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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星光

胭脂沾染了灰。。。谨以此文纪念我的傻B年华(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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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妈妈快呀!”宝宝在远处挥挥手,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幼儿园组织的一系列亲子游戏,成了宝宝向某女展现自己的良好舞台,不过这个舞台并不支持他一个人展现……于是在一众家长面前,我最终靠出卖体力和脸皮拿下了“无敌辣妈”称号,宝宝则当之无愧的获得“最佳表现奖”。
   奖品是一只大号米奇老鼠。这个败家孩子一拿到奖品就转手送给了刘善琪小朋友……我多少有些失落,看来自己在儿子心中不单不是唯一,现在连第一都排不上了,还是抓紧时间搞个对象才是硬道理。
  
   大概是替女儿不好意思吧!走的时候,刘爸爸出于客气问我们要不要搭顺风车?不等我答,又是这个吃里扒外的毫不含糊的接:“好啊!谢谢叔叔!”
   我终于没忍住,当众给了宝宝不好看的脸色,并厉斥:“没礼貌!”
   刚刚还阳光灿烂的宝宝瞬间怯怯的低下头。刘爸爸笑着继续:“走吧没事的!刚送给我家琪琪那么大的礼物,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好呢!”
   再扭捏就假了,我尴尬的应了一声,宝宝颠颠跑过去帮我拉开后座车门还打了个“请”的手势。刘爸爸惊奇了一下,拍拍他:跟谁学的啊!
   ——宝宝几乎继承了他爸的一切缺点,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会整事儿,在外面装的像条大尾巴狼,回到家里衣服掉地上都不带捡的。
  
   路上,宝宝兴奋的和刘善琪小朋友聊天,刘善琪提起她们正在编排的儿童话剧《渔夫和金鱼》。我好奇的插了一句问宝宝:“《渔夫和金鱼》?有你的角色么?”
   “有。”宝宝言简意赅。
   “那怎么没听你说过呢?”我问。
   “哎呀!我想给你个惊喜。”宝宝极羞涩。
   “阿姨我们六一儿童节晚上有汇报演出,你也来看吧!”刘善琪在前座发出邀请。
   “好啊!一定。”我继续审宝宝:“你们都演什么角色啊?”
   宝宝还是很羞涩,说:“刘善琪演金鱼,我演浪花。”
   我终于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脸上写出一个大大的囧。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12。
   广州的时间总是过得很赶,隔壁的猫猫失踪还不足一个月,就已经大着肚子回来了。该吃吃该喝喝哪凉快在哪呆着,不关心面子、不在乎损失、不想想明天怎么办、也不介意孩子他爸是谁。看着她一脸享受的样子还真是崇拜——人家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帅?
   2008的前半页是没有感情的,但我却象谈了这辈子最累的一场恋爱——先是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然后发现没煮熟的都贴着“预订”标签,再然后,守着一窝鸭蛋,自己却不会孵。
   我似乎活得不够低调,急着摊牌,急着打折,急着对号入座。唯一不急的就是再生个孩子,因为不知道该生给谁。
  
   诱惑,总是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等待志愿者。我义无反顾的报了名。全新的游戏规则,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有鲜花,也有钉书器。眼睁睁看着5年前的自己在镜子里破口大骂:干嘛呢嘿!这TMD还是你么?……越骂越远,越远越骂。
  
   可我又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 ……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09:10 | 显示全部楼层
进入四月,旅游业开始下滑。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接到任何工作了,每天除了接送宝宝就是复习同传课程。生活淡出鸟来。
  
   我在世纪家园注册了个ID,把自己描的像乱世奇葩一样,企图能勾引到间歇性脑供血不全的钻石男。
   相亲这个事,起初我是嗤之以鼻的,后来是半推半就,再后来根本就是丧心病狂,结果是伤自尊了——我的条件所能吸引到的人,不是长相跟照片人鬼殊途,就是性格分裂或者家里缺保姆,还有找1夜情、N夜情、N+1夜情的,不盛枚举。只有一个谈了几次感觉还行,可刚见了5次面就怂恿我参与FF集资,一张口就是5万起!
   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我的忧伤……这件事让我突然就自闭了。
   我就值5万啊原来。还真是委屈了刘烨同志。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09:10 | 显示全部楼层
512那天下午,我正在网上跟一个云南朋友聊天。突然,他发来一连串的:地震了地震了地震了!
   我还逗他,我回复:那你快往楼上跑,跑到最上面抱住避雷针……
   后来,看网上新闻真的是地震了!还不是小震。
   那个朋友当然没什么事,不过一连数日,我都抱着电视机沉浸在巨大悲痛之中。我一直在想,如果震区是我所在的位置,那么绝望的一个瞬间,会想什么呢?会后悔和刘烨离婚么?会告诉他我后悔了么?
  
   那样一种时刻,跟你最爱的人说“我要死了”?还是“我不想死”?还是“我很想你”?
   如果生离死别是必须的。我宁愿没有任何牵挂的人,也没有人牵挂我。因为无论我和他说了什么,那句话都会在他心里记一辈子,在此之后,每一次想起,都会痛,那种无能为力的痛比毫不知情的痛更残忍。
   我又怎么舍得对在乎的人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地震以后,我给宝宝买了很多他一直想要却没有得到的玩具,我对刘烨也不再横眉冷对了,我们一起去捐款、一起吃昂贵的菜、一起带宝宝去动物园喂长颈鹿……就像一家人那样。
   我在心里想,等我们死了,所有的存款啊、情人啊、物业啊……都只是死亡报告上的一组冰冷的数据。那还有什么仇恨会延续仇恨,有什么原谅不能原谅呢?
   活着的时候,理所应当,爱你所爱的人,搏命工作搏命玩。
  
   毛毛来电,说她们集团后天临时举办了一场慈善募捐晚宴,请了城中明星名人,还请了外商联会的外籍人士。由于时间太紧,没有约到合适的翻译主持,问我愿不愿意救个场——没有劳务费的。
   “当然!我们教育系的出来工作都不是为了钱。”我想起我们的经典对白。
   “纯粹为了误人子弟。”毛毛浅浅的笑了——她也没忘。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09:10 | 显示全部楼层
 13。
   我必须去毛毛家借一件衣服。因为晚宴的主持人不允许穿随便。
  
   认识毛之前,我一直觉得那些漂亮衣服堆满房间的场景只有在华丽丽的美国片里才能看见,可认识毛以后,我就长见识了,即使她住在只有一间房的宿舍里,也一定有2/3的空间都挤满了衣服鞋子——尽管不一定都是干净的。
   你必须承认,她是个真正的女人,而我,只是疑似。
  
   毛毛给我推荐了一条抹胸的黑色缎子面小礼服。真的是很美啊!可我只能摇摇头还给她,实事求是的说“挂不住”。
   丫笑的花枝乱颤,说你试试嘛!这个收身很好的,而且,不会掉,真的。
   我哀怨的拿起裙子从她眼前很没尊严的飘过。
  
   毛毛是个天生的大胸脯。我都纳了闷儿了!大家都吃粮食长大的,为啥她168的个儿可以配上一个C cup的胸。而我170——却每次买内衣都跟作贼一样底气不足的拿B……进到试衣间再喊导购给我换件A的。
   关于这个令我一度自卑的隐私,我和刘烨也吵过很多架。
   有一次是毛和同居男友闹分裂,离家出走搬来我家住,早上我穿着薄如蝉翼的真丝吊带裙飘来飘去,早餐的时候,我见他俩穿得都跟上班似的有点不好意思,我说我换件衣服再出来,毛毛说你别折腾了,我没戴隐形眼镜,啥也看不着。刘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面无表情边吃边说:戴了也啥都看不着。
   还有一次,我俩一起看电视,插播丰胸广告的时候,我试探的问:“要不我也去做个手术算了,你觉得呢?”我企图他能说一些诸如“快歇着得了!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之类的话,结果,他依然保持看电视的姿态,接过话茬儿:“那你最好能直接变成男的,不然得浪费多少硅胶啊。”
   最可气的是在宝宝2岁那年,我参加了一场老同学的婚礼,回家后极兴奋跟刘烨说,我被同学的弟弟盯上了,帅哥比我小6岁,喝了点小酒,一直说他喜欢我,从念书的时候就开始了……我都走了还给我打电话呢,说虽然知道我结了婚还是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
   我警告刘烨对我好一点,不然我可就出去残害青少年了。
   他奸笑着趴过来说:“媳妇你可千万别!你说,万一哪天你俩干柴烈火开了房,刚把衣服扒完那个帅哥跟你说‘姐,我错了!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那你多受刺激啊?”
   我当场爆掉!一边打一边骂,我说,“你觉得我在外面没人追是不是?你觉得我岁数大了是不是?”刘烨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喊“我错了!唉呀!我错了!”他说:“媳妇你是最美的,你在我心里永远只有13岁……”我卟哧一下乐了,我说“也没那么夸张吧!”他喘了口气,再一次奸笑着说:“的胸。”
  
   衣服换好了,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还真是很好看哎!抹胸位置的流线恰到好处,既不露,也不空,让雪白的肩膀和锁骨显得格外销魂,裙摆刚好在膝盖上,呈小伞状撑着,遮住了大腿最粗的地方……这条裙几乎让我误会自己是完美的。正浪着,毛毛从镜子里走出来,她淫笑着拍拍我的背说:“小妞,什么价儿啊?”
   “滚犊子!”我随即摆了个泼妇骂街的造型。
   “你看你看,我说你穿这个合适吧!弯腰答谢也不容易走光。”毛毛远远近近端详了一会。
   “嗯。你是说观众都走光了吧!我倒是想走,问题是拿啥走啊?”我这真不是谦虚。
   “得,这条裙子姐姐赏你了,买回来就是给你预备的。”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穿一天过过瘾就成。”
   “你留着吧!”毛毛坚持,“我穿着没你好看,两个半球都露外面了,上次穿这个去给个朋友充当嘉宾,从台上往台下挥臂抛试用装的时候差点给亲爱的观众朋友们送福利。”
   “我靠!那多销魂呐!”我羡慕。
   “拉倒吧!我几岁了还靠卖肉拉风啊?我要让男人们注意到我的智慧,而不是只把眼睛扎在我的胸上。”毛毛一脸正气。
   这句话又点到了我的死穴——我是多么嘀渴望男人们不要只关注我的智慧啊……唉(读降调)。
   除了裙子,我还借了毛毛的Tiffany银饰项链。嗯,感觉自己有点像灰大娘。
  
   晚宴的那一天,我早早就出了门,先去弄了个头发,然后去影楼找相熟的化妆师画个淡妆——虽然毛毛说现场有电视台的化妆师可以无偿征用,但我觉得脸上这点事儿,最好还是听自己的。听说电视台的化妆师大部分都是走后门进来的,手艺跟殡仪馆的师傅有一拼,画完的脸可以直接拍门上镇宅。
  
   5点半准时出现在香格里拉大宴会厅,我居然有点小紧张,好在很快就找到了毛毛。她今天,着实靓丽,让我联想起刚死了丈夫的郝思嘉……而且拿着流程单指挥灯光师音响师调试的样子,让瞎子也会为之沉迷沉醉沉沦的。
   那一刻,我理解了与她过往的所有男人。
  
   宴会厅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衣冠楚楚掩饰肚子的是“精英”,流光溢彩盖不住稚气的是“礼仪”。我在幕后四处看着,心想过不了多久,这些青春无敌的小妞也许就成了肚子们的附属品……这么想着,有点反胃,可看看今夜的主题——我们没有理由要求所有英雄都管好自己的鸟对吧?!
   晚宴7点准时开始,先是主持人出场,讲话,然后是各方领导、代表逐一上台发言,每一段都要翻译成英文,等商会的老外上台,每一段再翻译成中文……这并不难,因为我在第一时间拿到了大半发言人的讲稿并写好了英文译稿,有几段临场即兴发言,也都不难。只是这样的场面,还是令我紧张着,虽然语速在尽量表现的自然,可心跳从未降低过频率,手心脚心里都是汗。
   终于挨到开席时间,抒缓的纯乐表演一路走过,间插的嘉宾捐款环节让我慢慢放松了心情和脚。忘了是第几次出场,我依照主持人递来的提示卡跟读:“骊豪地产集团有限公司、骊豪高尔夫球会董事长、太平绅士康融泽先生,捐款50万元人民币。”
   一抬头,兴许是眼花了吧?我居然看见相当面熟的一个男人,西装笔挺,手持支票模版,随着礼仪小姐和镁光灯的指引向台上款款走来——怎么会?又是,宝7?!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09:10 | 显示全部楼层
14。
   说实话,宝7的明星出场让我瞬间很恍惚。脑子里有一群神经大条的神经乱撞着奔跑呼叫“饿的神呐~饿的神呐~饿的神呐~”我浅浅收回了眼睛,用旁光目送他上台、拍照、捐款、礼貌回绝递来的话筒、下台,全程表情肃穆。没有给过我任何一瞥——每次出场都一样,让我莫明其妙的自惭形秽。
   大提琴出场,我随着暗淡的灯光退到后台,心神不宁。
  
   晚宴进行到尾声,毛毛让我等她一起ending后去宵夜。我心里有点慌,说不了,想早点回家卸妆睡觉。她也没再坚持,说明天找我。
   我裹着一件宽大的风衣,踩着细脚伶仃的小高跟儿一个人穿过酒店大堂。远远看见门口离去的来宾,正抉择要不要等人家走完再走的时候,后面有人很官方的喊了我一声——“许小姐!”
  
   像所有烂掉渣的剧情那样,转回身,音乐响起,镜头拉伸,但见宝7男。烦躁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似乎我一直在等他把我认出来。可是我干嘛要等他把我认出来呢?
   内心几纠结。
  
   “我们又见面了。算上这次,已经是第4次了。”宝7微微一笑,疑似有人性。
   我说:“康先生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我只记的这是第3次。”
   “呵呵,你总是这么犀利么?除了你记得的3次,还有一次是我在天河立交旁的皇都砂锅粥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天呐!皇都是个大排档,但是我超爱的一家,他家的海鲜砂锅粥是一绝,碳烧生蚝新鲜又大只,老板又憨厚又热情,所有我认识以及认识我的人,都被我拉进去买过单。但可是,富家子也会去大排档咪西么?先前我一直以为他们的内脏都是真空包装的,一沾到路边摊的出品就要马上去医院进行高温消毒。
   脑袋里没空去回忆“一个男人”是谁,倒是第一时间给他加了10分——和我有共同嗜好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吧?
  
   “前两天我在天河立交下塞车,我的司机跟我说‘老板你看那边有个靓女吃相很豪放!’我一看,就是你。”——我就知道,狗嘴里永远就吐不出马牙。
   刚刚对他的好感倾刻一扫光。
   “看来我们还挺有缘份的。”宝7眼神狡洁。
  
   我想说我跟洗手间的卷纸也挺有缘份的,后来想想这话有点狠,就若无其事的把眼睛瞥向一边说:“缘份倒没觉得。我就是觉得最近挺衰的,而且每次最衰的时候你都在场。”
   宝7从身上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我,说:“你很特别。从你的吃相上完全看不出有主持天赋,也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像你那样开着破车过来跟我搭讪的。不过,认识你很高兴。这张卡片非常有用,而且是限量版,千万别弄丢了。”
   我心想有钱人是不是都有自恋症啊?总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拿他当猎物——我那天怎么就没开个装甲车过去跟你搭讪呢?直接把你撞成黑白照片岂不是更特别!
   腹诽的接过卡片看了看,下意识的念:“康圣熙?”
   “对。刚刚你在台上念的是我爸的名儿,我是给我爸打工的。”
  
   “哟?”说话间,毛毛也走出来,看见什么都没拿的小康老板和手持名片的我,半开玩笑的搭着我的肩膀说:“一眼没罩住,都进行到大会第二项了?”
   小康又是一笑,叹:“真是物以类聚啊!”随后又拿出一张卡片给毛毛,说有空来玩,随时恭候。
   然后就走了。
  
   毛毛问:“他怎么没送你回家啊?”
   我异样的瞅了她一眼,也默默的走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15。
   毛毛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看对眼的男人就迷失自己。
   在反复确认我对小康老板没有任何非法企图之后,毛毛说:“那我可就下手了!”
   我说你歇得了,那样的男人,给个眼神就有千千万万女流之辈投怀送抱,你在苍蝇群里守个露缝的蛋不嫌累啊?再说还不一定谁对谁下手呢!看他那张脸就知道私生活荒淫无度,就算你不要清白了,还想要安全卫生吧?我可不想在有生之年天天陪你出入性病小诊所。
   她说你就缺德吧,这种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外表很花、内心传统的,就像我一样!只要找对了人,那再多的蜜蜂蝴蝶也只是空气。不信你等着看。
   我说我等着看你哭吧!我今天把话放这儿,有一天你因为他受了什么刺激,千万别怪我没拦着你。
  
   一连数日,毛毛神志不清的陶醉在她的“钓鱼计划”里,我继续在等待工作和备考同传中蹉跎我的余生。
  
   6月1日,突然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今晚有空么?想请你吃个饭。”
   我愣愣的盯着手机数十秒,自结婚以来,我就基本告别了这样的短信,离婚以后就更不可能了……正愣着,第二条又发进来:“方便接电话么?”
   “您哪位?”我礼貌回复。
   “免贵姓康,小字圣熙。”对方答。
   然后,电话旋即转入。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8-6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好许小姐,我是康先生啊。”
   ——这样的开场白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站街女,所以我也没客气,“请问,您是哪条街上的康先生?”
   “就是2个月前你在中山路上搭讪的那个啊!我们在大马海滩共度过一个夜晚,回来还共同参加了慈善晚宴,怎么你都忘了么?我还默默在天桥下注视过你呢……”康先生还真是爱演。
   “啊。想起来了。康先生您好!有事儿么?”我彰显出中国传统良家妇女的优秀品质。
   “嗯,想问问许小姐今晚有没有空赏脸出来吃个便饭。”
   “今晚不行,我约了人。而且我这个人没事儿不太喜欢吃饭,您都知道,我是走豪放路线的。”——我和刘烨约好晚上去看宝宝的汇报演出。并,对他的饭局,我确实兴趣不大,不是装矜持,而是因为和陌生的帅哥吃饭会严重影响我正常发挥。
   “不是这么巧吧?你晚上约的是毛蓉蓉小姐么?”康的反问句让我突然短路了。该不是毛毛约了他,而让他来约我吧?
   “不是……怎么你和毛毛有约么?”
   “是啊。毛小姐对我的俱乐部很感兴趣,但今天白天我手上还有点事,就约了她晚上一起吃饭表示歉意,下周末再邀请你们过来玩。”
   “哦,那你请毛毛就好啦!我不会打高球,也插不上什么话。周末有时间我就陪毛毛一起,没时间就不破坏你们的好事了。” ——这种状况,我怎么可能不识时务呢?
   “这样不好吧!其实我也挺想见见你的,这样吧,你先去赴你的约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你电下我,我去接你。我这边还有几个朋友,大家晚上吃完饭一起去唱K。”康倒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去接我?在宝宝和一大群熟悉的家属家长面前?你想让刘烨死于帽子压顶么?!
   “不用,我也不是什么贵宾。你把下半场地址告诉我,如果结束的早,我自己过去吧!”我说。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宝宝们的话剧《渔夫与金鱼》改为配乐诗朗诵《妈妈,别哭》。
   “妈妈,别哭,我去了天堂,
   漫天的星星都是你的泪光,
   黑夜里我不是孤独的流浪,
   小朋友手牵手一起在歌唱。
  
   妈妈,别哭,我去了天堂,
   不再淘气也不愿让你心伤,
   我会牢牢记住你微笑的模样,
   来世还要依偎你温暖的胸膛。
   …… …… ”
   台上童声朗朗,台下哭声一片。也许宝宝并不理解爸妈们在哭什么,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背诵的词句都意味着什么……但正是他们的年幼无知,令这些道貌岸然的家长们觉得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们受到伤害。我为我草率的离婚决定悔恨不已,那么坐在我身边的刘烨呢?他的泪水里也包含着出轨的愧疚么?
   演出结束,又是新一轮加倍汹涌的捐款仪式。家长们排队上台,比起富豪们的华丽登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那些钞票上没有写着任何人的名字。
  
   出门的时候,我才发现,手机响过几遍我都没听见。最近一条信息发送于5分钟前,内容是:“毛毛说你在省委礼堂,我现在过去接你。见信请回电话。”
   我一下慌了神。擦干眼泪,回拨电话,说“你到天河北都市华庭楼下等我吧!我在这里。”然后跟一脸迷茫的刘烨说宝宝今天跟他睡,明早别忘了送他去幼儿园。
   刘烨问,这么晚了还有约会?
   我说同学聚会,推不掉的。
   他说我送你吧!
   我说你不也得打车送我嘛!不用了,现在还没那么晚,你们早点回去睡吧。
   刘烨欲言又止,神色黯然的嘱咐:“那好吧,你也别玩的太晚,少喝酒,早点回家,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我转身上了计程车。从倒后镜里看他们爷俩大手牵小手往熟悉的方向走去,刘烨还不时看一眼我搭的车……心里蓦的一酸。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16。
   “哏靓咯!”到了公寓楼下,司机师傅抬起计价器不自觉的小声叹。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不远处横陈着一辆林宝坚尼,这个车在开心网上卖3980000,我用10台破车昼夜不停抢车位抢1个多月才能换一部。而眼前的这种款式叫“鬼怪”,颜色是很骚的橙黄……具体就不清楚什么价了。不过,车屁股上倒是挂了块港牌。可能,在香港买会便宜吧?
   我很没素质的走过去围观,两侧车门缓缓飞起来。“啊~~~~~”我在内心深处无声的呐喊着——这个车门还真的能飞上去居然!
   更刺激的是,车里冒出一个人……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是谁了。
   那一刻,身上所有的勇气都化成了屁。
  
   康先生站在副驾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底气不足的坐进去,抬起头来掩饰刚刚失态的尴尬,我说这个拖拉机可真拉风,是啥牌儿的啊?
   他放下车门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说,是一国两制的牌儿。
   随着他启车的动作,充满致命诱惑的寄情水的味道一悠一悠策反我的神经,他瞥过脸看了我一眼,我慌忙正了正神说,你这身衣服也挺贵的吧?买的还是租的啊?
   他不出意料的笑了,眼神充满了挑逗,他说:“买的,还行吧,不太贵。”
   我说:“那也得花好几百吧!”
   他保持微笑一脚油门把车飞出去,强烈的推背感让我心跳加速,车里倏的响起Lenka懒洋洋的精灵声音——“Trouble will find you no mater where you go, oh oh~”……
   ——神啊!这不是考验共产党员意志呢么!
  
   两岸路灯迅速在身后划成一片模糊的光影。我无不忧郁的想,这辈子,凭我现有的姿色拥有一辆这样的车是不太可能了。偷偷看了看身边的这个男人,我继续想,靠个人努力就更加不可能。
   那一刻,我理解了所有自愿去整容的女人。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17。
   广州生活通常从夜里开始。
   珠江新城里有几家新开的夜总会,价格高得跟名人故居有一拼,尽管不收门票,但你也别指望能混进来听听免费的音乐或跟漂亮妞打个招呼,因为一脚踏进门里,每人都得买一杯喝的,啤酒要50几,可乐也是这个价,水都是——这还不算坐前排,倘是坐前排至少要买20杯喝的。心痛是肯定的了,可是当你发现——即使点了1杯或20杯喝的,服务生仍然表现的像你老板……这种心痛就更加剧了。
   而到了白鹅潭,一切都翻身了:先是走在大街上就有花枝招展的啤酒妹呼唤着向你指引有她们存在的酒吧,然后你可以用两张大票搞掂一整打啤酒——还有软饮、还有小食、还有一些可选择的礼品等等等等。当然,加量不加价的酒水并不能抵消舞台表演相、当、差的苦楚——尤其是当你被一整打啤酒搞掂之后,你强烈渴求被索女搭讪而不是对着马桶清点菜谱……但是除了马桶,你几乎在这里找不到其他发泄工具。
   中间值只能寻到长堤大马路。这里几步之遥就有一间超炫的club,只有更炫,没有最炫。里面的酒价不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节目和环境也不会烂到令人发指。不过浪迹在这条街上的生物——每一个每一个都是那么咄咄逼人,如果你希望跟某个陌生女孩儿说句话,那她可能会希望你先把她的酒单结了,再晃着BMW的钥匙牌邀请她出去兜兜风……
  
   车子在“国会”的地下车场嘎然停止。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满世界的“公主”都排好队形向我们谦卑的鞠躬问好。
   我已经太久没有在夜里出来过了,一颗承受不了太多谦卑的小心脏跳跳跳不停。我害羞的低下头,慨叹这些靠小费滋润的女孩还真的是靓丽!
   康先生早就注意到我的紧张,用我刚刚对付他的语调故作天真的反击:“没来过?”
   我强作镇定,说:“没跟你来过。”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公主推开包厢门,我的瞳孔说时迟那时快呈放射状扩散……并不是因为里面坐着很多人,而是那很多人中,分明有一张绝非善类的脸——那五官,化成灰我也会认出来。
  
   在我们同时迈进门的一霎,房间里男男女女哗然一片。毛毛站起来说“你够牌喔!”
   我目不转睛盯着角落里那张非善的脸。脸也显得相当讶异,看看我,又看看康先生,似乎在分析我们的关系。
   “来,我帮你们介绍!”康先生搭了下我的肩膀,说“许可,我在大马的导游。”此言一出,男人们又哄起来,有人问许可什么啊?有人嚷嚷大马是怎么回事……毛毛的眼神有点落莫,不过这是小事,我回头会给她解释的。
   接着,康少从临门处开始介绍:“Sam,深港游艇会的太子;小白,他的女朋友;阿锋,刚刚收购了一个潜水俱乐部,最近正在筹备;Yoyo……”
  
   “电视台《夜夜唱不停》的主持人,1年前在歌舞团唱民族的,还会跳西班牙舞,83年生人,未婚。”我抢答出来。
   “你是她粉丝啊?”康少很惊奇。面前那个女人,眼神一直在躲闪,脸上开始泛红。
   “我不是她粉丝。我只看过她一次精彩的表演,不过不是在电视机里,是跟我老公在酒店床上。”我平静的对康少说。
   表演要有观众,斗殴要有帮凶。我自问不是一个喜欢当众戳人伤疤的人,但有人伤害了我,我也一定会找机会还回去,不可能像林忆莲那样夜夜醒着不睡数伤痕。
   不过坦诚的说,我并没有真的捉奸在床,只是捉奸在餐厅——可对我来说,那跟在床上没什么区别。这种场合,我坚信她也不愿意跟我探讨是在床上还是桌上,因为刘烨已经什么都招了,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只有不开眼的背景音乐还在弱弱的流淌,是陈小春的《算你狠》。
   “你是说……你已经结婚了?”康少这个没脑的男人居然把重点给搞偏了!
   “是。不过从她出现以后,我们就离了。”我继续把重点强调一下。
  
   “康少,我家里还有点事儿,要先回去了,改天我再和你联系。”那只叫Yoyo的妖精终于沉不住气了,装出受了委屈的模样乖巧谢幕。我心想你个大狐狸还不快点露出尾巴跪地求饶!姐姐早晚要将你丫绳之以法!
  
   高潮还没开始就接近尾声,我憋了一肚子火,默默坐到毛毛旁边。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18。
   周恩来同志曾经说过一句话:革命的爱情分外浪漫。而我和刘烨同志长达6年的感情,也没能敌过这分浪漫。
   去年七一前,省委内部在筹办大型文艺汇演,主题是“听党的话,跟着党走,解放思想向前进”。汇演要在省台黄金时段播出,为了提高整台晚会的质量,宣传部专门从歌舞团和电视台里请来精兵强将辅导参演的公务员歌、舞、朗诵和主持。
   在长达一个月的紧密排练中,一直听党的话的刘烨同志就解放了思想跟着妖精走了。
  
   当然,这么说很不客观。其实,刘烨并没有完全跟妖精走,而且一边跟妖精好着,一边享用着我的家政服务。东窗事发以后,我每每一想到他穿着我用手洗的内裤去和别的女人苟合完了回来还丢给我洗……就很想把他俩拧到一块碾成肉酱再拿去喂狗!
   但那个时候我很愚蠢,我愚蠢的自信刘烨身上的所有零件都是我的。甚至在晚会播放那天,我刻了N多光盘散发给所有认识我们的朋友,每送出去一张,我都傻BB的跟人家讲:“你看我们家老刘主持功力一点都不差呢!你看他和那个当红的女主持眼神交流的可好了!”现在想想,那些可能已经知道的、刘烨的死党们拿到碟后一定会回家暴笑身亡,笑我是个傻B中的战斗机!
   在长达2个小时的演出过程中,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们对视的眼神,分明就是搞过破鞋的眼神!他们眺望远方的神情,分明就是期待再一次搞破鞋的神情!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发现刘烨不太对劲儿还是在今年春节后——那时候,他和妖精已经来往多半年了。
   在东北老家过年的那几天,我总感觉老刘看我的眼神偷偷摸摸的,接个电话还揶着藏着躲着。我这人心大,也直,跟他明刀明枪的说:“打电话还躲起来干啥!全中国都解放了你往哪躲啊?是不是外面有情儿啊?”
   每次他都禁鼻子瞪眼的说:“别没事儿找事儿!你就是情儿,我不得把你保护起来啊!”
   这就是玩惯了政治的人的阴险之处——永远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撒谎撒的连自己都信了!让你一边点头微笑一边拉下水闸把自己冲进马桶。
   直到妖精来找我摊牌,我还在分析这是不是敌对势力的挑拨离间……
   我怎么那么2啊我!
  
   毛毛推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紧握着一只洋酒杯,一直抖一直抖,抖的酒都洒了一半。
   有人唱,有人跳,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猜枚劈酒。康少坐过来,问:“没事吧?”
   我不自然的笑笑。那个叫Sam的小太子很会调节气氛,凑过来问我要唱什么歌,他去给我点,我摇摇头——5年里,逢这种场合都是和刘烨在一起,我们很少唱郎情妾意的痴缠情歌,唱的都是《喜涮涮》啊、《穷开心》啊这样的贱歌,唱到《狂野之城》这种经典曲目时就会即兴飙舞,当然也都是搞笑的,有时刘烨扮钢管我围着他跳,有时反过来……所以相熟的朋友通常很喜欢请我们一起唱K,因为那很HI。
   但是今天,我的搭档让狗啃了,我也HI不起来。
  
   不知道谁发了个色盅给我,几个人便开始玩大话色。情场没有得意,赌场也好不到哪去。转了几圈,似乎一直是我在喝酒。
   又一杯烈酒清空,再来,我叫“20个2。”旁边的康少色盅未启便把酒干掉。又轮一圈,我还叫“20个2。”康少还是看也没看就一饮而尽。毛毛瞥了我一眼,说“你是不是死机了?”Sam推了康少一下说“你失恋啊!”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5 | 显示全部楼层
19。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酒精慢慢侵蚀大脑。
   数小时前还在错觉此情无计可消除,推门间,却见昨夜西风凋碧树。什么爱情啊、婚姻啊,都是些虚妄的字眼。有什么忠贞能敌得过花样少女的回眸一笑?又有什么誓言能让欲火焚心的人在家以外的地方提上裤子?还有什么法律能保护失宠的皇后?——仅仅是离婚后的财产分割么?
   人根本就是动物,为什么还虚伪的承诺白头到老?……
   幸好大家都会喝酒,开心也喝,忧郁也喝,群聚也喝,单独也喝——毕竟,醒着是种煎熬。
  
   人在酒高之时,总有些异于平时的举动,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倒头睡去,有人解放思想……而我喜欢喋喋不休,不管有没有人听,有没有人烦。
   我说:“康少,你怎么认识那个贱货的?”
   毛毛很用力的杵了我一下,说“喝多了吧?我送你回家!”
   我说:“亲爱的毛,你怎么就只能在我面前表现的像个爷们儿呢?”
   转回头。康少不愠不火的燃起一根烟,说:“Yoyo吗?出去玩认识的。”
   我说:“是你玩她还是她玩你啊?”
   毛毛又拉着我。康少问:“你希望呢?”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秒,两秒……我问:“你们都玩什么啊?”
   旁边有几个人乐喷了。
   毛毛站起来警告我:“许可你不走是吧?我要走了!”
   我仰头看了看,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我说好吧,我也要走了,今天认识你们很开心……说完还对屋子里一堆朦胧的脸挤出一个受过良好家教的微笑,然后努力起来走直线。
   康少掐掉烟,把钥匙扣丢给Sam,说“把你车借我用一下,明天我找你。”
   Sam从身上摸了摸,递给康少说,“上车别乱翻东西啊!”两个人像有秘密那样相视一笑。
  
   其实我真的没喝多,至少,我认识那是一辆VOLVO。躺在后座上,我还能清晰听见前座两个人的对话,大概内容是……记不得了。
   然后我就躺在了毛毛的床上,我的眼皮很沉,但勉强能挣扎着睁开一条小缝,看见康少在帮我脱鞋、裙子、内衣……我的大脑像塞了一团棉花,我想喊“毛毛你干屁呢!赶紧过来救驾啊!”但身体那么那么的无力,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当他压上来的时候,我突然放弃了挣扎,竟有种出轨的快乐,原来出轨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啊!难怪刘烨经不起诱惑……康少的前戏极温柔,温柔的快要让我窒息了……突然,穿过康少的头,我看见我妈挂在天花板上冷冷的盯着我!
   ——然后我就惊醒了。
   整一张空调被团成一坨盖在我的脸上,把被掀起来,急喘了几口气。四周黑洞洞的一片,我沙哑的喊:“毛毛!”“毛毛!”“毛——”
   毛毛出现在门口按亮了开关,惺忪着眼睛说:“你丫诈尸啊!”
   一身虚汗,我说:“我要喝水……”
   “喝水自己不会倒啊!装什么客人啊?”毛毛显然很气愤。
   “哦。”我看了看身上,只穿了内衣内裤,问:“姓康的走了么?”
   她一边没好气的回房一边喊:“把你扔床上就走了!不走还陪你过夜啊!”
   哪有这样的姐妹啊……喝着水,我心虚的责怪她。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本该属于毛毛的纪念日里,我以民兵甲的身份出场,却以杀破狼的身手谢幕,期间还吓跑了一个群众演员……虽然勾引男主角不是我的初衷,但倘若不解释,我估计毛毛就再也不跟我好了。
   一大清早,我就狗腿的献上毛毛可能感兴趣的情报。
   毛毛问:“你和他早就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他只是我一个很普通的游客,我和我冰箱里冻饺子认识的时间也比认识他的时间长。我还有很多很普通的游客,不可能每次回来都跟你报备啊。
   毛毛问:“他上次和谁一起去的大马?”
   我说和一个幼齿。虽然他俩住在同一间房里,但那女的绝对不是你的对手。而且临走前他们就闹别扭了,估计现在已经散伙了。
   毛毛问:“他多大?什么星座的知道么?”
   我说护照上写的是81,比咱们小3岁,具体几月的我没仔细记,如果你有需要,我回去把他的证件资料都调出来。
   毛毛说:“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比较有兴趣……”
   我说那不可能!你看见昨天他知道我结婚了的眼神么?你觉得这样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已婚又离异还带着个儿子的女人感兴趣么?相信我没错的,此人是你的囊中物,你就慢慢嚼吧!
   毛毛脸上终于露出了人类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不自觉的忆起那段被妈打断的春梦……又不自觉的心跳加速了几十秒。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20。
   我生病了。
   因为连日无度的嗜辣、熬夜、焦躁、压力……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炎了,由于发炎伴随着低烧,一定要去医院才行。
   “深紫红色,呈三角形,纵深,0.8cm”这是医学术语。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是什么?我也只能羞涩的解释那是“脓肿”,前面还有两个字……是“肛周”。
   大夫大人像逛菜市场拨拉萝卜茄子那样,参观并拨拉完我的隐私,说,“没什么大事,做个小手术就行了。”
   ——都动手术了还不算大事啊?!
   我问吃药不行么?
   大夫说最好不要,天这么热,再发炎就麻烦了。
   我问那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做呢?
   大夫就,就下午吧,你先回去收拾点日常用品办住院手续,起码要住2-3周。
  
   神啊!能不能不搞笑?我从来不曾亵渎过我的屁眼,甚至连刘烨都没让碰过!我天天洗澡,一天两次,都打沐浴露,每次都很照顾它的感受——为什么还让我承受如此羞耻的灾难?
   但是和神的私人恩怨,医生管不着。我满腹委屈的撑着低烧的病体回去整理洗漱用品,脑袋里乱的很——要编一个怎样的理由让刘烨帮我照顾宝宝呢?
  
   下午的手术是在半昏迷状态下进行的,不知道是因为低烧,还是因为用了麻药。趴在手术床上,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从门外呼啦一下涌进来一群人,脸上都挂着吃大餐的渴望……我一个激棱就立起来了,我说“你们要干什么?”
   小护士一边把我按倒一边说:“别紧张,这些是我们院的实习医生……”
   我说我可不可以申请谢绝参观?
   大家都没出声。我知道,那沉默的意思是——把我们惹毛了,你也别想好受了。
   我妥协,几乎用央求的语气恳请着:“可不可以不让实习医生动手?”
   “那肯定。”一个声音在我屁股上空闷闷作答。
   然后我的极刑就开始了。
  
   可能对大夫们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吧!我的紧张情绪还没过呢,手术就结束了。 而当我被推进病房,我发现,那才是真正极刑的开始。
   病房里有4个人,因为之前医院说没有单间了,所以给我安排了3个素未谋面的室友,我也不是什么精贵人儿,也没什么异议。当我被推进房间的那一刻,3个人里,有2个半都在哭——如果不是屁眼仍在隐隐作痛,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
  
   哭着的3个人,两女一男,听说都是痔疮。而那半个人的哭声,就是斜对床的男人发出来的,他的哭法很特别,先是压抑压抑,然后突然号啕一声,抽两下,又没声了,等你刚放松了警惕就继续。听了三段,我就恨不能把一壶开水都泼过去——女的哭哭尚可原谅,你说你挺大一糙老爷们儿,哭个毛啊哭!
   一个小时后,麻药劲儿过了,我的意志渐渐被疼痛摧毁。我裹在被子里让眼泪流下来,我心想就算憋死也不能像那个老男人那样丢人现眼……可是仅仅几分钟,憋着也受不了了。我狂按床头呼叫器,等护士来了,一边甩着眼泪鼻涕一边叫“杜冷丁!杜冷丁!”护士说,镇定剂不能总用的,会有依赖性,等受不了了再给你用一支。然后就只给我吃了两片止痛药。
  
   距天黑还有3个小时,身边充斥了不规则的哭声、电视声、聊天声、洗手间里的洗洗涮涮声;脚味、汗味、药味、熟食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我在心里默默盘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等出院,我就可能直接转去太平间了。看来孤军作战是不行的,而医院的义工也不是我想像中的样子,那叫谁来伺候我呢?毛毛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第一她的工作脱不了身,第二她没干过端屎端尿的活儿,第三她要是知道我在住院,那全天下认识我们俩的人都会列队来参观!老刘呢?脑子里浮现出妖精的脸……不!我才不要他看我笑话。康少……天啦!我倒底在想什么!
  
   蓦的心里很悲哀,平时人五人六把酒言欢,可到了需要的时候,却觉得那些所谓的朋友都那么近又那么远,有些是让你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的,有些让你觉得不适合,还有一些最好不要让她们知道——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兜了一圈,我想还是老刘吧!反正我也不打算跟他怎样了,恶心恶心他就当报仇了,再说我身上没有啥地方他没见过,我也不用担心他长针眼。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8-7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21。
  入院后7小时39分零8秒。刘烨来了。
  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什么事都能在你身上发生呢?还整到肛肠科来了。”
  我说“连你都敢糟蹋我,还有什么衰事在我身上不可能发生呢?”
  “宝宝呢?”我问。
  “放李姐家了。”——李姐是刘烨的同事,她的儿子和宝宝也是同一个幼儿园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刘烨问。
  “上火上的。”我挤出一个饱经摧残的表情。
  “这回跟我有关系么?”刘烨无比欠揍的挑战我的修养。
  “没关系。就是昨晚在一个非常欢乐的场所看见你的新媳妇勾搭别的男人,一时替你想不开,所以就上火了。”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烨的脸色颇具戏剧性的一沉,我在心里暗暗得意。好像后面也没那么疼了。
  刘烨皱了皱眉头,掏出电话,一边打一边往外走……轮到我心里一沉,他该不会是打电话给那个妖精去对质了吧?那妖精会怎么叫屈呢?会不会再反咬我一口?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抓着一个伺候我的主儿,现在看局面真要托付义工照顾我后事了。
  10分钟后,护士长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叫:“许可!”
  “到。”我底气不足。

  “换房。”护士长看了看我床角的病历卡,跟旁边的护士说:“转813。”
  我在好几十只眼睛的注视下,激动人心的滚上移动病床,刘烨帮我拿齐了私人物品尾随在一旁。出到走廊,临床的大姐追出来问护士长:“是不是有单间了?她是转去单间么?”
  “暂时还没有。”护士长答。
  “我……是转去单间么?”在电梯里,我小小声问刘烨。

  “好像是。”刘烨答。
  “可是我来的时候问……说没有啊!”我继续抻着脖子问。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奇迹叫做走后门么?”刘烨嘴角一扬。
  我在心里暗暗诅咒这个世界上所有黑心的潜规则,但没骨气的一面还是自私的受用了这份特权大餐。

  单间里的空气特别好,也很安静,但只有两张床,一个人在的时候多少会有些害怕。刘烨一边给我烧热水,一边说:“我让妈明天过来帮我们带宝宝,我先休个年假,如果一周后你还没出院,我就只能白天上班,晚上过来。医生说你几天能好?”
  “他说要看伤口愈合情况,15-20天左右拆线。”我突然有点受惊若宠——刘烨的表现,是因为理亏内疚而终于得到了补偿机会么?那么从此以后,他是不是觉得再也不欠我的了?
  这么想着,心里似乎更堵了。比后面还疼。
  每天早上7点,是我恶梦的开始。
  因为病人每天都要换药,可是人类每天都要撇条。所以医生规定每天早上8点换药,8点前必须清理内存,如果没清,就要强制用果导片……我曾无数次和大夫商量,能不能把我打晕了、打成大小便失禁,再换药?但大夫说这样不合规矩,只要死不了,什么都得挺着。于是每一天,我都像就义一样被老刘架进洗手间,然后一边哭、一边那个,再然后我撅在床上,老刘一边长叹、一边帮我擦那个。

  有时候动作慢了,我问刘烨,“难道你对我还贼心不死么?”
  刘烨说:“您老请放心!别说贼心了,我连贼眼睛都死好几遍了!我要是还敢对你有非份之想,就让我屁股上开一朵比你更大的花。”然后我就痛苦的笑了。
  我们偶尔会聊聊跟“后面”无关的话题,当然这个话题大多时候和宝宝有关。有一次提到宝宝的梦中情人刘善琪,我说我还坐过刘爸爸的车呢,刘爸人还挺好的,刘烨说,是挺好的,然后就嘿嘿嘿的乐。
  我说“怎么呢?”
  他说“他和他媳妇离婚了。”
  我问“为啥呀?”
  他说“因为他媳妇生了个第二胎……”
  我说“那不挺好的嘛!”
  他说“是个蓝眼睛。”
  我斜着眼睛看他,他说,“他在外事办,他媳妇在领事馆,本来打算等孩子们长大了方便送到国外去深造,第二胎一落地,不送出去也不行了。”然后又嘿嘿嘿乐。
  ——我除了拿后面对着他,也只能拿后面对着他了。
  我说“你有空的时候领宝宝去验一下DNA,验完了最好也笑的这么豪爽啊!”他立马就没电了。
  封锁消息的这些日子里,外面的人找我找疯了,给工作的、学习班的、纯聊天的、找吃饭的……平时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受待见啊!
  开始我是扯谎在外地,后来实在扯不圆了,索性把手机转去秘书台,就说自己去度个小假,月底回来。
  拆线的那天没有想像中轻松,扎上麻药,大夫大人不讲情面的三下五除二把埋在肉里的线撅出来,只听“嘎嘣!嘎嘣!”好几个嘎嘣。刘烨在旁边挑衅的问:“疼吗?疼吗?”
  我把脸憋的像个柿子,我说:“一点都不疼,一会给你缝几线玩玩。”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8-7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22。
  Gluttony。Greed。Sloth。Pride。Lust。Envy。Warth。
  我不是唯心主义者。却依然迷信七宗罪。我相信冥冥之中总有因果循环的报应。无论做过什么,最终都要为此承认结局、承担结果——也许有时候,还挨不到最终。
  始料未及的,很多事情超越了想像范畴。

  我承认自己并不单纯,做过许多错事——故意的,不故意的。伤害过一些人,也被另一些人伤害。欺骗过,隐瞒过,背叛过,功利过,私心杂念过……即便是现在,我仍然不能保证自己正坚持的一些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负罪的源?
  于是我便没资格去要求别人怎样。
  游戏的终点非生即死,而我们都选择了活下去。
  出院后的第一餐饭,是在“家”里。厨师是刘烨之妈。

  说实话我一直很喜欢刘烨的妈妈,这个小老太太身上具备我欣赏的所有东北女人的特性:热情、豪爽、善良、大咧咧、心直口快……可正因为喜欢,离婚后,我更怕和她正面接触。那段让我不愿回忆的回忆里,老太太一直在电话里骂他的儿子,并请求我不要离婚——我坚持要离;老太太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请求我不要带走老刘家的长孙——我坚持要带走。
  也正因为此,尽管我遍体鳞伤,却还是觉得自己像个白眼儿狼。
  在我住院的几天里,老太太每隔一天就带一煲不同的滋补老汤去看我——那种升级版的愧疚让我加速了病情恶化。她再多送几天我想我可能就负罪乘鹤西去了。
  好在出院比上西天容易的多。

  晚餐异常丰盛,我却如梗在喉。刘烨妈相当活跃,讲完了老家亲戚们的笑话,讲宝宝的这两天表现,讲完了宝宝表现,询问刘烨和我的生活状况,我嗯嗯啊啊的答着,像个还没过门儿的大姑娘。
  晚餐结束,我起身收拾碗筷,被老太太一把拦下,说我还是个病人,快去屋里歇着吧!刘烨破天荒的提出他来刷碗,我就没再坚持,狠了狠心,说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宝宝在这住几天陪陪奶奶吧!老太太微微尴尬了一下,说,“那你明天没事儿就早点过来,我给你做好吃的!”转头吆喝刘烨送我。
  我匆匆穿好鞋子开门出去,才没让眼泪在老人面前掉下来。
  回到家面对冰冷的四壁,一个人洗澡,一个人换床单,一个人躺下来闭上眼睛。那些已故的事,火舌一样舔上我的心,我把脸扣在枕头里嘤嘤地哭,却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日期:2009-07-19 23:25:03

  23。
  所有阴霾都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一扫而光——这就是神经大条的人的典型特征。
  玩失踪的这20几天里,毛毛和康少的进度似乎空前迅猛。在我投案自首的同时,毛毛说:“正好,今天晚上我俩和他几个朋友去马场的金南香吃饭,你过来坐台吧!”
  毛毛的恋情向来比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还快。看看,一眼没罩住,我就又那么“正好”的能蹭饭了。
  5点半,当我从门禁处出来的时候,满世界的人民都开始打车。马场那个地方,既没有地铁,也没有直达的公交,我一边怀念有车的好处,一边摆出站街女的姿态,掣着右手任汽车尾气撩拨我的裙子。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保时捷凯燕在面前嘎然而止。我心虚的把手收回来,车窗降下,康少在里面冲我招招手。
  “你怎么知道我打不着车呢?”坐下来,我心花怒放的冲他傻乐。
  “我不知道。”康少说,“刚才在对面塞车,刚好看见你在马路这边接客,好像生意不是很好,我就调个头过来帮衬一下。”
  我说,“那真谢谢你啊!今儿晚上我让我们家最畅销的毛毛姑娘好生伺候你,千万别客气。”
  康少也心花怒放了。
  “你是做销售的吧?咋每次骑的驴都不一样呢?”我问。

  “一共就三头驴,都让你碰上了。头驴让你给撞傻了,你要不要?便宜点卖给你。”
  “便宜点儿能多少钱一斤啊?”
  “你看着给吧!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给个价就行。”
  “500。”我说,“我就想买一这个价儿的车,不过一直没碰着合适的。他们总给我推荐俩轮的。”
  “行。明天你来我球会提车吧!来前给我电话。”康少痛快答应,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对了你最近忙什么呢?电话也不通。我和毛毛前段时间去你家找过你……”康少正正经经问。
  “你俩在一起能不能干点对社会有贡献的事儿?找我能找出什么乐趣来啊。”我怪毛毛多此一举。
  “毛毛担心你一时想不开。其实,那天晚上以后,我也有这个担心。要不是后来她打电话给你前夫,说你临时带团出国了,我们都想报警了。你怎么临时出团都不告诉大家一声呢?”——我在心里一边盘算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么重要?一边想毛毛真是不了解我,我怎么可能想不开呢?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于非命,那也一定是他杀!我的爹妈在我心里早就死光了,我的男人跟野女人跑了,我的儿子长大了也会跟别的女人跑路……所以没有什么是让我想不开的。只要不得怪病,那我就会一直活着。

  “你怎么不去接毛毛呢?”我岔开话题。
  “不顺路啊!”康少说,“不过我让我朋友去兜她了,那个朋友在附近。”
  这就是有钱少爷的爱情,我在心里腹诽着——总拿自己当太阳,别人都是向日葵。如果朋友也不顺路,我猜他会让毛毛像我一样伫立在汽车尾气里抢的士吧?可怜的毛毛,希望你不要陷的太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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