,如果没有发生不了这件事,那他的舞弊一定还不会被发现,最令人气愤的是居然还瞒着他,让他浪费在亚龙湾一天一夜的时间,真不知这一天一夜里,不了会遇上什么事……他恨自己,恨自己看错了人,把不了所托非人,害她失踪,要是害不了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他绝不会原谅自己,他应该自己带着她,就应该牢牢地留她在身边,就应该照顾她……他懊恼地捶着方向盘,喇叭被拳头震得“嘀嘀”响。

     “张显,你的电话!”有人到考点找监考官张显。因为考场规定无论是考生和考官的手机都得交出由管委会统一保管,通常考字的手机不用关机,所以来电会叫本人接听。
    “你是说有我学院的学员现在你们医院?这关我什么事,通知家人,我在监考,不会为这种事特地去三亚一趟的!”
     “可是张先生,这位病人很不配合,要不是从她背包里发现学院的标徵,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情况!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才找你帮忙的。”医院方的人恳切地说。
“哦?她叫什么名字?”
      “夏不了!”
      “夏不了?”张显一顿,然后他对医院方说:“行了,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们先想办法照顾她,别再让她走开,我之后会来人的。”
       张显立刻打电话给孟飞扬,还没说话,就被孟飞扬把话给堵上了。
      “我现在没空,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比我还忙!看来只有等我这几场考试下来,再去三亚接夏不了啦。”
      “什么?你说什么?”毫无头绪的寻找,一听到“夏不了”三个字,倾刻精神百倍。
      “夏不了啊,不知怎么搞的,现在三亚中心医院,好象他们搞不定她一般,是来求救的!”孟飞扬根本无心再听他说下去,就以“知道了”为结束语挂了机。
碍于考场之间,考生面前,张显不能把他的疑惑发泄出来,不过他决定等考完试后和许莲一起去瞧瞧。

       孟飞扬在很短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请问夏不了在几号病房?”
     “稍等!”服务台小姐查了记录说,“她在加护病房5号床!”
     “她怎么了?为什么换加护?”
     “她高烧不退,又不肯配合治疗,所以搞得很麻烦!”护士察觉自己的话中带有怨烦语气,十分不妥,马上改说:“请你劝劝她吧,目前最主要是退烧!”
      孟飞扬什么都不顾,只想着她,所以即使护士骂他,他也不在乎,走进加护病房,看见三四个医生转着5号床,传来的就是不了的呼叫声。
     “走开!我不要!我没病!走开啊。让我出院啦!”
     “不了!”他上前叫她,医生如见救星般地向孟飞扬投来求助目光,而不了也听到了他的声音,马上停止大叫,她很安静,但眼睛渗出委屈的泪。
     “不了,不要怕,孟大哥来了!”
     “孟大哥……”她扑在他怀里,孟飞扬真的感觉到她的害怕,她的瑟瑟发抖告诉他,她受到了惊吓。
     “不了!”他轻唤着她的名字,一遍遍地安抚她。
      医生都退出病房,好让家属好好安慰病人,孟飞扬用手捂了捂她的额头,“你在发烧,快躺下!”
     “我没事,孟大哥,接我出院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她又激动地哭了。
     “不了,对不起,是孟大哥不好,都是孟大哥的错,让你受惊了。”
     “孟大哥……”她哭得象个泪人,“我没病,我真的没病,我不要在这里,他们都很坏,一个说我这里有病,另一个说我那里不正常,我好怕,我不要在这里象猩猩一样被他们研究来研究去,孟大哥,快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
     “不了,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放心!孟大哥不会再离开你,我会保护你。不了,你在发高烧,瞧,嘴唇都裂了,快!躺下,乖,好好的睡一觉,我在身边陪着你。一步也不离开!只要烧一退,孟大哥马上带你离开,好不好?”
     “真的?真的不要骗我!”
      孟飞扬拼命地点着头,让不了放心休息,折腾了这么久,不了立刻就睡着了。孟飞扬让医生打了退烧针,医生也说只要过一晚烧就可以退了。同时又把孟飞扬叫出病房,谈了不了的另一种症状。
     “我们发现她有精神病状,我觉得有必要做个详细检查。”
     “严不严重?”
     “那要看报告怎么说,我们希望你能说服她配合我们进行治疗。”
     “我会考虑的,但现在不行!”孟飞扬果断地答复医生,因为只有他知道不了的确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提起它,会让不了崩溃,她会受不了,所以他想暂时不要提。
      进病房,看见不了睡得很熟,脸额上布满汗珠,他用毛巾拭干,手测了额头体温,已经不那么明显烫了,手指在她的额头滑下,轻抚着她的面庞,轻轻地捧着,他想吻她,不过还是克制住了冲动。握住她的手,陪在她的身边,感应着彼此心灵相吸……
     “孟大哥……”不了醒了,人也精神许多,一反之前的激动,显得很安静,大概是因为有孟飞扬相陪的缘故吧。
     “不了,你怎样?有没有不舒服?”他急忙用手再试她的额头,而手却被不了抓住,紧紧地握在掌心。
     “孟大哥,我很好!”
     “傻丫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送来医院的?”
     “我……是不是烦着你了?”
     “没有!是孟大哥没有好好保护你!”他也用手再握紧她的双手。
     “都是我太贪玩,柯导让我回车换衣服,但我却又回到海边和浪花赛跑,不知不觉过了很久,等我回到停车场,发现已找不到中远社的车了。我四处找了很多地方,可都没有其他旅社的车可以带我一程,于是我只有等,一直等到天黑,我好冷,湿衣服搭在身上,虽然有些干了,可是格外的冷,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就在医院了!”
     “医院说是一对打鱼夫妻经过,把你送来医院的。不了,好抱歉,因为我的疏忽,送羊入虎口了。”
     “为什么这么说?”
     “是我一直没发现柯亚竟然在赚私钱,他故意带旅客到一些废旧的景点,来赚取大部分导游费用,他带你们去的海边是两三年前兴旺的小景点,如今观光客几乎都不去那里了。所以你看不到另外游客车,害你在那儿着凉,害怕了一天。”
     “你会处罚他吗?其实柯导的工作很尽责的……”
     “别替他说好话,到是你,遇到了危险,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有多急吗?柯亚不敢说实话,故意让我以为你是在亚龙湾走失的,我在亚龙湾找了你一天一夜,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孟大哥对我最好了!可是我又很害怕你用社长的语气来教训我,我下定决心不要让自己烦着你的。我以为我能克服,可是没想到来医院后,他们……他们每个人都说我有病,不是说脑子有问题,就是说精神不正常,我好怕,好怕又象在仲州一样,他们追着我不放,骂我是疯子……”
     “没事了,不会有事了。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跟你保证!”
     “孟大哥,让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没事了,真的,我已经退烧了,不信,你摸摸看!”说着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正在此时,许莲、张显和一位医生走进来。
     “夏小姐还不能出院!”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病症记录说。
     “许莲、张显,你们怎么都来了?”
     “还说呢?匆匆挂了我的电话,也不和我联络,我和许莲不放心,所以来啦!”张显说了后,许莲上前也关心地问不了。
      “不了,你的烧退了吧?但是医生说还要做个全身检查,你不要急着出院……”
       不了拼命往孟飞扬身边挪,她好象连医生都不敢正视,孟飞扬很难过,真不知医院这两天对她做了什么,令她如此害怕。他用手握住她的手臂:“我看不用了,我马上替她办出院手续!”
     “飞扬,怎么连你也这样?医生说不了她还有病,必须检查清楚……”
     “不……我没有病……我不是疯子,我很正常……“不了突然失去了控制,猛地抱头大喊。
     “不了!”孟飞扬抱紧她,“不了,别害怕,孟大哥马上带你走!”
     “你不是病人家属,无权这么做……”医生也许从没碰到过这样拒医的病人和亲人朋友,所以也顾不得形象,大声制止。
      孟飞扬抱起她,走到医生身边,同时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布:“她是我的人!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就是我一生的使命,这样说,你们懂了吗?”
      孟飞扬抱着她走出医院,不了紧紧地揽住他的肩膀,不想放手,想着他刚才的话,她的心里甜甜的。医生毫无办法,许莲低语:“他一定是疯了!”
     “医生,我想知道夏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许莲跟着医生到办公室,她觉得有必要弄明白这件事,张显陪同着她在一边旁听。
     “她这样排斥医生,拒医的表现实际上已属于精神症状的一种,当然原因有许多,有可能是由于受到惊吓引起,也可以归类于精神压抑忧郁症,而夏小姐的程度可能是属于后一种,当然具体原因还有待做个全面检查再定,所以我们迫切希望你们说服病人接受治疗!”
     “你是肯定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那这样的病人会不会有一段不能记起的记忆,或是忘记了自己的过去,甚至姓名、亲人?”
     “完全有可能!这种病人十分排斥过去,而夏小姐又是很特殊的一位,因为我怀疑她曾经有过忧郁症的病史,也许没根治,留下许多后遗症,象是拒医,拒绝谈及过去,谈及家人,还有经常晕倒,或是喜怒无常,都会随着年龄慢慢加俱恶化,所以要尽快治疗,延误病情对她身心健康都无益!”
     “我明白了,谢谢你医生!”
      许莲告辞了医生,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说话。张显没有表示好奇,尽管他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莲回过神,对他说了有关孟飞扬与倪采璇之间的事,以及把对不了的猜疑也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难怪飞扬他会如此紧张夏小姐!”
     “张显,你在仲州有熟人吗?”
     “你想让我帮你去查夏不了的事?”
     “嗯!可不可以帮帮我?”
     “帮你是没问题,不过我希望你和飞扬能很好地沟通沟通,照现在情形来看,飞扬似乎不乐意别人来插手此事。”
     “我会的!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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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扬把不了带回家中,在家里第一次接待女人,他不想顾及那种尴尬,只想好好照顾她。
      放不了在他的床上,替她盖好被:“你刚退烧,身体还很弱,注意休息!”
不了笑,朝他一个劲地笑。
     “干什么,笑得我心里虚虚的,好象自己做了坏事一样!”
     “孟大哥,你的话是真心吗?”她突然问。
     “啊?”
     “在医院说的话是你的真心话吗?”
     “啊?是啊!”他的脸竟然红,不了看到了,就更开心地笑。
     “孟大哥,还记得在羡湖找我的那一晚吗?我很肯定地告诉自己喜欢你,你也说喜欢我的那一晚,还记得吗?”
     “当然,我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
     “今天……我发现自己当时说的话不正确了。”不了也羞涩地低下头:“因为我觉得我有点爱上你了,孟大哥!”孟飞扬受惊的表情又引来不了一串清爽的笑声。
      “不了,别拿感情开玩笑,你一定烧糊涂了!”
      “飞扬,我以后就这样叫你好不好?你呢?要不要爱上我?”
      “不了!”他慌张地背转身,“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他想逃开,不了的话实在太具诱惑力了,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再做错事,真正伤害到不了!
而不了故意象是在做对,不肯放过他,她从背后拉住他:“我说过不会比我年龄大的人谈恋爱,我也不曾想过会那么快就爱上你,孟大哥,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话,我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
      他转过身,与她四目交视,眼前的她如此动人,她的话紧紧地抓住他的心,此刻是不了也好,把她当作是采璇也好,孟飞扬知道已经无力让自己再保持清醒,他抛开一切,忘情地与她相吻在一起……

      孟飞扬精心地照顾着不了,听着不了的笑话,分享着她的欢乐,他放下所有的工作和思想包袱,全心全意地陪不了玩遍了三亚,每一片沙滩都留下了他俩追逐嬉戏的足印……
     “嗨!”不了向大海呼喊着,一声又一声传得很远很远……
     “不了,是不是每个第一次看见大海的女孩都会象你一样呼唤大海呢?”
     “会吗?我以为只有我才会?”
      孟飞扬动了动嘴角,笑着说:“我看在不知名的小沙滩也会玩得忘了自己的女孩只有你一个吧!”
     “好哇,你取笑我?!”她用力踢出水花故意溅在他身上。
     “哦,你故意弄湿我衣服,不要以为我不敢啦,大不了我们一起换!”他笑着上前抱起她,不让她胡闹。
     “啊,别放手,别把我丢海里!”她求饶。
     “你不是想弄湿衣服吗?两个人一起才有意思嘛!”说着做势要放手,吓得不了死扯着他不放。
     “你好邪啊,好色啊!”她闭紧眼睛,大叫。
      孟飞扬哈哈大笑,一时失控,和不了一起摔向沙滩,两人全身都浸在海水里。
     “你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不了向他泼着水,他也不示弱地回击她满头满脸的海水。
      嬉闹过后,两人都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尽情地沐浴在阳光之中。
     “孟大哥……”
     “嗯!”
     “飞扬……”
     “嗯!”他侧身望着她,他从没有想过不了会爱上自己,也从没有好好地考虑过自己与不了的感情,但听到她这么叫他,心里真的好舒服。
     “你……心里还想着她吧?无论我怎么爱你,你都不会忘记她,对吗?”
     “不了!”他很怕谈及这个问题。
     “回答我!请诚实地回答我!”她一本正经地坐起来说。
      孟飞扬也不想否认,但又不想伤害不了的心,所以他没说话,只是点头默认了。
      不了笑了笑,满意地说:“是啊,这才是孟大哥的真实情感,如果你不承认,倒不象孟大哥了!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做到没有隐瞒,尽管现在的心里有点酸酸的!”
     “吃醋?你这小丫头在吃醋?!”
     “是啊,吃醋!谁叫我爱上阅历不浅,经验丰富的大龄青年呢!”
      孟飞扬紧皱眉头,知道她又在取笑他的年龄了。
     “呵……”不了笑着,把身体依在他的怀里,“可以分享你的爱情故事吗?我很想知道,可以吗?”
      尽管对孟飞扬来说,提起往事只会让自己心痛百倍,但他觉得也是时候让不了了解采璇的故事,说不定……一种念头在他脑海里刹那闪过,他不敢多想,宁愿这样毫无牵挂地与不了在一起,很轻松地度假。
     “我承认我从没有忘记过,但是因为有不了,我在尝试——”他用手臂将不了抱紧:“我真的在尝试心里只放一个人,不了,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呵,我心里已经不酸了,反而很甜,好啦!你可以讲故事了?我很想跟你分享!”不了开心的神色象一朵绽放的花样迷人。
     “两年前,我因为代许莲顶了一个五日团,认识了采璇!”
     “啊?你……居然爱上的是团客?你是导游哎!”不了打断他。
     “是啊,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把感情苦苦地压抑,而她也有她的无奈,告诉我的原因竟是她已经结婚,我没有相信,是不敢相信我的第一次告白竟被她已婚的借口给拒绝!”
     “然后呢?你没有放弃,对不对?”她听得津津有味,令他迷惑。同时真的没有感觉到她听后有任何异样。
     “我没放弃,但也不敢去争取,我选择了逃避。没想到在我离开的那一刻,她赶到机场来找我,看到她,我很激动,因为我看到了希望,只是没想到时间那么快就毁灭了我的希望!”
     “怎么啦?”她也激动地问。
     “机场保安措施不全,令她受了伤,急救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她有身孕,需要输血……”她看到她惊讶地张大了嘴,久久没有闭上,“我把血输进她的身体,同时也宣告自己的希望全体瓦解。但是冥冥之中却把我俩早就连在一起,在我决定再次向她表白的时候,是工作,是前途,是事业,是世俗的眼光让我再次退却,换来的是十多天的等待,等待自己鼓足勇气跟她告别……”他哽咽,说不下去。深吸了口气转向不了,却发现她在流泪,他爱怜地拭去她的泪,“傻丫头,我的故事让你流泪了,就不要再听了,嗯?”
     “不,我要听!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等我带团回来去找她时,她的丈夫已经要接她回去了,我希望她能考虑,但她选择了家庭、丈夫、孩子……她没有要我……”他不能再说下去,太辛苦,胸口很痛。
      她把手盖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说,“孟大哥,是我让你又再痛一次。对不起,我不要你说故事了,我们都不再提了,好不好?”
      他将她抱紧,拥着她,不愿放开:“你很象她,你知不知道,真的很象,我即使不提不想,但我还是不能忘记!”
     “我懂,我明白!”不了轻拍着他,安慰他激动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不了躺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抚着她渗着沙的短发,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庞,亲了亲她的额头,脸蛋,然后是嘴唇,很轻很轻地似乎不让人察觉,不过不了立刻调皮地跳起来:“你偷吻我!”
     “呵。”他被逗笑了,“原来你装睡!”
     “哪有,我正在做梦呢,我梦见有一只大狗熊贼贼地看着我口水都滴在我脸上了!”
     “好啊,你骂我!”他故意装成熊样追逐她:“我是大狗熊,我要吃了你……”
     “啊!”她见状,拼命逃,眼看就被他追上时,她一踉跄,摔倒了。而在倒地的一刹那,有段景象闪过她脑海:“喔……狗熊来了……”
     “哈……不要……哈”她笑得不能自抑,拼命地躲避,耳边突然有人在说:“我们要个熊仔好不好?”
     “不了?不了?不了?”她的思绪被孟飞扬拉回,“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只是突然闪过些画面,很陌生,又很近……好象有人在跟我说话……我……我不知道!”
     “是我吓着你了吗?我们回去了好不好?也许你太累了!”
      不了点头,牵着他的手,一起回酒店。

      在热水冲洗留在在身上那淡淡的海水味,不了还在想刚才那突然闯进脑子里的画面。是她吗?那个女的是自己吗?还有里面的男人是谁?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这段画面会不会是那已丢失的记忆?会不会突然想起了什么?不了努力地回想,却没任何作用,反而头很痛,很晕,一会儿便不省人事了。
     “不了,你怎么这么久,好了吗?”孟飞扬在外面等了很久,以为她在泡浴,“是不是睡着了,我要进来啦!”他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倒在浴室的不了。
     “不了……”他用毛巾裹住她,抱她出来,放在床上,并轻拍她的脸,“不了……不了?醒醒,不了,你醒醒!”
      一会儿的时间,她睁开眼睛,眨着眨着渐渐恢复意志,发现已裸着身体,很羞答答地拉紧毛巾:“孟大哥,你不会偷看我洗澡吧??”
     “什么?”孟飞扬被她气得哭笑不得,“你晕倒在浴室,我抱你出来的!”
     “有吗?”她充满疑惑地看着他,令他百口莫辩。
     “好!好!我投降!你没事就好,赶快穿衣服或是裸睡也无妨,我都不管你! 我要洗澡了!”他匆匆走进浴室,面对她的身体实在很难堪,不过他不忘开玩笑,回头补充说:“不过我可不介意你来偷看我!”
      不了在床上大笑:“你越来越可爱啦!”
      过后,不了想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想不起来,于是她把一切都抛诸脑后,只珍惜眼前不是更好?她想到他,心里就欢喜得不得了。

      孟飞扬带不了去了天涯海角,美丽的景色让不了高兴极了,还有向路人兜售特色产品和手饰物也吸引了不了好几次停下脚步。
     “飞扬,你快来!”看到不了又与一堆人围在一起。
     “又看到什么?你已经买了很多了哎!”他尾随而至,却被所卖物改变了兴致。
     “先生,小姐,买条水晶链吧!”做小买卖积极地兜售商品。
     “哇,真的好漂亮!尤其是这条!”不了爱不释手地摸摸这条又看看那条。
     “小姐,好眼光,这条水晶链是难得正品,你看,整条链的水晶都没有瑕疵,而且,这位小姐正在谈恋爱吧,整上紫水晶一定会幸福的。”
     “是吗?”不了问他,但他没说话,异常安静。
     “先生,买条链子给女朋友吧!”
     “不了!”他拉她到一边,“你真的喜欢的话,我会给你买正宗的水晶,我们走吧!”
     “可这些都很漂亮啊,而且很便宜!”
     “对啊,对啊!”兜售人正巴不得有顾客欣赏:“其实送水晶讲究个心,只要有心,同样会受到祝福的!”
      不了被说服,非买不可。孟飞扬不再反对,只是到了休息点处,跟不了说了实话。
     “我送过一条紫水晶手链给采璇,那条链子随她远去,一起失去消息……”
     “紫水昌手链?”不了古怪地看着手中的项链,“我觉得这种水晶链很亲切,好象曾经有过一样……”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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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哦,不知道,我忘记了……最近老是这样,想记起某些事,却又想不到什么。”
     “别逼自己,我说过,只要你快乐就好!”
     “我很快乐啊,可越是珍惜就越怕失去,孟大哥,你已经三天没跟社里联络,会不会有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别管这些,我想陪你!”
     “可是……你始终要回中远社的,那个社长位置对你有多重要,我很清楚啦。还有我也不想半途而废,导游课程我是一定要读完,只有做导游,也能真正和你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他安慰地笑,听她这样说,心里真的很踏实,“不管这么多,让我们开开心心再玩一天,好吗?”
     “好啊!”不了牵着他的手,向天涯海角跑去。

      许莲通过了晋级考,回到中远社,才知道社长已经失踪了五天。她算算,应该是把不了接出院后,就一直没出现过。幸好职员各忙各的,线路分配也没混乱,否则整个中远社就散了。
      打了很多遍手机,均是留言信箱,许莲不死心地接着打、不停地打,直到信箱都满了,还是没联系上。
      晚上,孟飞扬开车和不了一起回海口,此时,他才找开手机,结果找寻他的留言一条紧接一条,没完没了。
     “快回个电话给许莲姐吧!”不了说。
     “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知道她喜欢你,所以张显哥总是约不到她!”
     “鬼灵精!”孟飞扬拨了许莲的电话。
     “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想管了,干脆消失算了!”
      很了解她的脾气,孟飞扬不能在此时做任何解释,否则就是火上加油。
     “许莲,我现在回海口的路上,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就挂断手机,将刀子的怒火堵在电话那头。
      过了一段时间,不了忍不住问:“孟大哥,你说过不离开我,但我好怕你又回去当社长,我该怎么办?”
     “放心!”他握住她的手:“我已经有了安排,我会亲自负责你的导游资格试,通过后,你就可以帮我一起做事了。”
     “可以吗?你是社长,可以这么做吗?”
      他无语,只是安慰她,拍拍她的手表示可以的!送不了到家后,他直接回社里,因为许莲一定在等他!
      平息了她的火气后,他俩心平气和地做了一次深谈。
     “我不会同意把不了送去医院再受折磨,她失忆也好,有神经问题也好,这都不重要,因为她是不了,我不想她变为其他人。”
     “是不想她变回采璇吧!”
     “不!我承认自己忘不掉采璇,可是我没有把不了当作采璇,不了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任何人都不能给她作主去做任何改变,如果为了记起那种种不愉快,却扼杀了不了的天真和快乐,我会感到残忍,我做不到!”
     “可是医生说这样对她身体健康很不利……”
     “够了,许莲,你不要管了,好不好?我会处理的。什么事都由我来承担好不好?”
     “带着她远走高飞吗?带着她抛开一切,中远社不用管,自己的前途不用管,事业不用管,就是这样处理吗?”
     “又是前途,又是事业,我不认为这些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会保护她,一生一世也好,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整天带着她,寸步不离吗?她不用学导游了吗?刀子不用跟团去实践了吗?没有了这些积累,她的资格试如何通过?”
     “我教她学理论,我带她去实践……”
     “你疯了!我没想到夏不了对你的影响会比两年前更疯狂!”
     “你又欲备提采璇了是不是?你又想把世俗观念搬出来,阻止我的去路,是不是?我受够了,如果当初我能摆脱世俗,不介意他人的看法,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没错,今天你绝对不会是中远社的社长,就算你怪我,我也要说,社长亲自带新人,这样做妥当吗?你让夏不了如何进入行业与同事竞争,你又如何与同行竞争?这些你不能不考虑,因为你就是生活在这俗气的社会,不可能脱俗的。”
     “我明白,你讲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不晓得应该怎么做!”
     “真怕你不明白!”许莲冷静地旁观,所以她的意见,孟飞扬几乎每次都会听取。“这样吧,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把她交给我?”
     “啊……”他惊喜,转而一想又犹豫,“不行,你下个月就要带出境团了,怎么有空呢?”
     “你都说是下个月了,我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把我的经验传授给刀子,而从下个月起,我会抽时间带她进行导游实习的,她也不用天天实习,一周一次,或是一月两次的时间我想还是可以的。”
     “这样你会很辛苦,况且……”
     “你是怕不了不能和我相处还是怕我揭穿了她,但绝不会是担心我辛苦!”
     “你这样说就太让我愧疚了,你帮我这个忙,我很感激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不让我深挖她的过去,不让我多管闲事,让她看医生,不让我伤害她……不只一件事哎!”
      他俩相觑而笑,在彼此的默契中平静下来。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你!”他由衷地感谢她。
但许莲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她又说:“我可以答应你不去找不了的麻烦,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对刀子的了解到底有多少?你从没有告诉我有关她的事情,我想是时候说了,不然我真的不晓得该如何和她相处!”
他点头,同意她的说法:“认识不了是一副叫《听海》的画,每个到过三亚的人都觉得画中的三亚湾很美,而我对《听海》则有一番另样的感觉,在那天晚上,我无意间看到了羡湖边有个画画的女子,夜幕中我惊讶地看到的竟是采璇的容貌,打璇也是很会画画的。”
许莲跟着回忆,点点头,因为她见过采璇画的画。
“但是我没有找到她,后来通过张显,我从酒店负责人那知道,那个在夜里画画的女子就是不了。当时我真的以为她是采璇,电话中又证实了采璇是仲州人,毫无疑问,会画出听海的不了肯定就是采璇,于是我费了很大劲找遍羡湖,终于让我发现她在一边画的是我,所有的巧合让我迷惑,决定不能再放过任何一个重遇采璇的机会,可惜,相处了一段时间才发觉不了很年轻,很快乐,很积极,很不象采璇。不错,她是有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说凡是认识她的人都会追着打她骂她是疯子,她害怕,所以她不敢回忆,索兴将那段不快乐给忘记了,她现在很正常,不是吗?所以我认为忘记过去对她来说挺好,只要让她快乐,我认为最重要。”
“难道你不曾怀疑她那段回忆跟采璇有关?难道你不想证实她的那段回忆也许是你也想知道的,清楚了后,你和她才不会做错事?”
“会有多严重?她的回忆总不会证实我是她的杀父他人吧?我不认为我在做错事,在我决定保护她一生一世的那一刻,我都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任何不对。”
“如果她是采璇呢?”
“不可能,不了是不了!”
“你应该说她是采璇总比她让你忘不了采璇要好得多,你还没错吗?我希望她是采璇,你知不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做决定,你不敢调查,不是因为你害怕她是采璇,而是害怕不一样的不了不是采璇,到那时你会无所适从,忘记采璇会让你会很辛苦,伤害不了更会让你痛苦!”
“你非得解剖我尸骨无存才罢休吗?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没有事能瞒得了你,但是我希望自己有所保留,给我留点空间,好不好?”
“你要找个空间躲起来,我也没有办法,其实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其实我不想你那么难过,其实我……”
“许莲!”他叫住她,上前抱紧她,在耳边道歉:“原谅我,原谅我无心无力承担你的爱。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对不起!”
她整个人怔住了,好久才缓过神,推开他,强作振定,却不能再留在他身边,在走出办公室之前,她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提醒他,“我劝你还是去问清楚比较好!因为我查到秦志雄的出境记录,移民日本只有他一个,是独身记录!”
孟飞扬也呆了,许莲的话让他失去了方向,很彷徨,如果秦志雄一个人去了日本,那采璇现在在哪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又在哪里?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他以为不了已经睡了,但是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他打开灯,才看到她在阳台上藉着月光作画,这是她的习惯。
“孟大哥,你回来啦?”她的精神还挺好,没有疲倦的样子。
“你怎么还没睡?不是告诉你别等我吗?”
“哦!都这么晚了啊,我在画画,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舒展一下身体,“嗯!我去睡觉!”
“不了!”
“嗯?”飞扬上前牵住她的手:“过来,我们谈谈!”
“干什么?好象有什么大事?”
拉她坐下后,他说:“明天你可以继续导游培训课程,我已经跟张显讲好了,落下的课程张显会找人给你补上,所以你不能偷懒,知道吗?”
“放心,就为了能尽快和你一起工作,我也不会松懈的!”
“我负责接送,所以你不用担心交通问题。”
“不要!你把我当作小孩子,是不是?上下学一路上我都没问题,不过你偶而出现在校门口,我到是很令人羡慕的啦。”
“还有……你的跟团实践,我……已委托许莲负责,她是个很不错导游!”
“她很厉害,我知道。可是孟大哥还是放不下社长的面子,把我托给别人……”她有点闷闷地低下头。
“不了,我……爱你!”他不舍地揽她入怀,“我不放心,我真的不放心把你托付给其他人,我很想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孟大哥……你……你说你……爱我?”她惊喜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夸张。
“爱你!对!我爱你!别让我担心,许莲答应了我的事,一定会很认真的做到,到是你,一定要用心学,知道吗?”
“可是……可是看起来她咄咄*人的眼光很吓人!”
“不会!等你和她相处一阵子后,会喜欢她的!”
“你很欣赏她?”
他点头。
“她是个很能干的女人?”
他点头。
“你也喜欢她?”
他点头又马上摇头,看他紧张的样子,她大笑。
“好有趣,好喜欢看你紧张的样子,是在紧张我吗?”
“还说,又提问想骗我点头又摇头的,我不上当了!”
“好吧!我也答应你,我会好好与许莲姐相处的。不过你要跟我保证,等我有资格在中远社做事的那一天,你不能以社长身份随意把我支开。”
“好!我答应你!”

不了很快入睡了,但孟飞扬睡不着,他走到阳台上,看到不了作的几副画,没有全部完成,但粗坯已经形成,毫无疑问,她画的全是海,海边拾贝、海边踏浪、海边眺望……都是她这几天的留影,有了身影相随,画的整体感觉要比《听海》来得欢快其实这样才象不了的作品,而《听海》……真的很象采璇当年的心情,带点忧伤却很深情……
孟飞扬狠狠地甩头,想把疑惑统统甩掉,可这样做无济于事,只有去查清楚……他于是决定,既然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感情,又有什么好犹豫的。不了是不了,采璇是采璇,查清楚了对每个人都好!
让不了睡足了五个小时,孟飞扬送不了去学校。临别前他想说些话,但欲言又止。
“不了……我的手机一直为你开着,明白吗?还有,不管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知道吗?许莲下个星期会跟你联络的!“
“好罗嗦,你怎么唠叨个没完啊?放心,孟大哥,我会努力向你*近的,到时别拒人于门外哦!“她欢快地进去了。其实他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清楚自己爱的是谁,想告诉不了,调查采璇的去踪不是为了忘不了她,而是第一次想真正忘记她,全心全意地按受不了。就放她一个人在心里就够了。但是他说不出口,心里还是很沉重。因为他不晓得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不了。如果令不了变得不快乐,那他又迟疑了……
考虑来考虑去,他还是决定必须要有个结果。不过孟飞扬是个对工作负责的人,他一回到中远社,就一头扎进了各项团游签订事宜中。分身不暇。几天后,缍把几个重要项目完成了,他才有空顾及自己的私事。
四处联络在仲州认识的人,但是毫无头绪。看来只有亲自前往才行。但目前社里分不开身,必须度过这个旅游旺季才有空余时间可以自由分配,也就是说要等半年之后了。孟飞扬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帮他去了解的人身上。不过经过这次重下决定,他心情好了许多,也很轻松,似乎两年来的压抑之石终于放下了。而工作起来则更加有劲,中远社在他的带动下,整个都活跃起来,知名度响遍海南遍地,旅游客源落驿不绝,,同行中只要一提到中远社,无人不晓,也无人不对孟飞扬此人佩服有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不了要取得资格考的那一天。不了的笔试考成绩不错,据孟飞扬估计,应该可以过关,眼下就是实地导游试的关键一步了。不过许莲对不了很有信心,带她的四个月过程中,她已经掌握了很多技巧,包括突击事件的应急处理,所以资格试不了应该可以过。
孟飞扬及海口见家有名的旅游社社长均被邀请在内做为评委,分布在各条旅行线中。他们都是游客,应试导游就是得接受他们的考验,张显及旅游局的另外三位指导是导游试的总评委,是贯穿全程的游客,所以这种考试很公平,也很公开、公正。夏不了被安排南山寺的旅游线。这对导游来说,无疑是抽中了好彩头。因为在这条景线中,集历史、文化、饮食、风景于一身,导游对南山寺的介绍应该十分容易,尽管如此,不了还是紧张地有点发抖,许莲刚下飞机就赶来出发地给不了打气。
夏不了深呼一口气,带着职业的笑容上了车,车上共坐着七个人,夏不了先热情地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很风趣地带引旅客拉开了话匣子,评冥们纷纷在自我介绍一栏打了满分。
进入南山寺景区,在门口的大牌坊,她停下了脚步。
“大家都看到门口上方的两个字了吗?说起来,我和南山寺还真有缘哎。“
“夏小姐的名字也有个不字!”“游客”随意响应。
“是啊!我的名字是不了,而南山寺的招牌字是不二。不过这还得从南山寺的历史说起……”不了很从容伯介绍起来,边说边笑,将游客带入景区。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乖上旅游观光车,加快了观览风景的步伐,但不了的介绍却娓娓道来,一点也不紧张。“游客”在她的感染下,整个游程充满了笑声和欢乐!转达眼参观过南山寺,也“品尝”了南山的名餐“素食宴”,不了就将大家带到海边,竟管跟着许莲去很多次海边了,但每次见到大海,她就很激动,这让她知道自己可不是一般地喜欢大海,她甚至以为自己前世一定是海的女儿……思绪飘过,不了立即收回,投入导游试中。接着她和游客漫步走出景区,路线也把握得恰到好处,没有让游客多走冤枉路,也没让大家错过景点。一会儿她带大家驻步在神算庙前,前几次有很多机会跟许莲进庙的,但不了从没进去过。因为每次她都在海边停留太长的时间,每回赶上队伍,游客已经参拜过神算和尚了。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悔,好在进庙参观无需导游解说,只是自由性地参观,所以这次当然也不能落下这一项。
不了很幽默地说:“我总认为自己前世是条鱼,不如进去算算吧,有兴趣的话,一起去听听啊!”
真有位“游客”做了次祈祷,跪在神佛前摇签求福,夏不了不晓得这算不算试题中的一项,所以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可是越待下去,她心里就越发毛,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瞪着自己。
这时“游客”已求出签,拾起走向一边解签,神算和尚就在不了身后,不了转身,惊觉瞪着自己的就是神算和尚,素昧平生,他为何如此眼光注视着她。不了紧张起来,脑子也突然变得不清不楚起来,耳边回响起一段话:“天意,一切都是天意。你不用强求,缘份已来,天意已定。”
她猛然回头,这段话似曾相识,却出自神算和尚之口,他明明在解签,为何她听到神算和尚的声音是对她说的。她可从来没有来过神算庙啊。怎么回事?怎么好象神算和尚认识她一样?是什么时候她听到过这段话,什么是天意?什么强求?什么缘份?什么意思?她用力想,用力想,几乎晕厥……
“不了!”张显扶起她,“没事吧,怎么突然晕倒?”
“哦!”不了紧张地恢复意识,向评委们道歉:“对不起,我感觉有点闷,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本来好好的,没想到快要结束了却让自己给搞砸了,不了懊恼极了,担心影响实地导游试的成绩,回到出发点等成绩公布,可她却担心地哭了。
“不了,别这样,没事的,张显说你表现很出色!”许莲劝她。
“可是,我却在关键时刻晕了,这会给评审留下多坏的印象,张显哥是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别人可不这样想,许莲姐,你说,我能通过吗?”
“我不是评审团,你不要急,等张显还有孟飞扬回来了再说,好吗?”
“孟大哥为什么不在南山寺游线上啊?否则他就可以及时敲醒我的脑袋!唉!”
“不了,你是不是常常这样?”
“晕倒吗?也不是经常这样,有过几次,不过最近频繁头晕,到是真的。许莲姐,会不会因为我这个不让我当导游?”
“我不知道!不过身体是导游的基础,只有好身体才能干导游,如果你这么希望当导游的话,一定得把身体调养好,这也是为你自己。”
“你……想让我去检查身体?”
“为什么不?如果检查出什么,及时治疗,身体一健康,你就没后顾之忧了啊。这样工作起来也有劲嘛!”
“是孟大哥不让你提的吧?我知道你想我去看医生已经很久了。只是孟大哥不许,对吗?”
许莲惊讶!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不要提?”不了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怕医院,怕医生,不是一般的怕,我真的害怕得要死,可是……可是今天的晕倒会让我失去导游亲身 样也让我害怕,我怕失去孟大哥,害怕不能和孟大哥在一起,我好怕,真的好怕!”
她的眼泪流淌下来,这种表情是不了从没有过的伤心,许莲上前扶着她:“别怕,我会帮你克服恐惧的,医生并不可怕,有我,有孟大哥陪你,医生真的不可怕,失去了孟大哥,才是你最害怕的,对不对?那就不要失去,努力争取啊。爱——是会给你力量的!”
“许莲姐……”不了很感激许莲的支持,因为她也是爱孟飞扬的,她能够这么帮自己,不了真的很感动。
孟飞扬结束了他那边的评审,急急地赶到不了那里。因为之前已经听张显提及过,知道不了的身体状况会是阻碍通过考核的因素,虽然张显会极力推荐,但毕竟还有另外六位评委,这个因素绝对不会被忽视。
“孟大哥,对不起!”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你是名出色的导游,一定成的!”
“你别骗我了,许莲姐已经跟我分析过了,如果我的晕倒毛病一日不好,这都会影响工作!”
“不要紧,真的不要紧!”
“孟大哥,你能给我力量吗?你会陪我克服对医院的恐惧吗?许莲姐说只有你能帮我,我需要你,我不能离开你!”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成绩公布了,夏不了的实地导游成绩没有登出来,而在备注栏里找到了有关通知:“做详细体检后,报告单政党就表示通过资格试!”而张显告诉他们,不了的成绩是最好的,只要证明身体没问题,就立刻颁发资格证书。
夏不了被爱所*,终于勇敢地走向医院,接受检查。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为了孟大哥,我什么都可以承受!”
但是整个治疗过程即缓慢又辛苦,由于不了一直压抑着神经,不让自己回忆,经过脑电波刺激,又被硬*着回想过去,她仍旧很抗拒,所以变得更加辛苦,心理压力、精神压力*得她很憔悴,看得孟飞扬实在不忍心。
“别做了,不了,我们回去,不做导游没关系,我只要你在身边快快乐乐的就行了。我不要你这么辛苦。”
不了捧着头,在自己的怀里,哭了起来。
“不了!”他抱起她,“早知道会让你如此,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受这种苦,孟大哥带你走好不好?”
不了摇着头,眼泪直淌:“我可以!我行的!”她眨着泪眼,强作坚强地说:“我……想起过去,会不会把你吓走?因为我知道我真的是疯子!”
“不许你这样说,不管你的过去是怎样,我都不会介意。不了,你不要这样担心,你看这些天的忧愁占满了你的脸,还有眼泪……我不许你这样虐待自己,知道吗?不管什么事,你都有我!”
“孟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许多了!”
不了自己擦干泪,露出以往的笑容,她不想让他这么担心,这几天她真的快支持不住了,以前的片片回忆时时刺激她,她想起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妈妈在外面怎么叫都不出来,她不吃不喝,一个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她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但是她晓得她以前真的有疯过,还有那些药丸,吃了后,有很强的不良反应,胸闷、呕吐、没有胃口,她好象快要死了一般,怎么也快乐不起来,而那种感觉尽管很不象她,却又似曾相识,令她很苦恼。不过这些苦恼她都藏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讲,她不想孟大哥担心!

“做梦,一定是做梦,那一定不是真的!”不了惊醒后努力安慰自己,可是那又是如此真实。脸上的汗还滴落在枕头上。她不敢多想,因为梦境很可怕,可怕到不了不能回想面对,因为在梦里,她看见一个孕妇,大腹孕妇好象就是自己。
不了抓紧被子,将自己包裹在内,她害怕得发抖,这是记忆吗?好象是梦,但为何这次的梦真实到根本无法挥散,成了烙印在脑海里。以前她都记不起来梦是怎样的,象如此完整的记忆,真的会是她的过去吗?她躲在被窝里,那个梦似乎不准备放弃她,紧紧地扣住她的心,还有梦里的男人……
“她”拼命地挽留他,求他留下。
“把手放开,我只是来拿几件衣服就走!”他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听我解释?”她抚摸着腹中孩子,希望能挽留他。
他沉默了一刻,显然他看到她在用胎儿的力量乞求他,但是他不屑一顾,无情地说出令她立刻晕厥过去的话。
“孩子不足以成为解释的工具,他的存在只是个借口,你感情的借口!”
“你……”她痛苦极了,迷迷糊糊地呻吟:“志雄,你……你不可以连我们的孩子都怀疑,你太……狠了!”
“嗡……”不了有脑子激烈地鸣叫,令她艰难地挤压着头,想把刚才那些片段给挤出记忆,忘了它。
不了深深地感觉出梦里的她是自己很熟悉的一个人,梦里的人如此清晰,令她一时不能接受,这里孟飞扬敲门进来,立刻发现不了的异样。
“不了?你怎么了?”
“孟大哥……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说到这儿,不了紧紧地盯住孟飞扬,一会儿她恍然大悟,一定是受孟大哥影响,听了倪采璇的故事,才会做类似的梦,只是梦而已。
“傻丫头,梦到什么了,这么可怕?”他爱怜地擦干她额头上的汗。
“都是你啦!”
“我有什么可怕?”
“反正就是你!最近听了太多有关你的故事,许莲姐把你很多糗事都告诉我了!”
“这个许莲!”
“我还……知道,这两天你,为了寻找过去,没有来医院陪我!”她看到他的惊讶与愤怒,“这不是许莲姐说的,是我自己感觉到的。孟大哥,你在找谁的过去?为了我吗?还是为了……?”
“不了,孟大哥很自私,这样做是为了自己,你会怪我吗?”
她摇摇头,“不怪你,但是我很害怕,才缩减说,我压力很大,你这样做给我很大压力,我连做梦都把自己置身在和你有关的境地里,把自己想像成和你联系在一起的人,我很怕,我感到很累,脑子得不到片刻休息,我怕自己会……”
“别说!”他抱住她,在耳边安慰她:“孟大哥,接你出院好不好?当不当导游没关系,我只要你象以前那样快乐,好久好久没见过你无忧的笑容了。不了,孟大哥会让你快乐起来。”
不了不仅笑了,而且也流泪了。
“不过,我必须还得去做一件事,相信这件事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告诉我,怎么做才不会给你压力?”
“什么事?是指找过去一事吗?”
“许莲告诉我,二年前采璇离开时,曾和她丈夫发生了一些事,是我一直蒙胧在鼓里的事,她丈夫留下她独身去了日本,是采璇一人回的仲州,所以这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弄明白,这样才觉得没有遗憾。我是不希望因为我而使她们夫妻不和。不了,你能谅解吗?”
不了在听他的话,想得却是自己的梦,太巧合了,不是吗?真的是因为听了太多有关倪采璇与孟飞扬的故事,才会做这样的梦吗?
“不了?”他感觉到她的不快:“我保证,我只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有其他的感情在内。真的,不了,我保证仅此而已,倪采璇……是她丈夫的责任,而我的责任是你,夏不了!”
“孟大哥……”她扑向他的怀里,娇柔地说:“我感到好幸福!”

次日,孟飞扬征求了医生意见,准备接不了出院。
“完全可以,夏不了的病例很特殊,不能在短时间完全康复,所以以外面的气氛、环境会比医院更适合病人休养。不过你们一定要让她每周复诊一次。该做的医疗必须做、药也不能停。”
“我会监督她的!”孟飞扬笑了笑,接着又问:“那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如果继续治疗和服药,夏小姐的病情应该可以控制,只是记住不要受刺激,尽量让她心情舒畅,没有烦恼和心事,开心点就好。不过有一点还是希望病人要与医生合作,因为我发现其实夏小姐已经恢复了不少记忆,但她始终不提,她有没有和你们提过呢?”
“没有!”
“其实这种压抑也是病情的一种,只能说病情初时,没有完全治愈,时间积累下来,这种抑郁症就成了顽症,你们最好能正确引导她,让她慢慢地从过去走出来!”
“这么说她不肯面对过去会变得很危险吗?”
“也不能一概而论,目前夏小姐没什么大碍,但通常这例病情是经不起二次刺激,也就是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她身上的话,她会崩溃,甚至会很严重。”
“那我能怎么做,才可以避免不幸呢?”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她恢复记忆前,知道她的过去,找出病因,也就是二年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二年前?”
“不错,我应该没估计错,夏小姐最初发病时间就在二年前。而且抑郁症也不是突然之间形成的。是慢慢积压成疾的,你目前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谢谢你,医生!”

医生的话让孟飞扬想了很久,怎么会这么巧?在不了身上发生了与采璇太多的巧合,太多的相似,看来已经不容许她再迟疑了,现在是完全为了不了,他必须得把两年里事情全都查清楚。
不了乖乖地听了孟大哥的话,安静地在家中休养,孟飞扬将她的生活安排地很丰富,而自己一有空就会陪她一整天,令不了心情愉快了许多。
有些事又变得模糊起来,唯一梦见孕妇那个梦还是如此清晰,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次恳求,不了挥散不去,真的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象是记忆留在了脑海里。
但不了始终自我安慰:“一定是受孟大哥影响,听了太多有关倪采璇的事,才会把自己想象成她,一定是这样的。”
一天,孟飞扬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
“是,我是孟飞扬!”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27 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孟先生,你好!我是日本秦氏电子科技会社的杜小蓝。”对方是女声,很客气,也很简练地说明了来电本意:“听说你一直在打听我们董事长的事,是公事吗?不过好象会社与旅行社一直没有生意来往的合作关系!”
“哦,你好!我是有私事,想……与董事长见个面!”
“实在抱歉,董事长这阵子一直在新加坡,见面……恐怕不方便!目前他也没有回国打算!”
“冒昧地问一句,小姐是?”
“我是董事长行政助理,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是私事,很抱歉!”
“等等!杜小姐,别挂电话,听口音,你不是日本人对吧?”
“我是仲州人,不过这与你所谓的私事有关吗?”
“太好了。杜小姐,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相信你一定能给我答案。”孟飞扬很高兴杜小姐是跟随秦志雄去日本的人,那么她一定知道倪采璇。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认识倪采璇吗?”
“……”对方无声,但是能感觉到惊讶:“对不起,我不是那种喜谈他人是非的人,况且董事长的家事也轮不到我谈,对不对?”
“这么说你认识,她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对不起,无可奉告!”对方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但是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孟飞扬是不准备放过的。他将电话打过去,却是电话录音。
他留了言,真心诚意地留了言,希望她可以回复。
就在他苦等答复却无结果时,事就有如此凑巧,许莲帮他一个大忙。
“你说你接下了张显的邀请?”
“我是私人时间私人性质地帮张显一个忙,社长不会不准吧?”
“呵!”他笑了笑,但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放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啊!在同事面前强作严肃镇定,在不了面前又强装潇洒轻松,就是在我面前显得憔悴,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哎,不过我不帮你,你会更可怜!”
他留意到她的话,不明白地抬起头,看着她。
“张显让我接的团是亚洲线,东南亚三地半月游,要去泰国、新加坡还有日本!”
他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
“别高兴得太早,我不保证会带好消息给你,不过我会尽力!”

明日是休息天,孟飞扬准备带不了去她喜欢的海边散散心,他下班后开车去买了很多很多不了爱吃的东西,在水晶柜台边停住了脚步,想起到现在还没送过不了一样象样的礼物,他精心挑选了一条湛蓝色水晶项链,项链的名字就是海的女儿。他相信不了一定会喜欢。而且蓝色水晶代表平安、健康、快乐。这正是他的心意,只要不了快乐,这是孟飞扬唯一的希望。
“不了……”他进屋没见到不了,屋里也黑黑的。没有灯光,他进卧房,发现也没灯光,在出口的一刹那,他听见不了的抽泣声。
“不了……“他找开开关,看见不了倦缩墙角,哭成了泪人。
“孟大哥,救我……“说着她就晕倒在他怀里。
不了的手紧紧被握着,他的手带给她无尽的温暖,暖和了她冷透了的全身,她渐渐醒了。
“孟大哥,我……看见自己全身的血,鲜红的血不停地在我身上流失,真的,是真的,不是做梦!”
“不了,别怕,有我!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
“没……没有!我只看到血。”不了慌张地掩示,手失错地放在胸口,摸到了项链。
“这……”
“这条叫海的女儿的水晶项链会和孟大哥一起陪伴你,直到永远,所以你什么都别怕!”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她爱不释手地握住项链,喜欢地掉下眼泪。
“当然,夏不了的心已经被我掌握,我爱她,就会心心相印,你所有的想法我都知道,你所有的愿望我也会高法为你实现。不了,到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爱你有多深,所以你要健康,快乐起来。送你蓝色水晶也正是我的心愿,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她的笑容之花绽开了。那样的迷人令他醉倒。
“明天,我们去海边,我们去潜水,好不好?”
“真的?”不了开心地欢跳起来,“对了,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你是为了庆祝而特意安排的,对不对?”
“什么日子?”
“讨厌,你故意装作不知,你明明知道的,明天是我和孟大哥认识半周年纪念啊!”
孟飞扬也开心地笑,就喜欢看她这样的表情。
“孟大哥,等明天,我也送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为什么不现在送呢?”
“保密!”
不了是真的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因为她把所有思想都集中在明日与孟大哥的共聚上了。而那一晚她睡得很甜美,她久没有这样甜甜地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孟飞扬真的带着不了到大东海潜水,让不了终于如愿以偿,快活地做了回海的女儿,尝到了与鱼玩耍在一起的滋味。他牵着她的手,漫“走”在海洋之中。身边有鱼,有珊瑚,五彩缤纷,应接不暇,看似触手可及,但是鱼儿灵活地从指间溜走,总抓不到。不过象他俩亲密地不放手的潜水情侣,连指导教练看着都羡慕。
坐在沙滩上,看着白色浪花扑向岸边又渐渐退去,孟飞扬仍旧牵着她的手,握她的手在掌心。“不了,答应我,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让我一辈子牵着你的手,永远不放开。”
她在金色阳光下散发着灿烂的笑容。
“你还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一个人难过……”
“孟大哥,我没有!”
“你不诚实!在我努力给你快乐的时候,你的心里藏着许多秘密!”
“没有!我没有隐瞒你!”她与她四目相视,近距离的注视让她少有的脸红:“好嘛,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啦!”
“我让你永远不要离开我,答应吗?”
“答应!”她转过脸,面向大海。
“我要你永远爱我,答应吗?”
“答应!”
“我想你嫁给我,答应吗?”
“答应!……呵,你耍诈,你玩我!”她恍悟过来,用拳头打在他的肩头,被他抓住,将她的小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亲。
“你的答应让我铭记在心,不了,谢谢你,谢谢你的答应!”
“孟大哥……我再答应你一次,我爱你,真的。我爱你。我是千真万确地爱上你了。一辈子我赖定了你,不会离开。除非我发现你有一天爱的不是我,那么我会成全你!”
“没有除非,你的千真万确就是我的千真万确!”他阻止她的话,而他所说的是不了一生中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了,因为他比影视剧里的对白更真实!
他们一直坐到夕阳下山,黄昏的霞光将整个天空染红了。海也泛着红红的霞光,沙红了,人也红了。
“孟大哥,闭上眼睛!”
“干嘛?”
“闭啦!一会就好,昨天不是说了要送个礼物给你吗?”
“好!”他听话地闭上眼睛。
她凑上去,在他红色的脸上印上了粉红色的唇印,“爱你!”
他睁开眼,想伸手抓她,她跑开了。在他手心里留下了小纸条。
“孟大哥,礼物没有包装,但你慧眼识英雄,夏不了,这礼物你喜欢吗?不要拒收哦!”
他欣喜若狂地抬头寻她芳踪,见她就在十步之遥的前边站着,冲他笑。他拾起不了的背包,去追她,这时手机响了。
他站住拿手机接电话,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不了。还给她一个大大的口形:“我好喜欢!”
“喂,许莲!”他看她的笑,很迷人。“怎么?没有吗?”
不了慢慢地走向他,他也边说边走,“他不在新加坡回日本了,哦。总之你帮我问问秦志雄……他应该知道采璇的近况!谢谢!”
他挂断电话,发现不了已在身边停下了脚步,他把背包替她背上,“傻丫头,哪有人把自己当礼物送人的,不了?”他看她在发呆。
“谁的电话?”
“许莲打来的。”
“你……让她在找人?找谁?”
他立刻明白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不了,我应该跟你明说的。我托许莲去找倪采璇的丈夫,我想这件心事了结之后,对你的爱才会完整,不了,你懂吗?”
“她的丈夫……叫志雄吗?”
“是啊!许莲去新加坡找他,结果扑了个空,他回日本了。”
“孟大哥,除了今天,你从没有提过采璇的丈夫,对吗?”
“啊?是!不过不提只是因为认为不重要,不是想瞒你……”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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