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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夜殇

我和我的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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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1 



  66-2

  我赞许地点点头,故意试探着问他:“那和谁合作比较好呢?你考虑过没有?”

  没想到钟建脱口而出,说:“上海金智公司,他们已经表示了浓厚的兴趣,而且起草了意向书……”

  哪家公司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倒是钟建的脱口而出让我有点不快,很显然,这事儿钟建在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只不过现在才告诉我。

  我觉得钟建这种做法有点不把我当朋友,或是领导,这么重要的事情,人家连意向书都有了,他竟然也不早点给我汇报,我敢肯定,林雯也是不知道的。

  我简直不明白钟建这家伙怎么越来越爱遮遮掩掩的,妈的跟见不得人似的。

  其实,金智公司我是知道的,这是上海一家挺有实力的地产公司,在上海开发过几个楼盘,都比较成功。不过,金智的老总郭凯我是通过钟建才认识的,也不是很熟,打过两次高尔夫球而已,应该说,钟建对这家公司比我更熟悉。

  如果是以前,钟建提出和金智合作的建议,我想我一定会认真考虑,但现在,不知怎么的,我的内心却有种抵触的情绪在滋生,因为我实在拿不准钟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这段时间,钟建实在很反常,在工作上前所未有的走到我的对立面,做什么事情也是无声无息,而且和林雯的合作也出现了不愉快,现在,要让我听他的建议,我不得不有所顾虑了。我突然发觉,我对钟建的信任已经降到了零点。

  我慢慢端起茶杯,只是端着,然后缓缓说:“和别人合作这件事情本身也不是坏事,利润同享,风险同担嘛,可以考虑,不过,这也不是件小事,一定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毕竟,董事会对逸信广场的前期方针是独立开发,现在如果要更改,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啊……再有,金智公司我知道,他们也很有实力,但毕竟是这么大的项目,作为合作伙伴还是应该慎重……”

  钟建点点头,若有所思,但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这件事情你跟林雯说过吗?她可是在负责这个项目。”我还是想再探探钟建和林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这么久的合作伙伴了,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会产生裂痕呢?

  钟建撇了撇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没错,就是不安。

  钟建顿了顿,声音出奇的小,说:“刚开始说过,她说要先跟你汇报,不过后来就再没了回音……”

  我皱皱眉,林雯从来没给我说过这事,我真搞不懂,他们本应该是有着共同目标的同事啊,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子?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钟建说:“林雯是负责这件事的嘛,况且我跟她说的时候金智公司还只是处于意向阶段,所以我就没给你讲,现在人家意向书和方案都有了,林雯那边又迟迟不给回话,我这才给你汇报。”

  我长吁了一口气,我强烈感受到公司高层人员之间的不和谐气氛,心里有点窝火,这边就要冲锋陷阵了,奶奶的你们还在那儿窝里斗……

  我压了压火气,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一会儿我还有点事,合作的事情我先考虑一下再说。”

  钟建听了,表情有点不自在,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有话想说。

  我盯着他,说:“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钟建先是愣了愣,随即,又轻轻摇摇头。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7-29 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2 



  (六十七)-1

  之后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广州,我原本以为工作可以让我淡忘情感上的痛苦,但事实上,我满脑子都是我的三个女人,挥之不去。

  我经常性的回想起我和她们在一起的甜蜜日子,仍是禁不住回味悠长,可惜很遗憾,最终还是被伤痛所包围。

  我在想,一个男人这辈子同时爱上三个女人还是少见的吧?我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悲哀,反正到如今有时早晨醒来,真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梦一场,一切都朦朦胧陇,虚虚幻幻,若有若无。

  妻子跟别的男人跑了,黎美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了,惟有林雯还陪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终的结局,因为现在我无法保证林雯还会不会离开,也许会的,我是越来越猜不透女人了,怎么不是呢?连我最信任最放心的妻子也可以背叛我,还有什么不会发生?

  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林雯好像已经忘记了之前我曾带给她的伤害,在广州这些日子除了工作便是和我如胶似漆的在一起,让我感受着她的柔情与体贴,我觉得我俩之前出现的裂痕正在迅速的修复。

  这让我有点庆幸也有那么一点点意外,当然,同时对林雯的愧疚之情也越来越深。

  我觉得,不管我和林雯的未来到底怎样,但至少现在我们应该好好的过。妻子和黎美的离开,让我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去珍惜一个你所爱的女人。

  现在的我,别无选择,惟有忘记伤痛,把握现在。

  昨天,顾东给我打了个电话,这小子先是七绕八拐地问我在广州如何,还假惺惺提醒我保重身体注意饮食小心便秘云云,我知道他打电话决不仅仅是为了这个,说你奶奶的行了吧,有什么屁快点放出来。

  顾东压低嗓门,说高哥我前天在机场碰到了周易铭。

  我一愣,然后很快用带着嘲讽的语气故作轻松地说碰到那对狗男女了吧?其实心里在忐忑地盘算顾东接下来会说什么。

  顾东顿了顿,说:“我看到这家伙去的是国际候机室,看样子是要出国,但又不像是去公干,那随意的穿着倒像是去旅游的,不过有点奇怪,嫂子并没和他在一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

  我听了有点冒火,心想这有什么好说的,俩人没在一起就能证明没奸情?我没好气地打断他,说:“亏你小子还是警察呢,狗男女当然见不得人嘛,一前一后走也很正常,你以为还能是什么?”

  顾东听了一时没支声,好半天才缓缓说:“高哥,你真的就这样对嫂子放弃了?”

  我怔了怔,声音冷得像块冰,说:“别再叫嫂子了,你现在已经没有嫂子了。”然后我挂了电话。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真是难受极了。

  我知道,我的好哥们儿顾东和我一样,还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我没办法自己骗自己,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顾东的电话再次勾起了我痛苦的回忆,让我稍稍有点平和的心情又起波澜。

  但我知道,这不能怪顾东,没他的电话我还是会继续难受下去的,因为我明白,妻子给我的伤痛和打击,在未来很长一段日子里都会伴随着我,那将成为我这辈子难以忘记的耻辱……

  幸好,现在公司还有件大事情可以让我分分神,我想我也只能借此慢慢调整心态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7-29 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3 



  (六十七)-2

  我是个男人,生活里不光只有爱情,近段时间,我无数对自己这样讲,也算是聊以自慰了。

  离逸信广场奠基的日子只有一个月了,公司上下都在为此紧张的忙碌着。受心情影响,我有点提不起精神,只是拜访了一些广州当地的官员和银行家,拉拉关系套套交情,不过也基本上是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活儿,比起林雯、古伟他们来,简直轻松得多。

  除了我,还有一个闲人,那就是钟建,现在这小子请假回上海去了,我也懒得管他,反正他在广州也基本无事可做,因为我把他的工作差不多都交给了古伟。我并不是存心要架空他,只是带着对立情绪的人没法做事情,这点道理我还是懂。

  那天我和钟建的谈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因为之后我没有采取任何像是听取了他意见的举措,我想钟建也明白了,他现在在我心里,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亲密无间的战友了。所以,当我告诉他把工作交给古伟时,他很平静,只是提出有点私事想回趟上海……

  对此,我还是感到很遗憾也很难过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与同事,但是,夫妻之间要讲缘分,朋友之间同样要讲缘分,我和他如今的分歧与隔阂,注定了我们的关系很难再回到从前。

  其实,那天和钟建聊了后,我找过林雯。

  不过不出所料,林雯对钟建的意见毫不在意。

  林雯平静地说钟建的确跟她谈过和金智合作的事,但她觉得钟建的想法很幼稚,为什么要把利润和别人分享呢?廉价地皮是我们谈下来的,规划方案是我们设计的,准备工作全都做好了,现在才来说要找个合作者,别人投点儿资金,就可以分走一大块利润,凭什么呢?

  的确,我也是同意林雯的意见,现在我们的启动资金已经到位了,银行贷款的承诺也得到了,而且楼花马上就要开始销售,融资绝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么,我们是完全可以独自做这个项目的。

  不过,林雯最后说了句话,让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她淡淡地说:“我觉得和钟建找的公司合作,那才是最大的冒险。”

  我一时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但是听了心里很不舒服,难道钟建还有其他什么事情瞒着我,而林雯知道,或是瞧出了蹊跷?我突然想起我还在北京那次,林雯打电话来跟我提起钟建时一副欲言又止的口气。

  林雯真得很难,也付出了很多,在这个项目面前,也许她面对的不仅仅只是项目本身的艰难,我忽然这么想。

  我没再追问下去,也觉得暂时没这必要,钟建确实不正常,我已经拿定主意,这个项目不能再让他插手。

  至于其他,以后再说,我不想在项目即将上马这个关键时刻,公司内部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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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4 



  我和我的三个女人(六十八)-1

  就在离逸信广场奠基仪式还有半个月的时候,7月14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北京申办2008年奥运会获得成功。

  这自然是一件大喜事,举国上下顿时一片欢腾。

  我也不例外,不过,作为一个商人,更让我感到兴奋的是,我嗅到了由此而来的无限商机和财富。

  何汝明和李涯对此的反应也很快,第二天,他俩就从成都和北京分别给我打来了电话。

  何汝明说准备召开一次针对申奥成功的广告运营研讨会,让我回去主持,我也刚好正有此意,便让何汝明做好研讨会的准备,我马上动身回成都。

  李涯在北京,表现得更为激动一些。这家伙先是在电话里跟我大侃了十多分钟类似于“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豪言壮志,然后谈到了北京分公司考虑参与北京奥运会会徽和吉祥物的设计工作。

  对于会徽和吉祥物的设计,我估计倒是应该会向全社会公开征集方案,公司如果有机会参与,当然是件大好事。

  不过,昨天才刚刚宣布的申奥成功,八成人家中国奥委会都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呢,李涯现在就心急火燎地准备着手做了,是不是把工作也搞得太具体太超前了点。

  当然,李涯的意识还是值得肯定的,我在电话里夸奖了他一番,然后跟他说我开完成都的研讨会要到北京来一下。我是这样考虑的,一来感受一下首都的热烈气氛,二来摸摸申奥成功后的市场变化情况,为下一步的捕捉商机做准备。

  事情还真是有点多,广州这边的逸信广场也马上就要奠基了,幸好有林雯帮我主持着工作,否则我想我还真脱不开身。

  晚上,我小心翼翼地跟林雯谈了我的意思,毕竟林雯为逸信广场操劳了很多,我知道她希望我在身边陪着她,现在好不容易我来了,却又要走,我怕她会有想法。

  结果有点出乎意料,林雯很支持我的想法,没一点不高兴的意思,她说我是公司的董事长,理应把握全局,毕竟申奥成功这事孕育了太多商机,公司早点研讨做准备是很必要的,广州的项目反正进展也很顺利,她盯着就行了,而且她理应为我分担这些。

  我听了简直感动得一塌糊涂,而看着林雯日渐消瘦的身子,心里更是充满了愧疚。

  林雯为我,为我的事业,都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真是幸运,当初创业时有妻子的照顾与体贴,现在事业发展,又有林雯的帮助与支持。我在想,对于妻子的离去和林雯的出现,也许冥冥中真是天意,要把我的感情与事业,乃至人生分成不同的两个阶段。

  我抱着林雯,亲了亲她的俏脸,柔声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偿还你呢?

  林雯靠在我的怀里,习惯性用手轻抚着我的耳垂,轻声说我不要你偿还我,只要你爱我。

  一股暖流刹那涌上心头,我搂着林雯的胳膊紧了紧,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从广州回到成都,心情很复杂。

  林雯让我重新感受到甜蜜的爱情,而成都,却是我另一个深爱的女人给我无情伤害的地方。

  有人说,爱情是折磨人的东西,不让你伤够痛够了,你就永远不能明白它的真谛。

  而现在,我明白爱的真谛了吗?说实话,我不知道。

  在广州这段时间,虽然有林雯的陪伴,但我还是无法忘记妻子给我的耻辱和伤痛,我的心里,充满了对妻子的怨恨。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7-29 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5 



  (六十八)-2

  有时候男人和女人,从彻底的相爱变成彻底的仇恨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当年的周和,当然我不会失去理智,但现在却很能理解当时周的心态。

  现在,那个曾经我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我的女人在干什么呢?也许,正和周易铭这个狗日的悠闲地躺在国外某个沙滩上吧?一想起来,真他妈的恨得咬牙切齿。

  我不想回家住,因为不想看到或是感受到一丝一毫会让我触景伤情的东西。

  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让接我的司机先回去,然后给顾东打电话,说我回成都了。

  顾东说他正在单位上忙着呢。

  我说忙什么还不回家现在社会上乱着呢你当心点。

  顾东在电话那头笑笑,说:“昨天出了个大案子,公公把媳妇强奸了,然后媳妇自杀,儿子砍死了老爸,又被老妈毒死,然后老妈再自杀,我现在正在忙这事儿呢。”

  顾东讲完我反应了半天,明白过来后着实吓了一跳,说你小子还会编故事呢,听起来这全家人跟疯了似的。

  顾东说骗你干吗现在这社会上什么都有。

  我在电话这边点点头,表示赞同,说:“现在社会上这么不安全,我决定这几天住警察家里保险点,没问题吧?”

  顾东顿了顿,说:“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现在走不开,就只有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过来拿钥匙,还有,晚饭也就只有你自己对付了。”

  我叹了口气,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顾东很聪明,他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要住他家,所以一句话没多问。

  拿了钥匙,刚到顾东家坐下,觉得肚子有点饿了,飞机上提供的晚餐跟猪饲料差不多,完全没法下口。

  我溜达着进了厨房,打算从冰箱里搜点东西出来,不过实在让我很失望,除了两个大蒜一瓶啤酒,竟然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顾东还买冰箱干吗,一天24小时开着又不用,这不是给国家本来就不富裕的电力造成浪费嘛。

  我心里嘀咕着,穿上衣服出了门,只有出去吃了。

  顾东住在双楠,楼下馆子倒是挺多,我随便找了家小面馆,要了三两排骨面就开干。

  正吃得香,电话响了,我一看,竟然是老妈打来的。

  我的家乡在四川南部一个叫富顺的县城里,老爸老妈都是一所中学的语文教师,而我,也正是从他们教书的这所中学考上成都的大学的。

  小县城的枯燥生活和教师家庭的清贫,使我一直向往着大城市的繁华,可以说当年我发奋读书的动力并不是因为父母所希望的要当个科学家或是教师那样毫无意义的理想,我期盼的,是结束淡的像一碗清汤挂面般的小县城生活,去追求那种“高品质的都市人生”,但是,老俩口的想法却跟我完全相反。

  本来,我的事业算是有成后,就一直想把老俩个接来成都安享晚年,连房子都买好了,可他们就是不愿意,说什么大城市住不惯,太吵没朋友,还有就是舍不得教了三十几年书的学校……

  他们的心思我自然明白,劝了几次毫无用处后也就暂时作罢,我想以后,他们肯定是要跟着我的,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嘛,不过现在,就先由着他们高兴吧。于是之后,我和妻子不管有多忙,总是每隔上几个月就回去看看他们,从没耽误过。

  现在,老妈打来电话,我才猛然想起我已经半年多没回去了,而且几个月了也没打过电话,这不,老妈追来了。

  老妈说话也不含糊,就像背文章一样直奔主题:“你和小雪最近在忙什么呢?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你爸怪想你们的。打电话到家里找又总没人接,平时你不常在家,但小雪是在的,怎么现在连小雪也找不到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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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6 



  (六十九)-1

  我和妻子的事肯定是不能告诉二老的,起码现在不行,否则老人家绝对睡不着觉,说不定立马就得赶上来调查情况。

  我说最近我们都挺忙的,广州有个项目马上就要开工了,我一直待在那儿,你媳妇也很忙,又开了家新的服装店,里里外外操心着呢。

  只能随口编了,现在心里乱得很,不想说太多。

  老妈倒是一直很理解我的工作,说:“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们都还年轻,别累的现在就把身体搞垮了。”

  我说知道,您放心。

  老妈又说:“你要没时间,就让小雪忙过这阵子先回来看看吧,以前她总是爱隔上两天就打电话来陪我聊聊天,现在好长时间没打了,还挺不习惯的,给她说说,让她有时间打打电话。”

  我听了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也不知该怎么给老妈讲,只是随便支吾着。

  放下电话,我有点担心,真不知道要是二老知道我和妻子弄成这样会有什么反应。

  唉,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剩下的面吃起来就很没滋味了,我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晃晃悠悠回了顾东家。

  感觉很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我。

  是顾东回来了,我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这小子提着两瓶啤酒跟个幽灵似的正站在床边望着我。

  看看表,都凌晨三点了,我咧着嘴说:“顾队长日理万机就算了,干吗这么晚了还装鬼影响别人休息呀。”

  顾东乐呵呵的,说:“这不看您老人家回来了,得陪陪您喝两杯嘛。”

  我俩坐到沙发上,这小子还买了点卤鸡翅膀,我一本正经说:“顾同志不错嘛,知道我爱吃,态度是端正了的。”

  顾东笑笑,说得了吧你就吃吧。

  我啃着鸡翅膀问顾东:“你小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不找个媳妇?”

  顾东撇撇嘴,说:“干咱们这行的,一天到晚在外边跑,工作又危险,谁愿意嘛。”

  我说:“那是你自己不愿意找,这样,干脆我给你介绍个如花似玉的纯情少女怎么样?”

  顾东扑哧一笑,说:“老大你饶了我吧,就你身边那些整天挺着胸脯一副久经沙场样子的还纯情啊,不敢麻烦你,我还是宁愿自己一人得了。”

  我眯着眼瞟他,说:“怎么,想当老处男啊?还是你根本生理有问题?”

  顾东白了我一眼,说:“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只是心理脆弱呗,你知道感情这回事太麻烦,我没工夫折腾。”

  其实,顾东人挺不错的,条件也好,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以前听他说过,原来曾经谈过一个,后来他一当上刑警就开始跟他闹,最后还是吹了,看来这事儿对顾东打击挺大的,后来再也没谈过对象。

  我和顾东对待爱情的态度简直是走两个极端,他说没有爱情没那么多烦恼,所以一个也不找,我呢,一找就三个,结果到头来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看来,要是我和顾东综合一下就好了。

  就这么,我和顾东边喝边聊,一个通宵就过去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7-29 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7 



  69-1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准时出现在公司会议室里。

  让我想不到的,还有一个人竟然也在,那就是钟建。

  这小子不是在上海吗?谁通知他来开会的?

  我望望何汝明,又望望小刘,心里有些不快,也不怎么的,我有点不想看到这个人。

  会议期间,我特别注意观察钟建,他坐在位子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家伙儿的发言都很踊跃,就只有钟建,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而且眼睛完全不敢望我这个方向看。

  我一直不敢肯定钟建和他找的那家金智公司之间有没有什么私下勾当,我也没确实证据,但我的感觉告诉我,钟建肯定有问题,否则,他怎么连和我对视一眼也不敢,可能是心虚吧。

  看见钟建,我心情有点不佳,加上昨晚没睡多久,所以精神不太好,坐在那里有些沉默。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我有点吃惊,因为我一眼就认出这个北京打来的号码就是我在广州那晚接到过的奇怪电话。

  我满心狐疑,给大家示意继续,然后出去接电话。

  这回,电话没有莫名其妙的挂断,也没人粗着嗓子骂人,电话那头是个男的,听声音应该年纪不大。

  对方的声音似乎有点紧张,说:“是高总吗?”

  我说你哪位?

  对方说:“我叫刘郅,我们曾见过面的。”

  刘郅?我的印象里似乎没这个人。

  我说:“我们见过吗?什么时候?”

  “高总,我是黎美的同学,那天晚上我们见过的,你和黎美从餐厅出来,我就是等她那个人。”

  对方话音刚落,我的内心顷刻间一阵慌乱,有那么几秒钟,甚至脑子竟然一片空白。

  我很意外,因为我完全没想到这个算是我情敌的小男生会给我打电话,同时,也有些紧张,是由于听到了“黎美”这个我试图努力去忘记却又很难忘记的名字。

  刘郅说:“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我把语气故意放得很平缓,其实心里早就像炸了马蜂窝,乱得一塌糊涂。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刘郅要谈的会和黎美有关。

  刘郅说:“你最近会来北京吗?我想最好我们当面谈。”

  我听了有些失望,因为很想马上知道这小子打电话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说:“我这两天就要到北京来,不过有什么事情还是在电话里说吧,我挺忙的,时间很紧张。”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故弄玄虚,略微迟疑半响,说:“既然你要来北京,还是见面再谈,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开始有点着急,说:“到底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讲?”

  “你来了再说吧,我这是学校的公用电话,还有人等着呢,过两天你来了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就这样吧。”

  我再想追问,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操他姥姥,这小子玩我呢?我嘴里嘟囔着,紧紧攥着手机,恨不得马上把这小子从里面拖出来问个明白……

  我想,在和他见面之前,我的心情没办法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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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8 



  (七十)-1

  七月的成都,天气闷热又潮湿。

  虽然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我还是感到莫名的烦躁。

  曾经以为黎美会在我的生命里永远消失,可现在我突然发现,那只不过是我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在我心里,黎美的确是给删去了,我把她放进了我内心深处的回收站,但我还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清空我的回收站。

  就像此时此刻,我异常强烈地回想起那个乖巧可爱,喜欢嘟着小嘴向我撒娇的女孩,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清晰无比的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仍记得北京分别那晚,黎美眼眶中晶莹的泪水,分明在向我诉说她心中的无奈,那一刻,其实我的心都碎了。

  我怎么会不懂黎美的心,我也想给黎美她想要的幸福,可是,比起妻子和林雯,我实在搞不清楚我对黎美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

  我知道,这对黎美很不公平,但我也知道,如果继续这样纠缠下去,那将会是更大的不幸。

  所以,当黎美决定离开我的时候,虽然我的心很痛,但我还是能够接受,我想,放弃黎美,也许才是我和她最好的结局。

  但现在,刘郅突如其来神神秘秘的电话,让我本已平和的心又起波澜。我越想越觉得,刘郅要找我谈的事情一定和黎美有关,否则无原无故他找我干什么?我和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黎美又会有什么事,需要刘郅来找我呢?

  无数种可能一一浮现,我甚至想过会不会是因为他俩出国缺钱,而黎美又不好意思向我开口,所以让刘郅来找我。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黎美是个好强的女孩子,况且我已经给了她五十万啊,不过转念又一想,人都是会变的,也许我并不了解现在的黎美呢,那么,我该不该继续成全他们呢?……越想脑子越乱,就像长了一堆杂草,毫无头绪。

  接下来的会议,我完全处于一阵心不在焉的状态。

  不论发言者的观点如何精彩,我实在提不起一点兴趣。

  现在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立刻去北京。

  会议本来预计是要开一天,但在中午前,我便轻描淡写地做了几句总结性发言,然后急急忙宣布研讨会结束,下午不开了。

  何汝明一脸狐疑地盯着我,我想他一定在猜测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没心情给他做解释,招手让小刘过来,让他马上去买下午到北京的飞机票,越快越好。

  参加会议的同事陆续走出会议室,只剩下何汝明、王临峰、钟建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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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79 



  (七十)-2

  何汝明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高总,怎么下午就要去北京,不是说过两天才走吗?”

  我挥手示意小刘快去,然后扭过头,说:“刚才北京有个朋友打电话,找我有点急事,所以我得马上过去,呃,这个会肯定还要继续的,这样吧,等逸信广场奠基仪式结束了,把北京、广州分公司的负责人也都叫来再一起研究吧,毕竟今天李涯、林雯他们都不在成都,他们都是公司高层,应该参加这种研讨会的。”

  何汝明点点头,说:“那你准备在北京待多久,奠基仪式28号就举行了,我们什么时候过去?你是从北京直接去广州,还是回成都和我们一起去?”

  我实在不知道刘郅会给我谈些什么,所以自己也不清楚会待多久,我说:“你们先去广州吧,也好帮林雯准备有关工作,我在北京忙完事后,会和李涯他们一起直接到广州的。”

  说完话,我斜着眼瞟了钟建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很凑巧,钟建也正看着我,这一刹,我感觉我俩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我挪了挪身子,说:“钟建,你上海的事情办好了吗?”

  钟建声音很小,说办好了。

  我说:“那你就和何总一起去广州,多协助做点工作。”

  钟建毕竟是上海分公司的老总,又是公司的董事,还是人所共知的我的亲信,此时此刻,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和他之间出现了问题,说为了工作也可以,说为了面子也行,反正起码现在,我想我和钟建的隔阂不能公开化。

  钟建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感觉他还想说什么,不过好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小子,真是越来越难以琢磨。

  飞机票买来了,两点半起飞,我慌慌忙在公司食堂胡乱塞了点东西,便让小刘送我到机场。

  何汝明把我送到楼下,感觉人挺沉默的,直到我临上车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高总,你没什么事吧?”

  我愣了一下,何汝明是个老江湖,我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失常,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现在这一问,他一定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可是,我能给他说什么?说我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是说林雯其实是我的情妇,还是说我现在急着到北京又是为了另一个情妇?我怕何汝明听了眼珠子会掉下来,所以我不能说。

  我很公式化地挤出一个笑容,同何汝明握握手,说:“老何啊,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公司事情多压力太大吧,放心放心,没事的。”

  不料,何汝明听了,语气却有些生硬,说:“高总,要是真是压力大那倒没关系了,可我觉得不是,这段时间你的心思完全没在工作上,高总,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乱啊,公司现在是发展的关键时刻,需要你坐镇啊。”

  我想何汝明应该是考虑了很久才给我说这番话的,我也很理解他的心情,不过现在,却没人能理解我的心情。

  张旭曾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事业和感情,哪一个对你更重要?记得当时我信誓旦旦说当然是事业重要,因为男人有了事业便有了一切。

  但现在,经过这么多事情,我突然发现,事业与感情并不能如此简单的进行比较,男人往往其实是很难在两者间进行选择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男人对所爱女人的占有欲,是世界上最疯狂的情感。

  记得有首歌是这样唱的:输了你就算赢了世界又如何?其实很有道理。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当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离开,我才发现,那种空虚绝不能用事业来弥补。

  我有些尴尬地冲何汝明笑笑,说:“老何放心,我真的没事,我有数。”

  何汝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也可能是他认为说什么都没用,默默替我关上车门。

  隔着车窗,我冲他挥挥手,脸上的微笑有些做作。

  何汝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但却没有附和的挥手,之后更是很快转过身去,迈步上了楼。

  望着他显得失望的背影,我长长叹了口气,我能感受到何汝明心中的不快,但我,却实在很无奈。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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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80 



  (七十一)-1

  飞机一到北京,我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北京饭店。

  本来,我是想马上到学校去找刘郅的,但转念一想,也不知道人家到底会跟我谈些什么,这么冒冒失失的就去了,难免把自己急切的心情暴露无遗,也许不太妥当,还有,就是我怕见到一个人——黎美,也许并不是怕,我一时还不能确定这种感受,也可能是隔了这么久突然再见面,还没有心理准备吧。

  我想,今天还是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刘郅。

  刚住进客房,手机就响了,我竟有点慌张,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李涯。

  这小子的声音急切得像他家失了火,嚷嚷着:“高总,你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到你呀。”

  我听了有些莫名其妙,说:“你是有病还是怎么的,隔着电话你能看到我那才见了鬼了。”

  李涯乐了,说:“高总特爱开玩笑,我这不在机场接您嘛,从成都来的航班都到好一会儿了,也没见您出来,还以为您跟哪位空姐回家了呢,哈哈哈……。”

  我明白了,原来李涯在机场接我,可是,我没让他来接我啊,再说,我也没想过让他来接我,毕竟我现在要办的纯粹是私事,不方便让任何人知道。

  仔细想想,应该是小刘让他来接我的,也怪我,没给小刘先交代一下,害得人家李涯白跑一趟。

  我顿了顿,说:“我已经到了,在北京饭店,可能是刚才在机场错过了吧,我也没看到你呢。”

  李涯一听,立刻连连道歉,说哎呀都怪我怎么就没看到高总您呢。

  我心想,我正庆幸你没看到我呢。

  我说没事没事,你就先不用管我了,我正好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明天或后天我再到公司来,你赶快回去。

  李涯“哦”了一声,说:“那好,要不我把车给您开过来,您出去办事方便点。”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打车就行了,也挺方便的。”

  挂了电话,我觉得有点头晕,昨晚和顾东聊天没怎么睡,刚才又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可能是累了。

  我晃进卫生间准备洗个澡清醒清醒,这才发现,由于走得太急连换洗内衣裤都没带。

  我撇撇嘴,只有去买了。

  我也懒得走远,直接进了饭店的商场,心想随便买两条得了,可逛了逛,发现都是些名牌货,连内裤也不例外,我顺手拿起几条都是五六百,还有一条BOSS牌的内裤,竟然要一千多,我骂了句奶奶个雄不就条裤衩嘛,伸手把导购小姐招了过来。

  本来心情就不好,我劈头就骂,说小姐你们这儿有没有便宜点的内裤卖,这种价格戴在头上俺都舍不得。

  小姐看来训练有素,对付我这种气急败坏的客人经验丰富,微微一鞠躬,甜甜一笑,声音轻柔温和,说:“先生,您稍等,我给您找去。”

  小姐挺有礼貌的回应,我也不好意思再发火,仔细再一打量,发现这女孩子还挺漂亮,眼睛大大的,扎个马尾巴,感觉挺清纯,身材也不错。

  我靠着柜台眯着眼看她款款地在店堂里给我找内裤,脑子里不自主在想象她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是个什么样子,用张旭的话来说,就是用眼光把人家的衣服给剪了……

  一想到张旭这家伙,我还真该找找他,反正今晚没事可做,不如让他陪我喝两杯。

  我给张旭打电话,好半天才接。

  我说你正打炮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张旭声音听起来很憔悴,说我在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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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1 



  (七十一)-2

  我一听乐了,说打炮就打炮呗,还劳动呢,你小子尽想些新鲜词儿……

  张旭急了,开始在电话里嚷嚷,说你奶奶的,老子现在在昌平劳动,打个屁的炮。

  我愣了十几秒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跟着大笑了起来,说你小子也有今天啊,怎么给弄到昌平掏沙去了?你不一直挺小心的嘛。

  张旭直骂,说我操她妈,我说就近在酒店开房就得了,那小姐仗着有几分姿色非要住他妈的五星级酒店,说什么有情调,结果刚上三环路上就被逮了,这下好了,情个屁的调。

  这两年,北京三环路上夜间经常有警察临检,主要就是抓卖淫嫖娼的,如果碰到同坐一车的男女,但又彼此说不清对方的情况,那对不起,统统送到昌平县去掏沙,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主动罚钱都不行。

  没想到,张旭竟然遭了,不过也难怪,夜路走多了难免碰到鬼嘛。

  我笑着说你小子怎么事先不跟那小姐串好词呢。

  张旭说串好词也没用呀,日你妈那女的见谁都抛媚眼,一看就是出来卖的,咱人民警察眼睛多犀利呀,根本没分别盘问,就确定我俩是准备那个的,直接就给送这儿来了。

  我笑得肠子都快断了,说那你什么时候进去的,又什么时候劳动结束啊?我人在北京呢,本来准备今晚找你喝酒的。

  张旭说今晚肯定喝不成了,我才来两天,不过教官说我态度挺好,可能再一两天就该回来了,对了,你这两天就别活动了,管得严着呢。

  我说那好吧,你就安心改造,顺便也给小弟弟放个假。

  张旭没好气骂了句挂了电话。

  听了张旭的笑话,我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一转头,发现刚才那位导购小姐正捧着条内裤站在不远处微笑。

  我心想着首都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就是好,顺手接了过来。

  小姐说这条在打折,正宗皮尔卡丹,才一百九十九。

  我微笑着斜了小姐一眼,说您瞧瞧我,我可能得穿大号吧,您还是不太熟悉呀。

  小姐俏脸一红,低着头转身去换了。

  其实,这导购小姐挺可爱挺有意思的,要是平时我肯定对她要有所企图,以我的经验和判断,把这种小姑娘弄上床估计最多也就一个礼拜。

  不过,现在实在没那心思,女人给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再说刘郅找我那事儿还堵在心里呢,我正盘算着一会儿回房间要不要先给他打个电话,省得明天去了扑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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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2 



  (七十二)-1

  人往往是奇怪的,有时候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连你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就像这一次,只不过是因为刘郅一个电话,我便鬼使神差般放下公司的一切事情飞似的地赶到北京,真他妈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傻了?

  当然,这不是因为刘郅,而是黎美。可是,明明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而黎美也有了自己新的爱情,可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孩子的一切还如此敏感和紧张呢?我仍然深深记得我们的分手那个夜晚,黎美含着泪说别再见了,虽然我知道这是个很艰难的决定,但那是真实的。是啊,黎美将会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命运注定我们无法走到一起,我对她的愧疚可能是这一辈子也无法偿还的。也许正是这样吧,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牵挂有关黎美的一切。我甚至在想,如果刘郅找我真是为了钱,只要是黎美需要,我不会犹豫的。

  纷乱的思绪中,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点上一支烟,将身体深深地陷入宽大的沙发中,闭上眼,想要让自己静一静,可过去和黎美在一起的一幕幕又一一浮现在眼前。真的,我觉得有时候忘记一个人远远比爱上一个人难,尤其是这个人在你的生命中曾经停留得如此灿烂。

  我想,我还是应该主动找刘郅,实在太急切想知道他会给我谈些什么,因为一定和黎美有关。

  我拨通了上午刘郅打来的那个电话,通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说麻烦请找一下刘郅。

  对方好像没听清,问谁?

  我说刘郅,管理系的一个学生。

  对方说学校已经放假了,学生都回家了。

  我有些急,说上午他还给我打过电话应该还在学校我有急事哥们儿麻烦帮个忙吧。

  对方顿了顿说那好你等等我帮你找找。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拿着电话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脱口而出,刘郅吗?

  “我不是刘郅,是他同学,他现在不在,你找他有事啊。”

  我有点失望,说:“我是……是他一个朋友,从成都来的,有点急事想找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它的联系方式?”

  “你既然是他朋友,难道没他手机号?”

  “有的有的,只是号码现在没在身上,麻烦给我说一下吧。”

  顺利拿到了刘郅的手机号码,但心里却越发忐忑不安,不知道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呢?

  ……

  刘郅对我突然来到北京似乎有点吃惊,不过对于我提出的马上见面却好像有点犹豫,我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难道不是他主动找我吗?

  我一字一句地说:“刘郅你听着,我知道你找我一定和黎美有关,这也是我这么快就到北京的原因,我很希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需要我帮忙,一点问题都没有,真的……”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我觉得仿佛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说:“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北京饭店,如果你愿意过来,我们就在咖啡厅见,要不我来学校找你也行。”

  “还是我过来吧。”

  放下电话,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将要见到这个人是我前任情妇的现任男朋友,这关系不是有点他妈的扯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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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2 



  (七十二)-1

  人往往是奇怪的,有时候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连你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就像这一次,只不过是因为刘郅一个电话,我便鬼使神差般放下公司的一切事情飞似的地赶到北京,真他妈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傻了?

  当然,这不是因为刘郅,而是黎美。可是,明明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而黎美也有了自己新的爱情,可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孩子的一切还如此敏感和紧张呢?我仍然深深记得我们的分手那个夜晚,黎美含着泪说别再见了,虽然我知道这是个很艰难的决定,但那是真实的。是啊,黎美将会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命运注定我们无法走到一起,我对她的愧疚可能是这一辈子也无法偿还的。也许正是这样吧,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牵挂有关黎美的一切。我甚至在想,如果刘郅找我真是为了钱,只要是黎美需要,我不会犹豫的。

  纷乱的思绪中,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点上一支烟,将身体深深地陷入宽大的沙发中,闭上眼,想要让自己静一静,可过去和黎美在一起的一幕幕又一一浮现在眼前。真的,我觉得有时候忘记一个人远远比爱上一个人难,尤其是这个人在你的生命中曾经停留得如此灿烂。

  我想,我还是应该主动找刘郅,实在太急切想知道他会给我谈些什么,因为一定和黎美有关。

  我拨通了上午刘郅打来的那个电话,通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说麻烦请找一下刘郅。

  对方好像没听清,问谁?

  我说刘郅,管理系的一个学生。

  对方说学校已经放假了,学生都回家了。

  我有些急,说上午他还给我打过电话应该还在学校我有急事哥们儿麻烦帮个忙吧。

  对方顿了顿说那好你等等我帮你找找。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拿着电话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脱口而出,刘郅吗?

  “我不是刘郅,是他同学,他现在不在,你找他有事啊。”

  我有点失望,说:“我是……是他一个朋友,从成都来的,有点急事想找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它的联系方式?”

  “你既然是他朋友,难道没他手机号?”

  “有的有的,只是号码现在没在身上,麻烦给我说一下吧。”

  顺利拿到了刘郅的手机号码,但心里却越发忐忑不安,不知道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呢?

  ……

  刘郅对我突然来到北京似乎有点吃惊,不过对于我提出的马上见面却好像有点犹豫,我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难道不是他主动找我吗?

  我一字一句地说:“刘郅你听着,我知道你找我一定和黎美有关,这也是我这么快就到北京的原因,我很希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需要我帮忙,一点问题都没有,真的……”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我觉得仿佛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说:“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北京饭店,如果你愿意过来,我们就在咖啡厅见,要不我来学校找你也行。”

  “还是我过来吧。”

  放下电话,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将要见到这个人是我前任情妇的现任男朋友,这关系不是有点他妈的扯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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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3 



  (七十二)-2

  刘郅来得倒很快,我坐在咖啡厅一角使劲冲他挥手。

  他穿了件深兰色的T恤,配一条米黄色的休闲裤,看起来年轻又帅气。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真的老了,以前妻子总是开玩笑,说我是三十几岁的外表,五十多岁的心,实际上老头子一个。是啊,我现在才深深体会到,多年在生意场上的摸爬滚打,学会了功利和圆滑,但也永远失去了年轻人身上那种自然流露的朝气。

  这就是刘郅和我最大的不同,我在想,也许没有我这头老牛,他和黎美说不定早就成了令人羡慕的一对,而黎美也许会过得更幸福。

  可能是因为这种独特的三角关系,刘郅刚坐下时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此刻,气氛有点尴尬。

  我先帮他点了杯咖啡,然后哼哼着故作轻松想缓和一下,说怎么样从学校过来挺远的吧?

  刘郅盯着窗外没回头,三个字说地一字一顿:不算远。

  这样一副冷漠的脸,对我来说很正常,我不知道刘郅晓得多少关于黎美和我的事情,不过我知道在他心里,我是绝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的。

  我直了直身子,说:“现在我在这儿了,有什么就直说吧,没关系,上次我听黎美说你们会一起出国,现在算算时间可能也快了,是不是需要我帮什么忙,是需要钱吗?”

  话音刚落,刘郅突然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刹那间只觉得一道犀利的目光扫来,让我感觉一股如刺般的锋芒扎得心头一凛。

  刘郅嗓音有点高,看来我的话激怒了他,他说:“难道你以为我是来乞讨的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像做错事一样迅速低下头,很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也许刚才我的话是太直接了点,让人觉得我是个只会用钱解决问题的暴发户。

  感到有些不安,我喝了口咖啡,然后埋着头不停用小勺搅动着咖啡杯,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继续这种尴尬的对话。

  这时,我忽然感觉刘郅似乎从衣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刚一抬头,赫然发现一个信封已经扔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黎美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她已经去美国了。”

  我的手猛然一颤,咖啡杯差点翻倒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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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卷 84 



  (七十三)-1

  心里涌起无数个疑问,黎美和我已经分手了,她还会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她为什么要让刘郅来转交?而刘郅不是黎美的男朋友吗,他又怎么会帮黎美转交东西给我?黎美已经去美国了?什么时候的事呢?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大脑有点间歇性的混乱。

  刘郅看我愣在那里,嘴角撇了撇,说:“打开看看吧,别说我拿了你什么东西。”

  我满心狐疑地看了刘郅一眼,缓缓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写了半页的信纸,一串钥匙和一本存折,信应该是黎美写的,而钥匙我也认得,那是我给黎美买的房子钥匙,至于存折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分手那晚我给黎美的五十万。

  脑子里像被人打了一个结,所以的思绪都停滞了,我实在想不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像个傻瓜般摊着手,望着这些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刘郅轻轻瞟了我一眼,说:“这些都是黎美让我转交给你的,你现在应该知道了也有人是不贪钱的。”

  “可是,可是……这到底是,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子结巴起来,有点语无伦次。

  刘郅很深沉地笑了笑,说:“像你这样的男人世界上多的是,但像黎美这样的女孩子却没有几个。”

  这句话我似乎听明白了,不过心中更多的疑问却毫无头绪,黎美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钱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隐约中,我似乎感觉还有着其他什么事情而我是不知道的。

  我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稍稍平静一点,我说:“我和黎美已经分手了,而现在你和黎美在一起,你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找我只是为了给我这些东西?”

  刘郅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埋下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四周一下子变得很静,只有轻柔的钢琴曲在咖啡厅里飘荡。

  我盯着刘郅,感觉这一刻空气也似乎凝固了。

  过了许久,刘郅才慢慢抬起头,声音很平缓但透着一种无奈,他说:“本来我找你的确只是转交东西而已,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没必要再向你隐瞒什么。首先,我和黎美根本就没有在一起,我承认我很喜欢她,但她却始终当我只是一个好朋友而已,你知道吗,我很嫉妒你,也很恨你,我真的不明白黎美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人,如果没有你,也许……”

  刘郅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接下去他想说什么,但此刻我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说黎美没有和他在一起,可那天晚上,黎美明明亲口告诉我她有了新的爱情啊?

  看着我满脸的疑惑,刘郅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黎美和你分手那天,我只是在帮她演戏,黎美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让你以为她有了新的感情寄托,从此不用再去担心她,牵挂她……”

  我一下子愣住了,刹那间仿佛觉得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既然黎美想要分手,那又何必骗我她有了新男朋友,又何必去制造一个假象让我不再去牵挂她?脑子里很乱,我有点像在自言自语般喃喃地问:“可是,黎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刘郅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这当然是为了你呀!她这样做是为了让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放弃这段感情啊!而她甘愿一个人去承担更多的痛苦啊!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可她还处处为你着想,……黎美是个好女孩,可有时候她真得很傻很傻,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就算她知道你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就算你不停的逼她出国,但黎美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中了魔,我只知道她有多么的爱你,为了你,可以不去在乎自己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和你分手这两个月来,黎美是活在一种怎样的痛苦之中,而你呢,倒是轻松自在,你的所作所为一点不像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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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5 



  (七十三) -2

  刘郅说着说着开始激动起来,嗓门越来越大,我像个贼似的慌慌张张瞟了瞟四周,有些坐立不安,生怕有谁听到这让我极其尴尬的话语。

  实际上,刘郅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针深深地刺在了我的心上,让我觉得一种说不出的疼痛。是啊,我何尝不明白黎美对我所付出的一切,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了爱可以放弃自我,可是,我真得很自私,我清楚,我之所以可以离开黎美,并不完全是为了帮助她脱离这种不真实的爱情,而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可以摆脱麻烦的情感纠葛。

  我完全可以理解,此时刘郅的心情,我的确是个卑劣的男人,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今天告诉你这些,是为了黎美,她不能白白为你付出,你应该明白真相,我不能让你这种人过的心安理得,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你应该对自己感到羞耻,……实话告诉你,黎美之所以和你分手,并不是她不爱你,也不是她终于看清这种没有未来的感情,而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电话,黎美是不会和你分手的,她还会继续傻下去。”

  我猛的心里一震,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黎美和我分手是为了保护我,什么电话,谁给黎美打过电话?我一脸惊讶地盯着刘郅,急急地问:“这是怎么……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就在黎美和你分手的一个月前,有人给她打电话,让她离开你,还说如果黎美不离开,就会让你身败名裂……之后不久,黎美便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全是你和她的亲密照片,信里威胁说要把这些照片送到报社,让全世界都知道高建云在外面养情人,搞婚外恋……我想你应该知道,对于你这个靠白手起家全国知名的青年企业家,这绝对是承受不起的打击……”

  听了刘郅的话,我的头像是被谁狠狠敲了一下,背脊一阵发凉,想不到竟有这种事。强烈的震惊下,我的声音也变得极不自然:“难道……难道黎美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提出分手?”

  刘郅点点头,说:“你觉得听起来很可笑是不是,不过这恰恰说明了黎美有多爱你,不是吗?其实,我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让黎美下决心离开你,只是,你不觉得黎美真得太在乎你了吗?就算要离开你,也竟然是为了爱你,还瞒着一切怕你担心,我真不知道黎美对你为什么这么好,你根本就不配,想想你又为黎美付出了什么,相比之下你不觉得自己很渺小吗?你不觉得自己很惭愧吗?”

  我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心里像刀割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我一直以为黎美和我分手是因为她厌倦了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因为她有了新的爱情,是因为我不能给她想要的未来,她也应该为此离开我的,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要保留我那点实际上早就该被唾骂的所谓男人尊严,为了保护我那其实早就该被千夫所指的所谓声誉,听起来不可想象,但黎美却是这样做的,为了保护所爱的人,她可以放弃自己心中的爱,甘愿独自承担痛苦。

  我终于明白分手那晚,当黎美对我说分手时,她噙满泪水忧伤的双眸下,原来隐藏着令人心酸的原因,我真得很难去想象,在那一刻,她心中该是怎样的一种无尽伤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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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6 



  (七十四)-2

  云,

  我真得不知道该不该给你写这封信,但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我记得,之前我从来没有给你写过信,但其实我很喜欢在信中倾诉的这种感觉,因为它可以表达出当我面对你时所不能表达的东西,可惜,这是我给你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

  我们的房子钥匙和你给我的钱都在这里,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带不来我想要的爱情。

  云,对不起,我对你说谎了。我和刘郅并没有开始一段新的爱情,也许当他转交这封信给你时,你已经知道了,我其实很对不起刘郅,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可惜,我无法把已经给了你的心再给别人了。那天,我之所以骗你,还有收下你的钱,只是以为这样做你就会很快忘记我,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我发现我无法容忍自己在你的心中是那个样子。我是不是很傻,对你撒了谎,又写封信来拆穿自己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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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卷 87 



  其实,我的确很傻,傻到会爱上你,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后悔。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真正爱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我宁愿犯错,也不愿意错过你。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不去想你。希望上天不要怪我,我只是个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的女孩子,就算没有未来,只要我们彼此爱过,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从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料到了我们的结局,可是,我没料到当我们的关系走到终点时,我还是一如从前般深深地爱着你。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的身子吊在悬崖边,脚下是无底深渊,我拼命拉住你的手,流着泪说别放开我别放开我,可你却告诉我你没有了力气,于是我的身子开始一点点下滑,到最后,像片树叶般飘了出去。

  当我从恐惧与绝望中醒来,泪水已经真的渗透了我的衣襟。那一刻,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让我可以紧紧地抱着你靠在你的怀里。可惜,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在默默哭泣。

  本来想给你写封长信的,可突然间我觉得再也写不下去了,也许是因为我的心里已经开始难受起来了,也许是因为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出我对你的爱和思念。

  明天,我就要孤身一人去美国了,我好怀念这里的一切,怀念你抱着我的感觉,怀念你亲吻我的发梢,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但是,你总是教我要向前看,所以,我决定勇敢的和过去挥手。对于我,未来的一切都将是崭新的,我已经开始在憧憬了,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云,答应我,一定好好保重自己,我会想你的。

  我想,下辈子我一定要来找你,不管多苦多难多累也要找到你,有人说今生无缘,来生再聚,你相信吗?我相信!

  永远爱你的黎美

  2001年7月8日

  信很短,但我的心却像刚刚经历了一段漫长的煎熬。

  轻轻合上信纸,泪水早已无声无息滑过我的脸庞。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痛,最重最深最彻人心扉,就是此刻我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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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88 



  (七十五)

  如果不是何汝明的电话,不知道我还会睡到什么时候。

  已经记不得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只是望着床头柜上摆着的两瓶空荡荡的BLACK LABEL在房间里幽暗的灯光下,反射出五彩迷离的光芒,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一刻,从昨晚到现在,我竟然差不多昏睡了一天。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四肢软软的,觉得整个身子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轻飘飘的。

  昨晚一定是喝得太多了。我知道,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这种办法,其实很笨,但心里实在太难受了,刘郅的话和黎美的信就像已经把我的心撕裂一般,我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我需要借助酒精来减轻这种痛苦,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我把头缓缓靠在床头边,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试图让心情和身体都舒服一点,但随之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像肺都快要吐出来了。妈的,不如死了算了,我咒骂着,狠狠掐熄了香烟。

  七月的北京已是盛夏,虽然是晚上,屋子里还开着冷气,我还是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

  使出吃奶的劲儿从床上扑腾着站起来,觉得两支腿都在发着颤,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原来还穿着昨晚的T恤和长裤,皱巴巴的裹在身上,看起来跟我一样显得有气无力。

  想不到就穿着这一身睡了一天,我苦笑着摇摇头,骂了句:傻X。

  跌跌撞撞来到卫生间,打开灯,赫然发现诺大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的男人。看着镜子里失魂落魄的自己,这是我吗?我妈也一定认不出来,我想。

  我打开淋浴龙头,调到冷水,也许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冰凉的水从头顶迅速流下,感觉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我激灵灵打了冷战。

  心里仍然很难受,就连想起刚才何汝明的电话也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何汝明在电话里说从银行借贷的一笔五千万资金已经到了,是不是先放在总公司帐上,等逸信广场动工后需要时,再转到广州分公司。

  我当时听了就有点没好气,说不是已经定了吗,追加的贷款资金本来就是要给地产项目的,摆在总公司算个什么?

  何汝明顿了顿,说项目前期的四千万资金,和后来借贷的六千万全部在广州分公司帐上,现在又是五千万,整个公司的钱基本上都在这个项目上了,是不是……

  我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何汝明,在电话里嚷嚷着,说怕个屁,难不成还会飞了?既然董事会已经通过了,逸信广场目前就是整个公司的核心,转过去,给我马上转到广州去。

  何汝明没再说什么,只在电话那头轻轻恩了一声。

  我狠狠挂断电话,嘴上仍是禁不住骂骂咧咧,他奶奶的,怎么好像谁都要给我唱唱反调,先是钟建,现在又轮到了何汝明。

  ……

  冲了个冷水澡,感觉稍微舒坦了一点。

  我打开房间的小冰箱,拿出一支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抹抹嘴,一抬头,发现窗外跟昨晚一样仍是夜色迷茫,蓦然间,觉得自己仿佛还停留在昨天那个伤心的时刻,不曾离去。

  长长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的长安大街已是华灯初上,街道两边整齐的路灯一字排开,伸向远方,就像一个个巨大的舞台照射灯在夜幕中齐齐发出一束束光芒照射着街面,而街面就好似一个宽大的舞台,无数的车辆与行人在上面汇聚成流,熙熙攘攘,日复一日的卖力演出着。

  繁忙的人们都在自己的舞台上做着些什么呢?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人生舞台已经是支离破碎,就快要轰然瘫塌。

  心里空荡荡的,失落与寂寞感油然而生。

  我知道,这一次,我和黎美是彻底再见了,一个如此深爱我的女人终于无奈的从我的世界中消失,这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不懂得把握,让离别的痛楚刺伤了我的女人,也深深地折磨着我自己。我在想,要是黎美收下了房子和钱,也许我的良心会好受一点,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却偏偏有像黎美这样真心为爱的女孩子。

  相伴多年,和我一路甘苦走来的妻子不也是这样吗?贫穷不曾动摇过我们的感情,恰恰是当拥有金钱后,我们才开始了彼此的背叛。也许,做错的还是我吧,如果不是因为我长年在外奔波和四处留情,而忽视了对她的关心与呵护,妻子会选择别的男人离我而去吗?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以为我对她们的爱都是真实的,我以为即便在生命中同时出现三个女人,也是缘分使然,我可以心安理得,可结果,却是无情的给了我狠狠一击。

  看来不论有钱没钱,对于爱,都不可以三心两意,可惜当我认识到这一点,已经有两个我深爱的女人在我的生命中黯然离去。

  我忽然想到了林雯,这个唯一至今还留在我身边的女人。

  她同样也为我付出了一切,感情上,她给予我的远远比我给她的要多得多,事业上,她甚至也在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仔细想来,也许我还是幸运的,起码上天还给我留下了她。

  可能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吧,当我懂得了如何去爱,我已经失去了妻子和黎美,我绝不能再次失去林雯了,我狠狠地告诉自己。

  想着想着,我突然很强烈的开始思念起林雯,也许现在我这颗无比伤痛和落寞的心,也只有林雯可以安慰了。

  蓦的,我开始讨厌北京,甚至讨厌成都,与城市无关,只是因为这些地方会让我不断想起伤心的过往,我要去广州,那里才是我治愈疗伤,忘却痛苦的地方。

  我转过头拿起电话,定定神,打给李涯。

  李涯每次听到我的声音,都是这样一嗓子惊奇,我听了有些没好气,说:“别次次都大惊小怪的,听起来不爽。”

  李涯嘿嘿笑着,说高总不是说过两天找我吗?怎么事情这么快办完了。

  我哼了一声,说:“少废话,你马上订两张明天到广州的机票,我和你这就过去。”

  李涯有些吃惊,说高总不是要在北京待几天吗,我还准备给你汇报一下北京这边的工作呢,怎么这就走啊?

  我说到广州再汇报不是一样,奠基仪式下周一就要举行了,你也该早点过去帮帮忙,了解一下情况,别整天只顾着你北京这边的事儿。

  李涯连说了好几个“是”,哼哼着我这就去办。

  放下电话,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一点,也许是因为就快要见到林雯了的原故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7-29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卷 89 



  (七十六)

  睡了一天,也没吃饭,感觉有些饿了。

  我换了身衣服,准备到楼下吃点东西,我记得自助西餐厅应该还开着。

  由于时间比较晚了,西餐厅里人不多,一个身材夸张至少一百公斤开外的外国胖老太正撇着大腿,独自瘫坐在正中的餐桌边海吃猛喝,几对形迹可疑的男女则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而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正在舞池中央弹奏着钢琴,轻柔的曲子在空间里回荡着,让人觉得惬意,不过,当我看到她扎着的马尾巴时,心里猛的一颤,这让我想起了黎美,顿时心里又觉得有些烦燥。

  餐台上已经没剩多少菜了,我随便挑了几块牛排,拿了个面包,倒了杯橙汁,便找个地方坐下开始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正吃的兴起,忽然觉得眼前的光线变暗了,一抬头,发现一个打扮妖娆,身材高挑,超短裙短的离谱的年轻女子正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她的奶子骄傲的高高耸着,似乎马上就要冲破薄薄的衣杉飞到我的餐盘里。

  我瞥了一眼,没作声,埋下头,挑起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用力地嚼着。

  这种女人我太清楚了,说实话,以前也玩过不少。

  这就是所谓的“高级妓女”,她们仗着年轻,漂亮,身材好,时常出没于各大五星级酒店或高级场所,专找落单的有钱男人作为猎物。别看叫她们妓女,有些素质还真挺高,虽然不像张旭这小子所吹嘘的什么知书答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起码也是可以聊聊人生哲理哄哄寂寞男子。我曾听张旭说,他以前的一个老相好就把一个挺有钱的老外给哄傻了,后来竟然嫁到国外去了。听着张旭匝着嘴感慨真是行行出状元啊,我在想那还不是因为有些男人傻X一个啊。

  没想到,今天我又遇到一个。

  平心而论,眼前这个女子还的确有几分姿色,模样俊俏身材惹火,不过,现在的我实在已没有心情。

  见我没反应,女子笑笑,娇嗔地说怎么就先生一个人啊?

  我头也没抬,自顾自吃着。

  看来这个女子倒对我还挺有兴趣,不依不饶的,说我可以坐下吗。其实,边说着她的屁股就边放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

  我皱了皱眉,说小姐我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女子像是没听到我的话,托着腮甜甜说我也是一个人,看来我们挺有缘的,不如请我喝杯酒怎么样?

  我白了她一眼,淡淡说我不会喝酒。

  女子突然发出一阵咯咯的浪笑,说你可真会开玩笑,我……

  没等她说完,我把手中的刀叉狠狠地摔到面前餐盘里,器皿之间由于强烈的碰撞,发出响亮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你他妈还有完没完,给我滚蛋。”我大声吼着,挥着手,一脸正气。

  餐厅里的所有人像约好了一样,同时齐刷刷地扭过脖子望向我这边,本来流畅的钢琴曲也猛的嘎然而止。

  我双手撑着桌面,背靠着椅子,歪着嘴,斜着眼,看着对面这个女子的脸色由白转蓝,由蓝转红,心里不禁一阵暗爽。

  ……

  第二天到广州时,已经又是接近傍晚时分,我把李涯给骂了一顿,大概意思是怪他买的飞机票时间太晚,让我浪费了一个白天在酒店里干等,其实,我是想早点见到林雯。

  上飞机前,我给林雯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懒懒的,听起来似乎很疲惫。

  我关心的说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林雯说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儿嘛,我自找的呗。

  我说我这不就来了嘛,到时候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林雯扑哧笑了,说你怎么犒劳我?

  我也嘿嘿怪笑着,说尽心尽责为你服务呗,直至精尽而亡。

  林雯咯咯地娇笑,说少贫嘴,说话一点儿都不像个董事长,我就是个你的下属,你还是给我涨涨工资得了,让您献身可不敢当。

  放下电话,心情又好了一些,我简直等不及想要见到林雯,这个现在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

  还没到机场出口,远远就看见古伟一个人立在人群中,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正在左顾又盼。

  奇怪,怎么没看见林雯,她不来接我?心里不由一阵失望。

  我冲古伟挥挥手,古伟一扭头看到了我,立时满脸堆笑三步并做两步,赶鸭子似向我冲过来。

  “哎呀,高总辛苦啊,总是这么奔波着,我们这些做下属的真是失职失职啊。”

  古伟捧着我的手,使劲晃着,热情得一塌糊涂。

  我有点不自在,转身把李涯介绍给他,古伟来公司比较晚,他们之间这是第一次见。

  上了车,我故作自然的问:“怎么没看到林总来。”

  古伟从前排转过头,小眼睛一翻一翻地说:“马上就要举行奠基仪式了,林总忙得实在抽不开身啊。”一股浓郁的发胶香味随着他的话飘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车子呼啸着向市区开去,我闭上眼,听着耳边李涯和古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广州的天气,心里全是林雯的身影。

  ……

  林雯来到我的房间,已经接近午夜。

  我乐呵呵地一把抱住她,倒像个许久不见相公的小娘子。

  林雯白了我一眼,挣脱了我的怀抱,小声说:“李涯在哪个房间啊,别让别人听见。”

  我诞着脸,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怕什么,知道了也无所谓。

  林雯脸色微微一变,瞧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径直进了卫生间。

  我寸步不离地跟过去,刚到门口,就被她哄了出来。

  “干什么啊,人家上个厕所也要来,有毛病啊?”

  我嘿嘿一笑,面对着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高声说这不人家想你了嘛。

  不知怎么的,这次见面我觉得林雯看起来怪怪的,也不是对我冷淡,只是有点显得心不在焉。也许,是因为她太累了吧,我想。

  我屁颠屁颠地打开房间冰箱,给林雯倒了杯果汁,然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点了支烟,心里想着一会儿要狠狠跟林雯热情一盘。

  这时,电话响了,竟然是张旭。怎么,这小子掏完沙了?想起他的悲惨遭遇,不禁心头一乐。

  张旭声音听起来倒还正常,说老高在哪儿啊,老子出来了。

  我打趣说这么快啊,你小子罪孽深重,我以为还得关个七八个月呢。

  张旭说奶奶个熊,你咒我啊,你住哪个宾馆,出来喝一杯。

  我说我到广州了下次再说。

  张旭有点奇怪,说不是才到的北京嘛,怎么不多待几天,急急忙忙的什么事儿啊?

  讲到北京,我一下子又想起了黎美,心里有些不舒服,硬邦邦地说别给我提北京,烦。

  张旭扯着嗓子咿了一声,说怎么啦我们首都人民招你惹你了,你态度很不端正啊,你给我说清楚。

  这时,我瞥了一眼卫生间,门已经开了,林雯似乎正猫着腰在卸妆。

  实在没心情跟张旭瞎扯下去,我说就这样吧,你先替我给首都人民道个谦,我改天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没等张旭吭声,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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