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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离见网友实录——网友那是好见的吗[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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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6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没有写完 给不给加分?

互联网出现了,某句话也出现了:“在网络的另一端,没有人知道你是一只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让上网的生物的好奇心越来越旺盛,他们急不可耐的想看看网络的另一端坐着的是个什么生物,只是为了证明......也许网上有美女存在,还是为了证明真的有狗或者别的什么生物存在呢!

我在网上叫爱别离,也有别的很多网名。不可否认除了自己喜欢这个名字,我总以为深沉些的网名特能吸引女生。别说我俗,上网而没有产生过畅想的那可能就不是男人了。

泡在水吧有一段时间后,我有了不少好友,说起来大家也都有意思互相见面。

我第一次见的是三个人,离人心上秋、夜上浓妆、逸。

很清楚那天是今年的8月28日,定的是晚上7:30,秋和逸都来了,只是夜上浓妆迟迟未到。我们没办法只有先钻进了茶楼喝茶,也都给她发了短信,告诉她地点。

离人心上秋属于年龄上比较成熟的那类,那天他穿了一件藏蓝色T恤,虽然式样很老旧可也没什么,奇特的是居然是高领的。天没这么冷吧!据说他曾经是某高校的校草,其实现在看起来也算是徐郎半老风韵犹存。

逸倒不错,皮肤黑一些可看起来很斯文,戴着平光眼镜。他总爱笑嘻嘻的说自己戴上眼镜就特帅了,还说他和李敖有巨大巨大的共同点,然后就不说了,那意思是让我自各琢磨去吧,弄得我不知道该把他往李敖的优点上联系,还是缺点上联系。但就小子我了解,李大师有几个特点满突出,一个是爱骂人,此骂非彼骂,乃文人的骂;一个是爱美女,还有就是爱吹牛,不知道他占那条!

我们喝茶闲聊虽然也投机,可总觉不自在。本来啊,见就要见女同志,这次来就冲着夜上浓妆的,也不知她是有事临时不来了,还是欲擒故纵,现在还没消息。猜测了大概2个小时左右,我们都准备散了,我的电话响了。

夜上浓妆先叽里咕噜的表示了一堆歉意,然后说她和她一姐姐晚上有事,现在刚忙完,问我们在那要是已经撒了她们也就不来了。我赶忙说没关系,我们还没玩完,问她们来不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忽然说:“来我们家吧,挺近的。”

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人家是正常女子,应该不会干出什么杀人越货之类的事情。去就去,何况我们三个男的,她们就2个人。她们所在地确实也不算远,离人心上秋开车大概5分钟就到了。

房子很大很漂亮,还是西区。只不过似乎那个院还没彻底完工的样子,地面不太好,没有围墙,进去时就能看见不远处影影绰绰的村庄,大概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个池塘,因为有水和水草的味随风过来。

刚才坐在车上我们三个没说话,其实心里都挺兴奋,现在虽然才10:00左右,可在古时候也该算深夜了吧!素未谋面的女人,和香艳的网名,电话里轻柔迷离的声音,不能不让人产生臆想。而且这个时候邀请你去她家......

她们和我通着电话,告诉我那幢楼那个门,我们三个一边抱怨怎么这小区路没修好,就让人入住,一边加快脚步。我此时才有些懊悔,为什么我妈让我晚上出门前洗澡,我没洗,要真那什么......我也太煞风景了!

不过好在有离人心上秋,他不管走在我的前面还是后面,左面还是右面,都能让人闻到一股子煤灰味,这让我很是宽心。不过我又担心了,万一人家就喜欢煤灰味我该怎么办!

人的脑子和反射神经以及思维都是很奇怪的东西,就在上到楼上这么2分钟内,我已经琢磨了很多事情,香艳的电影都上演了好几种版本。当然,我也希望自己是一柳下惠,因为我特想明白其实自己是一贼崇高贼纯洁贼有理想那么一男...的。


[ 本帖最后由 爱别离 于 2007-12-6 09: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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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家在6楼,是顶层。

因为新楼,所以大部分在装修,搬进来的很少,楼道里的灯在4楼开始就不亮了。这时候我们才发现,今晚居然没有月亮。也不是没有,月球这个东西肯定还好好的挂在原位,只是由于云层还是什么别的缘故,被遮住了,夜晚现在灰蒙蒙的不清亮。

楼道整个黑咕隆咚的,离人心上秋说他长这么大,终于确切的明白伸手不见五指的意思了。

逸不愧是个文化人,张口就很文化的说在这种时候他很痛恨自己退化的嗅觉器官,要是搁在几百万年前,那带毛的祖先鼻子灵敏的可以媲美德国牧羊犬。他很肯定的口气打消了我的质疑。

寂静的大楼只有我们三个的声音在回响,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可我心里是觉得有些发毛。谁规定男人就得大胆!

我本人对于鬼神精怪的故事和理论比较感兴趣,注意的多,看得多,现在似乎敏感的也多了。难怪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平时不注意,那些自己一边害怕一边看得兴奋的东西,就深深的种进了潜意识里,只等合适的场景和气氛发芽了。

离人心上秋把手机打开照路,那些许的亮光,让黑暗更加黑。

还是多想想等待我们的美女吧,我倒很情愿她的房间有这么幽暗,我也希望那些许的亮光是出自她的床上。就像在舞台上,她房间其他的陈设被概念化和模糊了,只有她本人和她的大床鲜明在光亮里。

那床巨大无比,上面是猩红色充满激情的中国丝绸床单,她在黑暗和猩红下微笑。嘿嘿......身上一丝不挂,不知何处来的光亮映照着她纯洁的脸庞和曲线玲珑白瓷一样的身体........

忽然一股子煤灰味袭来,离人心上秋在我前面,他站住了。他回头说咳,到了!


[ 本帖最后由 爱别离 于 2007-12-6 09:54 编辑 ]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与此同时门打开了......

夜上浓妆。

这个名字让所有看见它的人畅想过很多,夜晚出来又化浓妆的,不是妖怪就是小姐。我觉得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倾向后一种想法。

喝茶的时候离人心上秋很深沉的说:夜上浓妆,这名字起的好,起的有水平,夜来吐蕊是为昙花,清露遍洒是为“浓妆”,妙啊,如此一名可见此女子的清雅高贵不同俗流之态。

他这话说的我心里难受。

我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有些色可也算得正人君子,对女人不管美丑无半分猥亵淫思。遇到夜上浓妆这名字,本能的想到了小姐,也认为至少大部分男同胞和我一样。可离人心上秋的话重重的打击了我,让我猛然意识到我中小学受过的纯洁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品德教育成果已经荡然无存!

我怎么就不能和人家一样呢!

飘逸的逸也说:昙花白色,羊脂玉滑,让人想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清兮,美目盼兮”的句子,此女子定是温若文玉,顾盼生辉的灵动啊!

我呷了一口茶就恨自己为什么当年没有好好读书,木那张口一套一套的本事。

虽然很有意境的对话,可他们这是在颠覆[夜上浓妆]对男人的意义,否定了作为合法行为“意淫”的最后存在价值。我咬着茶杯里漏进来的一根茶叶恨恨的想:得了吧,就算真如你们所讲的女人,高贵的像昙花,温和的像女神,可她脱了衣服.......你们一样也不是老师不是文人.......只是一匹狼!

我很自私的认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屋子里光亮在迎接我们女人的背后,她沐浴在光辉里,微笑着看我们说:你们到了,快进来吧!

上帝啊!

佛陀啊!

上帝和佛陀最终没来迎合我这么一个俗人,她确实文静高贵,似乎可以配得上任何古典文学里赞美神女的诗句。

她的住所大概有130多平米,室内风格就像她本人,简单、脱俗,看起来很舒服。

桌上有茶。寒暄几句我们就坐下了,她说让我们先坐一下,然后飘走了。

我们互相看着,忽然都笑了起来。嘿嘿,嘿嘿,嘿嘿!一种讳莫如深不可告人然后又很羞愧还带点失落的笑(情绪复杂,看到这里人自己体会去吧!)

她很快就出来了,也坐下,说了句:夜上浓妆刚才收拾东西呢,这就过来。

啥米!!她不是夜上浓妆......

她笑着说:我是她姐姐,叫逍妖,我不知道你们约在今晚,真是不好意思了......

一语未了,只听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三人纳罕道:“见这姐姐细语温声,说话敛声屏气,房间也清幽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



[ 本帖最后由 爱别离 于 2007-12-6 09:54 编辑 ]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上浓妆的开场真是可以媲美京剧的亮嗓,张扬的要命。她以玛丽莲梦露那种性感的姿势慢慢走出来,白瓷一样的皮肤,披肩大波浪卷发风情万种。

她看见我们,脸上的表情戏剧化的在变化。先是睁大双眼高扬眉毛,嘴巴圈成一个O,然后那个O瞬间成了加长等号,她热情的拥抱了我们三个人表达歉意。当她靠近我们身边,在我们面前时,我眼睛首次不再近视,很清楚地看到了她深深的乳沟。

就这么三个拥抱,足够让我们三个在潜意识里,演出一堆可以论斤称的A片。我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讳莫如深不可告人然后又很羞愧的笑。我担保,我肯定是笑的最灿烂的。

“喂,”逸推了我一把,告诉我夜上浓妆出来了,正看着我呢!

原来,刚才我神游了;原来,那大咪咪性感女人加拥抱,是我的想象。

我低下头看着那个女孩,她正对我笑,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明星一样的眼睛。穿着白衣,很宽大所以很难看出发育如何。

看到她我有种冲动和欲望,没意识到则罢,想到以后那种欲望和冲动就在我胸中燃烧,遍及我大脑细胞的每一个细微之处:我很想捏住她的脸说‘小朋友,把你捡的5分钱交给我,OK,现在你可以转身在我面前消失了,GOOD,GOOD GIRL!121,121,正步走!!!

我很艰难的问她是否就是夜上浓妆,她快乐的点头微笑,像一朵向日葵般灿烂。神啊.......这是谁家的小孩在网上冒充梦露,欺骗和打击男人们仅有意淫自由。

一个"未成年",一个"神女",今晚会怎么渡过啊!


[ 本帖最后由 爱别离 于 2007-12-6 09:54 编辑 ]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09:49 | 显示全部楼层
到现在我还在想,怎么会变成那种情况。和她们聊天很快乐,可缺少了很多我们期盼的东西。夜上浓妆很爱讲话,也爱大笑,她突然说你们中间谁喜欢刺激。

问题一提出来,我们三个忽然都沉默了那么2秒。还是逸见过世面,他先笑笑说刺激有很多种,你喜欢哪一种?这话看上去显得他多正人君子,可听起来还是暧昧的很色情的很。

如果我们三个都闭上眼不看她们,只当她们是女人,那么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认为是种邀请。逸的回答还可以作为识相而且富有挑逗性的前戏。

夜上浓妆又笑,她起身把灯关了。

我们三人愣了一下,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意思。思想间她“飘”走了,剩下我们和永远端庄美丽的逍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特别黑,就像刚才上楼时那样。没有月光和其他光亮的一种黑,让我又开始害怕和窒息。最可恶的是离人心上秋居然又把手机当台灯一样打开,那微弱的光线在那么刺眼照着他的大脸,让我心里更毛。

我推他一下要他关上,说再看这种从下面照着脸的绿光,我就要窒息了,你救我吗!

离人心上秋嘿嘿笑了两声,放下手机,一切又是黑暗。他说:你窒息我也不救,第一我不会人工呼吸,第二我很珍惜我第二春的初吻。这家伙肯定以为因为照的是他的脸我才不爽,其实这种情况下,照谁的脸我都不爽。把天下第一大美人性感偶像叫来照脸,我也是不愿意看的。

太诡异了。而我这个人除了对诡异的很敏感以外,我还害怕。

她干吗去了?逸问。

逍妖还没回答,就看见恍惚有个白影飘过来。妈妈咪呀......我好脆弱!!我知道那肯定是夜上浓妆,可还是发毛。

灯被打开,可不是原来的,而是比刚才稍微昏暗些的灯。照在身上有些发暗橘黄,很柔和很舒服,让人觉得自己像在一张老照片里。

桌子上多了一个东西,是一张铺开的大白纸,上面有拼音字母,横着是声母,竖着是韵母。纸中间有一只小瓷盘,夜上浓妆说:知不知道今天是农历7月14,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很刺激的!



[ 本帖最后由 爱别离 于 2007-12-6 09:55 编辑 ]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摆出这样一套家什,不知道她究竟要玩什么刺激的游戏。可我知道接下来无论多么刺激,都与我们想象的无关了。我宁愿她拿出的是一条鞭子和几根蜡烛。

离人心上秋不愧是老师,对学生中间流行什么还比较熟悉,他说你这是要玩碟仙吧。

夜上浓妆和逍妖对看一眼,然后肯定地说:是啊,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辰,我们在玩之前还是继续聊天好了。

我忍不住问玩这个有什么意思吗?

逍妖给我们又添满了茶,握住温热有些烫的杯子,才让我觉得这昏黄老照片一样的空间还属于现世。夜上浓妆说:你干什么一定要能有像十六大文件一样,拿得出手的意义或者意思嘛!

她的回答很孩子气,她继续说:就是好玩才玩。

逸忽然插话说道因为人能知道和预测的太少,又充满不安。虽然一个个说是唯物主义,可是轮回因果前世今报的思想还是存留在潜意识里,人除了想知道以后会怎样,还想知道前世是怎样,能知道和掌握一切才觉得安全。

离人心上秋接哈哈笑着说:一贯风格,一贯风格。心理学家,哲学家,伦理学家飘逸的逸的逸先生。

我也忍不住大笑。

逍妖一直微笑着,刚才没有发觉,可我突然发现她似乎很适合这种灯光和气氛。这昏黄类似老照片的灯光,其实就像古时候没有电灯前点的蜡烛的光亮和色彩。

窗外没有月亮和星光,漆黑一片。带着植物和水以及泥土味道的风从窗缝里进来,这让我有种错觉,好像我们错乱了时空;也好像聊斋里面的故事,在一荒野偶遇一华丽大院,主人邀之并设宴相谈,待翌日酒醒,竟卧于坟冢或荒郊野外。

夜上浓妆说:逸说的不错啊,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自己前世来生吗?

她的话看似简单其实很难回答,不过所幸现在不是文革时期,就算你回答想知道,也不会第二天被抓去游街剃十字花脑袋,顶多显得唯物主义教育没那么到家就是了。我说的难回答的意思是,好像男人就该是理性的代名词。我们要擅长于思考,擅长于在唯物主义里面打滚,擅长于对小女人风花雪月的鬼神猜想嗤之以鼻,擅长于在感动和害怕时拿自个当只猩猩(没有泪腺的灵长类动物)。

我看着她说:我想知道,这个......真有用吗?

夜上浓妆笑着说信则有不信无。

现在时辰还未到,所以我们再等等,不如这样,我们每个人都讲三个故事,夜上浓妆说。

逸第一个笑着嚷道:不错,不错,故事有限制吗?

夜上浓妆直视他,又扫了我们一圈,慢声慢气的回答说最好都是鬼故事,这样,更有气氛。

需要有什么气氛!我皱眉,一会要玩碟仙,又不是降灵会。

可此时此刻,她的提议却无比的刺激着我们三个人。这种直接通过周遭气氛和言语刺激激发我们想象力和脑神经的事情,远比现在我们一人抱着一个玛丽莲梦露要令人兴奋。那只是外在的,而这个触角深入的是隐藏在我们心理深处的好奇和恐惧。

逍妖的微笑不逊于蒙娜丽莎的神秘,她刚才在我们说话间点上了一根香,插在房间另一头格架的景泰蓝香炉中。我闻过很多香,卫生香,驱蚊子的,泰国香,印度熏香.......可这种还是头一次闻到,闻上去柔和而清凉,能让人发烫的神经安静并开始下沉。

逍妖又坐回到她身边,夜上浓妆才说:我们顺时针开始好了,每个人讲3个故事.......

她看了一下表继续说:可时间快到了,所以要求三个故事都在5分钟内讲完,听故事的人可以有一分钟的文问题时间,然后再继续下一个人,怎么样?

不知道是气氛还是香的缘故,有种异样的感觉在我心里涌起。我看离人心上秋,他正在摆弄他的手机,而逸则盯住夜上浓妆手中的那只白瓷碟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开始了,第一个讲的是离人心上秋,他终于不再摆弄他的手机,也不拿绿光制造气氛的照自己的大脸:“我是做老师的,你们都知道。学校可能是所有奇怪故事的集中地,有没有的都爱安在学校头上,可我讲的都是我自己见过和我同事见过的事情。”

“这是我一个已经毕业,现在关系还不错的学生讲给我的。新生入校,他们6个人一个宿舍,男生宿舍晚上不是聊风月就是打扑克。那天应该是星期六,周末,在学院的旧校的时候。周末都是不断电的,可仍旧有学生会的巡夜。他们打扑克到了12:00左右就都累了,躺在床上闲聊。”

“我的那个学生属于学习不算好,可人很聪明的,故灵精怪。学校里人缘也好。他忽然问其他人说知道为什么宿舍后面的厕所给封了。有的人就回答说年代太久,脏乱差一条龙,而且隔壁的第一小学开运动会也总是借操场,小学生把垃圾都仍里面了,造成堵塞,屎尿满地淌。”

“我的学生神秘的笑,说着你们就不知道了,大有原因啊!其他人追问。他就说害怕的现在还来得及,别等会我说了,你们都哭了!其他男生集体狂骂他,说谁怕谁你养的。他才说大概88年的时候,那一届有个女生,家里是农村的。来到学校以后找了一个市里的男朋友,然后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了.......”

说到这里离人心上秋嘿嘿笑了2声,确实现在男女生同居包括男女关系开始变得没那么严重,也不再是衡量一个女生品质的标准,可那个时候仍旧是了不得的事情。他继续说:“可是毕业的时候,男生却要和她分手,因为男生一定会留在市里,而女生来自农村家里没人面临的是没有着落,要么就是回到村里,最好也是到县里的学校做老师。”

“无论女生怎么哭和哀求,都没有用。男人有时候就这么铁石心肠。最后女生不闹了,在一天晚上穿着红衣服和红鞋在......那个厕所,也就是咱们楼后面这个,用绳子勒死自己了。宿舍有男生奇怪的问为什么要穿红衣服和红鞋,我学生还不屑地说你就土吧你,人死七天回魂,穿红衣服红鞋死带怨气的就能变厉鬼,回来找人算账。”

“那男生最后怎么了,有人问。我学生说不知道,可他知道那男生当时就是住在这个宿舍楼的。说完了,其他人集体哄笑他说去死,吓唬谁呢!那时候正好12:00,忽然就断电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可那是周末,不该断电的。他们都沉默了,谁也不敢说话。”

“本来到了周末喧闹的宿舍楼此刻静得和什么似的。走廊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的越来越近。他们几个当时吓得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可又不敢动,仿佛只要弄出一点声音就会马上见鬼一样。脚步声停在了他们门前,敲门不断。有个女人还在自言自语说‘怎么没人,你不在吗!’他们都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响。”

“确实奇怪,本来很嘈杂的楼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因为离人心上秋说的都是我们熟悉的地点和场景,所以才更让人害怕,我们也都并住气,似乎怕他的故事讲完,也有什么鬼敲门。

“大概十几分钟那么长,可我学生说他们就像过了几个世纪。敲门声停止了,也没有听见脚步离开。他们还不敢出声,一个同学舒了一口气,颤抖的说‘你们......听见了吗?’突然,就在这寂静被打破了,他们的窗户上有个红色的人影在狂敲窗,是个女的,也不知道是下雨还是怎么,窗户一片模糊,只听她在凄厉的大叫‘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啊,出来啊,出来,出来啊!’”

“他们当时就吓晕了,因为他们的宿舍在4楼,外面没有可攀爬的任何东西。早上起来,几个人都精神恍惚,我学生还以为自己做梦呢,心想这样的梦还是别讲得好。他的一个舍友去开窗晾味,可刚到窗边就连喊带叫,几乎哭着退到门口。他们也不敢靠近,就叫隔壁的同学来看。”

“在窗户上有一个湿湿的手印,是女生的。而隔壁同学告诉他们,昨晚根本没断电,他们宿舍一直打扑克到早上4:00多。”

故事完了,我安静的看着逸,因为灯光的关系,我总觉得我开始看不清周围他们任何人的表情。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怕。

“哈哈!”离人心上秋大笑:“吓到了吧!”

“呵”逸发出一声不知道什么感情的声音。

“不错,不错。”夜上浓妆说,那继续第二个故事吧。”

夜上浓妆家的窗户外面是旷野,因为方位,看不到不远处城市的灯光,外面漆黑,我有些害怕,想起来拉上窗帘。可又觉得那样也太不男人了,就算了。

“第二个.......恩.......”离人心上秋思索了一下,说:“对了,现在我们不都上网吗,我讲个真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我一个网上的朋友,幸福一生告诉我的。”

“那小子年纪不大,看起来却很老棒。前一段经常上网,泡在水吧。有一个ID级别很高,好久没见他,他换了个ID上,叫寂寞如贼,级别很低。问他那高的那去了,他就讳莫如深的躲躲闪闪,我就没多问。谁不知道他和一女网友聊的热乎,那天还满怀壮志的咋呼要把这个高级别ID送她呢,表示他的交友诚意。”

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幸福一生确实把ID送人了。

“后来一天他找我喝酒,我们就哈尔滨烧烤一坐,零碎巴拉得吃了一堆,啤酒灌了几瓶。他忽然摇头说:‘你说上网该不该见网友,’我就说:‘想见就见,人家不反对就见吧,又不是多大的事。没人说见网友就是婚外恋!’他点头把本来嚼着的一串羊肉放下,说:‘对,我也这么想。你说让女的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就纳闷这小子那天怎么了,净问些没用的,我就说:‘那无所谓啊,人家爱请,你不接受,那还对人家是种侮辱呢!’他不说话了,闷头吃东西。我好奇啊,就问他:‘你说这一堆什么意思?’”

“他忽然压低声音和我说:‘你还记得我那个很高的ID吗?’我点头。他说:‘我把它送人了。’听了以后我就哈哈大笑,果不其然这小子送人了,我还打趣说:‘八成是一女同志吧!’幸福一生叹气了。”

“我给他倒上酒,说:‘来,和我拉拉,别叹气了,你是被劫财还是劫色了?’他哭着脸说:‘啥也没劫,她就是请我吃了顿饭!’我那个气啊说:‘请你吃饭还请成这样了!是不是就给你吃土豆丝,没别的......!同志,现在是社会主义初期阶段!’”

“他的声音居然有些发抖,这很好笑,他说:‘别提了,早知道我就不去了!’我问他怎么了,他最后才墨墨迹迹的说了大概。原来他在水吧和一女的聊得很好,一时兴起就把ID送人家了。女的很高兴,就说见个面大家吃饭。幸福一生很开心,去之前还稍微打扮了一下,虽然怎么弄他也不可能玉树临风。女的开车来的,说带他吃特色菜去。幸福一生见她开的车比自己还高了好几个层次,加上吃的诱惑.......当然.......也因为她长得很漂亮,就乐得颠颠的开车跟人家后面走了。”

“车往博兴哪个方向跑,过了收费站了。四周没多少灯火的地方,有家门面还不错的饭店。幸福一生还琢磨,怎么他开车经过那么多次,也没注意这里啊!就去了。2个人包了个大间,虽然浪费,可人家女的愿意非要请,他也不好说什么。”

“店里没什么人,老板娘很热情,看样子和女的很熟。从幸福一生进门开始就不断打量他。幸福一生说他本来以为老板娘那是老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可现在回想简直不寒而栗,那简直像在打量一头要被买来吃肉的大肥猪啊!”

“菜上了不少,女的也一个劲给他劝酒,一口一个哥的叫着。幸福一生说幸亏当时不知哪来的一种直觉,他装的有些醉了。女人这时候起身说出去看一下,按常理他也知道人家这是要出去结账。那女人不在的时候,他就吃了几口菜。鱼肉鸡鹅的一堆,他在梅菜扣肉里夹下一块吃着,被什么咯着了。吐出来居然是块指甲。不是剪下来的,而是整个的。他立刻觉得恶心,背后还冒了一阵凉汗。”

“自然现在没孙二娘了,可......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放下筷子,出去想找那个女的打个招呼就回家了。出去后,饭店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他说:‘我当时要是什么也不说,直接就出门开车走人多好!可我.......还惦记和人家大声招呼,唉,谁叫她漂亮呢!’幸福一生看往厨房还有个后院,就走进去,那女的正和老板娘说什么呢,他人肥耳尖的就听见了‘喝了不少,里面待着呢.......是挺肥的,你还想炼油吗,呵呵.......”

“幸福一生惊的心跳狂飙到100了,马上往外走,可能她们听见动静了,追过来。幸福一生头也没回,一边跑还不忘口里地嘀咕咕的大念六字真言,加上不断叨叨心经。开上车往前冲的前一秒,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那女的,她没有脸,张牙舞爪的追在后面。”

讲到这里我和逸都害怕了,因为我们大概猜到了女人的名字,我们和她也聊过,她说要请我们吃饭。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离人心上秋的第三个故事。
“牵扯到了网络,我还记得一件事情。”说到这里他却不说了,他掏出一盒烟,抱歉的对夜上浓妆说:“可以吗?”夜上浓妆点了点头说随便。

那根烟下去了1/3的时候,他才继续说:“不知道该不该讲,是关于麽样的事情。”他看着我,又看逸,环视了一圈在征求我们意见。

麽样是水吧里很活跃的一个家伙,有空的时候他就泡在网上,遇见聊天室里的大姐姐小妹妹都很热情。他的聊天方式基本属于“人家理他就聊,不理他厚着脸皮也要聊”的那种,不和他说话他就十几行、几十行的冒字,谁最后也不忍心不理他。于是,他就成了我们大家的熟人。麽样前一阵忽然说他准备拍“电影”了,要我们都睁大眼睛等着。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关于他的失踪,有很多传闻,说得最多的是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他不仅在网上消失,也在生活里消失了。认识他的人谁也没有能找到他,也没有人见过他。

虽然谁也没有说话,可离人心上秋还是继续讲了:“麽样失踪了,我们找他很久。你们也知道他前一段时间咋呼要拍电影是吧,其实就是和几个朋友租了个DV,弄了个本子自己拍一下。关于他失踪以及失踪前遇到什么,我比你们知道得都多些,也基本属于‘事实’,因为告诉我的也是我的一个学生。她是和麽样一起拍DV的,亲眼看到他失踪。”

“在人民医院新盖的住院楼和门诊楼之间,是以前的旧住院楼,很破旧,采光也不好,整个进去就阴气森森的。麽样对那里很感兴趣,因为一开始太平间和灵堂就要盖在那里,可找人看了看风水,最后盖到了新住院楼的后面。”

那里我们都很熟悉,确实,那个破旧废弃的楼很是阴森。可没有办法,去新的住院楼必须经过。我们都很清楚地记得,每次穿过旧楼的走廊时,往两边延伸黑暗而不可知的长廊,都会带来一阵阵冰凉类似死亡的寒气。

在离人心上秋讲述的时候,我不禁想到地狱这个词。

医院就是地狱,里面充满了痛苦、呻吟、布满、暴戾、鲜血、死亡、恐惧、悲伤.......几乎任何一种负面情绪都能在里面找到。能够满意的治愈出院的有多少,他们在住院的时候每天陷入的恐惧又有多少!医院是救人的地方,是努力阻止阴间和人世连接的地方,可同时又是人间地狱。那些死去在那里的灵魂,很多没有离去,终日在他们死前的地方徘徊,谁能说那些无端的寒气不是他们围绕到了你的周围呢!

“我的学生,哦,就水吧的赤名莉香,和他一起在傍晚的时候到了人民医院。他们弄得那个本子我也看过,很邪门,里面的文字就透着一股邪气。我问过麽样,是谁写的。可他不愿意告诉我。”

我看着专著听故事的几个人,逸的脸上永远不会被你看出什么情绪,夜上浓妆似乎带着一丝笑容,逍妖平静的就像在听什么家常。

“他们要拍的这一幕很短。麽样按照剧本穿着黑色的胶皮雨衣,黑色的雨鞋。莉香说,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和麽样开玩笑说来这种地方拍,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的。”

“她还说要换地方。可麽样却说这是本子里写的,就要在这里拍。莉香回忆的时候很害怕,她说麽样对这个剧本有种很奇特的执著感,仿佛里面的字带有......魔力。”

“麽样在走廊里来回的选景,并不时告诉莉香该怎么拍。忽然他问莉香可知道催命婆婆张什么样。莉香不愿意在哪种地方谈论类似话题,就催促他说:‘好了,好了,快拍完了走吧,一会一点阳光也没了。’”

“此时他们是在那座楼里的,由于麽样一直在选景,所以她也没看表。麽样不说话了,他带着莉香到了一个拐角说就在这里开始吧。莉香把镜头对准了麽样,此时她才感觉到有些奇怪。”

“他们到这里已经过了很久了,为什么那夕阳始终没变。”

“麽样走在她的前面,空旷的走廊回荡着雨鞋的沉重声,那前面的黑暗似乎看不到边,莉香很后悔答应他在这拍。她停下来,对麽样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明天拍好了。’可麽样继续往前走,没有理她”

“你想她这么个小姑娘,本来就害怕,还有个越来越不像人的人再往前走,似乎这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莉香大声叫麽样,可他却跑了起来。莉香都快哭了,可她不得不追麽样,因为如果她不追他,那么这里就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了。”

“麽样忽然回头,莉香吓的尖叫,整个楼里回荡着刺耳的声音。”

“麽样停在了一个房间前,莉香,也不敢拉他,说:‘好了,走吧。’可他没动。忽然哪个房间的门开了,莉香想都没想撒腿就往外跑,因为这里他们看了很多遍,没有另外的任何一个人。”

“第二天,麽样就失踪了。我还问莉香是不是麽样吓唬你,他开门的,或者他自己回家了。莉香立刻就哭了,她把一堆用报纸包了几百层的东西给我,说老师你自己看看吧。我拿回家才发现只是一张小小的盘。那就是莉香刻下来他们拍的DV。故事很平淡,从开始就没什么大的意思,可总感觉有些不对,很邪,就像那个剧本的文字。最后的就是他们在废弃的楼里拍的......”

离人心上秋忽然停顿了。我相信他并不是在吊我们的胃口,因为我看见他夹烟的手微微抖动。他终于继续说了:“麽样消失前最后一幕,那个门开了,镜头里麽样距离门还有将近一米,而且他也没有伸手,可以确定门是从里面打开的。”

“莉香说她在门打开的时候就吓跑了,什么也没看见,可在那一瞬间,她的DV记录了最后的一幕。门开了,一个老太婆从里面走出来,干瘪的双手,死灰一样的肤色,浑浊不见眼球的眼睛。DV垂下来,拍到了没有双脚悬浮的她,以及,同样没有了双脚在过堂风里飘动着裤管的麽样。”

“很多人给麽样打电话,收到的都是不在服务区。可莉香给他打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回音是:‘您拨的打用户已死亡.......’。”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离人心上秋的第三个故事完了,他的第三根烟也抽完了。夜更深沉,被我们嗅觉习惯了的熏香似有似无的撩拨我们的思绪。

不知道为什么听离人心上秋这三个故事让我觉得很累,因为都是认识的人,一下觉得时间这个概念被拉的很久。

夜上浓妆的声音响起:“谁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样问似乎就是针对我和逸问的,我摇了摇头然后也看着逸,他笑了一下说没有。

“那么,我们继续吧。”

按照顺序下一个是逸。

逸斜倚着沙发,此刻他坐正了,双手交叉着,他笑眯眯的。

他说:“我讲的这个故事有年头了,说有个书生赶路,天色将晚他就近找了一个叫做兰若寺的地方歇脚。寺中有一个癫人,名叫燕赤侠......。”

他刚说了这么两句,我们快要满脸布满黑线了。有没有搞错,这个故事还用他讲,我们随便谁都能倒背如流,把它演绎的感人至深。

“那个......”夜上浓妆打断他:“你的故事可以不用继续了。”

逸委屈的说:“我刚开始讲呢,很感人。”

夜上浓妆垂着眼皮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故事我能讲的比你更动人。这样吧,算是你的第一个故事了,你就直接讲第二个故事吧。”

“唔......那好吧,我就开始第二个故事,”逸说:“这是个爱情故事,世事皆讲因缘,此话果真不假。有个小牧童放牧,遇到被抓的一条白蛇,他见那蛇儿温良可爱,就用自己砍的柴,与抓蛇人换了小蛇将它放生。转眼1000年过去了白蛇化成人形,受观音大士指点来往红尘报恩......”

“呃,”夜上浓妆看样子快没耐性了,她抓住手里的杯子说:“这个故事......很长,我看你没时间讲完,你还是马上讲下一个吧!”

呵呵,逸却笑了。

“好啊,那就下一个,这个更恐惧了!”

我发现离人心上秋和逍妖都憋着笑,看样子逸并不准备讲什么鬼故事。他在这里插科打诨的我却觉得并不是捣乱,他有什么目的在里面。我有个淡淡的感觉,逸似乎想告诉我什么,可在这种时候又不能明着说。

“这是日本的故事,某市连续发生多起离奇死亡事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记者浅川开始了调查。她在一个死亡现场找到了一卷录像带......”

夜上浓妆终于忍不住了:“STOP!好了,算你讲完了,都!”

刚才离人心上秋带来的些许恐怖紧张现在一扫而光。

按照顺序,下一个就是我。

我本来就是个习惯于沉浸在各种文字不可自拔的人,刚才只顾听故事了,接下来我该讲什么。

我的肚子和胸口有种感觉在蔓延,就是那种你知道要说什么,可暂时还无法把他们形成文字来表述的感觉。蠢蠢欲动的故事似乎在等待我理清思维,好让它们倾泻而出。可我始终脑子里很混乱。

这情况很少见。
我把这些归罪于那些低迷醉人的熏香。

大家的目光自然的落到了我身上。

我扫了一圈,坐在对面的夜上浓妆微笑着。

她的笑容让我恍惚起来,更觉得有什么非要讲出道明不可,却仍旧心绪烦乱得不着一丝罅隙。

“别离,你浪费了1分钟了!”离人心上秋推我一把,他和逸都笑得很暧昧的看着我。他们的意思大概是你居然盯着人家小姑娘发呆起来了,实在够可以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该我讲了,可我该说什么呢?

“洛阳近郊有一户李姓人家,连续三代皆是独子。李乾仙是家里唯一的男子,年未及弱冠却已风度翩翩令不少女子爱慕。可他却从未想过婚配,一心想要建立功业才考虑婚事。在他进京的路上,恰逢三月桃花正盛,官道上一队车马路过。在其中一辆马车路过他身边时,风吹起绣着些许浅红桃瓣的缦纱,里面居然坐着一位年纪十五六岁的美貌女子。李乾仙自那后便念念不忘这个桃花般的女子......”

这个故事从我嘴里说出,似乎没有经过大脑一般,流畅的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那些画面历历在目仿佛伸手就可触及。

那女子温柔清澈略带稚气的双目,嘴角微微扬起的如花笑靥,看到李乾仙目瞪口呆时的羞涩都清晰的让我恐惧。

因为这个故事,不是我知道的,我如何能讲的这么详细。

而我此刻的感觉和嘴巴都仿佛被什么借用了一般。

我总预感如果我讲完了这个故事,就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发生,可我无法控制我的嘴巴,它们还在一张一阂的继续着......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眼前似乎再也不见其余四人,也不见这夜晚,只是那些故事里的画面。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它们,我才能滔滔不绝的讲述,还是因为我的讲述才让那些画面如此真实。

此刻我才发现,这弥漫在屋子里的熏香居然是清丽的桃花香,就像那马车里绝色女子擦身而过带去的那般。

我想告诉逸和离人心上秋什么,可张口,除了故事却不能说出任何一句别的话。

“虽然几个月来李乾仙对这女子思念之极,无论读书作文饮酒宴乐赏月观花,都觉得她那羞涩浅笑就在眼前。要说诗词咏赋更是为她做了不少,苦于无处寄送都压在了被褥下。想这李乾仙也是好面之人,生怕为此事而被取笑。秋试很快就到了,入得考场他心无二物凝神应试,结果虽还未贴出,可以他的努力和才学功名自觉不出预料之左右,便放心游玩。”

“秋高气爽登山望远,李乾仙曾在梦中无数次见到的女子,以为只是一场梦境的她居然出现了。没有明珠霞帔玳瑁翡翠的装饰,只是剪裁精细的素色穿戴,发如乌木,耳坠明珰,一脸稚气和天真。沐浴轻风飞叶,绝色无双。不知是否两人有缘,数月前的惊鸿一面,居然还能记得对方。女子见到李乾仙也愣了一下,随后便笑转身离去。李乾仙心中知道若是就此一别,真当是再无相见之日,情急之下抓住女子的衣袖,口叫留步。女子挣脱不开,面色如桃花微红,张口说到......”

“别离!!”逸猛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叫声将我唤醒。

“啊!”我忽然感到胸口有什么沉闷的东西被揭去,我从那戏剧的场景中清醒过来,作梦似的。

我伸手摸去,额上一片细细的汗珠。

黄粱梦醒如同已过一世,我现在似乎能体会那种真确的感觉了。对于逸的叫醒,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恼怒。几句话之间却是数月,言句寥寥可那长久的思念之情却愈久弥深,我陷入不可自拔,就像李乾仙.......那个女子张口对他说了什么呢?

逸掐了我的手,疼得我哎哟了一声。他笑眯眯的说:“你的时间到了,别讲了!梦做多了可不好,这种梦里有女子的春秋大梦更是不好。”

离人心上秋不知几时点上了烟,他也笑说:“简称春梦,少作为妙。”

轻轻的叹息声,来自夜上浓妆,她低垂着头说:“真是好故事,我很想听完。”

逸对她说:“可时间到了,我可不想损失你们二位美女的故事。美女总是浪漫的代名词,我可是想听你们的。”

夜上浓妆点点头说:“好吧,逍妖该你了。”

那满室的桃花味缠绕不曾离去,我好像无心去关注逍妖会讲什么,只是想追寻桃花的踪影,那个女子说了什么?

夜上浓妆这时给我倒了茶,把杯子推到我面前,说:“好长啊,你的,喝吧。”我接过来,恰遇上她的眼神,早没有发现,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竟然如同故事里的女子!

我的手抖了一下,茶撒在外面。

逸递给我纸巾,他带着一丝笑说:“听故事吧,没什么可担心。”

时间距离碟仙游戏的开始越来越短,我看着逸他在昏暗的灯光里抱着双肩,若有所思。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07 | 显示全部楼层
轮到逍妖了。
她在聊天室里基本不发言,甚至在论坛上也不怎么出现。今晚她除了微笑自始至终也没说几句话。
她看了我们一圈,思考一下,便说:“什么鬼不鬼的,这么个黑天讲这个透着渗人,不如我就讲点古往今来的奇异之事,算是凑合趣吧。”
逸首先大叫着赞同,离人心上秋又捻起他的第三根烟。
我还恍恍惚惚,老觉得从刚才开始面前的一切不真切起来,我们像是被放置在一个玻璃柜中,隔离开来。
“第一个,讲之前我倒有个问题问问你们,”逍妖微笑着,眼睛在我们三个身上:“混沌是什么?”
这大姐,讲故事还要先考我们智力题啊,我是不愿意第一个回答,我就看着他们两个。
离人心上秋撇着嘴,他冲逸举了一下烟,意思是大哲人大理论家逸先行。
逸一贯的先开口眦着他的四环素牙笑,打哈哈的说:“我认为,混沌就是女人们没有认识我之前的状态,认识我之后就青天白日,孔眼具明啦!”
看了吗,这就是逸的理论。
不能不承认,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过他的老婆曾经说了:“女人都喜欢他,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脸皮厚。”
很显然他现在又厚了一回,效果不错,至少逍妖噗嗤的乐出声。
夜上浓妆虽然也想笑,可她还是恼逸刚才不好好说故事插科打诨的讨厌,就撇嘴小声道:“呸,歪理,不正经。”
逸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说:“好,好,混沌这个词呢,英文是chaos,据说就是‘道’,近些年来除了受到数学、物理学等学术研究领域的关注外,在音乐、艺术、美工设计等方面的应用更加普遍。采用计算机作图技术,根据混沌等式可以画出奇妙无比的图形。从便利的一方面来讲,如果我们观察到的是很复杂的现象,也许产生它的却是一些具有确定性的规则。这样,也许我们能够发现它究竟是什么,也许生活根本就不是那么复杂……”
离人心上秋侧过来在我耳边说:“我更喜欢他第一个回答,一个混沌还能讲出生活道理,长篇大论,我真想拿我的袜子堵上他的嘴!”

我往下看去,离人心上秋坐着的时候,他的裤管往上,露出一截灰色的袜子。我也和他说:“等你灰袜子,穿成黑的再给他堵上。”
离人心上秋斜我一眼,镇静的说:“我穿的是白袜子。”
逍妖保持礼貌,在听逸的宏论,夜上浓妆却不耐烦了,她端起杯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放,道:“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快住嘴吧!”
逸乐得要命,他对她说:“怎样,我现在正经吧!”
夜上浓妆冲她做了个鬼脸,表示恶心。逸就说:“看来你喜欢不正经的!”
逍妖不理会他们,转向离人心上秋,问他:“你的答案呢?”
离人心上秋就说了几个字 “混乱中的秩序”,到了我这里,我只能喏喏的说:“要是能说出混沌是什么,也许那就不是混沌了。”
逍妖对我点头道:“说得好啊,老子也说过‘道可道,非常道’,那下面我就讲第一个故事吧。”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某朝某代,某家大户有一小公子,敏惠夙成,即入学,先生无论何时出题试之,他都应答如流,而了不置思。明年正月八日,其仆买大竹做灯球,漫以黑纸,挂在小公子书案旁,有人问是何物,他就回答叫做‘混沌灯’,第二天在上面穿了一个孔,如是凡七日,至十五日而七窍成,但小公子却在当天死去。”
她讲完了,我们面面相觑,要说讲故事,离人心上秋的恐怖,逸的无聊,我的……..
我暂时不想再琢磨,可逍妖讲的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逸却在我耳边小声说:“她讲的很好,你要认真听。”
“第二个故事,这个年代久远了,说是宋代,一张姓公子,游历四处至一破落寺院,见败屋内古佛无手足,取归至家庄严贡之,岁余,既有灵响,其家吉凶事辄先告知。有一日夜半,张公子似梦非梦之间,破落佛对他说道:‘汝有难当死,缘前世有隐恶,若急自言,佛法容人悔谢,我为汝讼咒解释,则然,吾无策可救。”张公子思量再三,却也记不起前世有何所欠,眼见天将大白。恍惚时,有一女子来到他的床前,倒有绝色美貌,忽而这美貌女子形作恶鬼,头目极大,颈窄咽青,睚眦骇人。张公子疾呼破落佛,却不见应对,情急之下乍然惊醒。翌日,他思量许是前世做了什么有负该女子的事,害她孤苦,死后的怨气令其化作恶鬼,便召僧众为讼佛书,做荐事,求其谅解。其后一段日子,倒很平安。不过多久却发现那尊破落佛不知去向,而后便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去了。那年张姓公子才二十六岁,十分可惜。”
又是一段不明就里的故事。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温柔的逍妖,柔声细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故事似乎总有所指,在这么个沉寂的黑夜,荒郊大宅里,她似乎从很远处飘来的半白话的故事,带着一丝鬼气,缠绕在我身上,我的心开始变凉。
我看着逸,他脸上还带着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离人心上秋也没有表情,因为他一贯的神经大条,如果喝了酒可能还情绪兴奋,可先在桌上只有茶。
难道只有我察觉到了?!
夜上浓妆听完了逍妖的故事哼了一声,就又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了。
可我总感觉她似乎不再是我看到的模样,她的脸色现在看来过于苍白,逍妖也是,她们的眼睛美丽清冷,乌黑的令我发慌。

“这第三个故事,”逍妖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还是宋代的,高宗绍兴二十年,绕州德兴县一个叫董颖的年轻人,所居去郡数十里,一天晚上他酒醉后,独自沿江边往家赶路,累了后就小憩在一番石上。只见江边松桧蔚然成行,月影在地,故而乐之,乘兴走往竹林深处,忽见树影婆娑,听得丝弦阵阵。那乐声仿佛不是出自凡人之手,窃听那丝弦慢一回,紧一回,仿佛似鹤翔九天;横一拨,直一弹,依稀的蛇游四水。纷纷乱舞长袖,点点横飘暗香,或悲伤,或惊喜,或黯然,或轻叹,乐理之中竟如真似幻令他也跟随着一时时喜,一时时悲。他正思量这奏乐之人是人是仙,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时,乐声停了,有女子说:‘姐姐,你可知道是谁在偷听?’另一女子也停下,侧耳听,像是才发觉咫尺内尚有他人,道:‘是谁?’…….”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颤抖一下,我的左手握住我的右手,可它们却好像贴住了竹叶;我的脚踏在夜上浓妆的小地毯上,可是却好像能感觉到故事里的松软泥土,竹香飘然,月黑风高,清亮深幽。
我想往后退去,又怕动弹一下弄出声响,反而被人发现。
今天的事情多少透着奇怪。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遭遇奇怪,这两个女人…….现在也有些奇怪;故事奇怪,逸的话在我脑海里转了一圈:“她讲得很好,你要认真听,”这话也令我感到相当的奇怪。
逸拍我说:“左右的张望什么呢,好象你到了那竹林,要有艳遇一般!”
我猛然惊醒,我又像自己讲故事时候一样神游了,这让我害怕,我只能干笑了两声说:“不敢,不敢,艳遇都是您的,我身体单薄消受不了。”
离人心上秋开始抽第八根烟,那眼迷迷糊糊的,难道这烟里有酒不成,看他很有状态摇头晃脑的说:“那树林子里肯定就那两女滴。”
“为什么?”我问。
“我猜的,就算想装个交响乐队在那里,恐怕林子小。”离人心上秋说:“还是听逍妖讲吧。”
我想我是害怕了,就像刚才说的,只有我感觉到了紧张,不正常…….
恐惧令我那早已不丰富的想象力几何倍数的增强。
想象力这种东西我认为是知识欠缺的一种弥补,也是对未知的想象,给出它存在的理由和解释。当未知的和所能认识的欠缺太多,想象力就会自动跳出来,让我们经历和看到的不那么突兀和无所适从。
可现在想象却让我走向反方向,它不是给我解释什么,而是制造了更多的未知。
“哈哈”夜上浓妆突然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在这房子的幽静里像很坚硬的碎石,击打的我们心惊肉跳:“还真有意思,姐姐这故事我也听过,”
然后她像在模仿故事里的女人,接着上面的话说:“我却认得那人,还是旧识。”
我看着墙上的侍女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还是随着她的话,心里道:“旧识?却不知那竹林内的女子是何人?”当下还心内窃喜,思量是否要跃身出去,见其神容美貌。
那姐姐道:“即使旧识,也不妨邀他一同听琴赏月。”
听得此话,我精神大振,准备像京剧小生一样吊着嗓子,尖细的吟道:“两位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夜上浓妆口气还是那竹林女子:“那倒好,他欠我一物,今日一并讨回,大家欢欢喜喜叙旧交,以后也好常来常往。”
逍妖叹道:“我不喜欢生人。”
夜上浓妆低头思量,便道:“那也好,今天不消说多,我们走吧。”
悉悉索索,配饰叮当,草声簌簌,似乎两人欲要离去。
我忽然感到无限惆怅。
竹林偶遇自是惊异,那神乐丝琴更让这两个女子显得不同庸物。若就此离去,那天在画舫脂楼里遇见,虽有神乎琴技,却也不及此刻令人神往了。
我不能让她们离开,想到此,我也没整理自己的衣衫,就跳出去,横在她们面前深深鞠躬作揖,嘴巴里道:“两位姐姐,缘何不肯与在下一见,小生唐突,小生唐突。”
此时逍妖叹气,夜上浓妆冷冷的道:“你还真是蠢物。”
我却不恼她口气不好,对我出言讽刺。
半晌她们没有出声,我也不敢抬头看去,实怕人家气恼以后见了不好说话。
逍妖继续故事道:“那姐姐开口:‘即是如此,便请相公同坐片刻,我送你一曲《腿儿欢》可好,’董颖心下高兴,作揖答谢,那姐姐又道:“只是谈话听曲,你需背对我们,不可窥觎,则然,吾无策可救。’这话说的董颖惊奇不已。”
但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在上面故事里,破落佛给张姓公子出策,最后也是那句“怎样怎样,则然,吾无策可救。”那张公子果然无救了。
“且听那曲《腿儿欢》。”
“古韵清腔,忽而换了个调,轻快跳跃:夜如何?上楼独倚窗边坐。弄簪花,妆奁懒看,要把那嘴上胭脂咬破。索书笺,泥柳燕窝儿里藏,明里骂他小贼子呵,快手将那信儿扯破。掏心窝,把那花笺重念,无言暗切齿。哭你个负心贼,堪狠,怎就不把那腿儿加快,何苦害了冤家,姿容减,妆儿破,羡那一对对鸳鸯,残梦蓼花落。”
“此曲只唱得三人皆悲。”
我不禁黯然,逸和离人心上秋却还是笑吟吟的只当是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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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灯光昏暗,夜上浓妆往后倚着,她的脸隐藏在黑暗中。
讲至此处,逍妖沉默了,可能在思索接下来的情节,她的表情很认真。
她继续讲:“董颖听的莫名悲伤,继而就是突然的惊恐,曲儿唱完了,他身后却一点声息也没有。他回忆起来,从说话到现在,那两个女子似乎从没有呼吸,他感觉不到她们的气息。现在她们就在他身后,没有一丝声响。”
我忽然寻思,到现在为止,夜上浓妆和逍妖她们呼吸了吗?我发觉自己的怀疑十分可笑,可还是禁不住这么想,她们在这所大屋里“飘来飘去”,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董颖心里疑惑,转身去看那两女子面貌。两人皆是束发高髻,白衣似霜,品格不凡,董颖适才的惊吓之心在这一刻,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已是心神荡漾。两女子被他突然之举吓了一跳,其中年纪稍小面容清丽的女子甚是不快,年纪大的女子便说:‘叫你莫要回头,你怎不听!唉,’董颖忘了害怕,口说:‘姐姐责怪的是,不过男女见面,也不成有什么事故出来,今有缘,相见也是入情入理。’”
夜上浓妆忽然看着我说:“好个入情入理,那你看我可面熟?”
我愣了,我现在分不清她究竟在讲故事,模仿其中女子口气,还是她在对我说话。
逸说:“一个故事两人讲,算你们谁的?”
逍妖笑道:“三人一台戏,是你们唱,还是我们唱?”
离人心上秋道:“你们四个一台戏,我不唱,我五音不全。”
逸哈哈大笑说:“那倒是,有一样东西没见,就等于没来过滨州,那就是秋秋的歌声。”
离人心上秋嘿嘿的乐,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多少是个明白人,我唱歌就人神共愤啦,所以我不唱歌,不唱戏,不掺合麻烦事。”
夜上浓妆也笑嘻嘻的,好象刚才的阴沉气氛是我的错觉,她说:“你还算五好男人啊。”
离人心上秋点头:“那是,绝对五好,我老婆规定我晚上12:00以前到家,我很不好意思的说,我要走了,你们各位玩好。”
说着,他就欠了欠身,意思是要离开。
逸和他对望一下,好一个台阶,逸也说:“很晚了,要不我们就不打扰了。”
夜上浓妆冷冷的道:“故事还没听完就走啊,”
逸和秋站起来,他们拉我一下,逸说:“好吃的没一次吃完的,好故事也不能一下听尽,秋秋老婆厉害,再不走要家庭危机了啊,”
离人心上秋在一边使劲地点头,意思是没错,没错。
我赶紧也站起来,现在我既想快些离开,可又想听听那个董颖结果如何。
有一种奇特的危机感在四周环绕。
夜上浓妆的眼神在我们三个身上绕来绕去,虽然她笑着,可那目光却冰凉得像死人的手。
这时候逍妖开口了,说:“妹妹,是很晚了,不如让他们走吧。”
夜上浓妆没回应。
我们暗暗紧张,倘若……她说不许走,会发生什么呢?!
据说人和动物面对危险,都有极其灵验的第六感。
我们好似那竹林的书生,转身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上一刻还如坠美梦、馨软温香,下一刻就......
夜上浓妆不语,最后吐出两个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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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就像一道圣旨,我们三个如获大赦逃命般离开。
门关上,我们快步到了楼下。
离人心上秋发动了车后,说了句:“还好这车没变纸糊的。”
这话什么意思!
逸打断他说:“开你的,现在别乱说。”
前面的路还是坑坑洼洼,和来的时候一样。
我们的车从左边岔路顺利的开上了公路,从这里到刚才的茶楼才不过五分钟,实在不算远。
我们各自想着心事,没发觉究竟过了多久。
逸突然说:“现在几点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说:“00:20了。”
刚说完,我们三个同时打了个寒战,刚才出门还不到00:00,五分钟的路我们走了20分钟还没走完。
四周的景色不是我们熟悉的。
我们行使在一个城市里,可这个城市不是我们的。
离人心上秋声音颤抖着说:“现在去那里?”
是啊,现在我们去那里?这是一条通往那里的路呢?
车窗外灯光如星,密密麻麻,店铺一家挨一家,十分热闹,车辆行人无一不全,很正常。
汗珠爬上我们的额头,我觉得憋闷和恐惧,我刚要打开车窗透透气,逸却按下我的手:“别开窗。”
“为什么?”
“开窗你的阳气就跑了。”
仔细看窗外的人,他们没有什么不正常,除了脸色灰白,四肢有些僵硬。他们平视前方,毫无目的的走着。
我感到我的牙齿在打颤。
街上跑满的车辆,都是纸糊的。
我们难道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游荡吗,不能停歇的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可它是通往那里?
天亮了,我们还能回去吗?
我的眼前出现夜上浓妆那漂亮冰冷的眼,她说:“好个入情入理,那你看我可面熟?!”今晚一切事情像走马灯般的在我脑海里旋转,我想理出一个头绪。
忽然离人心上秋一个急刹车,我狠狠地撞在前面座椅上,牙齿磕到嘴唇,用手一摸流血了。
我慌忙抬起头,问:“逸,离人心上秋,你们没事吧!”
可前排却坐着两个纸人。
不管糊的多么精巧精细,他们却是纸人!
我发狂的尖叫着。
他们阴森诡异的笑,声音就像摩擦的皮革,突然他们紧紧地贴住我的脸喊:“你走不了啦,你走不了啦。”
我打开车门冲下去,刚才的行人全部变成纸人,他们回过头凝视着我,眼光凶狠恶毒。我不顾一切的奔跑,往前奔跑,我也不知道会到那里,可我要离开!!
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几乎哭了。
“别离”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夜上浓妆的客厅里,身边是逸,离人心上秋,讲故事的逍妖和看不清脸的夜上浓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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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几个都盯着我。
幻觉,我出现幻觉了,我只能这么想。
逍妖女神一般的面容,夜上浓妆笑眯眯盯住我的眼睛简直就像一个孩子那样纯洁了,我试图从里面找出点阴谋的味道,可是我失败了。
逸看了看表,说:“快12点了,”
“哦”我随便回应一句,问:“刚才故事讲到哪里了?”
“你都没认真听!”夜上浓妆嘟起嘴很不高兴。
逸说:“你最近眼神老放空,神游哪去了?”
离人心上秋说:“哎呀,我们的别离寂寞啊。”
我干笑两声。
夜上浓妆不知道啥时候把那碟子和纸笔都摆在大家面前,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说:“我们要开始玩了!”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我却忍不住说:“那个……刚才的故事结局是什么?”
夜上浓妆老大不乐意:“你没认真听!现在不告诉你了。”
还是离人心上秋,他几句就总结了:“那个妹妹是那个书生上辈子的女朋友,死得冤,都怨他,好不容易遇见了,就把那书生的命勾走了,完了。”
逸插嘴说:“要是他给那女的认个错,她会不会放过他?”
夜上浓妆接过去说:“那要看他道歉的心诚不诚了,”
“诚心就行?”
“那不一定,多少弥补一下才好吧!”
离人心上秋嘿嘿的笑:“想要点啥,给她烧了不成满?”
夜上浓妆不满之极,道:“怎么你们男的一对不起女生,不是先给自己找借口推托,就是想用物质上的来划清界限,对个死人你们也这样。”
逸先跳出来说:“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啊,我就不这样。”
离人心上秋说:“那倒是,都是女的觉得对不起你,”
逸笑:“这就是高手和打杂的境界不同啦,怎么能够2个人在一起,又保护彼此的精神心灵不受伤害,这是个学问。分手了也还是朋友。”
夜上浓妆嗤之以鼻,看着逸问:“呸,那要是你对不起我,你怎么补偿我?”
逸坏坏的笑:“那就在剩下的有生之年,我这纯洁的玉体任你糟蹋。”
“你想得倒美!”夜上浓妆做了个鬼脸,甚是可爱。
看他们吵吵嚷嚷的我反而松了口气,这种正常的情景令我觉得自己不过是多心,可就算是梦境也是有含义的。
我们做梦是为了满足和遮掩什么,那些愿望、恐惧、不满、期待都在梦工厂里被变形、添加、删除、改造的远离本来面目,可实际上每一个景象还是有着根本的心理原型。
我的似真如幻的“梦”是为了逃避还是掩饰?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上浓妆又再问离人心上秋:“哎,要是你对不起一女的,你会怎么做啊?”
离人心上秋摇着头说:“那种情况不存在,就算有,我这成年人也犯不着和你这位成年人讨论。”
他的话气得夜上浓妆直跳脚,她还拼命的挺起胸,抚弄她及膝的长发,想证明她不是个未成年人,她对逸说:“你不说我可以随意糟蹋你吗?”
“没错,没错,”逸对着快认为自己是性感女神的小女孩,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诚恳些。
夜上浓妆继续推论:“既然你想让我糟踏你,说明你早就对我有想法!”
她这话刚说出,离人心上秋就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他哈哈笑着,拍着逸的肩膀:“你离着犯罪也不远了!”
“什么意思?”夜上浓妆瞪大杏眼。
“猥亵未成年人。”
逸很不满的大叫:“我可没那想法,就算有,我也是意淫,没有构成犯罪事实。”
我跟着笑起来。
忽然夜上浓妆转向我问:“你若对不起一个女子,该当如何?”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可是还没有过女朋友呢。就算有了,怎么也要把她当仙女一样对待,要说会对不起那怎么可能。
“对,你啊,快说啊。”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不料我的回答让夜上浓妆十分气恼,她的眼圈都要红了,气焰却没刚才那么嚣张:“要是人家为了你的一句承诺生不如死,寂寥千年你也不知道吗!?”
看她的神态,我的胸口像被锤了一下似的,接口道:“那……若是那样……我……”
我还没说出来呢,逸打断我道:“拉倒吧,就你,就算有女人那样,也是为了我。”
夜上浓妆小孩子一样的变脸,嚷道:“就你是情圣行了吧!”
逸说:“不敢,就算是,我也不给女人什么承诺,”
夜上浓妆冷笑:“臭男人。”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逸回敬她:“年轻人喜欢承诺,因为他们心里没有责任。”
“承诺就是用心才说出来的,”她说。
“这男女的因缘、情份不是个承诺能总结的,”逸说。
我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沧海桑田,千年巨变,那些曾经在我们之前生活着的男男女女不断的轮回,他们相遇,然后相爱,承诺彼此,可是世事无常,那些真的在巨大的洪流中就不会改变吗?
我们只能去适应,而不能去左右,在这里面承诺开始微不足道。
也许女人要的根本不是个承诺,那些眼前的风花雪月,朝露晚夕如何不会随着季节和景象而不同呢,她们要的是男人的责任,力所可及的责任。
可问题是,男人心中大多只有镜花水月的承诺,而没有天长地久的责任,或者在某种情况和心境下把这两者混为一谈,所以才会生出那么多恩怨。
怪谁呢?!
夜上浓妆把眼一斜看我说:“你想什么呢,可别被这个老鼠屎给带坏了。”
我只能对她笑笑。
逸对我的行为十分赞赏:“你已经学会了不和女人讲理了,可喜可贺啊。”
逍妖制止了正要发作的夜上浓妆,温柔的说:“聊天闲话的,都可别制气啊,就是玩。”
她这话是说给浓妆的。
夜上浓妆看了看表,好像很大度的说:“好了,不和你们计较,我们玩吧,我就不讲故事啦,没时间。”
天早就黑透了,浓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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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上浓妆点上一根蜡烛,她的脸在摇曳的烛光里晃动。
接着,她又把窗户打开了,据说那是碟仙来去的通道。
“从窗户里进出的除了小偷就是情人,也不知道碟仙咋想的,”逸说。
浓妆白他:“总不能让我大半夜的敞着大门,上面写上‘欢迎光临’吧!”
外面是漆黑和水塘,也许还种着一塘的荷花,我们似乎听见了叶子下面藏了什么,来回逡巡时的簌簌响声。假如说那里面藏着什么,绝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个诡怪的东西。
凉凉的风吹进来,烛光飘动,这个世界显得别有深意。
浓妆说:“每个人心都要诚,不然碟仙就不来了。”
这话说得,好像碟仙是某位领导,我们都等着它茬临检查般。内心说我是不太喜欢这个小女生的游戏的,我想逸和离人心上秋也和我一样。
但我们都在配合浓妆。
这感觉很奇异,似乎我们折腾了一晚就为了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似的。可我们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浓妆像念经一样的咕叨起来,闭着双眼。
我们每个人伸出一根手指按在碟子上。碟子没动。
十分钟后它还是没动。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想结束这无聊的行为吧,又怕浓妆唠叨,早知道今晚这样,还不如不来,回家对着超大屏幕看A片呢。
浓妆嘴里仍旧在嘀嘀咕咕的,忽然我觉得那声音有些恐怖。
逸用另一只手推眼镜,挠了挠眼角,对我咧着嘴无奈的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那只碟子诡异的动起来了。
它像一只闯进来的没头苍蝇似的,满纸乱窜。
浓妆睁开眼睛,兴奋的说:“来了,我们问问题吧。”
按照刚才讲故事的顺序,我们开始问问题,在心里默念自己的问题,碟仙就给你回答。
离人心上秋咳嗽一声,他说我问完了,碟子开始在字母间游走,我们默默记下顺序,拼起来是两个字“男孩”。
他老婆怀孕快生了。
离人心上秋受到了鼓励般的笑着,说我再问个好吧。
夜上浓妆说:“小孩子的玩意,你这成年人也很喜欢阿!”
离人心上秋笑得更欢:“小孩子才记仇来。”
“那你就问吧!”浓妆说。
碟子又动了,我们拼起来又是两个字“翰林”。
夜上浓妆看着这两个字,好奇地问:“你问什么了?现在是社会主义,你难不成还指望你儿子中个状元,当个翰林!”
离人心上秋苦笑说:“我只是问它,我儿子以后会叫什么名字。”
浓妆笑了:“你这当爹的真够省事,连名字都不自己起。”
离人心上秋驳道:“差矣,你不知道中国古时候给孩子起名字都要卜卦,问凶吉吗,我这是袭古。”
轮到逸了,他得到的答案是一个字:是。
他自己乐得跟朵花一样,说:“我问它我未来的老婆是不是美女。哈哈”
“切!”
按照顺序现在是我提问。
那碟子在我的手指下转动,我的心也很乱。这是个游戏,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可还是将信将疑。不,说得准确些,可能他们每个人在心里都信了。
我该问什么?
问问我以后女朋友吧?问问我的工作会怎么样吧?问问朋友的事情?问问父母亲戚?问问金钱?问问运势?问问命运?问问生活?问问过去的和未来的世界?
有很多要问的,可是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居然脱口而出:“你是怎么死的?”
他们每个人都愣住了,脸色惨白僵硬,谁都知道,这句话在碟仙游戏里是犯忌的!!!
碟子似乎也愣了,它不动了,“啪”的一声从我们手里脱离,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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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6 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种气氛在屋子里越来越浓郁。
我毛骨悚然。
我不敢看每个人,汗从我额头上滑下,我刚才就像蒙了,对,就像今晚发的无数幻觉,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可却是从我口里吐出来的!!!
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了,逍妖摇了摇头,叹息:“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也傻了。
我看着夜上浓妆和逍妖,前者带着一丝嘲笑和……得意的神色,后者千年不变的毫无表情。可就是如此,近在咫尺的她们,像随着我说出的话,变得不可琢磨,相隔几世。
秋秋的一根粗手指头,在检着碎片,另一只举在半空,因为还夹着一根烟,燃烧了大半,烟灰颤颤巍巍的定在那里,他面上满是焦急。Of course,他自然不是为了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他忧虑的是该往哪里弹烟灰,显然地面上是不可行的。
他刚不小心,把烟灰缸碰掉了,琥珀色的碎片和惨白的碟仙混在一起。
房里的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鬼气。
忽然,夜上浓妆咯咯的乐起来,说:“瞧你们吓的,和你们说吧,刚才是我让碟子动的。”
我们三个男人此刻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笑,我们不相信她说的,虽然我们应该相信她说的,因为那样事情才显得合理。
平时舌如巧簧的逸也不说话,拜托,快说吧,像这样的情形你就是救场的神仙啊。
秋秋开口了,说道:“真的啊!早说啊,我都给吓着了。”
夜上浓妆说:“有意思吧,你想不想知道我干吗这么做?”
秋秋回答:“没我这么大个的蛔虫。”
夜上浓妆:“就是有,我还不乐意让你参享我的内部资料呢。”
秋秋还想说什么,看到她蛮横的表情,就住嘴了。
我知道他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夜上浓妆慢慢收起了笑容,说:“你们都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做吗?”
她看着我。
逸突然说:“你要是在卖关子,那么你失败了,我们都不想知道。”
夜上浓妆瞪大眼睛,看着他,嚷着:“你这人真讨厌,早知道就不邀请你来了,你不会配合我一下。”
逸说:“我这人呢,旁人都知道我最会惜香怜玉……”
浓妆道:“我看着不像!”
逸不再嬉皮笑脸,他对夜上浓妆说:“我刚才没讲故事,现在我给你讲个吧。”
夜上浓妆皱眉,脸色不定。
逸说:“放心,不讲色情的,你还小。”
浓妆冷笑一声,算是不屑一顾,也不知道她是对逸说她小不满,还是对他没配合她不满。
“怎么样,我可讲了。”
夜上浓妆说:“刚才讲故事时候,你要是在卖关子,那么你失败了,现在我们谁也都不想听啦。”
逸哈哈大笑,说:“丫头,学东西还挺快。”
浓妆嚷道:“我和你熟嘛!别叫我丫头,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是你们家买的佣人。”
“好,好,”逸说:“不叫,不叫。别人想听的,我还不叫呢,你这还不乐意。”他咳了下,清清嗓子,说:“我可讲了。”
夜上浓妆对着他做鬼脸,说:“我说了,我们不听!”
秋秋忽然插了句:“我想听。”
“你……”夜上浓妆生气地看着他。
离人心上秋说:“别看我,我又不是大蛔虫。”
“你呢,”她转过头问了我一句。
我早就想打破这屋里的诡异之气,或者心里对于她装神弄鬼的吓唬我小小报复一下,就回答:“听啊,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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