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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 作者 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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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12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发表于2004-11-12 原帖地址 http://bbs.actcn.net/perl/ut/top ... mp;bpg=73&age=0


你看我,就像我看你,我们在彼此眼中生长,只有并蒂才完整。人生就是寻找所缺失的另一半,大多时候是异性,有时,是同性。当异性的爱不肯定,不热烈,身为女子,彼此疼惜,施以最多的怜悯,怜的是那个走散的自己,从体内剥离出去的另外半个不同性格不同命运的自己,如同黑夜看到了白,飞鸟遇见了鱼。

三个人

我是一个人,波波是一个人,阿索是一个人
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想起的郭敬明,他在形容他的朋友的时候,也曾经这么说过,他还说:”我们,是三个人”
波波是个不怎么忧伤的孩子,我是个有点忧伤的孩子,而阿索是个很忧伤的孩子.
写下忧伤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心有点隐隐的痛,但感觉很彻底.
波波是和我一个院子长大的孩子,我们总是形影不离,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我站在她的楼下大声的叫她,然后一起跑步上学,我总埋怨她好慢哦,她说,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多可惜啊,再说了,你不是每天都嚷嚷着减肥么,看看,多好的方法,然后她就诡异的笑了.
波波是会把唯一一包泡面留给我吃的朋友.
波波有好漂亮的头发黑黑的,粗粗的,可是她总要把头发弄的好短好短的,我一直没有问她,是不是要找找梁咏琪的感觉,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当我说,咱们去吃烧烤吧,她会用一本书挡住自己,拉拉我,说咱还是撤吧,看我的造型,太丢人了,我说,那你欠我一顿饭,她说行啊,等我能见人了,我请你吃牛大碗,我说好的,然后就邪邪的笑了,她总被我恶性敲诈,可是,我也一直不太明白,每当我轰轰烈烈的对她的钱财进行搜刮的时候,她总露出比我还甜美的笑.
波波有一米75的高挑身材,可是她是少有的浪费资源的那种类型,她只打羽毛球和乒乓球,对篮球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总是说,上帝真公平啊,有意要培养身高一米六的CBA.
不过我也喜欢打羽毛球,我们的组合天衣无缝,我们也踢足球,中国女足最昌盛的那会儿,我们把脚丫子往肿里踹,开大脚开的比谁都卖力,有一次,我开大脚的时候当一个长的挺好看的男生的面把鞋子踹掉了,她整整笑了一个年度,不知道是她对那个男生格外有好感,还是我真的踢的很另类,我估计她要是再笑下去,莫高窟的千年神像估计也要给震碎了.
波波妈妈很反对她疯着玩,说你看人家媛媛,多像个女孩啊,当时我听着阿姨的话,笑的格外的甜美,我估计波波的头皮都被我笑麻了,一种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看看,我在大人眼睛里,永远都是很乖的孩子.我估计我也是不怎么会写文章的人,真的是不善表达.正说着我们踢球呢,怎么又跑题了呢.踢完球,我们会一起午睡,我说,死丫头,你的脚丫子快要把我熏过去了,她说,我已经被熏过去了.
她是我见过最爱看帅哥的女孩子,谁说小眼睛聚光,我觉得还是大眼睛视野开阔,比如波波.我们会把所有好看的男孩子标好编码,以至于到最后都忘记他们的名字了,只是叫X,Y,Z,,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多刻苦呢.走在路上她会说,嘿,看到前面的X了么?我说废话啊,然后我给她一个眼色,说,去吧,她就若无其事的和那个男孩子擦肩而过,然后故做无奈的回头说,拜托,快点啦,然后我就赶上来,我摇摇头,说,似乎你还是比他高一点.然后,她做崩溃状.
我和波波会在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大声的唱,我说,你跑调跑的可以啊,她说,还是你比较会改R&B.
黑夜和白天在波波那里都有那么明显的快乐,在她的小快乐里,有对我点滴的关怀和理解,让我感觉如暗夜的星辰,温暖而明亮.
阿索是一个和我吵过很多次的朋友,现在想想,之所以我们会这么好,是因为我们彼此已经磨合到了相濡以沫的程度.
阿索是一个可以一个人逛街,一个人选CD,一个人哭泣的女孩子.
在外面的人看来,她是一个很男孩子的女孩子,短短的头发,如苹果般漂亮的脸,她会穿很中性的衣服,学男孩子打口哨,她会在吃火锅的时候帮我放好芝麻浆,帮我夹我喜欢吃的东西,她会在逛超级市场的时候提最重的袋子,她会带我爱喝的酸牛奶到班里来,她会在天气最冷的日子里,把我的手放进她的口袋里.
她是一个不用和我多说话的女孩子,语言在我们中间很多时候会停滞,但是我们都会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心灵的交流是所有语言的替代品.
曾经有一个男生问我,你们是不是同性恋啊?我很无奈的笑了,因为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但是我想更注明的一点就是,我和她的感情,是可以比喻成超越爱情的感情.
我是唯一一个可以体会到阿索痛的人,她会爱一个男生爱一辈子,爱的很坚强,很自我,很忧伤.她难过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只是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眼泪在我的脖子里就那么流下来了,打的我好疼好疼.
和阿索最难忘的日子是在高考前夕,每天黄昏,我们就顺着夕阳照来的方向慢慢的走着,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拖的好长好长,再拉成很短很短,我总是在想,若干年以后,还会有我们两个的影子穿梭在时间的罅隙里么.
很多时候,我会听到窗外知了的声音就那么逐渐的模糊起来了,而日子,也在知了的叫声里逐渐幻灭,梦想,似乎是永久的惨淡,每个午自习后,我们都会在校园里最漂亮的那棵大槐树下吃掉两根蒙牛小布丁,牛奶把本来苍白的嘴唇染的发亮,很好看,我们会在阳光下安静的呼吸,笑容若有冰面的痕迹,也会在那一刻,绽放灿烂.
当我们再次回到压抑的教室里的时候,阿索会对我说,加油哦,每当那个时候,我总能看到她眼底深切的痛楚,当然,还有压抑背后灼烧的希望.
我总在沉默的时候想起她明亮的眼睛,那就像从树叶间渗透进我眼睛里的绿色一样好看.
阿索曾经写给我一段歌词,: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要承担多少哀伤,才可以面对破碎的梦想,我相信那么多的关心总会带来希望,别忘了我们这里还鱼,在这里没有风浪,不会摇晃,不再心慌当黑夜过去总会有阳光,我为你找个池塘,盖间平房,忘掉哀伤,给自己一个有鱼的地方.
这个小纸条现在已经泛黄了,但我看起来它仍然是最美丽的颜色,因为是它的存在,曾让我那么相信,自己可以成就自己的梦想.
如果说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不见黄河心不甘的人,那么波波绝对当之无愧.之所以用这句话来形容她,是因为她总这么形容自己,另外她还会加上一句: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总是在考糊了之后,才说,相信我会努力的,她总是在丢了球以后才说,要是怎么怎么样那么就不会怎么怎么样了,她总是在喜欢的学长毕业以后,才说,哎,当初应该去表白的么……
我觉得我和波波是好互补的孩子,她总会把事情往好处想,可是我总是相反的,通常的结果是,她想的太过于乐观,而我的悲观,也并不牵强,所以到最后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用自己微弱的快乐去安慰彼此的忧伤.
和波波在一起,我是一个可以不去想自己原本是一个很忧伤的孩子的人.
以前的我们总是在一个班,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她去了理,我留在了文,下了课,她会在三楼的走道中间等我一起回家,我从四楼走下来的时候,看到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心里充满疼惜,我对她说,小样,总该你等我了,心里却有很醇美的芬芳.
高三冬天的早晨,我们不再一起上学,北方冬天的早晨很寒冷,路灯把雪地上我的影子照的很清冷,脚下的雪花被我踩的很响很响,很长的街道,只有我一个人走,我感到好冷,巨大的空旷让我恐惧,我不知道到底这是黑夜还是早上,心里只是有独自暮蔼般的忧伤.
我问波波,咱们会分开的是吧,她说,臭丫头,想的挺美,这辈子你也休想把我甩开了.
我问阿索,我们难道就要这儿忧伤的过年华么?我看到的,全是无边的黑暗和阴霾.
她说,不会的,一切都会过去,可是我分明看到她在血色的黄昏一圈一圈的跑步,因为她说过,当身体里的水份蒸发完了,就不会流泪了.
想起她曾滴落在我肩膀的泪水,我蹲下来,狠狠的哭了.
我问阿索,我们不会在一个城市上大学吧?
她说,无论在哪里,答应我好好照顾你自己.
是的,照顾我自己,我自己照顾自己.
许多时候,我都在想,是否可以用苍老这个词语来形容一张张如此年轻可却又失去生气的脸,我发现自己总是在不停的回忆那些已经失去的却让我深深记忆的东西,有人说,过早的回忆是衰老的表现,我的时间,的确在大段大段的沉默和回忆了,我想,我开始垂垂老去.
在那个夏天与秋天交界的时间空隙里,我终于逃离,走的那天,我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因为我怕哭泣.
清晨,阳光撒在车厢里,是金色的,车窗外是一大片的向日葵,它们向着太阳微笑,舒展着生命的力量,我脚下的铁轨,向远方无尽的延伸,枕木一根根从我视线里划过,它们如同我的年华般,一小格一小格的从我的生命里飞逝.
我想告诉阿索,我看到了我们曾在小纸片上画过的梦境.我们曾最美的梦境.
波波写来信告诉我,你走的那天,我在楼上看到你了,我哭了,我没有叫你,不是不想,是我已经叫不出来了,我在想,你一定要自己好好的过,没有你的夜里,我一个人走在深秋好冷的夜里,叶子就那么落下来了,那曾经充满我们笑声的街道,现在只有叶子落下来的声音了.
阿索用干净的纸说,亲爱的,我在武汉很快乐,我有男朋友了,他是一个眼睛里如星辰般的男孩子,他对我很好,你要一个人好好的过.
我写信告诉她们,我开始用冰蓝色的眼影,我开始神色疏离,
我摸着阿索送给我的象征自由的指环,对自己说,是的,亲爱的你们,我一个人会好好的过,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金鱼,一个人挑CD,一个人吃着爆米花哭泣了,
在昆明很冷的暗夜里,我听班得瑞的”寂静山林”,我的心里,有流水的声音,我的灵魂里,有梦幻的寂静,我不怕孤寂,因为我的生命里有你.
有很多次,感到自己流着泪,心里却是平静的幸福.我终于习惯了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快乐的生活了.看着波波,阿索,还有自己.都在不同的城市里渐渐安定下来,很认真的忙碌着各自的生活,突然感到,当沙漏的沙粒无声无息的流走我们的年华的时候,那些曾经深深浸染在我们血液中的犀利,不驚,狂野,梦幻,和感伤的色彩,都随着生命轨迹的划过,渐渐零落,蒸腾,永远的定格在回忆里了,
去年冬天回家的时候,路过曾经的中学,我似乎又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天空中悠悠的飘下大片的雪花来,像多年前那小心翼翼裹满梦想和希望的柳絮,随着春风的扬起浪迹天涯,同时,也带着我们已凝固的往事启程,在尘埃中落定.
现在的波波是一个人,阿索是一个人,而我,也是一个人.

后记:
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我放在心里很沉很沉的一个故事倒出来了,也许是因为感冒了,所以觉得很脆弱,所以有很多敏感的神经都会一下子迸发出来,带动我的悠悠感伤.想把这篇文字写出来已经有很久了,我曾经答应过她们,一定要把她们写进我的文字里,今天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的心里突然间就空出了一大片的位置,我知道,这块位置,一定还需要很长时间才可以再放进东西来,或许,面对内心如此大的一块位置会觉得孤寂,但是我相信,一定还会有许多更美好的故事会住进来的.
我的心,在无边无际的飞行中接纳了一个又一个流离开失所的故事,它们住进来,有的住了很久,但后来又陆续的搬出去.
而我,也想找一个可以永远逗留的位置住进去,当做他一辈子的回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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