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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万能的主

【转帖】 一群有正当职业的青年,踏上不归路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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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52 恩怨
东邪西毒里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人都在江湖里,煮啊烧啊变成一锅黄汤辣水,漂着油冒着泡,好人被煮成渣滓沉下去,坏人蒸发成青烟飘上来.
张海龙最近小人得志,上上下下已经开始叫他老大了.我跑到他局子里讪笑着搭着他的肩:"海龙哥,兄弟还会一如继往地为您出力的." 张海龙一听脸就紫了,半晌才知道我在开玩笑,重赏了我一拳骂道:"小赤佬!要玩找王邵东去!" 我笑着说我知道,"我说海龙哥,是不是把我兄弟从戒毒所里弄出来啊?我要帮手."
"这种事情还要我去搞啊?送个万把块进去不就是啦."张海龙对这种小事很不齿,不过他的话倒给我指了条明路.傍晚,夜壶就坐进了我的大切里,在里边呆了不到十天,反而精神好很多.
"还要不要拉K粉?"
"无所谓的,我又没隐."
"是啊是啊,隐是没有,就是会无端地流鼻涕,或者鼻子里完全是干的是不是?" 他刚要回答我又接着说"是不是有时候会突然恍惚一下?或者本来讲话很快,现在成结吧了?"
夜壶看看我脸色不大好就没敢接我话."晚上带五万块钱在身上,我带你去东哥的盘子放水,你顶张军的位置,他不来."
"他干嘛不来?"
"你来了替他放水,利润归他他还来干什么?"
"啊...?这....这算什么啊?"
"这算什么?" 我重复着夜壶的腔调"就因为你害的我一个兄弟在戒毒所里呆了七八天!懂了吗?惩罚!" 夜壶一听不说话了.在我车里乖乖坐着.这个坤叔想得真是周到,送我这台大切是顶配的,连音响都是BOSE的.我插进了碟子,莫文蔚那呻吟般的天籁之音立刻围绕四周.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它把你我/心事照得太明了/关于爱情/我们了解得太少/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你和我看着霓虹/穿过了爱情的街道/有种不真实味道/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坐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别再寂寞的拥抱
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我总觉得宁静加哀伤,不像那些个嗨曲,一听就想闹事儿.车子开到音乐空间(一家KTV),我把车一停和夜壶就慢慢走到了东哥的盘子.夜壶进去和几个兄弟打个招呼闹腾了一阵就乖乖地在盘子里巡逻起来.我看看四周没见章雯就直接去了休息室.这是一个三十平米的大办公室,平时大概是给剧团领导用的.一个真皮沙发,一台液晶大彩店,里面一些陪老公或者情人来的女人没事就坐在那里面喝茶聊天看电视,想吃什么还有人专程出去买,当然是由盘主出钱.章雯穿着一件黑色貂皮大衣坐在沙发上,也不和别的女人聊天,就乖乖地看电视,感觉不像别的二奶那么粗俗.
昨天半夜我发动了大切,猛地一下从车位上蹿了出去,把水泥厂老板的凌志侧尾轻顶了一下.我赶忙下车道歉.
"这是谁啊,怎么回事情啊?"
"哟...张老板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啊..."
"诶..新车呢."
"对不起啊,这样,您把我的车开走,也是新的呢,我把您的车开去修,修不好我赔给您,你看我这...哈哈"
"诶..算了算了,修不掉两三万的,做个现场保险公司会赔的.妈的,今天真背."
"怎么?张老板今天手气不好?"
"是啊..妈的,第一次来你这就输那么多."
"输多少啊?"
"九十多万,妈的,今天梭哈都是赢就赢个底(底注1000),输都输大的."
"那您是没现金了?"
"怎么会,今天背,明天再来吧."
"那好,谢谢张老板捧场了." 我眼珠一转转到了章雯身上"诶?张老板,这位是......?"
"呵呵,这是小雯,我公司的文员..." 张老板这话明显说得没底气.最后几个字越来越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我是从来没见过半夜穿貂皮来盘子的文员,这个章雯,妈的不是一般的闷骚啊,从我刚才下车她就一直盯着我看,是啊,她一定在想,有得陪这种有钱的糟老头,还不如投身眼钱这个开着大切的富家阔少呢.我对她抛去个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遍的秋波,心想你个小婊 子上钩了吧,等死吧.
此刻章雯正在看着电视,其实我断定她已经看到我了,只是假装一下而已,爱装B嘛."哟,章小姐,还认识我吗?"
章一副惊讶的样子转过头来看看我,然后"焉然"一笑,妈的,笑得要多做作有多做作.还好人长得比较漂亮,否则我真会一杯水泼上去.其实我和章是一个高中的,不过那时候她一直待在教室里,应该对我印象不深,再加上我比那时候瘦掉了十公斤,又剃了0.5厘米的假光头."盛先生啊?你好,你怎么不去陪她们玩呢?"
"呵呵,我不喜欢赌博的,只是随便看看,这是我老哥开的,就是开辆CTS的那个."
"哦.......盛老板很年轻嘛,您本人是做什么的啊?" 我越听越想笑,心说这女人啊女人,平时装B装得那么好,一见了有钱的帅哥就露陷,问得问题越来越直接,恨不得能问我总共有多少钱,愿不愿意包养她.
"呵呵,本人是做服装出口的,平时也搞点投资,不过那都算副业.主要还是靠外贸赚钱啊."
"是嘛,我很早就听说外贸行业好啊,不知道多少人发."
"恩..好是好.不过外贸行业已经是英雄迟暮了....." 我说着就从货币增贬到市场营销,从廉价劳动力扯到通货膨胀,一路侃侃而谈,把章雯侃得一脸崇拜.我说完喝了口茶,偷偷瞄了眼休息室里别的女人,还好,她们也搭了两桌在搓十块的麻将,没有注意到我们.要不然我这两套被内行听见了还不当场戳穿.
而这个章雯据我所知和我一样都是学酒店管理的,对我刚才说的最多只有个笼统的概念.再加上长期被包养,哪还懂什么市场啊,所以被我一噱就噱住了.
"那盛先生外贸怎么做的那么好呢?还开着新买的车?" 章雯被包养经验不够,讲话明显露底牌,她现在正拼着命地要探我底.
"呵呵,我父亲是苏州恒润的董事长,恒润你知道吗?" 我想了想,就在苏州比较有名的外贸公司里胡乱扯了一个,之所以扯恒润是因为这个集团大厦就在市区里,实力可见一斑.
"哦~~~~~我知道~~~原来就是你老爸开的啊~~~~"
"恩,是啊" 我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冒冷汗,心说老爸啊,祖宗啊,不是孩儿认贼做父,是要玩死眼前这只小狐狸才这么吹牛的,你们千万别把我开除祖籍啊. "我大学毕业就进了公司学业务学到现在,也是一路辛苦过来的去年股票好,股票基金上还赚了不少.....黄金期货又被我捞了几票,现在一年也能赚个千把万不到点吧.所以有时候有资本出来玩玩."
这章雯脸都绿了,水泥厂的老秃子四五十岁了才赚那么多,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有钱有才又家室显赫,女人不上钩才怪."那盛先生那么晚在外边,家里人不管吗?"
"管什么?我父母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我怎么也不找个女朋友,成天只知道空了就跟一帮兄弟瞎混,呵呵,我爸说再不找女朋友结婚生小孩就不把恒润集团传给我.呵呵,我才不要呢....我不会自己创业啊......"
我这一说,章雯的表情激动了起来,就像看到美女的邵楠一样恶心."那多可惜啊...诶?盛先生你看我做外贸行吗?"
"呵呵,有什么不好做的,只要你有本事...."
"那....您看你能不能介绍我进你们公司啊?我帮你打工,也好跟你学点东西啊...."
"诶...." 我一听,有戏!小婊送死来了!就假模假样叹了口气"这种大公司可能你不知道,能进去的人要么本事大得手眼通天,要么就是背景硬,一般关系根本进不来的.....最多在恒润实习个几个月就要被赶走的.要不...你来实习一下?" 话到这里也算到头了,如果她能领会一点我的意思,她就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最后雯留了张名片给我,我也明白,这种装B女人一般不会主动追男人,她们会自以为是地吊男人追,看着不声不响很善良,实际上坏着呢,就喜欢在边上看着你为她和人争得头破血流,很多女人以此体现价值,张军在高中时候就把她的价值"具体体现" 了N次,搞得人家好好一个美女,最后居然没人敢追了.
我走出休息室跑到东哥的办公室,他正在打磕睡,我上去就把他摇醒了."老D你....让我睡会儿...昨天没睡......" 东哥嘴里几里古鲁一阵又在趟椅上翻身要睡."东哥....东哥...有事和你商量....东哥.......抓赌啦~~~~~~~~~~" 东哥腾一下跳将起来,呆立了一阵:"你别吓我啊.....得了,不睡了,你说吧......"
"东哥,你知道不,最近外面流行玩什么?"
"玩什么?溜冰吗?"
"不是,我是说和赌有关的."
"牌九?斗地主?"
"不是....是赌博机....."
"好像是哦,那东西最近好像闹得很疯,到处开."
"几乎都是福建人,我玩过,赌起来很大,有的地方一场下来也有几十万进出,我觉得这个对我们的生意也有影响的."
"是倒是,九十年代中期广州和东北流行过的,现在到这来了,但是这个的中奖概率总比彩票大吧,没事去押两把玩玩啊."
"我倒觉得这个对我们生意有影响,你看,现在我们生意很好,都是大客户,七爷一圈人也来捧场,可是过一阵子呢?那种大人物不是天天有空来这豪赌的啊," 说到这我被东哥打断了.他说怎么七爷,叶坤还有扁头都来了,你是不是都认识啊.我笑笑说是啊东哥,为我们兄弟三人铺路呢.然后我又接着分析"等一开春,他们肯定去斗鸟!到时候谁来我们这玩?所以我觉得大客户要,但是小客户也不能丢啊."
"你说的是在理,但是一个盘子的寿命并不长,我比你做得久,一般一个盘子不可能在固定的地方开半年的,弄弄就有人举报什么的,最讨厌的是直接往市go-vern-ment写检举信...虽然张海龙会立刻通知我们换地方,但是客人赌在兴头上,一次两次还好,换个三次客人以后就觉得这个盘子不安全,都不来了,那一个盘子就算寿终正寝!"
"恩......" 东哥分析一番我也觉得受益不浅,现在盘里是大客户为主,我去拉小客户进来不划算,就那么大地方,再说这些有身份的大佬根本不齿跟小市民玩.等大客户玩够了玩别的了,我们盘主和放债的也赚饱了.这中行业本来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也许真是我想太多了.不过赌博机始终是块肥肉,稳赚不赔,我咂咂嘴,走出了东哥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张军:"张军,小婊 子上钩了!可以去安排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53 丹顶鹤上红
东哥盘子的生意如火如荼,天天残害“良民”,光收帐风(每赢一把收5%场费,梭哈现在收10%),我个人一天就有八万左右进帐,钱来得真他妈快,最近我又很疲劳没出去挥霍,钞票只进不出,银行存款数字又开始牛=B起来,我回到公园天下,JOCY叫了外卖在家等我,俨然是一家人的样子,其实认识还没几周。
有时候,这样的生活挺安逸的,和固定的女人吃饭,睡觉,做爱,然后一起出去上班。听她说她家里人好像很认可我,大概是因为我年纪轻轻就有房有好车吧。我以前有过一个180的模特女友,开过N次房间,结果做爱一次都没做成,开始我还起劲地扒人家衣服,几次下来变成她扒我衣服了。不过到最后和她分手,我都还是处男(手==淫不算的话)。一是因为我太粗,二是因为那女人又小人又瘦都是骨头,实在是搁得慌插不进去。现在好,夜里看会电视,一来劲就把JOCY夹起来往床上轻轻一丢,然后扒了猛干,JOCY很喜欢我的风格,她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把她单手夹起,在我面前,175的大女人变成了一只小猫。
我有点犹豫,我口口声声要爱一辈子的萌萌刚离开,我就另寻新欢,是不是有点那个…..后来想想,萌萌既然横下心来走了,我不如好好生活。但愿有一天再遇见的时候,彼此都活得滋润。如果大家都不好,也许还能在一起,呵呵。我傻傻地想着,点起一支烟在黑暗里吞云吐雾。
“想什么呢?”JOCY,贴在我硬梆梆的胸口听着我的心跳,对我眨着她那双狐媚的眼睛。
“想你啊。”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是啊,但还是想不够。”我说着搂住了她的背,她的背很光滑,我摸啊摸的,诶?好像有一小粒刺。我停止了抚摸,开始转心地拨弄那颗刺。
“哎哟~~疼,凯你干嘛~~”
“呵呵,帮你拨掉啊。”我有时是个有点完美主义强迫症的人。以前模特女友背上也有刺,每次缠绵到一半我会突然停下来,然后一个一个把她背上的刺拨下来。有一次把她惹怒了,一脚把我从床上踢了下去“你做爱还是捉虱子啊!?”后来我知道了,背上有刺说明皮肤不好,若是摸到你女人有千万别去拨。除非你想挨T。张军以前来我家住和我一起睡的时候也领教过,背上被我拨得一个个血疖子,后来就不敢跟我睡一起了。
“我背上也有肉刺啊~~~恩~~~帮我弄掉。”JOCY没有过激反应,反而发着嗲叫我搂着她帮她拨。我很奇怪,真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从来没有碰到像JOCY这样顺从的女人,很知道迎合我的口味,比如她在调情的时候会穿着网眼丝袜,蕾丝内衣,等我把她按倒了她就很快会把它们都脱了,因为她知道对那中东西我敏感又兴奋,但是不爱摸,就因为有一次我在摸她大腿的时候嘀估了一句:“这种丝袜手感不好。”慢慢的,我越来越觉得我和JOCY很配,她不但人高,尺寸也很大,不像好多女的,不湿得一塌糊涂我就休想塞得进去,也怪我自己,生得一根白人尺寸的棍子。
“呵呵,不拨了,哥哥带你去巫山。”我一拍她的屁股吻了上去,谁知道她突然一发力把我骑在了下面,“这次姐姐带你去。”……这一次,JOCY特别用力,那气势恨不得把我折断在她身体里,我努力配合,死活折腾了一个小时才算射出来。我习惯性地点起烟问她:“好妹妹,你很行啊,真把我带去巫山了,哪学的啊?”
“呵呵,你应该叫我姐姐。”
“为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比我小!”
“啊?”
“你以为长得成熟说话老练就看不出啦?”
“呵呵,有意思,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做爱。”
“做爱?”
“是啊,你也就光仗着体力好,家伙大!一点技巧都没有!”我听得面红耳赤。但是这话有益我讨好女人,不妨听下去“有时候你应该让女人自己去找她的兴奋点,你只要配合她并且留意一下,凭你的体力和尺寸,找对了地方用对了技巧,我估计你一次给人家两个高潮没问题的。”
“哈哈,你这是鼓励我多学技巧还是鼓励我多和别的女人做爱啊。”
“你就是没正经的~~~老娘是要你以后好好伺候我。”这个女人挺有趣的,而且合适又顺从,不管以前她怎么样,也许娶回家很不错呢。
“是…姑奶奶~~~我想给你买台车。”
她一听,惊喜地看着我,不一会又暗淡下去“省省吧,你自己还只能开你爸那辆老奥迪,自己不买先买给我啊?我还不是你老婆呢。“
“那随便你哦,我是有车了,刚买的。”
“呵呵,不稀罕,我也有车的。”
“什么车?”
“你先说你的。”
“那算了,睡吧。”我假意转身要睡,被她抱住了腰。
“我说我说,我是切诺基。”
“我是大切。”她一听我是大切惊讶地跳起来。“好啊,你很会赚钱嘛,我还当你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呢!”
“是啊,外贸很好赚的。”一说到钱我就头大,我所拥有的每一分钱都来路不正,只好谎称自己是做外贸的年轻才俊。“怎么样,你考虑考虑,嫁不嫁我?”
她小嘴一厥:“哦!你这算求婚啊!”
“不是,我和你开玩笑呢”她急了,上来就掐我,这时候,我手机叫了起来。
“大哥,弄好了,在HOLIDAY酒店419房间。”
“好,好……”我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到了阳台上“那明天你再去找一次猎狗,有好的货色多弄些回来。”
“知道了,老哥你在干嘛?和那个JOCY在一起?”
“是啊,这女人很不错,干脆早点跟她办了算了。”
“呵呵,没想到这女人会是我们将来的大嫂,黑市夫人哈哈。”
“哎哟你可别,他不知道我是干嘛的,当我是良民呢。”
“也好,不过我总觉得这女人太成熟了。”
“有什么不好,有女人味嘛,呵呵不说了,你准备红包吧。”
第二天我在恒奥办公室里打通了章雯的电话。
“章小姐。”
“您是?”
“忘记了吗?我是盛凯。”
“是盛老板啊~~~怎么会想到我的啊?”这女人的声音变的甜美起来,不过她用的称谓有点恶心,我并不准备成为她的“老板”。不过既然你爱装B,我也装一次嫩给你瞧瞧,看谁套住谁:“饿…..饿…..章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呵呵,您怎么害羞起来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我….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你了,真的,不吐不快,不知道你今晚是否有空,我想约你吃个饭。“
“是吗。呵呵,我考虑考虑哦。”
“章小姐慢慢考虑吧,我今晚六点会在玄庙观门口等你,一直等到你来为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得意地点起一支烟,就听到阿姨在边上直叫:“谁让你在办公室抽烟的!厕所去抽!”
就像我以前说的,一顿星级酒店烛光晚餐—上等澳洲小牛柳,夏多内葡萄酒,精美的配菜,刻意的考究,做作的风度……当我慷慨地把500元小费递给服务员,并微笑表示感谢服务的时候我自己都块吐出来了,这个章雯反而崇敬不已。去你妈的!你比小姐还脏!我在心里暗暗骂着,小姐贱是装贱,你是真贱加装B!不过说道小姐,我觉得她们挺可怜的,真的,你别看她们赚得多,她们天天被人横过来插竖过来操的,有哪次能有高潮的?客人都是把你当个尿壶撒泡尿就走的,你疼不疼臭不臭关他P事。所以我嫖鸡一般都会多给一点,其实需要你慷慨的不是穷人,而是可怜的人。关于这一点,夜壶的行为最让我不齿,他喜欢跟小姐讲价,倒不是他小气,而是他觉得那是能耐.大学时候我把处男送给小姐那天,他在隔壁地动山摇,把小姐操得嗷嗷直叫,接近高潮的时候,就听到他那带着性快感的声音:“九十!怎么样!九十!”
夜里,章雯在黄亭几杯XO下去以后终于胆量上来了,往我肩头上靠,我看看差不多了,就打了个电话出去,很快,一大捧鲜花送了进来,我接过花,送到她面前,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个LV包,顿时全场的目光集中了过来。章雯小脸红扑扑的,低着头,接过鲜花,她眼里竟然有点湿润,仿佛没有看到我手里的LV,也没有看到一脸诚恳的我,只是专心地在数着那些花。呵呵,这个镜头仿佛我的初恋,仿佛是一场真爱的开始…..我偷偷狞笑着:不要以为这是奢侈与美好的开始,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得到你的结局。
带着半醉的章雯,我来到了一家名叫HOLIDAY的四星酒店,我让章雯先去四楼等我,我到前台说盛先生的预约,服务员就把419的钥匙扔给了我。我拿着钥匙在手里掂了掂,一边打电话给张军:“准备看好戏吧。”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54 黄蜂尾后针
我在大厅里打了个电话给JOCY告诉她我这三天不能回去,让她好好待家里."我会天天打电话回来的." 她哦了一声,听上去有点失落,没多问什么,看来JOCY是真的在乎了.一个女人,你进入了她的身体,想要不进她的心那不大可能,除非她是只接客无数的老鸡.
酒店大堂里还有少许人,一个长得很"中国"的女人一脸的痘,挎着个能当她爷爷的老外从我身边走过,大概是要出去吃宵夜."老不修配贱B" 我嘀咕了一句,那女人立马对我翻白眼."你白什么白!"我骂归骂,但是语气十分友好,老外停下来看着我,我立刻伸出手去和他握,嘴里还继续友好道:"GOODNIGHT GOODNIGHT,操翻她操翻她,I AM 塔利班." 老外没听懂,却也礼貌地握住我的手:"OK OK GOODNIGHT."
进了房间后,我就把章雯一搂,说真的,她的腰很细很软,手感非常好.当她闭着眼睛向我索吻的时候我一阵恶心,做戏我可不想做真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吻上去,妈的,谁知道你吃过几个老秃头的体液啊操.我把她按到了胯下.章雯有点不情愿,我就温柔地托起她的下巴:"好妹妹,快,哥哥喜欢."
HOLIDAY酒店419房间,一对龙男狗女在交配.挂灯上装了高清晰针孔摄影机,电视机上也装了.是张军请人弄的.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能看到直播.或者以后他看到了,心里会是什么感受,是呕吐还是勃起.章雯不亏为装B女王,我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紧闭双眼一脸痛苦地给我装处女,恨不得能落点红出来.不好意思,我白龙平生未遇处女,不知道处女什么样,所以你装也没用.那天我怕自己功力不逮,就在卫生间里服了半粒伟哥,结果一夜七次,次次持久,第三次的时候章雯不负重荷,硬生生被我插出了血来.她掩面而泣:"你....你要对我负责....." 说罢就往我身上骑,大概想再来一次.我连忙后退说不成不成,我不喜欢女人骑我.实际上我是在担心上面的摄像头会拍出的我脸来,后来才知道,拍了也无所谓,可以打马塞克还可以剪接.
带子第二天就出来了,两盘,我没想到自己的骄人身材居然是块AV好料.章雯也是天赋异秉,深得口交女王小泽玛利亚的真传,次次口暴生吞,那么大的J8居然全部吞入,我怀疑她以前在马戏团表演过吞剑.我个和张军在看这两盘带子的时候他一副绕有兴趣的样子,看到其中最过分的地方居然大叫起来:"哇靠!大哥!你还喜欢搞颜射啊?!" 我正在和JOCY发短信你侬我侬."什么啊?我颜射她了?" 我抬头倒了下带看屏幕,就见到我的两半大屁股在那晃悠,两只手扯住章雯的头发,下体拼命往她嘴里送,最后稀里哗啦射了她一脸.我不曾对女人那么粗暴过,那天夜里那半片药效力太强,好好的我成了一头活牲口.看着屏幕里一脸YD地在吃我精液的章雯,我的胃又是一阵翻腾,心想以后我还怎么敢结婚啊,躺在你身边的女人在认识你之前指不定做过什么恶心事,还他妈的要嘴对嘴地喂你儿子吃饭....妈的,我白龙文采不佳,要不然一定在MOP上发帖昭高天下英雄:找了漂亮女友你要搞清楚,她有没有帮人口=交过,有没有堕过胎,有没有吃过人家精=液,有没有被人颜射过,如果没有,恭喜你,你女人是世界上最干净的,这样的女人现在不多了,赶快和她结婚吧,别像个小男孩一样地做他妈的什么春秋处女梦了!
经过信息技术图象处理专业出生的光光的剪接,模糊处理等手法,带子做成了AB两盘,A里面只有章雯露了脸,B盘两人都有面部特写.我分别考贝了一张放进了包里就出去和章雯约会了.这个小妞还真她妈不要脸,在观前街挎着我要这要那的.不过还好,都是要一些ONLY之类的廉价名牌.扯下来就买掉三千多.可能她是准备循序渐进步步为营吧.买完东西我带她到李公堤吃顿"便饭",这便饭也是相对昨天六百多一份的牛排一千多一瓶的红酒而言的.这个李公堤是苏州出名的一把刀,去年股票景气,苏州市民个个财大气粗,打电话问他在哪,他多数会告诉你他在李公堤吃饭.
88块一份港式烧鹅,108一份鲜河虾最过分的是那什么栗子雪蛤汤,听都没听说过,128一盅."什么叫一盅啊?"我悄悄问服务员,服务员鄙异道:"就是一人份!" 章雯见了一脸通红,我一包火气发不出来,心说你个小服务员,我能把你饭店掀了让你和你老板一起丟饭碗信不!等那两盅汤上来我一看,真TM黑,汤里面漂几块白木耳一样的东西,还有几个板栗,总共也就一次性杯子那么点,吃得我想当场掀桌子.那天我一肚子火,吃完就把章雯送回了家,然后回到了自己家.觉得一阵寂寞,就打电话给JOCY.
"你个死鬼在哪啊你?想到我啦?"
"是啊,我在我父母家呢,呵呵,好久没回家了." 我一边说一边笑,住出来一共就几天啊.
"恩,那你明天回来吗?" JOCY大概想我了.
"明天不回来,我说了后天回来嘛."
"随便你吧,反正还没嫁给你."
"生气啦?"
"没有."
"哎呀,姑奶奶,我是要和父母商量重要事情啊."
"商量什么啊."
"结婚啊,我父母催着我恋爱,现在我突然要结婚,要他们接受需要过程啊."
"啊?你要结婚?和谁啊?"
"别给我装!除了你还有谁?你给我准备好了见我父母吧."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心里有点甜,不知道她是否也一样.短暂的相处点燃了我些许激情,有时候也许真的是适合大于爱吧.我爱来爱去那么多次,累了,真的累了,比煤窑里的苦工累,比服用伟哥天天一夜七次的鸭子累.
"一夜七次"后的第三天,我约了章雯到新岛咖啡.我带了个笔记本电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左右看看,好像没什么年轻人注意我了.最近有个叫牛头的家伙窜得厉害,真是后生可畏,此君比我还小两岁,拉了四五十个年轻人这里砍那里砸的,那架势恨不得要占山为王了,虽然这个牛头一时间风头无两,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捞到多少便宜,名气倒是赚了不少.对这种混名气不混钱的蠢蛋我十分不齿,最蠢的是这家伙竟然公然打出帮派旗号叫什么群龙会.难道想和go-vern-ment分庭抗礼啊,不是等死嘛.管他呢,只要别惹我白龙,随你怎么折腾.
章雯走了进来,送给我一个妩媚的笑容,然后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就坐了下来.我顿生怜香之心.心说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女人出卖身体出卖灵魂的,不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吗,就像我贩毒,组织M Y,聚赌一样.况且她还被我射了一脸的.不过回想一下张军被甩时的样子,狼狈不堪,颓废到天天世界末日.一想起他醉了酒傻笑的样子我就心疼.去你妈的!不管什么理由,你耍我白龙的兄弟就算你人衰!
母亲对我的评价没有错,我就是一颗地雷,粉身碎骨也要把踩在我头上的人炸个稀烂.我板起了脸,直视章雯:"雯,你老实告诉我,你想干嘛?!"
章雯听得一头雾水问我怎么了.我声音突然高了八度:"还要给我装是吗?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是谁要你来的?"我说着站了起来,四周有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向我看了过来."都他妈看什么!你!"我指着一个站着看热闹的年轻人"坐下!" 他旁边的同伴拉拉他的手,小声说了几句,那小子就乖乖坐下去把头低下了.章雯被吓得哭了出来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我没想到你那么毒,还那么会装,你自己看吧." 我把电脑往她面前一推,里面赫然在播放我和她做爱的镜头,是那张有我们两人面部特写的B盘."有人把我们拍了下来,目的明显是针对我的,那天知道我们在419的只有我和你." 看了一会,我假装自己在努力平静:"诶...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这盘带子是你同伙寄给我的吧.我不希望这事情影响我父亲公司的名声,有什么条件你开吧.....赶快把原版盘给我,算我栽了." 我说着看着周围,没有人看我们,但是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章雯有口难辩,几近崩溃:"相信我,我没有,凯,我真的没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听完立刻站了起来,对她脸上猛地一个耳光:"你这个婊 子!被那么多人包养过还有脸说爱!" 我觉得还不解气,顺手把一杯奶茶婆了过去,弄得她一身湿."章雯!我现在改变主义了!你们想要我的钱,一分都没有!你告诉你同伙,要到网上去发随他的便,反正里面内容大多是你在露脸!" 章雯跪着爬了过来抱住我的腿,大喊冤枉,求我不要离开她.我犹豫着要不要来上一脚,后来想想她这样也够下贱了,懒得踹她.我拨开她的手:"你给我死远一点,不要脸的东西,去找你的张秃子吧!" 说罢我大踏步走出了新岛.
张军开着我的车在地下车库等我."阿哥....谢谢了."
"谢什么,你们是在我见不到天日的时候发誓跟我的,我不带你们赚钱不给你们报仇,我算什么大哥....诶,我们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张军点起一支烟,猛吸一口."妈的,过什么!我心里的一口恶气啊...大哥你不知道,那时候努力不想她,可是她却天天坐着一台大奔在我梦里出现,多可怕啊...." 她娘的,怎么跟我一样,那时候江雪也天天坐着台宝马开到我梦里来,搅得我不得安宁....呵呵,现在老子咸鱼翻身了,我看他妈的还有谁敢跟我斗!
章雯自杀了,她在看到我E-MAIL里留给她的一小段视屏后崩溃了,内容就是她在帮我舔后廷花和被我颜射,我还在留言里告诉她"你的同伴已经在网上散布这段东西了,我不怕,你们尽管来好了!" 听说她吞下了几十片安眠药,结果自杀未遂,落了个重度精神分裂.我陪张军去苏州精神疾病诊疗中心看她的时候见她穿着格子衫坐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发呆 ,她从铁门上的小窗看到了张军就奔了过来抓住拦杆大喊:"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把张军和躲在一边的我吓得够呛.医生告诉我们,她只要一看见男人就会这样,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要么用镇静剂(用多了的副作用就是变成呆子,一直伸舌头流口水),要么像畜牲一样栓起来.走出医院的时候,张军叹了口气:"诶....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杀了她."
"对不起,大哥错了,我不该那么毒...."
"不是....大哥...你没有错......" 张军蹲了下来,双手抱住了头"大哥没错...是苏州错了....苏州错了." 终于,他哭出了声.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55 后生可畏
曾经有一个问题:假设你是一个女人,有一个男人他有1000块,他愿意为你花900块,然后自己留100块吃饭,还有一个男人,他有100万,他愿意为你花一万,你选哪一个?很多人围绕着到底哪一份钱更珍贵开始了争论.记得小时候父亲告诉我,交朋友要交对自己有用的,他跟我打了个比喻:他小时候有两个邻居,一个戳号叫鸽子,家里很穷,但很讲义气,如果哪一天你家里穷得没有米了,你告诉他,他宁愿自己回家挨揍挨饿也会把家里仅剩的三碗米偷出来给你.还有一个叫月亮,高干子弟,你问借他一个月口粮,他只会给你五碗米.打完比喻父亲就问我:这样的两个朋友你交哪一个? 所以,每一次有朋友讨论这个问题我总是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因为我知道答案.其实我也体会过答案,大学的时候我的月生活费大约有1800,其中1200以上我会用来给江雪买衣服,和她约会.
那天我在新岛咖啡甩开了章雯就和张军随便找个地方喝了一整下午的茶.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变得那么卑劣凶残.张军也一直哀声叹气,大概是在想若是章雯早跟了他,也不至于会被我这样折腾.不过单论这件事情的过程我还是十分满意的,我就像一个出色的演员,把女主角带入戏中,然后哄着骗着让她一口一口地喝下了奶茶味的砒礵.我大踏步离去的时候,咖啡店里所有人都在看我们,我视而不见,其实我当时多么想停下来告诉大家:"其实,我是个演员".
明天是JOCY的生日,她没提,我也就当不知道,不过喝完茶我到美罗商场手表专柜买了块奥米加,两万多.不贵,和我现在近千万的身价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不知道JOCY会不会想到那个"哪份钱更珍贵"的问题.
晚上我在家里吃过饭张军就打电话给我说他找过猎狗了.
"怎么样?有货吗?"
"嘿嘿,有!已经买好了."
"听你这口气....买了不少吧?"
"恩,五把,两把散弹(打钢珠的)枪三把手枪,有一把是我专门为你买的,贵得很呢,妈的我今天把枪运回来的时候见到交通pol.ice都想逃!"
"啊?什么枪?多少钱啊?"
"嘿嘿,你来了就知道了" 张军顿了顿有说"反正比陪你去买给大嫂的那块手表贵!" 我一听一个激灵,妈的,这家伙不会是买了把狙吧......
到了张军家车库里,他打开一个旅行包,昏暗的灯光下一把银色手枪一下子就刺进了我的眼球,那是一把中口径长枪口的左轮手枪."你......那个猎狗是怎么弄来的啊?妈的...还有王法啊...." 我张着嘴惊叹着.
"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一跳,妈逼的居然有这种东西....猎狗告诉我这把枪是美国产的,叫"骑警三号",妈的太漂亮了,很配你,所以我就买了送你."
"送我?干嘛要送我啊?"
"兄弟送你东西还不好?"
"好..好"我拿起枪爱不释手,就像娶个小老婆一样捧在手里摸了又摸,恨不得能和它交配.真的,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枪."诶..你怎么不买一把?"
"只有一把啊..妈的,猎狗说他千辛万苦才弄到的,他说要不是上次找他买过枪,他还不肯卖我们呢."
"操...多少钱啊?"
"三万五."
"娘的!" 我把枪放在手掌里掂了掂份量,拿起来对着墙瞄了一下,再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用母指扳下尾撞针,扣扣扳机松紧.就听到张军大叫:"挖,大哥!里面有...." 他话还没完,就听到"嘙!"一声, 我身体猛地一抖,几片水泥块飞溅出来,一缕青烟从枪口升起.张军家车库的墙上掉下一块水泥,墙里面嵌进去一颗弹头.
我给了张军五万块钱然后把枪都运回了自己家车库里,放在外边我实在不放心.我在楼下想要不要上楼,JOCY这Y头会不会想我想得在自慰了.在楼下转了一会,终于我还是开着大切跑到了东哥的盘子里.今天盘子里面除了扁头之外其他几个老东西都不在,但是人还是蛮多的,一不小心我还看到了和阿姨公司合作金厂长,此君五十多岁,在北边城乡结合部有块地,结果城市扩张,地价翻了N翻,他买掉一半土地,留一半自己开了家服装厂,他原本就是个服装厂工人,现在他妈的住别墅开奔驰(E280),还在厂里养了个长着张血盆大口的二奶,我看看金厂长那一把瘦弱的老骨头,心想就你那模样包二奶就不怕精尽人亡?
金厂也看到了我"哟....你不是小盛嘛....来玩啊?" 他一边问一边向我背后看,见我后边跟了几个模样凶恶的大汉,他一脸的不可思意.
"我不是来玩的,这里我是老板.呵呵,金厂多赢点哦,没钱了问我借." 我踱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头开玩笑道"以后我给你的单子不好好做,小心我烧你厂哦."
当我正要踱到东哥的办公室时手机响了起来.腾浩在电里话紧张地说:"大哥!卡塔出事了!"
"怎么?说清楚点?"
"有人要扫场!我已经带着酱瓜他们赶过去了,听长毛说对方人很多!" 妈的,我听了一阵懊恼,这几天我不是在东哥盘子里就是在颜射,坤叔的红灯区我就把油条和五个新来的派了过去,别的理都没理.我立刻把张军找了过来叫他把场子里我的兄弟都叫了过来."你们快到门口车边等我,妈的,卡塔有事." 我说着跑进东哥办公室:"东哥,你的车钥匙给我."
"干嘛啊?你要去堕胎啊?" 东哥把桌上的CTS的钥匙扔了过来."什么事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慌慌张张的."
妈的,我能不慌吗,卡塔出了问题我怎么跟坤叔交代."哎呀,我的地头上有人闹事!"
"谁啊,那么大胆!"
"不知道呀,操......"
"我陪你去!" 东哥外套一穿就要走,被我拦住了.
"不用不用老哥您还是在这坐镇把,这里要是再出了问题我TM别活了,操....你车里有家伙吗?"
"枪没有,有几把七孔,还有一堆棍子."
"好,那我走了,东哥你放心,顶不住了我打电话给大哥." 说罢我冲了出去,张军开着我的大切,我开了CTS一路往城东狂飙.路上就想,现在我在苏州也算一号人物了,敢往我地头上闹的能有谁?估计多数是那个牛头!
"大哥,就在前面,光光指了一指,在卡塔十几家店面的尾部高架桥下面已经聚拢了四十多人.其中就腾浩他们十来个是我的人.张军很灵清,先把车停了过去,然后跑到我车边帮我开门,腾浩他们立刻背对另一伙人向我点头喊了声大哥.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心说不知道这套排场能不能镇住对方.我走到里对方人群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见有一大汉拿了把凳子坐在那群人中间对着我笑.
我端详这个家伙,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看上去异常生猛,活像一头斗牛犬.而他身后的人看上去年纪都比较小,十七八岁占多,很多听口音好像就是附近几个村的.我看看他:"怎么称呼?"
"我是牛头,呵呵,你就是白龙大哥吧?" 他一台下吧,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看着就来火,心说你算老几啊,我站着你敢坐着.要不是怕砸坏了坤叔的店,我他妈立马崩了你.根和张军挺有意思的,他们倆先把两台车的后备箱打开了,然后跑进一家店里搬出一张皮沙发来往我身后一放.我一阵快慰,然后面带笑意地坐了下来."没错是我,有何贵干?"
牛头看着我的沙发一脸青紫过后扔过来一支南京95之尊:"兄弟想在你的风水宝地讨口饭吃."
"讨口饭吃?呵呵,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来跟我,我正好缺人." 我努力憋住火跟他唱戏,心想我白龙干得好好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找我分杯羹了.
"不好意思,我手下兄弟都铁了心要跟我的,跌不起这份儿." 我后边的兄弟一听不干了,一下子乒乒乓乓把车里的家伙全部抄了出来.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从背后抽出一圈报纸,里面恐怕都包着刀.这时候又来了一台面包车,一看是东哥的人,陆陆续续下来七八个,手里都拎着家伙,什么甩棍,长枪,弩都来了.我虽然胆气壮了不少,但是后背的汗也开始冒出来了.今天要是和这群大傻==B在这干一场,别说跟坤叔没得交代,光我这的兄弟就得折进去一半以上.到时候我那么多场子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这个牛头倒无所谓,反正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牛头,你今天带了那么多家伙,是来闹事的?"
"呵呵,不是,只是来跟您商量个事儿." 他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人把东西都收起来."小弟今天是来跟你交个朋友的." 他身后两个家伙抬出来一个箱子放到我面前."这里是一点小意思,三十条软中华.另外,呵呵,出来混的三今穷五今富的..呵呵,白龙哥你也明白...."
妈的,这小子原来是找我销脏来着,估计是从什么地方抢来的.我也懒得和他罗唆,心里粗略地算了下,软中75一包,三十条两万多.我叫根从我包里拿了两万块钱出来扔给他.他把钱收进了包里:"呵呵,白龙哥您是明白人,今天我来交你这朋友,改天我请你吃饭." 说罢他起身对他带来的人一挥手,那群人有的打车有的走路,一下子就散了.我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逃过一劫,以后怎么对付这个牛头还得从长计议.我把东哥的人叫了过来:"你们怎么来的?"
"东哥不放心,叫我们跟着你来的."
"那盘子里呢?"
"还剩四五个吧..."
"那你们快回去吧,替我谢谢东哥了.也谢谢你们了."
"哪里话,自己人,诶..白龙哥你可别...." 带头的人见我掏包知道我要酬谢就赶忙挥手拒绝.我正要硬塞给他们,只听到张军大骂.
"他妈的!烟是假的!" 张军把抽过一口的烟头往地上一丢,溅起一片火星:"妈的!大哥!他耍我们!"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09 | 显示全部楼层
56 困兽
我是个外贸公司职员,家庭良好,父母正派老实,所以平时出门的时候我总是一副“我本善良”的样子,那天在卡塔牛头走后我本性暴露,站起来在原地喘着粗气不停地走来走去,活像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最后我把沙发举起来扔到了大马路上,引的过路人侧目,引得看到我和牛头几十人对峙场面的人见我发飙立刻抱头鼠窜,生怕“城门失火”。
牛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往我头上骑,然后借和我开打来扬名顺便看看能不能捞到些便宜,今天他来明显就是来耍我寻开心。兄弟们见我额头青筋暴凸都不敢说话。等我稍微平静了点,张军才走上来问我怎么办。“能怎么办?难道我把这些烟去送给扁头叔啊?妈的,好好的怎么来这么一出。”我吐出口气,坐到了汽车里。
四辆车开到了地中海浴场,二十七个人一脸正经地走了进去,吓得服务员差点报警。
“小姐,你们休息大厅有人吗?”每次我觉得自己要爆发的时候总会显得很有礼貌,小姐看到我彬彬有礼的样子倒也放松了。”
“您等等哦,我查一下。。。。还有七八个人。”
“麻烦你把他们请到包箱,我们要用大厅商量点事情。”
“哦,我请我们经理去商量看看。”
“呵呵,好。”我说着在桌上放了三千块钱(浴资连茶费过夜费45块一人)。“不用开票了,等会我们上去的时候不希望看到还有别人。”
夜里近一点,不大不小的浴场一下子热闹起来,总共三个池子,两个大池子的水已经放干了。十几条纹身的光头汉子挤在了一个小池子里你看我我看你,幸亏夜壶活洛,东拉拉西扯扯,很快,大家就熟络了起来。草草洗完了澡我打了个电话给东哥,问他是否知道牛头的情况。因为现在的形势很糟糕,牛头明显知道我,至少知道卡塔是我罩的,而我对他的确切情况一无所知。
“牛头?我只知道这家伙最近窜得厉害,正经生意不会做(开场子,看鸡店),专门看场(收保护费),他招你了?”
“是啊,妈的他带了三四十个人把卡塔围了。”
“现在呢?要不要我再带人过来。”
“不用了,他走了,卖了三十条假中华给我。”
“操。。。。。。。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啊,挨着过年了,我可不想闹事,但是得防着他点。”
“那这样,我让今天过去的蒋山东(绰号)他们先留在你那。”
“那你场子里怎么办?”
“不要紧,我还有人的,上周大块头(在看守所里和我打架的黑大汉)出来了,我让他在胥门一带占了几个场,现在他手上有人。”]
“那谢谢东哥了,场子里这几天我会来帮忙的。”
电话刚挂,蒋山东就突然站了起来:“白龙哥,我知道有个人认识牛头!”
“谁啊?”
“大块头!他上周刚出来。东哥没出道的时候大块头和牛头都跟过娃娃头,你问问他吧。”说着他就把大块头的号码给了我。
我拨了过去:“喂!大块头哥!”
“谁啊?”
“白龙。”
“哟。。。。年龄不论,尊卑要分,你叫我大哥我担不起了。白龙哥找我干嘛?”
“找你帮忙呗,我这个人喜欢有福我享,有难同当。”
“呵呵,是嘛,您可真会掰。说吧,只要我能帮忙。”
“跟你打听个人,我和他有点过节,他叫牛头。”
“神经病!”
“啊?”
“白龙哥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个牛头!以前我和他跟娃娃头的时候他就是个神经病!我跟他没事在石路(九十年代苏州舞厅云集的地方)转转,他看别的小青年不顺眼就上去寻衅,弄到最后拔刀子捅,别人跟他又没愁。。。。。。而且这家伙心狠手黑,又很阴,脑子不大正常的。”
“靠。。。那你知道他住哪吗?” 实际上对我来说这个牛头看哪些场并不重要,我不想去扫他场和他开片(群体械斗),这样不管谁赢了都是我亏得多,我想只要弄掉他一个,他手下其他小鬼是成不了器候的。
大块头想了会,说不知道,因为很多年不碰头,以前牛头的家被拆迁了。
“好,那谢谢了。”
挂了电话我有点失望,虽然了解了一下牛头的性格,然而最致命的点子我并没有抓到。看来怎么跟他斗还是得从长计议。其实我考虑过干脆把坤叔这个幕后老板抬出来,在苏州这地,连七爷也要买他三分面子,别说牛头这种瘪三了。然而坤叔是个要面子的人,他开出那么好的条件让我看场一方面是扁叔的面子,还有一方面就是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里的鸡店都是他的。诶,有时候有正当生意的B社会份子见了那种居无定所,又什么都敢干的小流氓还真是头疼。
我们坐到浴场的休息室里,大家把沙发都搬向我这边。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好讨论的,我只是详细交代一些事情,关照大家最近不要落单,所有人二十四小时开机。我的七个拜把兄弟中三个脾气最好不怎么好斗的大卵,黄毛还有爷叔我让他们待在胥江路办公室里,张军,夜壶,根,光光,四个人带着新来的五个人待在卡塔。那地方比较难罩,新人曾经跟腾浩抱怨过,说没个落脚的地方,我又规定不能坐到人家店里,所以光光他们不怎么愿意去那站大马路。我也没办法,坤叔的地头,要么让P事不懂只知道打的新人守着,要么让自己信得过的兄弟去守,如果让腾浩去,那说不定他会作大,我并不怕这个,而是不想多事。富新这里则由腾浩和蒋山东两伙人守住。富新的红灯区最近停止了扩张,店的数量停在了18这个吉利的数字,有一家迁到了卡塔,有三家在卡塔开出了第二家店。
牛头第一次来的是卡塔,如过他是个爱显能耐的家伙,那下一次,他一定会去富新!
“大哥,去那很无聊的,坐的地方都没有。”光光闲不住,叫他坐着看场他比谁都难过。
“呵呵,张军买了两个PSP,你去和他联机T球吧,呵呵,或者你们把腾浩那里的那台金杯开过去,没事情可以在车子里打牌赌钱。”我一边说一边笑,因为只有黑车司机才会在车子里赌钱。
“你说有没有必要带那个?”自从知道张军又进了一次喷子之后,根就一直想问我要,我怕他闯祸就没给,但是这次情况特殊,碰到个神经病,所以根的建议也是有道理的。
“那这样,明天我给你们每处两把。”我转头看看腾浩:“你们平时没事情千万别拿出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如果被逮着了,很有可能进去了就捞不出来了,而且还会连累所有人,包括我!”大伙点点头。
夜壶帮我点上支烟,眉头皱了起来:"大哥,我好像见过牛头,也不知我该不该讲,有一次我在黄亭见到赵公子和他在一起,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
"赵公子?北分局局长的儿子?" 其实惊讶的不只是张军,这个赵公子其实我和张海龙也提到过,开辆敞蓬奥迪TT,经常在石路和观前街等闹市区出现,而且这家伙喜欢把车蓬开着,转挑人多的时候把车开进宫巷.不过我没想到赵公子和牛头是一路人.
"就是他了,反正这个小子很欠扁." 夜壶显得有点愤怒,他把没吸两口的玉溪掐灭了继续道:"这小子仗着自己老爸手眼通天,吃喝嫖赌就样样来,在苏州是狂得没边了."
"他得罪过你啊?" 其实有很多纨绔子弟都这样,出去没人看得顺眼,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想沾点他老爸的光,不过我不大关心这种人,只关心这种人是否招惹我,或者是否得罪过我兄弟.
"我得罪倒是没有,但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在黄亭一号叫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小姐给他下跪."
张军也激动了起来:"妈的,上次我在我舅舅都蟋蟀的盘子里也见过他,妈的他赢了就拿钱,输了就赖账,我舅舅也不好说什么,操,什么人嘛....."
"他几岁?"我问道.
"大概大我们一两岁吧."
我一听就笑了起来"呵呵,那他老爸也五十多了,呵呵,没几天了."
兄弟们一听就明白了,夜壶就立刻表态:"他老爸下来的那天我就卸他一条腿."
"哈哈,苏州不只你说过这话哦,咱们还是先解决牛头的事情吧,这个赵公子是不可能帮的了牛头的,先不管他." 我并不怕赵局长,因为我没有一块地盘是他管得到的.在江湖上,低调发闷财是王道,现在苏州市年轻一辈里面我绝对是个佼佼者,有扁头和坤叔做后盾,又有张海龙和东哥帮趁,在加上有钱有势,所以有时候我还是会脱下伪善的面具横行霸道,那么现在,苏州又有多少人想要活剐了我白龙呢?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抖,心说以后还要更伪善一点.
"恩,大哥说得是,我看,是不是让张海龙动一动?"
张军的建议好是好,然而张海龙目前还在南分局当局长,他不可能越区管事儿啊,我们的事情就在眼前,不可能等到张海龙上了位坐稳了能发号施令的时候.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我捏捏自己的鼻梁想提一下神,但是连续几天的疲劳已经把我的身躯冲垮,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目前就这样安排吧,大家记住了,不到逼不得已,千万别用喷子,万一哪天你拔了枪露了眼,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咬死了是把玩具枪.还有大卵,你们三个在胥江路别去收什么场租,我以后都会派人专门去收的,你们只要在那呆着,有事立刻打电话给我们." 说完我倒头就睡了.记得那夜的梦里,我梦见自己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岩洞中下坠,什么都抓不住,能看到的,只有洞口的一点光亮.也许这就会是我的结局吧.
这两天我像做贼一样,尽量穿着显不出身材的学生装,再戴副眼镜开辆电瓶车上下班,晚上准时回家,把JOCY一个人凉在公园天下,气得她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又有女人了.我也没法解释,只能甜言蜜语地哄,每天窝进被子里跟她打电话打到十二点整,不是时间,是我的老二十二点整.其实我何尝不想好好和她做一场,然而一旦回去了肯定会被她拖住了出去东游西晃,苏州这地很小,要是被牛头的人发现了就糟了.每天我只有夜里父母睡着了才会悄悄地溜出来开着我的大切跑东跑西地找兄弟们鬼混.
就在第四天,也就是年三十不到三天的时候,牛头终于发难了.这厮开着三台小面包直插富新,把车停在了那条小街上,然后下来了二十多人.当我接到腾浩电话然后把除了胥江路大卵三个的所有兄弟往富新带的时候,腾浩又一个电话过来了:"大哥,他们走了!"
"啊?走了"
"恩,我照你刚才的吩咐把枪别到了腰里他们就走了."
"哦...." 还好,有惊无险,看来喷子还是有一定威力的.然而我又觉得不大对头"阿浩,你注意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吗?"
"好像没有,大哥你等等我问问.....他们出了小区的小街就往西了."
"操!你们快上车!"我大骂一声,猛锤一下大腿,没想到这个家伙还会耍诈.
"大哥怎么了?去哪?"
"妈的!快!去胥江路!他们直抄我老窝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57 恶魔的宠儿
前两天坤叔打了个电话给我,辟头就来句搞不搞得定.我说没问题没问题,您放心好了.挂了电话我就想:你个老棍子,还真是只顾拿钱不顾晚辈死活了,混到一定的程度,还他们真的是面子大于一切,不过我也是个爱死撑的主,不然我干脆说句不行不就完事了嘛....现在好,牛头抄我老窝去了.
傍晚五点左右,马上就是上下班高峰,这个牛头时间掐得非常好,我赶过去的时候马路上车子已经多了起来.几条比较重要的干道又在修,我气得猛拍方向盘,心说几个市领导还他妈没捞够啊,本来车子就多,还他妈把好好的马路挖了修修了挖.当我被堵在苏福路百润发附近的时候大卵打电话来告急:"大哥,牛头到胥江路来了,人不少,家伙还没抄出来,我在办公室能看到他们,你们快来."
"他妈的!那我那天叫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没?"
"做了,不知道行不行." 大卵说话没底,我的心也悬了起来.在卡塔出事地三天的时候,我叫大卵把三十条假烟分别送到胥江路的几家烟店里,并且关照几个店老板,逢买国烟的客人就介绍这烟,还要告诉客人这烟是假的,如果有人对此烟质疑要求赔偿的话,那就把所有假烟都拿出来陪给人家(有很多小流氓一买到假烟就借机敲诈).因为按照正常思维,如果你不小心吃进一批假烟,那你肯定会想办法脱手以挽回损失,批销假烟私烟同样构成犯罪,如果被人抓住小辩子,那够我喝一壶的.我料死了这个牛头给我假烟以后一定会在苏州打听这一小批假中华的下落,然后就想办法借此敲诈烟店甚至要挟我.那我不如将计就计,把这批烟放在自己地头上,把牛头引出来,等他实施敲诈的时候就报警,让他进去呆一阵子再说.不过,如果牛头不亲自来,那我的计划就是白费,或者最后假烟的事情闹大了,店老板把我供出来,那倒霉的反而是我,所以这是个险招.然而像敲诈烟店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带那么多人(因为带的人多,就意味着诈来的钱要分给更多的人).那么,牛头先"调虎离山",又掐好了时间冲到了胥江路,莫非是要"直捣白龙"借机扬名?本来我想着要反过来算计他的,但是现在还真吃不透这个逼养的要干嘛.
"妈的...我们我们还在路上."
"来不及了大哥,楼下打起来了."
"啊?和谁?"
"辉辉烟行....老板把假烟搬出来了,但是现在在被他们打.大哥你们别来了,他们好多七孔!拼起来就完了,我先去想办法搪塞一下,别的以后再说."
"....不行,不弄掉他,以后就没完没了.....我现在被堵在百润发大卖场那里!" 我说着有冲前面按喇叭,前面的三岔路口有辆转弯车和一辆公交互不相让,结果堵在路中间阻碍了车流,张军他们下了车跑到前面去"疏导"了.我急得一股躁热,就觉身上奇痒.脱下外套我抓抓脑袋,企图抓出些有效的鬼点子来,这时候,我手机开始都都地叫,显示有电话进来,一看是张海龙."大卵我先挂了,你先别下去,我马上会打来."
"喂,大哥干嘛?"
"他妈的,你还有王法没?快把你的人撤了."
"什么啊?"
"装什么蒜!你的人在我分局对面带了那么多刀把人家的店砸得一天世界(苏州话,一塌糊涂的意思),你叫我怎么办?"
最近和张海龙接触比较少,他正等着往市局里调,一直没和我们出来玩,以至于我一直认为他在市局.妈的,胥江路不就是他的地头嘛,虽然我没把握能让牛头死得很惨,但现在可以先借张海龙的手解了燃眉之急."大哥!那不是我的人,是牛头的!"
"牛头.....你仇人挺多的啊,和他的事情还没完啊?"
"不是啊,他现在仗着人多势大硬要逼我地头上的烟店老板都进他的假烟,您要替我出这口恶气啊."
"你可真会掰."
"大哥帮帮忙,胥江路有您一份....."
"能有几个钱,我要不要呢."
"一月几十万啊!"
"我不要."
"帮帮忙,大哥,您不管我也要顾老百性死活啊,像牛头那种祸害忠良的社会渣滓不除掉怎么行?"
"呵呵,行,那我话说前头,再过再过阵子开了春你给我去横塘(苏州的一个乡,现在是镇),正好是斗鸡的季节,有几个大老板最喜欢这个,他们跟我还有王召东说过几次了,客源应该没问题,就是想找人牵头.我不多说了,老规矩,到时候赚了三人平分."
"老哥一句话!" 他妈的,什么斗鸡啊,我懂都不懂,而且苏州喜欢斗鸡的人很少,客源北方人多,到时候还要租了大巴花一周时间去接客人,还要包了酒店给客人住,操,这个张海龙,就是要叫我出本钱嘛.不过如果他能想办法把牛头弄死了那就谢天谢地了.呵呵,我想,如果换成以前,我肯定会和牛头大干一场,现在我怎么了?穿了鞋子就胆小起来,只敢吓虎一下平头百姓了.....不过,穿鞋的感觉真好.
我,我驱车赶到胥江路的时候牛头正被pol.ice按在地上,有几个家伙想反抗,很快被警棍抽倒在地.其他的小赤佬作鸟兽散,车都不要了.我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看好戏,心里那个高兴啊,恨不得能亲一下张海龙,这厮正牛逼闪闪地在指挥,还上去对着牛头的档部猛蹬了一脚,踢得牛头立刻跪倒.人流又一如既往地停下来看热闹,张海龙见壮立刻唱起了高调:" 不要受这种流氓的威胁,其实他们都是纸老虎,记住了,有困难找pol.ice!我是张海龙......" 我在车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这下子牛头死定了!
医院里,辉辉烟行的老板满头纱布,看到我们进去也不叫,把头转了过去,显然是对我的实力有所怀疑.我并不介意,一脸春风地看着这个倒霉的小老板.
"周老板,要紧吗?"
"这次还行,以后就不知道了,我看我还是搬走算了."
"呵呵,这次委屈你了,不过你帮了我大忙,我白龙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今年你的规费不用交了,医疗费用我负责,是走是留你自己定."
"白龙哥,不是我信不过你啊,我们做小生意的,遇到你们这种狠角色能忍就忍忍,忍不了就跑,现在有人来跟你争地盘了,我们还怎么敢在那做啊."
"呵呵,我就这样告诉你,今天来的那伙人再也出不来了!也没有再来和我争这条路了,如果有,我白龙立刻爬出苏州." 周老板见我有十足的把握,也就答应留下来了."呵呵,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您这么一说我倒发现了,pol.ice开始没有来,一副不管的样子,但是没一会儿来了一大群,还有很多协管员,把他们都抓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不过刚开始你不信我的话,那我要罚你,前半年的规费你还是要交!" 说完我就走了出去.
很多人都说,警=察是有执照的流氓,这话一点不假,晚上张海龙一个电话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小老弟,要不要进去爽爽?"他扬了扬下吧,叫我看对面的房间.
"爽什么啊?里面有美女?"
"放P,牛头在里面."
我知道警=察很流氓,不过不知道他们还能这样乱来,居然要把仇家放进审讯室.张海龙悄悄地把一个东西塞进了我口袋里,我对他笑笑,走了进去.牛头满脸是淤青,没有戴手拷,身上的衣服上都沾了血,估计已经被揍过好几次了.见我进去他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起来:"呵呵,我认栽了,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不过我劝你最好弄死我." 其实牛头是个不怕死的人,而且看得出来,他有暴力倾向,如果这次不弄死他,那后患无穷."牛头,我没有招惹过你,你想踩我往上爬那是不可能的,你以为罩了石路几个场子就够格跟我斗了?我白龙不是好惹的." 我心里也是有点怕的,这个家伙万一哪天出来了找我玩命我可受不了.牛头听我说完,轻蔑一笑:"呵呵,你怕了." "我不怕,我白龙从从来都只怕赚不到钱,这样吧,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我给你一次机会." 说这些话前,我把古或仔里万梓良对张耀扬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和你单挑,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从这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只有一次机会哦." 牛头倒是爽气,听完就忍着伤痛站起来向我逼了过来.我打量了一下,他大概180高,身材魁梧,比我胖不少,走的是"滑步"(双脚成丁子,两脚张开,只迈一只脚向前移动), 一看就是拳击的架子,我手往口袋里一插一副轻松的样子,牛头大怒,头一低,左手护腮,右手一个直拳打了过来.我一笑,从口袋里拿出张海龙刚才给我的小黑柱一按一甩(甩棍),往准他从我面前的划过的手臂就是一下,他疼地倒了下去,手臂弯成了三节,我不留手,对他的腿又是一棍,然后笑骂道:"你那么蠢,也敢跟我斗?我都说过了,白龙不好惹嘛."
牛头是个倒霉的家伙,张海龙把他的行为在审讯结果里定性为:带有B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头目,对市民敲诈勒索,强行高价贩卖假烟,教唆未成年人犯罪,持械斗殴并持械拒捕,故意伤害........总之这个牛头就算有人保,至少也得进去待个七八年了.我走出公=安=局,摇阿晃啊的,觉得自己巨牛逼!
到家里,我从抽屉里翻出来前几天买的女表,心想前几天JOCY生日都没空陪她,还跟她说我要下周回去,妈的,前几天被这个牛头吓得精=液停止分泌,现在丹田里鼓鼓的,等下冲回公园天下吓她一跳!
上帝恩宠善良的人,我不善良,所以他抛弃我.半夜两点当我从东哥那里回来,轻轻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我看到了眼前有一双男人的鞋子.我和JOCY的房间里赫然传出床板振动的声音,频率很快.JOCY的浪叫清晰可辨,音频很高,很熟悉,很悦耳.我轻轻地关上了们,反锁了,走到沙发上发了条短信.
女人是可怕的发明家,她们发明了罗唆,发明了尖叫,这都不要紧,最可怕的是他们发明了一种专门给男人戴的帽子.大学时候,黄毛和夜壶曾经在卧谈会里这样问答过:
黄毛:如果哪一天你一回家,发现你的女人正在跟另一个男人做爱,你怎么办?
夜壶:等他们做完了拿把菜刀把他剁了,如果她愿意,那再和她好好过.
黄毛:我不会的,我肯定甩了她.盛凯你呢?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个很毒的人,有人伤害我,那我一定要加倍奉还,如果我遇到了,那我一定会马上脱光衣服和他们搞3P,把她当鸡一样搞.其实很多时候对女人,你越是在乎她越是清高,自以为是.所以我认为,她伤你的自尊,那你就要豪不留情地在她的尊严,脸面,肉体上拉屎,就像对待畜牲.
那天,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任凭我房间里震耳欲聋的响声钻进我的脑子,我点上支烟,朝上吐着烟圈:女人啊女人,你到底要什么.JOCY悦耳的说话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你走吧,走嘛~~~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也是结婚的人了."
"但我心里想的是你啊." 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房门,JOCY也走了出来说"我要和我男人结婚的." 我隐隐约约能看到那个男人很高大,操,怪不得JOCY的尺寸和我那么配."让我洗个澡再来一次嘛,他不是周三回来吗."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客厅里的灯,然后看到了我.
"不好意思,我回来早了." 我努力微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颤抖的双手插进了口袋.
JOCY拿着衣服的手捂住了嘴,遮住半裸的身体,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没有正眼看她,而是一脸嘲笑地慢慢地向那个身高近190的男人走了过去.
"盛凯,不要....求求你." JOCY终于开口哀求,并丢下衣服想要走过来拉住我.我看了她一眼,她就停住了脚步,仿佛是害怕.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一刻我的眼神里包含了什么.呵呵,算下来,我二十四年没白活,爱过,失去过,谈婚论嫁过,终于在今天,我白龙的头上也泛起了绿光.
那个男人惊恐了一阵很快镇静下来:"盛先生,抱歉,我不知道......" 然而我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慢慢向他走去.他急了,转身要开门.
"呵呵,门被我反锁了,你出不去的."
"盛先生...你要我怎么样,请你别这样好吗?" 他伸出手作制止状.
"我怎么了?我只是请你坐会儿,来的都是客." 我走到他面前作了个请的姿势.他无奈地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盛先生家吗?我是楼下保安室,有两台车说是您的朋友."
"恩,对,放吧."
"好."
我挂了电话笑了笑,JOCY也穿好了衣服.而这个男人还光着身子,只穿条裤衩.门玲响了,我对JOCY摆摆头,示意她开们,她乖乖地开了门,张军爷叔还有根,几个大汉鱼惯而入,JOCY吓得一P股坐到了地上.
早先,我一直给兄弟们灌输恋爱是累赘,女人是祸水的概念,让他们不要找女人,因为恋爱会影响情绪,让人失去理智,出来混是要靠胆量,然而懂得控制的人才能走向成功.现在,我自己陷入了这种境地,不如以身示典,让兄弟们明白:恋爱的结果里根本就没有美丽的故事,只有一陀难以收拾的牛粪,只有窝囊的屎克螂才会把它们吃光.他们走了进来,根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从怀里抄出一把枪就冲了上来:"敢给我们大哥戴绿帽子,活腻了!" 我伸出手示意他们别动,兄弟们见我一脸微笑也就在沙发边站定了.
"盛先生您..您这是...." 这位老兄脸色惨黄,嘴唇发白.吓得不知所云.
"不认识我们大哥是么?他叫白龙,整个苏州没有人敢跟我们大哥斗.你可以去打听一下." 夜壶点起支烟,一脸轻蔑.
我看看这个刚才还龙精虎猛的男人,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对不起...对不起...." JOCY哭了起来....."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走到我身边,一边哭一边伸手要拉我的手臂.我转过脸,直直地看了她一眼:"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就闭嘴."
"我给你两个选择" 我回过头来继续说:"1,把你的腿留下一条."
"这......那请问另....另一个呢?"
" 你带钱了没?"
他一听,马上一副看到希望的样子"有...有...不够我马上到银行去拿...多少都有....." 他从客厅餐桌上拿起包跑回我身边翻出两叠钱"我身上就这点,够不够....饿...不够我马上去拿?"
我笑了笑:"太多了." 我从他手里抽了两张红钞,又找给他50.然后像打发要饭的一样对他挥挥手"走吧走吧." 他一脸错谔地看着我,手里夹着他的包和衣服."我....真的能走了?" 根一拳打在了他鼻子上:"妈的,让你走不走,犯贱啊?" 跟着张军在他身上又是一脚:"以后再在苏州出现,我保证要你全家的命." 然后和根一起把那个男人架了起来,推推桑桑弄到门口,然后就听到扑扑啪啪的声音,那个男人大概是被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JOCY一直躲在一边不敢再出声,我看看她,对她勾勾手指.她更咽着爬了过来.我掏掏口袋,里面只有红钞."谁有八十块." 我望向根他们."我有"
"给她." 光光拿出八十块走过去塞进了JOCY手里.JOCY看着这些钱,眼泪又流了出来.150是苏州普通鸡店的统一价格,而80,是小姐能拿到的.
"滚吧,滚." 我半闭着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很多时候,我都告诉自己:爱神抛弃你,上帝无视你,不要灰心,因为恶魔正宠爱着你.
JOCY被根推到了门口,她一直回过头来看我,却不说话,在经过门廊的时候,她看到我进门时顺手发放在鞋柜上的包装精美写着生日快乐的盒子,终于忍不住跳过根的肩膀又一次看向我:"盛凯!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很爱你...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根挡在了JOCY的面前:"大哥叫你滚."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58犹大的启示录(上)
我是个精良旺盛的男人,经常会做春梦,遗憾的是但凡梦到萌萌或者江雪的,都会在关键时刻醒过来,而梦到隔壁老太太或者公司传达室大妈的,基本上都是弄得一裤衩的小生命。好梦总是那么容易醒,如果能不醒,一直做下去那多好。
一年前,我用酬了四个月的钱买了一块八千多的浪琴女表,然后在夜里突然打电话约江雪见面。她理直气壮地拒绝我到她正在和她朋友喝茶的地方去找她,而是让我在那家茶坊(十全街和凤凰街交接口)附近的饭店楼下等。她来的时候我没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后备箱(我爸的车),把浪琴的包装盒递到她手里,看着她笑成了一朵花。“不留我坐会?” 她摇摇头,专心地拆着那个包装盒。我有点恼火了,下来收个礼物,然后她上去和别人玩,我回家…..这叫什么事儿啊。但是我还是没有发作:“喜欢吗?” 她看看我,犹豫了一下,却说:“朋友送的东西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哈哈哈哈,我脸色煞白,朗声大笑,“朋友……呵呵…..朋友哈哈哈哈,你和谁在一起玩啊?” 她说都是以前的朋友,我去不方便,呵呵。我说我不也是你朋友吗,有什么不方便的。她生气了,把手表盒子放回我手里说她不要了。“拿着嘛拿着嘛。”我一边陪笑一边咬牙切齿,心说他妈的这个江雪,宝马一来找你你就立刻用“朋友”之类的词语跟我划清界限,然后一被甩就来找我,继续盗窃我的宠爱。想到这里,我一阵羞愧,七尺男儿怎么可以这样被人耍,干脆今天就来个痛快的。“陪我坐会吧。” 我正经道。 “不行,我朋友都在楼上等我呢。”我看看江雪,她把头低了下去,用脚尖反复地在地上划着弧线。大大的手表盒子大概是重了点,她把盒子放到了我车里让我先把她拿会儿,然后我们两个人也不说话,继续僵在大马路上。妈的!反正你不是我的女人,对你好干嘛。我突然二话不说冲江雪面前吐了口痰,车窗一关,绝尘而去,撇下江雪在马路上发愣。那天夜里,那块昂贵的名牌手表连着包装盒被我在竹辉桥上从车窗飞进了京杭大运河里,不知现在漂到北京了没。
我坐在沙发上回想着一些让人心里火得发毛的记忆,以毒攻毒地克制了一下我此刻心里的愤怒。“你们先回去吧。”我对兄弟们挥挥手,但是他们却不愿意,说要留下来陪我。“呵呵,那随便你们吧,客厅和书房都有沙法,还有个空房间有个大床,冰箱里有啤酒有可乐有鸡蛋和面,柜子里有烟。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别打扰我。”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冷笑了一声,无暇去想JOCY为什么会把男人带回来,只是尽量地用身体紧帖着床,想要捕捉一些JOCY和那个男人残留在我床上的体温。。。站在公平角度上讲,JOCY犯的并不是涛天大罪,至少罪不当诛,因为JOCY还没嫁给我,我甚至还没有向她求过婚,而且她并没有在我面前装过清高表现出自己是个“有档次的女人”过。然而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基本上是把这个女人一棒子打死了。呵呵,不知道她以后还能不能抬得起头来。不过我并不后悔,作为道上的人,我绝不再容忍任何背叛。
窗外的西环高架灯火通明,下面马路上仿佛还有些流浪的人,每次看到这样漠落的情景,我的心里就难受得厉害,会想起很多人,很多事。呵呵,如果萌萌在那该多好,我傻傻地思念着,幻想着她不曾离去。的确,她虽然当过陪酒小姐,做过舞娘,但她却是我见过最真实的女人:不做作,不装B,爱就认真地爱,不爱就爽快地玩。我点起支烟喷了几口,甩甩头逼迫自己不去想念那些美好,因为美好会让人糜烂,况且,我爱情里的美好,也许只有那么点,要想也得省着点。
记得江雪在她生日之后地三天,也就是我绝尘而去的第三天打了我的手机。
“喂?”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江雪质问道。
“我有吗?好像没看到。”我支呜地敷衍着,心想他妈的我只是你朋友,有什么义务非要接你电话来着,再说我那天在饭店楼下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我再爱你也绝对不会再见你!
“没看到…..那我告诉你,那天你弄得我很不开心,最后我和我朋友玩的时候都没心情。”江雪一边说还一边喘气,好像是我对不起她了。
“呵呵。你要说什么?”
“就是要告诉你,我…..我….我很不开心,那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然后呢。”
“……”
“你说吧,要我怎么样。”
“我,我要你道歉。”
回想起来,她这句话我到现在还想笑。“好我道歉,对不起。”我轻松地回答着。“我道歉了,还有要说的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笑话,我等你那么多年,还能有别的意思?”
江雪一时语塞,半晌又说:“你那天那样走掉算什么意思?”
有的女孩确实是被宠坏了,她会惯性地认为对她好是应该的。这样的女人,还是早点撇清关系的好。我叹了口气:“江雪,你觉得做人把所有的话都挑明了有意义吗?我不想多说了,帮帮忙好吧,以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到这里,我的眼神暗了下去,身体也无力地在沙发上躺平了,正想把电话挂了,她确叫了起来。
“你说呀!我反正问心无愧的,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好了,别装什么神秘,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话只说一半的性格。”
我一听,勃然大怒,我很了解江雪,她这个人在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去说她她会反将你一军,既然她喜欢自讨没趣,那干脆撕破了皮拉倒“呵呵,好!那我问你,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没等她回答,我又继续道“说我是你的恋人,我没碰过你,你也对外不承认我是你男人,那天你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你朋友说‘自己一个人觉得蛮好’对吧?宝马送你的白金坠子现在还在你脖子里是吧?那天我们去爬山,你死活不要我送你到家,其实你是要和他出去对吧?那天你生日不让我上去,你和谁一起呢?”我轻松地说着,心里反复地诅咒着宝马和江雪的生殖器官。“好,就按你说的,我们是普通朋友,但是,你见过有哪个男人陪女性朋友逛街,还陪她试衣服试裙子试鞋子还帮她买单的?你见过哪个男人每次和他的异性普通朋友出去都要到人家楼下接,然后晚上再送到楼下的吗?”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你不舍得那些钱是吗?大不了我把东西都还给你。”
“我要那些衣服有什么用。”
“你不是会扔吗?你拿回去都扔掉好了。”
“呵呵,我扔你东西干嘛,我是不知道那块表被我扔掉的事情你是哪听来的,不过我告诉你,我盛凯就算是扔进河里也不会把我的心血去给一个这样糟蹋我心意的人。”
“那我还钱给你。”
“呵呵,哈哈哈。”钱的确好还,加起来到不了一万,然而,耐心的陪伴,克制的容忍,寂寞的等待,这些,你还得清么。不过我没有说出口。而是继续地,一层又一层地剥下她虚伪的面纱:“江雪,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那些个事情了?我只是给你机会,给自己机会不去多想而已,你不要说什么宝马对不起你,他每把你扔到一边的时候你就来找我----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跟我撇清干系,你连自己口口声声真心爱的人都对不起,那你自己想想,你对的起谁?江雪,你是我见过的最贪心的女人!我承认我是个港卵(苏州话,傻==逼的意思。),那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呵呵,两个字,你自己猜吧。以后又多远滚多远,别再来烦我。”最终,那两个字我没有说出口,记得第二天,我就钻进了朦胧的江南烟雨中,踏上了去上海的列车.
我独自坐到了公园天下的窗台上抽烟,望着寂寞的街灯独自回忆着爱情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脑海里突然一句歌词不停地回响,是星爷在喜剧之王里想拿盒饭,被达叔把饭扔地上的时候达叔唱的歌“我!开!奔驰!你!挖!鼻屎!”不过在我脑海里,换成了宝马的声音。我自嘲地笑了笑,倒头睡去。
犹大背叛了耶酥,耶酥三天就脱离了苦难升天了。我是个凡人,升不了天,我只能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然后继续在这个被称为天堂的地方挣扎,积蓄着仇恨的力量,直到有一天,把所有仇人都撕碎。
第二天我像个骑着电瓶车的幽灵一样飘到阿姨公司里去上班,阿姨一看我脸色蜡黄,一眼血丝,以为我生病了。我说我没事,她说好,晚上合作单位吃年夜饭,你得一起去。我一听,脸色更黄了。我问阿姨是哪个公司请的啊,阿姨说是M公司.奶奶的,M公司.....我最不喜欢这个公司的周老板了,此人容貌萎琐,但是入外贸行业早,很早就积累了千万身价,然后这斯就嫌弃他的原配,开始在公司里吃窝边草.据说他和老婆离婚的时候留给老婆一套独立别墅一辆奔驰跑车外加500万RMB.不过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没怎么读过书,素质奇差,有了点钱就觉得自己巨牛逼,有多少家底非要亮出来不可.阿姨曾经张牙舞爪地给我形容"她一只手伸出来有几十万."(首饰).
公司的饭局是我最怕的,每次都坐在一边当死跑龙套的,酒倒要喝不少,作为后生晚辈,见了哪路人马都得客气点,他妈的上班族还真TM不如B社会。晚上的酒店不错,喜莱登;男人不错,都有钱;女人一般,都没屁股。我是个刁钻的人,看女人身材面面具到,哪里不符合我的要求那就算不得美女。吃过饭后,所有人都去了一家KTV,东道主M公司的“没屁股一号”大概是看我颇有姿色,死拖着要我唱歌,阿姨一听就也捉着叫我上去亮相,我犹豫了一会儿,想干脆骚一次吧,于是就撅哒哒地走了上去,自我介绍了一番,诸如大家好,我是恒奥的小盛云云.......
歌没还有唱,我就被人从台上赶了下来.他妈的,在我正要面对几十号人发骚的时候,上来了两个更骚的老男人,一个是周老板,另一个是被阿姨唤作小包的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此君甚是牛逼,双眼一闭,对我挥挥手把我赶了下去,就剩我阿姨和诸位"没屁股1234号张大了嘴看着我.
张军他们从昨天开始,以"方便开会"为名,八个人都住到了我家里,当我回去把自己被赶下台的是他们没有发火,反而一个个笑得跪到了地上."操~算什么兄弟嘛你们........"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哈...不是,大哥,那个小包赶的是盛凯....不是白龙."
"操..盛凯也不好欺负的,我不管,反正他的厂在车纺镇,叫东顺纺织品."
张军一听,立刻收起了笑脸"知道了,不过大哥,我觉得你阿姨那可以别去了,两头赶吃不消的."
"恩,我也想过,不过正当行业的,又有人扶持我,学学也不错的,我们不能永远看场开鸡店贩K粉开盘子吧,再说我们钱来得这么快,我觉得以后如果能在恒奥这样的大公司建立起关系的话有好处的." 其实这里就涉及到一个概念---洗钱,B社会经营的行档都是绝对的暴利,钱来得非常之快,比如我,现在光是东哥的场子我这几天就平均日收入七万左右(毛利),那么多钱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的帐户很快就会引起相关机构的注意(我这点钱还不够格去存瑞士银行),如果被查证为"来源不明的收入" 那我还有我一条线上的人都会倒霉.所以要想办法把非法收入变得合法,那就必须从有实力的企业里洗出来.虽然我并不知道确切是怎么洗的,不过张海龙就跟我提过好多次,叫我别离开恒奥,还要我分批存钱.弄得我家保险箱里除了四十万现金之外就是一摞一摞的存折.张海龙的做法不知道算不算聪明,他去了趟上海,把一部分钞票换成了金条埋在自家地下了.
小年夜,我在公司加班,阿姨在旁边辟里啪啦地按计算器,结算一年的销售额和利润.我看着心痒也拿了计算器开始算,从宝马那拿的十万到卡塔的分成加归费,从张海龙的K粉到胥江路的规费加十几家大型汽配中心的干股,再算进富新的规费,我个人竟然几个月进帐一千多万,不知道我把这个数字报给阿姨听她会不会当场吓死.今天东哥盘子里生意一般,很多外地老板都回家过年了,夜壶离开了黄廷,但可能是习惯了,半夜里不在音乐轰鸣的地方奔哒两下就不舒服,所以他趁闲又跑到那去玩了,估计主要是想死过去拉两条.....我和张军他们闲得慌,就把扁叔和东哥都拉过来斗地主,扁头这个老家伙开始嫌不刺激,死活要我们陪他梭哈,一直到我们把赌注加到3W6W9W时他才一副勉强答应的样子.当我输掉12W正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夜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大哥,我碰到个人.要见你."
"见我?谁啊操,我输了十二万啊...妈的,年收入过12万的都要加税的.....我半小时就输掉了!"
"呵呵,你来一趟吧,是江雪."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59犹大的启示录(中)
在那那段刚离开江雪的日子里,我并没有夸张地感觉"渡日如年"过,但是却经常会想她,梦见她,当然大多书恶梦.有时窗外阳光明媚,我就想起点滴她的可爱:她有时是个爱发嗲的大女孩,走在街上会突然拉住我的衣角对我说"我想吃芒果冰沙";也或者夜里在大街上对我眨动一双因轻微甲亢而渐渐变大的漂亮的眼睛,然后对我说:凯~~我饿了.每当想到这些,我都会很犹豫地想:我报复的范畴是不是应该把女人去除呢?毕竟我"曾经"或者"有时候" 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啊.
接到夜壶的电话后我一听是江雪找我,尽管有点兴奋,心跳加快,但是两秒钟以后我的火气也同时跟了上来.刚想对夜壶说叫她滚的时候我还是冷静了下来."哦,我知道了,你现在先跟她说我没接你电话,然后告诉她你等会再打给我.我过一会儿会打电话给你." 说着我挂了电话开始发牌,一边发一边想,直到东哥在旁边喊我:"诶老弟...诶....你发了几张底牌啊....都十二张了." 妈的,我骂了一声,重新洗了牌发了,地主牌发到我,我拿起来一看,二话不说就把八张底牌收了进去,然后甩出11张牌,三家老农一看,大喊"老千",四个鬼,七个三,双报道.那把牌我把四鬼拆打,赢了18W一家,差点笑岔了气,是不是我时来运转了?
夜壶没等我电话,而是直接回了东哥的盘子里."大哥斗地主呢?"夜壶说着凑到我边上看看我手里的牌,然后伸出手来帮我把牌配来配去.我一打他的手:"妈的,你让我自己打好不好,要不我让你." 夜壶讪笑了一下:"大哥,那个死女人好像是特地来黄廷找我的,我以前在那的两个朋友说有个比我高(夜壶171江雪174)的美女在那找了我几次了,一看才知道是她要找你.她想见你."
"哦.就这么说的?"
"恩,你怎么说?要不要我把她绑了?"
"呵呵,难道你拿她要挟宝马?哼,我就这样告诉你,你不用绑她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那怎么办?你要去见她吗?她现在还在黄廷"
"当然不去,让她自己来见我," 我说着把大切和公园天下的钥匙给了夜壶,"你现在去把我家钥匙给她,就说盛凯等她最后一夜,天一亮我立刻换锁,以后就见不到了."
"知道了,我看她那样子是恨不得马上见你."
"呵呵,现在要见我了,早干嘛去了操...诶..我说..你没告诉她我现在做什么吧?"
"没有,她只知道你现在在恒奥当小弟,不知道你在盘门西环当大哥."
"呵呵,等下你给了她钥匙和地址就回来,别跟她废话,要去让她自己去." 夜壶拿了钥匙走了.而我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夜里十二点,我把大切开到我家楼下,熄了火,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然后向楼上看:十楼1006的灯亮着,一个袅娜的身影站在窗口等待,是她,在等我.我下了车,抬头仰望着她,一如两年前我在她家楼下那样仰望着她.不过这次等待的人不是我.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在正确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可我总是希望我能和我认为正确的人在一起,一直到时间也变得正确.掐了掐手指,从我发育到现在,喜欢过七个(文章里出现过的有婷,江雪,萌萌,JOCY),爱过两个(江雪,萌萌),然而没有一个真的能和我在一起的.大多都是因为她们的叛离.那么,我问自己:如果她们中有一个和我在一起了,有一天我会背叛她们,背叛我曾经认为会天长地久的爱情吗?----比如江雪和我在一起的同时我又遇到了萌萌.此刻,江雪发现了我,向我侧过了头.事隔一年多,一对曾经被人看成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女,在爱情被摔成粉碎而告终后,又走到了一起,隔着那十层楼的高度,相互遥望着,虽然彼此不知道对方的眼神里充斥着什么,但是至少我认为,那一刻的时间停止了.
迈着沉重的脚步我踏出了电梯.曾经熟悉的人,深爱的人,再次遇见的时候都会说些什么呢?我想,拥抱一下够吗?没有欲望的那种.江雪打开了门,低着头不敢看我,把拖鞋放到了我跟前."你回来了." 她继续躲避着我的目光,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的心顿时一软,上前把她搂进了怀里.她颤抖了起来,一只手不停用力地垂着我的后背,最终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坚持到底,为什么你一定要走掉....."
"乖,我不是一直在吗,我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啊,别多想了,乖." 我一只手楼住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感觉下身又挺了起来.于是,我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扛到了我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好了,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盛凯的媳妇,我的媳妇是不可以哭的." 我轻轻把她放到了床上,温柔地看着她"准备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我利索地脱光了她的衣服轻轻地吻了上去."希望你不会再后悔."
关于宝马,我现在对他除了仇恨,还有就是无比的崇拜,根据他的形容,江雪被她横过来竖过来正过来背过去地反复搞了那么多次,江雪居然还能紧得像处女一样!刚才我第一次进入她身体的时候那阵势简直是在杀猪.根据我判断,她双手紧捏床单,牙关紧咬着闷叫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在第一次结束后我没有习惯性地点烟,而是紧紧地把她搂住.她把脸贴在了我的胸口说:"你好温柔." 而我,感觉到胸口湿润了.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夜壶打电话来把我吵醒了:"大哥,昨天怎么样?"
"在我边上呢." 我看看靠在我手臂上熟睡的江雪,然后轻轻地回答着我的六弟夜壶.
"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不过江雪以前怎么对你的我是绝对忘不了的,大哥你也不能忘记."
"我知道,我一向有恩必报有仇必复的,这先不说了,下午我把江雪送走,然后你来我家多拿些钱."
"拿钱干嘛啊?你不会要帮她买结婚戒指吧."
"你怎么知道啊?"
"操!你还真买,我不去!" 夜壶义正词严违抗军令"这个大嫂我他妈死也不认!要么她当兄弟们的面跪着给你认错."
"拉倒吧," 江雪被我的声音吵到了,翻了个身,我轻轻起来走到厕所里蹲在了马桶上 "我家钥匙你们都有吧?我下午要回父母家,钱我留五十万在床底下,你都拿走."
"你还买那么贵的东西给她?我都说了我不去!"
"你神经病啊,过年了,晚上我们去扁头和阿坤那拜年,要不要买点像样的东西啊?"
"哦,买什么?"
"买身阿玛尼西装,挑贵点的,五万左右,再加两件爱马士的衬衫,六千多一件那种,全用我的尺寸.那个......买好的洋酒你有没有什么路子?"
"有啊,都是正宗的,不过价格比市面上贵."
"贵多少啊?"
"贵20%,你要什么酒啊?"
"露易十三,多少钱能拿到?"
"一万朝上(酒吧夜总会里普遍卖13000-18000,洋酒市场卖8000)."
"那买四瓶,还有,你去找猎狗,有好枪的话买一把."
"给我的啊?"
"给东哥的,最好能买到骑警3,和我那把一样的."
"好,那我一点钟过来."
挂了电话我洗漱了一番就进了厨房,以前我大学里中餐西餐都学过,做顿简单的的西式早餐应该没问题:熏肉煎蛋(蛋有一面必须全白,蛋黄必须七成生),热牛奶,土豆松(把土豆片成薄片,再切成细丝,放进油里榨,直到几乎没有水份的时候捞出来放在纸巾上滤去多余的油,最后撒上胡椒粉,加盐或者藩茄酱色拉酱都可以,比薯条不知道好吃多少倍).做完以后我就把江雪喊了起来.她磨磨蹭蹭地洗漱好了问我想吃什么的时候我已经把做好的早餐放到了桌上.她一看,沉默了,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来,尝了几口,头又低了下去."好吃吗?"
"恩"她点点头,又哭了出来.
"你怎么啦?又哭了,后悔了?还是昨天弄疼你了?"
她摇摇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还是你好,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你以前走得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心上啊." 记得以前和她一起吃饭,我总会吃不下,就看着她吃,那时候,她就会若无其事地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和男人吃饭的时候他自己不吃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好了,走回来了就好.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江雪住在西园,也就是我和兄弟们结拜的寺院那一带.)."
坐在我的大切上,江雪有点兴奋."这是你的车吗?我还以为是普通的JEEP."
"是啊,这车很野的."
"适合你."
"呵呵."
江雪把头转向了窗外,看着路上的景色,突然感慨道:"盛凯,我以为你会恨我一辈子不肯再见我的."
"呵呵,不会的,我不怪你." 她笑了.
"你为什么不哭." 她看着我问."昨天我都伤心死了,你为什么不陪我一起哭."
"我是男人中的男人,当然不会哭." 我笑道.
"呵呵,一年...我觉得你变了."
"怎么变了?"
"一年前你不太会讲话的,说起话来总不留余地,爱把人往死角逼."
"是么?现在呢?"
"成熟好多,不过.....我总觉得你的眼神变了很多."
"是吗?"
"说不出,以前你的眼神很阴冷的,有点..有点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味道.现在....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总之细看就知道不一样."
"呵呵,我来告诉你好了,以前是没有根据的狂妄自大,现在是有底气的自信."
"恩,就是这感觉."
车开到了江雪家楼下,她吻了一下我的唇下去小跑回家了.我坐在车里,感觉了一下唇上的余温,笑了.
有一个女孩,我深爱过她,同一道选择题,我给她做了三次,她都做错了,第四次她做对了,但我还是要让它错.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60 过年
今天是年初三,腾浩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卡塔和富新只有少量小姐还在,其他都过节去了,两块红灯区显得不那么兴旺.只有东哥的盘子还开着,大客户都没去,拿了年终奖的小客户倒多出不少.我像个乖孩子一样跟父母走了两天亲戚,睡了两天觉,生意扔着不管,仇恨也暂时放在一边,和大家一样,好好休息一下.
叶坤住在天平山庄(苏州一个有名的别墅区),门口牛B闪闪地烫了几个金子“内有乾坤”,附近几幢房子门口的草坪上都停满了车,我一看,都是什么凌志460,小奔(S350),BMW,我的大切算普通的了。妈的,今天在坤叔家别TM出洋相,我想着,敲敲门,发现门开着,走进去一看,都是人!
叶坤不愧是个牛人,他的家简直像个微型园林,这种古中式的装修绝对是用钱堆出来的.家里有假山有池塘,别墅的客厅干脆造在了水上。我拎着礼物走进了客厅,就看到里面烟雾腾腾,在有一桌人已经开始打牌了,听口音很多都是苏州周边县市的,讲起话来很土气,我差点笑出来,不过还是憋住了。
“哟,你来啦。”坤叔炸雷般的嗓门响了起来,我的心一定。想赶快把东西送了,借口有事然后就开溜,那么多老B养的老棍子(老棍子:苏州话,老流氓的意思。),我他妈一个小伙子嘎在他们中间算什么啊,话都不能随便讲。
“坤叔新年好!”我巴结着,打量了一下,发现坤叔今天气色特别好,估计有的什么喜事。“好多人啊,您是不是每年家里都来那么多人啊?”
“哈哈,今年不算多的,前年人多得我家里差点坐不下。”
“是嘛…” 我咂咂嘴,心说果然大人物啊,不但来的人多,而且全TM的非富即贵,坤叔院子里还停了辆宝时捷911。“他们都来干嘛的?”
“有事找我贝,还能怎么样,妈的,好不容易能…..算了”
“呵呵,这说明您面子大啊,再说也不都是来求您办事的,比如我。”我笑笑,把手里的礼物拎了起来。
“诶…..你还买什么东西。”坤叔客气道“不瞒你说,那些个老板他妈的精着呢,别看他们送过来几万块礼物,还外带抽成(帮忙讨债后给的提成)就要我出面帮他们去要债,还不如去请个律师,那些个死帐要起来还麻烦,而且他们买来的礼物都她妈没用场的。你来看看吧。”说着,他把我拉到楼上一个空房间里,进去就看到墙角有一块大石头,大概比飞机场火车站用的小号拖箱再小一点。淡黄色上面还有点黑呼呼的。
“这是什么啊?是不是里面有玉?”
“呵,我女儿也这样问我的,你再凑近了看看。”
我上前仔细瞧了一下,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头,而像一块肉,我伸手轻摸了一下,表面很光滑,又好像有点细小的鳞片一类的东西,不过整体看上去很恶心,像一陀癌细胞群。
“ 这是一个老板花三十多万从东北收来的太岁,一般只有山里才有的,你说我他妈要这东西有什么用,看上去真腻珠(腻珠:苏州话,恶心的意思),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吃,收藏起来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坏掉,像块肉一样。”
他一说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说送礼不要紧,但是千万别送什么又贵又不实用还不能收藏的东西。我赶紧把我买的阿曼尼递到他面前:“阿叔我买的不贵,不过是我精挑细选的,礼轻情意重。”我边说边祈祷:夜壶你可千万别买小了。
“哟,这不是阿玛尼嘛,还有爱马士的衬衫啊,我试一下。”
“您试一下,我都按我的尺寸买的,不过腰围买大了一号,防止您发福。”我一边说一边偷笑,心想你个老男人还真骚啊。
穿了新衣服,坤叔把我拉到客厅中间大声道:“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干侄,卢扁头的外甥。盘门的,年轻一辈里赫赫有名的白龙。”所有人立刻停下手里的事情,一下子齐刷刷地向我望过来。妈的,坏了。我心说在坐的老板们几乎都是有事相求的,坤叔这样介绍我,无非是要我帮他们解决事情。估计大多数是生意上的欠款几十万几百万讨不回来。他妈的,出道以来我根本没帮人讨过债,不过这种事情扔给张军他们去做应该没问题的.正思索间,一个家伙就攀了上来.此君五十来岁,秃顶.
"哟,年纪很轻嘛." 他笑着走到了我和坤的身边.
"刘秃子你别看人家年轻,狠着呢,你不是有什么事情么?和他说." 秃子听了怀疑地打量着我."呵呵,你别看他长得秀气戴眼镜(那天我装B戴了副眼镜)就以为是读书人啊,我叶坤介绍的人你还信不过?"
"哪敢啊叶哥" 秃子说着攀住了我的肩往院子里走"我姓刘,你叫我老刘好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我握了一下,妈的,他的手软得像女人,属于那种常年做生意从来没混过的家伙."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是做建材的,前年吴江(苏州的县级市)一家木料公司问我拆借了一百多万,协议上说好去年今年他妈的用木料还债的,价格都拟好了,结果去年我去那一看,公司都关门了,剩一堆烂掉的木头."
"那您是要我帮您....."
"是咯,那个老板姓沈,妈的女人都养了好几个,而且自己开辆法拉力,鬼信他没钱!"
这事情我一听就知道难办,对方明显是欺诈,设了套子让秃子钻.也就是说对方是有钱的!但是现在欠了人债,说不定就聘了保镖."那你有他的地址吗?" 我想如果有地址的话去放些蛇虫,实在不行撂几句狠话,如"杀你全家" 之类的,再放把火,一般人都会怕吧.
"那个老板叫沈国权,在吴江那一带很吃得开,黑白两道都买他点面子,妈的,以为这样我就拿他没办法了." 刘秃子恨恨地骂着娘,我在旁边一听,顿时头就大了.心说我也就吓虎小老百姓点能耐,若是招惹了那种实力至少和我差不多,而江湖比我老,关系比我硬的家伙,我多数会吃不了兜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回绝刘秃子,结果再一想,这样坤叔的面子往哪摆,他让我办事由得了我回绝么?况且我也不是黑百两道都有人撑吗,几十万抽成事小,面子事大.水浒里不是经常有人说"怕他鸟甚!".与是我运了运气道:"坤叔的兄弟也就是我的长辈,您一句话,几时要?"
"今年吧."
"那他欠你的确切数字是多少?"
秃子一听我提钱,立马明白我的意思了:"一百三十四万,凑个整的一百三十万,不管他拿货顶或者给现钱,你能帮我要回来一半,你就拿25W,全要回来我给你60W." 听完我头皮又一阵酥麻,娘的给价那么高,这笔烂帐绝对难讨啊.况且还得去人家的地盘.
我一拍秃子的手"成交",心说反正有一年的时候,慢慢理会.走进客厅,坤叔正在和几个老棍子攀谈,我怕他再扔给我什么事,就想上前打个招呼开溜,谁知道坤叔上来就又是一伸手把我拉住了."来,我给你介绍个姐妹." 说着把我带到了楼上.我木纳地跟他往上走,心思全在讨债上,正满脑子刀枪炮弩的,一个美女就耸立在我面前,看得我一愣愣的,此女身高178左右,眼如银杏面如花,柳眉微翘朱唇启.看气质和坤叔有点神似,估计就是坤叔提到的"我女儿".
"囡囡(苏州话,宝贝的意思),这个是小盛诺,我跟你提到过的."
"哦." 她随便支应了一声,看看我,尴尬地笑了.
妈的,简直是女神啊......从我生出来以后,不管看到什么样的美女,我都不会觉得没自信去追,但是那次见着她的时候,我居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没办法,我挺了挺身板,笑道:"你好,我叫盛凯." 她打量了一下我,面不改色上来就拍了一下我伸出的手.对坤叔道:"爸,你要他陪我玩啊?"
"是啊,小赤佬(小鬼)长得阿神气(帅)?" 坤叔老婆死得早,大概九四年(我他妈还在读小学)就生癌死了,后来一直没有续.看样子他和女儿一直"相依为命",不过苏州有这么一号绝色美人,我怎么没听过啊.但是她给坤叔的回答我差点绝倒.
"他啊?" 美人弓起鼻翼,很不屑道"一般般啦."然后就进了自己房间,把门碰一下的关了. 娘的!我要是有泪腺的话估计会当场哭出来,从来没有人会用"一般般"来形容我白龙......这女人,要是我生得跟夜壶那样,还不被她当球T?坤叔见我一脸尴尬,赶紧介绍道:"那是我女儿,叫叶姌,我老婆死得早,姌姌是被我惯大的,我名声也不好,所以她在国内没什么朋友."
"是啊,有您这样的老爸,还有人敢追么........" 谁泡她还不被叶坤扒层皮,得了,既然说我"一般般" 那拉倒!我也不要了,就把她当个女神一样瞻仰一下吧.
"她初中二年级就去英国读了,一年回来一次,现在要毕业了,我不舍得,让她回来说好给她买台911配个帅哥...."
"哈" 我大笑,心说还有这样的父女啊,不过他既然把女儿介绍给我,且不管是不是把我当金龟婿,至少是看得起我信得过我."坤叔,我是很愿意为您效劳的,而且您女儿那么漂亮,不过她看不上我我也没办法." 这样一个女孩,绝对不是好伺候的,还是快溜吧"坤叔您还是找吴颜祖伺候她得了.我还要去扁头那呢,他帮了我那么多忙还把您介绍给我,我得去他家好好拜访一下." 说罢我就下楼假意要走.却听到叶姌开房门的声音.我回头,看到她从门里出来看着我,呶着嘴一脸不满,我对她笑笑,心说我果然还是有魅力的.刚想回上去,谁之叶姌又把门碰一关,进去了."妈逼的."我当场骂了出来,给她她说"一般般",不给她又不满意,什么人嘛.我的腮邦子也鼓了起来,撅哒撅哒就要走.
"诶,小盛" 坤叔走了下来"等等,诺,这是姌姌的手机号码,空了找她玩,另外,你也别去扁头那了."
"怎么了?"
"他逃到海南去了."
"逃?"
"他每到过年也和我一样,家里挤破门坎,今年他受不了,就带全家去海南过年,初八才回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吃年夜饭吧,我亲戚什么的有些个做生意的也介绍给你认得一下." 叶坤客气道"别不好意思,自己人."
"不了,我还要去东哥那."
"哦...那改天再来白相(白相:苏州话:玩.),我说的事情你别忘记."
"哦!"我答应着,走过坤叔家的人群往外溜,上了车一踩油门心里一阵轻松,心说刚才坤叔一心想着他女儿,都忘记把那些要帮忙的老板介绍给我了,刚才我走过去他还没反映过来,我也落个轻松.不过想想秃子那笔死帐,还有手里撰着那张写着叶姌手机号码的纸条,我的头又大出了几圈来.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61 闯祸胚
根和我是同一所高中的,那时候我们学校查B(第一章里提过他)是老大,张军是二当家,这两个家伙在在学校里从楼上打到楼下,又在苏州从这所高中打到那所技校,在苏州的小鬼头当中要多横有多横,记得当时每天放学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查B或者张军在校门口等我(我读的重点班,放学比较晚),然后对我说在哪里约了架,马上一起去.当他们打东打西的时候,根总是跟着他们一次都不落,所以查B高一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根".后来有一阵子他们叫他"根经理",问其故,张军答曰:"根脑摊,需"经"常整"理",故谓之根经理."
根是个很凶悍的家伙,打架从来不留手,肘砸膝撞样样来,谁要是被他卯上了,撂到一下可不得了.高三的时候他在学校的车库后面把一个想在学校里往上窜的学弟一拳揍得休克,还顺掉了两个门牙,学校就把根逼转学了.想想他这些辉煌事迹,我就犹豫着讨债的事情到底要不要交给他办......其实张军说得没有错,根这家伙脑子不好使,有一次根被他那长得像沙皮狗一样的女友甩了,就开始搭错(苏州话,秀逗的意思)了,在校门口的小店里买了瓶矿泉水就往自己头上浇,同时双膝跪地大声呼嚎,引得众人侧目,旁边的查B立刻溜之大吉,张军则假装路过......在大切上,我想着想着就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回到家里我鬼使神差地拨了叶姌的电话.
"喂?"
"叶姐,我是小盛."
"哦哟~~~"不知为何,她语气里有嘲讽和挑逗"不是小白龙么,你不是转身走了嘛."
"呵......你什么时候空啊?你爸爸关照我带你出去玩玩."
"我有车,谁要你带."
"哎呀现在苏州很乱的,你个女孩总不见得老是要你老爸陪着吧."
"那也不用你陪."
"我是受你爸所托,得照看好你."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第一次见面就尽往我下半身看."
"额....好,随你,反正你刚从国外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苏州有很多新疆人,你遇到了若是不听他们话,就会用艾兹针戳你." 一说完我就把电话按了,不知道电话那头那位骄傲的公主是什么表情.不过想想人家也是绝色美女,我就发了条短信过去"有什么事情就打我手机,随叫随到." 她没回,我就乖乖地下楼和父母亲戚一起看电视装好孩子了.一直到半夜,也就是初四凌晨一点不到,我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又溜到了东哥的盘子里.他见我去了二话不说就用小刀把我刚给他要他带给张海龙的酒开了一瓶(路易十三一般都用专门开瓶器开,瓶盖有收藏价值),然后他东找西找没有干净杯子,就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给我满了一杯,看得我差点晕倒.倒酒的时候江雪发了条短信过来,我看了看,就陪东哥喝了起来.几口纯正的葡萄蒸馏酒下去,东哥的脸立刻红了,拉着我就往外走.
记得江雪那天在我怀里说今年的苏州的冬天格外美丽,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景色,因为皎洁的白雪之下,掩盖着腐败的垃圾.此刻,我就和东哥站在一片洁白中,四周人丁稀落,远处烟花绽放,炸响连绵.
"阿弟,我收到一张请帖."
"恩." 我递上一支软中为其点上.
"你知道是谁给我的?"
"谁?" 我刚问,电话就响了"东哥等等...喂雪儿怎么了?"
"凯,你在哪?"
"我在外面,你干嘛,查岗啊?"
"不是,我睡不着."
"为啥啊?"
"因为你没回我短信." 诶,女人也真是麻烦,很多时候她们只在意自己注意的细节,你对她的细心她感觉不到.比如以前我和她出去逛街,过马路的时候我总把没车的一边让给她走;有时候她脱下来的外套懒得拿而我手里拎的东西又多,我就把她的外套塞自己包里,把阿姨送我的万宝龙包塞得变了形,这些她从来都没注意过,现在我晚回一条短信她居然就睡不着还非要打电话来.
"我刚在开车不能回."
"你去哪了啊?" 江雪发嗲道.
"我和我哥哥在外面喝酒."
"你....嗯会不会在外面鬼混的啊?"
"哈哈,我们认识那么久,你听说过我鬼混没?" 我正经道,心里却想要鬼混也是你逼出来的,奶奶个熊."乖,快睡吧,我还有事."
"那你保证不鬼混."
"好我保证." 挂了电话我一阵稀嘘,他妈的我那时候给你那么多誓言那么多关怀你都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现在我不回你一条短信你倒他妈的在意起来了.....哼,什么保证,什么誓言,以前那些就算是真的也已经都过去了,现在,老子全是骗你的!
我嘘了口气望向东哥."谁给你的请帖?"
"娃娃头,他派人送来的."
"这...." 我一时语塞,心想这个娃娃头想干什么?想和我们拉关系合作?"什么时候送的啊?送到哪的?"
"今天傍晚直接送到我盘里的." 东哥掐灭烟头,吐出一口气.而我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就炸开了.
我发了会呆,看看东哥紧锁的眉头,似乎他也想到了,这个娃娃头又是来者不善,直接把请帖送到我们的"钱窝",意思就是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恐怕不容我们不给面子."东哥怎么办?" 我和娃娃头无怨无仇,他要是想跟我合作,也不一定是坏事,但是东哥是被娃娃头跟赖疤联手害进去的,可以说是不共戴天,这事情到底怎么办,还得看他和张海龙的态度.
"容我再想想.....日期是年初十五,在香雪海(苏州私营连锁餐饮企业龙头)南圆店."
"我知道了,这事咱们不说,我给你也准备了新年贺礼." 说着,我到车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东哥.他打开一看,原本严肃的表情立刻活洛了起来:那是一把散发着金属冷光的钨色手枪,苏联产的BMP,中等口径."猎狗那买的?" 东哥一边抚摸着那把我花三万多买来的手枪,一边笑呵呵地问我.
"恩,我特地让他进些好货的.他起先还不肯,说散弹枪(也就是有人提过的打钢沙的枪)就够用了,苏州哪有人真的用啊.我缠了他几次,他没办法只好帮我进."
"呵呵." 东哥笑着,把枪对准天空,在鞭炮声的掩护下扣响了扳机.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非常喜欢过年,因为能和哥哥们(爷爷奶奶生三男两女,第三代生的全是男孩,我最小)在一起,但是越到后来越觉得无聊,初五凌晨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抽烟,傻看着窗外华灯闪烁:今年这个年过得一团糟,爷爷十月住院,原本只是去疗养,结果反而意外地胃出血,年纪大了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很快爷爷(生于1922年,太湖游击队长)的身体就垮了下去,在医院一住就是四个月,全家呕心沥血地照顾他,但他还是日渐渐衰弱,并且出现老年痴呆的迹象,一天到晚梦臆,说一些"围绕party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中国"之类的话,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和平年代.我去看他,竟然一口咬定我是他小儿子.失落的片刻夜壶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事情办好了.我听着电话那头鞭炮轰鸣,还有大狼狗的叫声就明白了:过年前的一次合作单位聚会上有个叫小包的服装厂长当众把我从歌台上赶了下来,现在夜壶估计在他厂的仓库里做"乱扔烟头" "在违禁场所燃放烟花暴竹" 之类的勾档.我笑笑说你快回来吧,别被那厂里的大狗咬了.
过年的轻松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根在初八的时候问我拿了十万块钱就独自跑去了吴江.确实,这家伙脑子不够好,但是讨债靠的是凶狠,所以我挣扎了几天,还是让他去了,毕竟他在结拜的时候是老二,也该让他出出风头.但是三天过后我正和江雪在我家里做爱的时候,张军就打电话来说出了事:根先去了趟无锡(他在无锡读过大学)不知从哪雇来十几条东北汉子,然后去吴江把那个沈老板的侄子(他儿子太小,侄子二十出头)给绑了,然后打电话催要未果,根竟然就把那小子的两只脚的脚筋都给挑了,现在已经报了案,对方家属扬言一定要把幕后主使绳之以法.我一听顿时兴意全无,老二像漏风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怎么了?"江雪奇怪道.
"没什么....." 我眉头拧成了一股,点起了一支烟不再说话.
这次跟我好了以后江雪就经常拐弯抹角地问我这一年都在做什么.我通常给她的回答是"赚钱呗,否则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啊" 每听到这话,她就不再多说了.此刻她又摇着我的手臂问我出了什么事情.终于,我无名火起,一下甩开了她的手大声道:"一边去!你怎么想的就是怎么回事!" 江雪小嘴一扁,哭了起来,说你这人怎么那么记仇,说好了以前的事不提的......记得那时候她第二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逼问过她心里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宝马.江雪给我的回答就是"你怎么想的就是怎么回事!" .这次我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潜意识的报复,竟然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不过按照她的脾气,居然没甩头走人,这是我非常意外的,江雪竟然学会了忍耐和克制,不再像以前那么自私.难道这一年中,她真的很想我?难道现在的她,真的很爱我?
我掐灭烟头,楼住了江雪的肩膀:"好了,乖,不哭." 她捂着嘴,腾出一只手来锤着我的胸口,骂道:"你没良心..你没良心,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是是是..照顾你一辈子." 我把她搂进了怀里,心里却问自己,这是我第几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给她的承诺了?
趁江雪睡着的时候,我到阳台上打了根的手机.
"妈的你在哪?"
"我在吴江."
"你他妈闯祸了知道不?"
"知道啊.....可是你不是叫我狠一点的么."
"操!" 我破口大骂,心说你怎么不会自己动脑子啊,那么点事还都要我亲历亲为地出主意,那我们这个团体就是NBA里所说的"一人球队"了,不过也怪我,选错了人还没关照好.我平静了一下继续道"我叫你样子装得凶狠一点,谁要你真的把人家弄残废了!妈的车祸知道不?宁愿把人撞死也别把人撞残废!你现在倒好,绑票不说,还把人家脚筋挑了."
"我也没办法啊,我找过一次姓沈的,他理都不理我,我只能来硬的了."
"你妈的.....算了,你先回来再说." 我刚想挂,又想到了什么"慢着,姓沈的知道你为什么去么?"
"不知道,我没明说找他干什么,就跟他说我是苏州市里面来的,有重要事情找他,谁知道那老B样子一听就跟我说找他公司保安队长说去....." 还好,他还算有点脑子,我舒了口气."那你没跟他提刘秃子和我吧?"
"没提,怎么了啊大哥."
"妈的人家风声都放到苏州来了,你还他妈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人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快回来吧,路上小心了." 我说着,挠挠J8回房间就趟下了.
那几天我脑子很乱,脑海里经常回有手枪上膛的"卡嚓"声回荡,荡得我心胆具裂.也就在根回来第三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你好,是白龙吗?"
"是...." 很多时候,在劫数将要发生的时候,人心里是最慌的,但是真的发生了,也就不那么怕了,估计对方已经查到了我头上,但是最让我吃惊的还在后头"您是....?"
"我是王连凯."
"王连凯?" 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但是好像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啊,王连凯," 他重复了一遍继续道"外面都叫我娃娃头."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4 | 显示全部楼层
62 鸿门宴
我从小出生在苏州,没招过谁!没惹过谁!长得不算最帅,也算第二!.......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让我过过安稳日子,或者说为什么不赐给我一个豁达不记仇,胆小图安逸的性格.
接那通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我自己家看电视,江雪在玩QQ连连看,我一听是娃娃头,立刻就起身进了房间把门反锁了.
"哦哟,原来是您啊,我一直惦记着要认识一下您呢,娃娃哥有何吩咐?"我客套着,心说这老东西葫芦里卖什么药.
"呵呵,我也听说你很多事啊,呵呵,赖疤跟我说起过你很多次,我想见见你,你大哥我已经约了,元宵那天你和他一块来吧."
"元宵?我大哥?东哥吗?" 这时候我觉得还是先装一下傻比较好,因为眼前可是全苏州最狡猾的老狐狸.
"他没跟你说?"
"说什么啊?您跟我说也一样,元宵节要我去哪?" 此刻其实我最关心的就是那天会去多少人,有多少人是娃娃头的人,而他又会和我谈什么.
"吃个饭啊,呵呵,在香雪海饭店南圆店,不见不散,你可得赏脸啊."
"呵呵,我哪敢不来啊,不过敢问吃的是什么喜啊...."
"呵呵,没什么喜,就和你认识一下."
"几桌啊,道上的前辈我可得准备见面礼." 此刻我额头渗出了汗来,几桌,会有几桌人呢?
"就两桌,218包箱,千万别送东西啊!"
我一听是两桌,心说不妙,他就请东哥和我,那其他少说十来个全是他的人,那个饭店开在桥边的角落里,前边一个大停车场,后边就靠护城河,那地方比较荒,万一他们是想除掉我和东哥呢? 就算不是,也得有防备.于是我立刻装B"哟!等等,那天已经有两个朋友约我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啊,现在推也推不掉,那天晚上还要和他们办事儿呢."
"呵呵,一块来吧,吃个饭没多久的,你朋友我也要认识一下的,说不定都能做弟兄呢."(苏州人喜欢把兄弟称为弟兄:念作"底兄",而兄弟更多的是指亲兄弟)
"那...合适嘛?"
"没关系的,哪有那么多规矩啊."
"好,那我一定光临." 我一边回答一边心里在骂:你还好意思说"哪来那么多规矩..." 谁不知道啊,苏州道上的大哥就他妈你规矩最多!大哥当出瘾来了,这种人,不去当书记浪费! " 哦对了,东哥那一天有事,要去山东." 我接着就想为东哥找个借口,因为我想万一他是想弄我们的话,那只去一个,他就会对另外一个有所顾忌.
"是嘛,那我请帖已经给他了."
"恩,他让我跟您打声招呼的,说改天一定摆桌回请的,他自己不好意思跟你说."
"呵呵呵," 娃娃头一阵笑,笑得我骨头发凉"那没事,你来就好,到时候见." 说着就挂了.
我看看号码,13697后面全是8,骂了一句暴发户,刚想扔下手机,却又回想起他那最后的一阵笑."妈的...." 我猛拍一下额头.我他妈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说漏嘴了.我既然一开始装糊涂说不知道有他请东哥吃饭那么一回事,怎么最后又说东哥叫我向他打招呼呢......我想着,听到门外有动静,就一下把门打开了,把在门口侧过头作偷听状的江雪给吓了一跳.
"你干嘛?" 我好笑地看着她.她也不避讳,直接就问我为什么要躲进房间接电话.呵呵,她俨然一副管家婆的样子,要知道她还没进我的门.回想一下从前,她老躲着我接电话,到后来就过分了,有两次当我的面接宝马的电话,虽然她口气冷淡,但我听得出是男人的声音.我嘴角一咧"哈哈,你以前不也躲着我接男人的电话么?"
江雪一听不干了说"我什么时候躲了,那时候我都是光明正大地接的." 光明正大...呵呵,光明正大当我的面接宝马的电话,那只能证明你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妈的,一想到以前我就来火,想上去扇她,但是她现在很乖,从来不和我"作",更没闹过,况且我现在很有钱,她也没跟我要这要那的......想到这里,我觉得奇怪,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女人变得那么厉害呢?
"呵呵,你别火,有朋异性友也正常,你那时候不也是怕我误会么,我那时候跟你急过没?彼此需要空间嘛,不是你那会儿对我说的啊.要公平,你能躲着我接男人的电话,我就不能躲着你接男人的电话啦."
"啊?是个男人?"
"呵,你还不信,你拨过去就知道了." 说着我把手机递了过去.江雪没接,对我笑笑,上来讨好地吻了我一下说了句对不起.
第三天夜里十点,胥江路的办公室里,夜壶他们坐在沙发上抽烟,表情严肃,如临大敌.根坐在我的大班台前低着头,任我把桌子拍得应天响他也不解释一句.最后我也说累了,问他怎么办吧.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大哥,我也不想连累大家,大不了....把我交出去得了."
"交个P!" 张军凑了上来"要是大哥会把你交出去那还在这跟你讲什么讲啊." 根摇摇头,说他真不知道会闹那么大.他这么一讲,我也有点担心了,托着脑袋开始想事.
夜壶走了过来递了支烟:"我看..要不这样吧,我再去趟吴江,现在这样拖着等结果,不如主动些,给姓沈的点更厉害的."
"恩....好主意,不过目前的事情是娃娃头要找我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得先过了这关再说."
"大哥,来者不善啊." 张军插嘴道"我和查B高中时候都跟过他(其实是跟着娃娃手下的红人),这个老B最喜欢的就是他妈的扩张收人,谁红就收谁,那时候相门当阿平就被他收了!"
夜壶:"扩张.....难不成他想收我们?"
大卵(最近失恋):"收..收她娘个B!要被他收了我们他妈的拿点工资,和打手还有什么区别."
我看看旁边,光光在和新女朋友发短信,爷叔又和他那个爱往死里"作"的女人在吵架.无名火起,我拎起烟缸丢了过去:"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现在在开会!"
年初十五,元宵佳节下午,我伸了个懒腰从父母家我房间床上爬了起来,一看,四点,我约了夜壶张军和根到我办公室楼下等我去接他们.到楼下一看,三辆老款凯迪拉克的花车,不知道是哪家的喜事,接新娘接到现在.我偷笑一声,心说大概是新娘突然听说新郎不是处男,觉得自己是处女嫁他亏大了,就不开门了,呵呵.
到了胥江路,兄弟三个上了车,夜壶二话不说拿出烟发了一圈就点. "我说夜壶....你别老在我车上抽烟好不好?" 其实我并不是不舍得新车,而是夜壶最近老抽小樰枷,烟里面还加了薄荷香精之类的东西,弄得车里一股味道.夜壶扔了烟头问我家伙在那,我抬了抬下巴说后备箱,然后有看看张军,他冲我摇摇头,我顿时一阵失落--在接娃娃头电话以后我打电话给张军要他去找猎狗问问是否能弄到手枪消音器.
南圆桥下饭店入口道对面停了两辆车,我们经过调头的时候窗户摇了下来,一个陌生人冲我这点点头,又摇了上去.接着我收到东哥的短信"我的人",饭店门口的停车场几乎停满了车,我看了一眼,我叫腾浩买的那台金杯正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饭店里灯火通明宾客满堂,一个矮小的男人见了我就迎了过来伸出了手:"呵呵呵,是白龙吗?" 我一愣,心想娃娃头还真她娘的看不起我,叫这么一个人来接我算什么意思.我礼貌地握住他的手:"你好你好,娃娃哥还没来?" 眼前的人也一愣,然后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您....您就是娃娃娃哥?" 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据说娃娃才四十左右,怎么他妈的像个小老头.....
"哈哈哈哈,是我."
"哎哟...幸会啊,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 其实有时候我也很佩服自己不愧是在高档服务行业待过的,礼貌起来那个叫分寸啊....其实心里面就在骂:老东西!再过几年把你当球踢! "后面三个是我把弟." 说着我让过身子,让他们一个个地"恭敬"了他一遍.然后五个人就上了楼.包箱里有两桌人,个个嘴里叨着支烟,要不是窗户开着,别人可能会以为火灾.我正东瞅西瞧地观察着那些人并准备入席的时候,主桌上一个人站了起来,向我伸出了手.我一看,心说坏了,今天绝对没好事!我伸出手惊喜道:"哟!赖哥!原来您也在啊!您......您.......不跟七爷了?" 我说罢心里一阵痛快.其实江南这里的B社会一向以做生意为重,以和为贵,大多数纷争都用钞票解决,比如两方面为了争一个场,争一笔定单而闹出了事,那就会有双方都信得过或者在道上镇得住的人来讲和,这样一来二去的,再加上苏州本来就小,所以道上的人不论哪一辈的,认识也是正常事.但是七爷是何许人物?他下面的兄弟和娃娃头勾肩搭背的,七爷脸上毕竟无光的.话说赖疤正被我一句话捅闷了的时候娃娃头打圆场来了:"哟,你们也认识啊...... "
"认识...我和赖哥在蓝海浴场算是不打不相识...幸好赖哥看我年纪小没跟我计较.谢了!" 我冲赖疤抱了抱拳,他一下子觉得面子足了,那张最近横肉猛生的脸一下子笑成一块肉夹馍.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4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来坐吧坐吧....别客气啊......" 接着就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我一边跟着起哄,一边心里想那首诗: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妈的,后面半句可千万别发生.我默默祈祷着,顺便捅了一下我边上的张军,他就自然地站了起来,说出去上厕所,然后根也跟了出去,五分钟就回来了.我看他们坐下来心里一定:原本我怕进包箱会发生搜身之类的事情,所以提前把备用钥匙给了光光,让他在我们上去之后立刻把枪从我后备箱里拿出来然后用塑料袋封好了用封箱胶带帖到二楼和一楼的厕所水箱后面,这招是光光从{教父}里学来的,不过今天好像有点多余--电影看多了.我偷偷喝了口茶,觉得还是不怎么爽,因为我酒量一般,几轮下来已经有点功力不逮脸发红,而且我一喝多就会想不高兴的事,此刻我虽然还很清醒,但是什么"婷与宝马七系会生出来个啥来?"啊, 什么"江雪宝马人车交-配传奇"啊,什么"JOCY与巨物怪谈"啊都他妈跑进了脑子里转悠,顿觉心情大坏!我对夜壶使了个眼色,他端起了一杯高度茅台:"娃娃哥,今天能跟您这样的大人物认识,我和我大哥也算命里有老爷了!这杯我干您随意!" 说着就咕鲁两口咽了下去,把空杯秀了一下.对面那桌不露声色,一下子望向娃娃头,只见他嘴角一咧,也一饮而尽:"哈哈哈,我就喜欢和年轻人喝,那叫一个爽气!" 娃娃头秀了一下杯底,两桌一片叫好.七点半,整个苏州暴竹连连,烟花烂漫,此刻我正大杯就大块肉,楼下金杯车里的列位兄弟应该在吃KFC全家桶,正啃得满手是油,但愿光光别嫌那辆金杯地方小而到我的大切上去吃.......回过头来,这边厢已酒至半酣了,我想娃娃头也该露一下底牌了.
我递上一支软中,恭敬地为其点上:"娃娃哥,您今天招我来,应该有什么吩咐吧?" 我自己也点了一支,心想先堵了他的嘴再说:"能认识您,算我命好,只要不是断我兄弟财路的事,我一定替您办到底....像叶坤叔关照我的事情我哪样不半利索的...." 说罢我喝口茶润润已经被烟熏坏了的嗓子,然后悄悄看着娃娃头的表情.
"呵呵.." 这老狐狸又是一阵阴笑,"哈哈,我怎么会断兄弟你财路呢......不瞒您说,吴江老沈找过我了."
嗡地一声,我脑子乱成一团,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来了,吴江那档子事情我正焦头烂额,现在娃娃头出来插一杠子,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诶....生意上的事情....." 我正想打岔,赖疤插了出来:"白龙...咱们这些老不死的要见一见你也不容易,大家都忙啊.....娃娃头要跟你谈,就谈谈嘛....."
"是啊,我说老弟" 娃娃头一只手搭到了我肩上"你那档事儿办得太过分啦......你的人把人家侄子都给废了,没这么狠的吧...." 虽然根在吴江没有说是去讨刘秃子那笔帐的,但是沈显然一听跟说是苏州市里来的就有数了,才会轰他走的,沈和刘有什么矛盾我不得而知,但是现在我这里明显是赖也赖不掉了.
"大哥啊...我也身不由己啊,您说我出道没几天,哪位大哥托我的事儿我敢不用力去办?再说了,沈老板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兄弟才...."
"话不能那么说,那是他们私人恩怨,你讨债归讨债,哪有动不动就废人两条腿的."
"那您看怎么办......."
"我说..这样吧,今天你我认识也算有缘,大家退一步,我去跟老沈打个招呼,让他那也别报案打官司索赔什么的...就私了(苏州人最喜欢有问题私了,甚至是在警==察的强迫下私了)吧."
"怎么个了法?"
"也就赔点医药费给点损失费之类的再上门道个谦." 娃娃头轻松道.
"陪多少?" 我见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反而起疑,指不定我一答应就后悔呢.
"不多....百十来万,两条腿,老弟你也值了啊呵呵." 我这边哥几个一听,眉头拧了起来.整个包箱鸦雀无声,只有窗外的烟花不断炸响.这个娃娃头,我真他妈想一拳打死他!绕了半天还是要断我财路,也不知道他收了那个老沈多少钱.我收笔帐一共才能拿五六十万,现在帐要不回来,自己要倒帖钱进去!一百三十万收不回来坤叔叔那头难交代,我肯定得帖出几十万给刘秃子.
"娃娃哥,赖哥,你们说谁的腿值五十万一条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仪吧?他不给我面子,我当然要给他点...." 话没说完,我脸上立刻一阵冰凉,领口一圈湿润!娃娃头边上一个叫菜刀的家伙泼了我一脸的酒,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梁:"你他妈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什么白龙,不识抬举...."
我看看那家伙,一脸的疙瘩,怒目横眉的.我扯了扯一领,对菜刀笑了笑,心说小B你敢泼我,我他吗晚点弄死你全家."娃娃哥,您的兄弟火气真大..." 一边说,一边我的左手轻按在了张军腿上示意他别动,张军立刻伸手按在了根的腿上."坐下." 娃娃头示意菜刀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兄弟脾气不好,咱们继续谈."
"娃娃哥,您的要求太过分了,再说我也就一个打工跑腿的,养那么多弟兄不容易,哪来那么多钱赔给他."
"那好说,你的兄弟我来养,还有你." 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在拐弯抹角了,意思就是要我跟着他,换言之,我的兄弟,我的地盘,我的干股全部归他.妈的这个老东西他妈的胃口太大了.要么陪钱,要么跟他混.其实几十万事小,但是哪有讨债反陪钱还要上门道歉的!传出去我他妈还混个P!今天果然是刀山火海啊.
"娃娃哥,您是说要我跟你?"
"怎么,我不够资格带...."这一回,娃娃头没说完,根一杯酒泼了过去,洒得娃娃头一个满脸茅台."他妈的老东西连我大哥你也想收!" 根刚站起来,就响起一片叫骂声音,辟里啪拉几个酒瓶子向他飞了过去,一个砸在了根的肩膀上,另外几个砸在他身后,溅出许多碎玻璃.亏我坐得离娃娃头近,还是有几片玻璃屑掉进了我领子里.此刻场面失控,根被砸了一酒瓶,控制不住了,掏出喷子对准跳上桌子的菜刀的腿是一枪.顿时血流如注.我赶紧拨通了口袋里预先拨好的东哥的电话,然后也拔出了枪.然而,此时,在场十来个娃头带来的人中,六个人套出了喷子,对准了我们这个角落.我一看,心说完了,今天不知道要撂几条命在这里,估计明天会上苏州晚报........操,反正翻了脸了!我伸手一把抓住了正准备从我身边逃开的娃娃头,把他用力一扯,扯到了我身边.
"你....你们这帮小逼养是昏头了!" 他咬牙切齿.
"去你妈的,以为人人都怕你?告诉你,老子死都不怕,还怕你个老东西!"
"呵,你当我娃娃头是什么人...呵呵" 他在我身边又开始阴笑."小B养,你今天出家门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一队迎亲的凯迪拉克啊." 我背后一凉,差点下跪求饶.但是我迅速回想了一下:电影里面的坏人抓住人质要你放下枪的时候该怎么办?放下就是牛B!"操你个蛋!" 我大骂一声,一枪托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一把扯住他的领子:"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家人)都不懂,还当什么大哥,打个电话给你老婆,问问她你们百花山庄(别墅区)从你家窗户里能不能望到一辆黑色的车子!" 这时候为了争取主动我也只能瞎虎烂了,黑车子到处有,再说现在你哪有功夫打电话.
"白龙你别他妈太狂了!再过几年是不是七爷都不放眼里了!"
"七爷....你赖疤口口声声七爷,他妈的跟这个娃娃头混在一起,安的什么心!别当我不知道,太湖边上的帐我今天就和你算算." 边上夜壶一听,立刻把枪瞄向了赖疤.而娃娃头的人都把喷子对准了夜壶.所有人都满头是水,分不出是汗是酒.门被反锁了,服务员在外面锤得碰碰响大喊问里边发生什么事了.还好今天外边吵,否则这么大响动恐怕已经惊动pol.ice了.正在僵持间,门外一阵骚动,轰一声,门被踹开了,东哥带着二十多号人拿着刀枪弩冲了进来,一下子把对面那桌人逼到了墙角.
"赖疤......"东哥一进门就一眼血丝"他妈的有帐找我算,要是有人敢动我兄弟的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他拎着一把七孔直指赖疤."娃娃头,有句话叫井水不犯河水,我开我的盘,白龙要白龙的债,你他妈管什么闲事!小心惹一身的屎,把老命搭进去!"
"呵....你现在尽管吠..." 娃娃头扫了东哥一眼,恨恨地骂娘,我抄起个酒杯掼在了他头上:"连我大哥你也骂就是你老东西的不对了,赔个百十来万或者跟我,我就放你一马." 现在反正是横竖横(苏州话,玩命的意思)了,我他妈也不怕你多记我一笔仇,不过但愿这个娃娃头讲道义,彼此都别连累家人.包箱另一头见他们大哥吃亏又炸开了锅,东哥大骂一声,揪住了叫得最凶的家伙的衣服,把十子弩对准了那家伙的眼睛:"我王召东的兄弟从来就不怕玩命,我看你们谁再敢动!" 对放有几个显然不是吃素的,枪口立刻对准了东哥.这时候,们外大喊:"让我进去!诸位大哥让我进去!我是这店的股东...." 说着,一个哭丧脸挤了进来:"各位大哥..求你们给个面子,我们香雪海的大老板和七爷有交情....这顿我请了,求你们别再.....110要来了...." 我看看东哥,东哥会意了:"今天我撂句话在这,要和我欢迎,要弄找我弄!走了!" 说罢,我们一边和对方怒目而视骂骂咧咧,一边鱼惯而出.
一路上我想:这下真的闯下大祸了,就算pol.ice不找我们,娃娃头和赖疤绝对不会给我们好日子过.我飞快地开回家,迎亲队伍也不在了,家人都安好,我总算抒出一口气,让夜壶张军住在了我家,把枪直接藏在了枕头底下.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卢扁头:"扁叔...我闯大祸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63 慌乱之中
和娃娃头彻底翻脸是情理之中的,然而闹到这样不可收场却是史料未及的.对此,东哥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本来就和娃娃头还有赖疤有仇.而我心里却十分地怨恨,我在酒桌上见自己兄弟动手了就条件反射地帮趁,结果一下子就把苏州第二辈的大哥得罪了.我回想了一下电话里扁叔给我的回答"你容我想想,我明天联系你." ,就越发睡不着了,干脆坐了起来,根和张军夜壶也坐了起来.
"根啊,你干嘛去泼他酒." 张军埋怨道.
"他的人能泼我们大哥,我就不能泼他了?"
"他辈份比我们大哥大多了,也算叔字辈的!"
"我也没想到一泼他他的人就扔瓶子过来."
"你泼了娃娃头,他的人不跳,传出去还混什么?"
"操,那这样我们混什么!" 根嗓门大了起来.我敢紧食指帖唇:"轻点,妈的,我爸妈睡觉!." 夜壶压低了嗓门道:"没办法了大哥,那场面根本谈不下去了,要么割地要么赔款,我们又不是满清go-vern-ment."
夜壶说得也对,娃娃头开出的条件如果我不答应,也一样要翻脸.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我纳入旗下.我越想越奥糟(苏州话:很不爽),我他妈混我的,七爷都没说要收我,要你娃娃头来带我个鸟!我掐灭了烟头,又恨恨地咬了咬自己的拳头.
"大哥,我看你恒奥的班还是别去上了,这种时候......." 夜壶很早就建议我专职B社会,但是恒奥对我来说是未来洗钱的出路,也是最后混不下去时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放弃的:"这里是苏州,大白天他能把我怎么样?"
"您是开电瓶车去上班的,而且当有人要弄你的时候,最怕的是什么?"
"什么?死夜壶你也学会卖关子了?怕什么快说"
"怕人家摸清你的规律啊,你天天八点半到九点肯定要从家里出发去公司的!这种摸规律逮人的套路你不是一直用的么?电瓶车也好,汽车也好,一不小心您就有可能出车祸!"
"诶...被你一说倒真是.....妈的暂时先请长假吧."
"大哥,还有个事," 夜壶继续道:"吴江那里...."
"那里不能松手!" 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不能松手?" 张军诧异地看着我"现在我们自己这忙不过来,还去管那笔帐干什么?"
"不单是一笔帐的问题,既然和娃娃头翻脸的起因就是因为钱,那你说这钱我们还能不要么?况且我刚打电话给扁头了,听他口气也没有办法给我们讲和,因为已经动了真家伙了,所以干脆斗到底!"
"我来去趟吴江吧." 夜壶中气十足,显得很有把握"我觉得娃娃头现在肯定在忙着安排自己的场子,吴江老沈那肯定会被忽略了,要不我明早就动身去."
"恩,这次让根和大卵跟你去吧,有什么事情也好有帮手."
"不,三个人去反而显眼,我一个人去就行.不过....大哥,可能钱拿不回来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呵呵,我明白,尽量吧."
我父母的家在苏州城西角落里的一个大型居民区中的小型高档区中,我后边别墅区的第一幢就是该小区房地产开发商老板的小豪宅,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第二天一早送走夜壶我就打电话跟阿姨请假,说学校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过阵子才能来.然后又跟父母说谎,说学校里有考财会证书,每周三天课,阿姨那先不去了,我想先去学学看,学会了以后好帮阿姨做帐.父母知道管不住我,也没多问什么.我下楼用一万块钱关照了一声保安队长,让他不要放陌生人进来.他假意推托一番,最后收了钱就满口答应了.我总算松了口气,心说就剩江雪那没安排好了,不如干脆和她分手吧,虽然她曾经伤害过我,但是我不想因江湖恩怨而连累她.现在估计她还睡在我的家里,于是我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凯....你昨天干嘛老不接我电话...." 江雪显然还没睡醒.一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恩.....雪儿你听我说,我出了点事,你...出去旅游一阵子吧."
"出什么事了?"
"你不明白的,我写字台下面第三个抽屉里有张建行卡还有张民生银行的金卡,密码是我生日的年月日,你随便找几个姐妹出去玩几个月再回来,卡里面的钱足够了."
"那......"江雪犹豫了一下,在电话那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心想,你不是最喜欢旅游么,那会儿和宝马住星级酒店,不是快活么,现在给我装什么B.呵呵,那时候我他妈也在星级酒店,却是在伺候人."我...我哪也不去,我在家等你." 我一听,心里又是一酸,恨不得马上能到自己家里好好抱她一下.
"呵呵....那你不要随便出门." 我想了想,上次和牛头起争执的时候兄弟八个都住我家,我买了一大堆食品和饮料,结果他们没住几天牛头就玩完了,估计那些东西就算我不回去也够江雪一个人住着吃两个月了."家里吃的喝的都有,你没事就上上网,有人敲门你别出声,懂吗?"
"哦...你...出什么事啦?"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和一个黑道上的人闹矛盾了,他说要灭我全家."
"啊?怎么会的啊?"
"他硬要收我店的保护费贝,我让我一个当pol.ice的朋友把他的人给抓了,他就说要弄我全家."
"呵呵,那我算你家人?"
"哈哈,你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我.......不走."
其实家里是最安全的,楼下的宝安看到陌生人陌生车,只要你没有通行证,或者没有住户认识你就绝对不放行,但是我仍然在诱导着她:"你还是走吧,待在家里真的不安全的,对方真的是B社会,一直在外面找我,你待在家里很危险,跟我一起更危险."
"那.....那....那我还是去旅游吧...."
江雪的话一说出口,我的心嘎登一凉:WRONG CHOICE,BABY. WRONG CHOICE!YOU ARE OUT.我失望地嘀咕着,挂了电话就带着根和张军去了胥讲路办公室.一进门见另外哥几个已经等在那里了,除了体弱多病的黄毛还有去吴江的夜壶,其把弟们都到了.光光和爷叔还有大卵昨天住到了腾浩住的地方,一方面是留守,另一方面是怕落单.这三个家伙个个黑眼圈,估计是紧张睡不着,打了一夜的牌.
"昨天的事情你们后来上来也都看到了吧." 我坐上了大班椅转着圈子.
光光恩了一声,突然又东张西望起来;"夜壶呢!"
根:"吴江去办老沈事了."
光光:"怎么个办法?"
我:"这个让夜壶去想吧,我们就想娃娃头这该怎么办."
大卵:"还能怎么办?我们辈份低,不可能主动攻击他的."
根:"有什么不可以!既然翻了脸,那干脆鱼死网破,他妈的娃娃头势力再大,和我们拼到最后就算我们死,他也得落个残废!"
大卵;"放你的屁!我们辈份小,主动攻击就叫以下犯上,以后道上的长辈肯定容不下我们!"
根:"有什么容不下,这条道就是谁狠谁大哥,你怕就退出好了."
大卵:"怕你个J8,都像你一样不动脑子我们早完蛋了!"
根一听急了:"你他妈说什么!" 说着就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大卵也刷一下站了起来不甘示弱.
"诶诶诶...坐下坐下...." 我皱着眉头道:"妈的,内哄啊?" 其实他们两说得都有道理,可就在我考虑的时候两个人就争了起来.我只能强权相压:"你们不把我放眼里了?"
"不是,二哥他动不动就打阿杀啊,我们出来混是求财!和气才能生财." 根一听大卵称他为二哥,也就不再争了,平和地说:"我们都已经干起来了,没办法和了."
我一听,感觉掉进了冰窟窿,是啊...没法和了.不知道这一仗会打到什么程度.我耸了耸肩:"打盘桌球吧."
傍晚五点,壶打我手机了:"大哥,我已经跟上老沈了!现在在他公司门口."
"恩,他在他公司?"
"我跟了他半天了,他出去了两趟,身边没人!"
"知道了,你小心吧."
"知道了,大哥......您说要他一条腿还是一条命?啊...他出来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64 缠斗
上午江雪在电话里最后的决定让我很失望,一整天心里恨恨的,火气倒是没上来,就觉得憋屈得慌,心说你既然不愿意跟我同甘苦,那还来跟我干什么,难道这些日子流露出的“真情”也都是假的?妈的,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处女都把自己装成鸡,鸡都把自己装成良家妇女。那么,江雪在装什么呢?
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听新闻里面说什么三陪啊小姐啊鸡之类的,就觉得小姐很脏,长大了才知道,其实她们的心很干净。
晚上九点半左右,我正在卡塔和最干净学历最高的小姐阿紫在大木桶里酣战,手机器狂叫不止。我不接,继续和阿紫缠作一团在对方身上舔来舔去,正待我要再次进入阿紫下体的时候,门外突然听见老板娘大喊:“诶!!你干嘛你干嘛!别进去。。。。”我一慌,前后抽插的动作停了下来,心说难道娃娃头还雇了职业杀手趁我高潮的时候剁了我?“你们大哥正在…….”老板娘后半句一出口,我心一定,遂全裸而坐,只听一人脚步沉重,飞奔大喊:“大哥快走,好像有人来了!”我一听是根,立刻开始穿裤子,一边穿一边阿紫还上来抱着我吻,我拎着皮带道:“我以后再来看你。”说罢吻了一下她的唇。她不舍地看着我,顽皮道:“还要。。。”我又吻了一下她的嘴:“我真的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我拉上拉链,心想和娃娃头闹僵了,以后这卡塔不知道还能开多久,我扔出一叠钞票,阿紫只是看了一眼,好像有点失望,我也顾不上了,把两只脚随便往鞋子里一塞,跳了两下,就赤了搏跑了出去。外面根两手插口袋里,站在门廊处边等我,边向门外张望。“妈的哪有人。”我穿上衬衣出门看看周围,除了对面我的大切还有后面一辆腾浩用的金杯之外没别的可疑车子。
“蒋山东(东哥的人)打电话来说打听到有披人从石路在往卡塔来。”上车后,张军直接发动了车子把车开到了卡塔对面镇go-vern-ment大楼下熄了火关了灯。
“那张海龙的电话打了没?”我问道。张军摇摇头,我大骂一声,立刻拨通了张海龙的手机,谁知道他一接就说:“不用说了,王召东告诉我了,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说完就挂,我坐在副驾上责责赞叹:东哥果然也很会算计人啊。
卡塔位于苏州东城郊离东环线约200米的三岔路口,店面连成一个东南向的弧线,东边正对面就是娄封镇go-vern-ment,门前一条大路往南直通楼封派出所,而苏州第二商业娱乐中心---石路就在西北方向。五分种不到,一辆黑色的工业园区牌照的普桑就停到了卡塔对面,但是车里一直没人出来.张军“变”出个望远镜递给我。我透过望远镜看到普桑里面有两三点火星--在抽烟,估计就是张海龙调过来的便衣.不一会,南边迎面开过来两辆警用依维柯中巴,停到了镇go-vern-ment大楼边上的小弄堂口.我舒了口气,点了支烟.
十点差五分钟,苏州最火的红灯区乱作一团,先有三台金杯两辆北京现代从机场路开到卡塔,跳下来四十多个手持刀棍的青年,带头的正是那天被根用枪打伤右腿的菜刀,这厮第一个下车,然后就拿了把七孔站在原地不动(腿估计得瘸一阵子)嘴里大喊:"快!快!车别熄火砸完走人!" 我拿着望远镜在车里破口大骂:"娘了个逼,活得倒快,根你昨天怎么没一枪打死他!" 而这边厢卡塔刚被砸了三块大玻璃,斜对面两辆依维科柯中巴就闯红灯开了过来,当菜刀发现苗头不对大喊快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两台中巴各自横在了路中央,希里哗拉跳下来一群拿着盾牌棍子的pol.ice.那群青年见状立刻四散奔逃,打骂声响很快成一片,而菜刀早就跳上了车带了车队绕过一台中巴,和着那些逃回车里的家伙们仓惶套蹿,却被那辆便衣开的普桑拦腰把车队截断,被拦在后面那三辆金杯上面跳下来十几个人,夺路而逃,有的被防暴pol.ice用追上去用棍子抽倒在地,有几个还持械反抗.普桑上面下来几个便衣,我仔细一看,妈的带头的不是吴门桥的所长么(被阿坤在所里掀了大盖帽的那个),他怎么越了管区跑到这来了....这家伙一脸威严,掏出手枪对着天空就是呯的一下,同时大喊一声"再跑啊!".只见马路上立刻安静下来,大多数小混子们都抱着头蹲下了......我们哥几个见状在车里激动道:"哟...灵个灵个!"(灵:苏州话:美妙,好.个:苏州话里和"的"是相同的意思).远处响起了警迪的声音,再一看,两辆110一辆110联动车把那两辆逃跑的北京现代给堵了个正着.菜刀束手就擒.很快,除了率先趁乱走树丛逃走的几个家伙以外,其他三十多人全被塞进了几辆pol.ice里带走了.
我立刻打电话给东哥."成了成了!东哥还是你有办法,多亏您了."
"呵呵,小事,以后出去得当心,今天是巧合中的巧合!" 说完相互关照了一番就挂了.说起来也真是巧合.我今天正好在兄弟们的保护下去卡塔嫖妓,而石路那蒋山东手下的小赤佬(小鬼)和菜刀手下的小赤佬正好认识,菜刀那的小子炫耀地告诉蒋山东的手下"我今天要去楼封砸白龙的地头." 传到了蒋山东那,又传到了东哥那.......不过话说回来,东哥估计昨天就和张海龙商量好了:只要听说娃娃头的人来砸场,就让张海龙派人打埋伏抓人,让娃娃头忙死忙活地动关系出钱保人.而我这边尽量按兵不动,如果遇到没有收到过风声的紧急事件,那就看情况而定了.
"苏州是一个安定繁荣又富有的小城市,这里的B社会低调晦涩,埋头发闷财,像刚才那样的场面,在市区乃至市区附近是几年难得一见.作为娃娃头那样的大哥,他和什么人有什么矛盾是不需要他发什么指令作什么计划的,比如现在,我和东哥得罪了他,不需要他说什么,立刻就会有菜刀这样"自觉"的家伙来给我找事,就算我今天和他拼,并且拼赢了,也伤不了娃娃头分豪,倒是我会伤亡惨重,可以说是只要开打我就输.所以干脆以守为攻,按张海龙的说法就是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不过他们的策略还是有缺点的......" 我正滔滔不绝地给在座各位兄弟分析状况的时候,腾浩打了我的手机.
"大哥.......坏了!富新来了四车人!正堵在道口呢!"
我一听,脸色煞白:东哥和张海龙策略的唯一缺点,也是致命的缺点:被动.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65激怒
当我带着两车人赶到富新的时候,那里靠路口的七八家店都被砸了个稀烂,地上有好几滩血迹,pol.ice正逮着几个妈妈桑在盘问.我叹了口气,调头就开车走人.然后在车里打腾浩电话,无法接通,打酱瓜,酱瓜接了,在电话那头唔唔咽咽:"大....大哥.....油条不行了....肠子都露出来了......" 我听后一阵怒火:"我它妈在电话里叫你们报了警然后就走人的呢!你们五六个人留在那作死啊!你们在几院?!" "我....我们...现在马上到二院了..." 酱瓜已经哽咽地快说不清话了,估计他们大多都伤得厉害."你他妈哭什么!给我停下来." 黑色的大切诺基里鸦雀无声,只有我的怒吼还在回响.出来混,最终总有个交代:死或生,沉默或爆发.但是我绝不允许有人哭泣.我曾经对腾浩带来的新人这样说:"想要当大哥,就先要学会永不哭泣." 也许我是个自私又自我的人,总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亭这么说过我,江雪也这样说过我,但是我却觉得那是一种无人可及的坚强.
从出来混到现在没多久,我总能逢凶化吉,但是这一次的对手实在太强,我力不从心了,害怕几次一闹,人心涣散.半夜,腾浩的老婆在电话里哭着哀求:"白龙哥....我求求你,让我们家浩子走吧....他出来混也是讨口饭吃.....我一个女人......要是他没了........." 没等她说完,我就叹了口气打断了她:"大姐,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不过我给他后悔的机会,等他好了你让他自己决定吧,我绝不强留." 挂了电话,我暗自掐了掐时间,两地的事发时间差只有五分钟左右,而张海龙分局所在的胥江路没有任何动静.富新除了腾浩六个人以外没有一人受伤,看来苏州的混混还是讲有点道义的.腾浩的老婆是那一片妈妈桑的头,性子又急,所以腾浩接了我电话以后没走是因为他老婆正好出去买烧烤,把手机丢在了柜台上,腾浩怕她回来遇到什么状况,就想等她回来一起走,最后没等到她老婆,自己却受了重伤.
第二天,苏州第二人民医院的走廊的塑料凳子上酱瓜正呆坐着,头上帖了几快沙布,身上还有血污,他算伤得最轻的,头上缝了十针.见我去了他立刻站了起来.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们没事吧?"
"没大事....昨天夜里您来过以后医生都挺积极的,但是浩哥的一节手指找不到了."
"我知道,我叫人回去找过,没有,你为什么不回去?"
"他们都趟着受苦,我怎么好意思回去." 酱瓜面无表情,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搞下去了.我一阵窃喜,心想这时候得赶快收买人心,于是我拿出了一万块钱塞到他衣服里:"这钱是你为我出力受伤应得的,人人都有,等他们好了以后你让他们一个个来我办公室领." 酱瓜看着我,双手搭拉着点点头."现在我得罪了道上的大哥,可能经常会有人扫我地头,跟着我很危险,你还有你们兄弟几个自己考虑清楚,如果要退出,我会发遣散费." 酱瓜一听,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哥,我是大连那边来的,我们那和这里是不一样,跟了哪个人,除非他不要你,否则很少会有人随便跳槽.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酱瓜跟了你,那就跟到底了."我一阵狂喜,看来这群人还是经得起一点风浪的.我满意地点点头,脑子里一闪念,又问:"你们那天看到对方冲过来的时候都没有逃么,或者把卷帘门拉下来?我在电话里叫腾浩报警然后马上撤的啊."
"那天浩哥接了电话以后是想走的,但是他老婆买烧烤没回来,还有....那天有几个人扮作客人在附近转悠,突然拔出铁棍就砸,我们想跑也来不及了....."
"操....."我骂了一句,心说娃娃头手下可真够狠的,不知道那天在富新带队的是谁....."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留在这也没什么用."
"大哥...我怕..."
"呵呵,你怕对方来医院暗算是吧?放心吧,苏州没那么乱,大医院他们根本进不来,何况...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杀人,走吧,我送你回去."
晚上我打电话给叶坤,这个老二八今天出乎意料没在赌钱:"坤叔....您..."
"我听说了....我正和扁头一起呢."
"恩,能不能给我出点主意?" 我说完,心里期盼着叶坤的大吼:"我来帮你摆平!" 然而他没有.....
"这件事情....诶....扁头是想出面讲和,可我觉得我们和娃娃头不对路子,没办法讲,而且咱们和他做的不是一路生意,没理由去插手."
"那怎么办?那天我护着卡塔(其实是碰巧去那嫖妓),把自己的红等区扔在一边了,结果被砸得一塌糊涂."
"哎呀我知道你上路子,你放心吧,我和扁头不会不管的,我这不在和他商量么."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哦对了.....我早就想告诉你了,赖疤和娃娃头狼狈为奸,两个逼样是好得不行."
"是么....我听是听说过,这件事情他也参与了?"
"不知道,反正那天在香雪海出事情的时候他帮着娃娃头,明显不给你和扁叔面子." 我想了想,觉得这下挑唆得有点过了,赶紧补道:"坤叔,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我是怕万一赖疤去挑唆七爷来整我,那我不如自杀算了."
"怎么会呢,我已经打电话给老赵(七爷姓赵)了,他说他的人不会来管这种搞逼搞卵的事情的.我这边你安心好了,老赵不说话,赖疤掀不起大浪的."
"那就好,坤叔我先挂了,替我给扁叔问个好." 挂了电话,我舒了口气,叶坤还是挺帮忙的,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就是赖疤动不了.其实这次出事的引子虽然是叶坤那介绍给我要我帮忙讨债的事情,但是实际上真正的原因还是娃娃头赖疤和东哥之间的恩怨.他们不想让东哥翻身.
回到了家里.江雪还在,见我回家赶忙给我煮面条(她只会煮方便面)."别煮啦,我吃过了."说着我把她抱了起来,坐到了沙发上,顿觉一阵轻松的快意:"不是叫你去旅游的吗?"我假正经地问着,下身又竖了起来.
"我去旅游了你好带女人回来是吧,昨天你哪去了?是不是鬼混去了?"
我笑了一声,拉住她的手,放在了我的老二上:"混没混你一摸不就知道了." 我说着,就开始扒她的衣服.江雪立刻捂着扣子娇呼:"不行不行,今天我身上来....." 我大倒胃口,把她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失望地往地上一坐.江雪生气了:"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和我好是不是就为了那个!" 我不搭理她,打开了电视,心里却想我这两天够烦的了,想回来找点开心,偏偏你身上来.....江雪见我不说话,嘟哝了一句:"反正你们男人都一样." 我觉得好笑:"你骂我就骂我,干嘛要用"你们男人"啊?" .江雪一听我话里有话,小嘴一撅,气鼓鼓地回了房间,把门反锁了.我无奈地笑了笑,心说谁让你和那个宝马好了,要是你是处女,叫我帮你舔我都愿意,当然,你也得帮我吹.看了会动物世界,我就睡着了,朦胧中听见有人叫我,我睁开双眼,看到了萌萌,她坐在一台宝马里,和一个戴墨镜的矮男人卿卿我我.我大怒,手伸到口袋里掏枪猛冲上前,却发现我掏出来的是个人工老二.我跌倒.身体猛地一震,醒了过来.他妈的又是梦.拉开遮光窗帘,天已经亮了,我做了顿可口的早饭自己狼吞虎咽一番后刚要走,江雪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我走咯?" 我看着她笑,她还在假装生气."俺走咯?嘿嘿...你有本事别笑.......你能不笑出来我就批准你带男人回来." 江雪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快吃早饭吧,我晚上回来." 她答应了一声,走到桌边刚要坐下,突然转过身一下子吊住了我的脖子:"凯,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一直这样好好过好不好?"
胥江路办公室里,夜壶回来报到了,吴江那老沈的事情不大好办,那天夜壶和我打完点话刚要动手,却发现老沈身后跟出来两个人,一直跟到他家里,后面两天,那两个家伙也是帖身保护,夜壶说除非有狙击枪,否则很难不露脸就弄了他.我摇摇头,说暂时先别管老沈那了.刚说完,台球室的服务员小吴敲门:"老板,您的快件."我听着纳闷,心说那时候在恒奥做外贸时天天有厂家和客人的快件,怎么...我接过快件,拆开封口就闻到一股馊臭味,里面是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边用牛皮纸包成一团,打开一看,赫然是半截手指.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6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色情人节
三月初收倒一条广告短信:再过一周就是白色情人节了,你准备好给你的他(她)一个惊喜吗,苏州蓝带酒吧将于三月十四日给每一对入场的情侣意外惊喜。请拨打定座热线………我扫了一眼,骂道:“情你妈大奶子。”然后就把短信给删了。“X你妈大奶子”这个句式是我读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安徽籍的兄弟学的,此君生的浓眉大眼,但脚奇臭,不过他的女朋友却是系花,是个上海姑娘,苗条俊美的波霸。每到节日我就找不到那位安徽兄弟,第二天也找不到,特别是情人节的时候,我都得在第三天才能见到他一脸惨白地从校们口带着他的女人一路踉跄回来,不过她的女人每次都面色滋润,像涂了玉兰油。
六年前的二月十四日,我屁颠颠地把婷约出来想带她去吃烧烤,她却告诉我她爱别人,不能和我在一起了。这好像就是我第一个情人节,那时我认为她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女人,那一年我读高一。高二时候的情人节学校占用我们寒假来上课,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看到江雪在和一个外校的帅哥打情骂俏,我对那个长得像金城武的男人笑了笑,然后在回家路上买了两盘碟片,一盘叫玉蒲团未央生,一盘叫金瓶梅。
那时候的情人节是白色的。
我是个很怕洋节的人,以前一到这些商家为了赚钱才大肆宣传的节日我就搞消失手机关机,QQ隐身,兄弟们都以为我在泡美女,其实我在家里浪费小生命,弄得每一年的二月十五号早晨我都会小便开叉。
今年年初十七,收到腾浩的半截手指我气急败坏,大喊着要把娃娃头的手指都剁下来泡药酒。他娘的怪不得那天怎么也找不到这半截手指,原来被娃娃头的人拿去了。不过那手指大概被放在微波炉里转过,皮肤都起泡有的地方都熟了,恐怕没用了。我打电话给东哥问他咱办。他在电话那头说他这几天忙改天再打电话给我。我顿时像个瘪了的气球一样摊坐到了大班椅上。
二月底,张军介绍了个常州人给我,名叫雷犇,光听名字就够魄力,中等身材一七八左右,看上去不是很强壮,这家伙是成都体育学院派到苏州大学体育学院的交流生,文化课一塌糊涂,在苏大的时候还凑钱开了家小饭店,结果亏了十几万欠了一屁股。不过张军说他专业很出色,得过全国比赛的亚军。我说我们不是一般人张军应该告诉过你,你得过亚军对我们来说没意义。他笑而不答,于是我他学的啥专业,他恭敬道:“回白龙哥,我学的民族武术,您叫我阿牛就好。”
这阵子东哥和张海龙都不知道在干什么,都忙的没空搭理我,卡塔那边坤叔豁领子(苏州话:豁领子:带有警告性质的暗示)给赖疤,说白龙是他干侄,卡塔是他摇钱树,又打电话向七爷告状,最后赖疤只能乖乖地去嘉兴(苏州的一个县级市)开盘子,而娃娃头那的人也没再敢打卡塔的主意。然而富新这里被砸了一次,生意立刻惨淡下去,我曾经带了兄弟们坐在车里,然后把车停在那排店附近观察,见好几车客人来了看看又走了,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听说这里差点闹出人命,二是出事后小姐跳槽。最后我找到腾浩的老婆,让她带头全部往卡塔搬,我出一部分费用,到时候我再派人出去挖小姐。
三月四号,腾浩他们都出院了,浩子少了节手指,酱瓜被转到中医院疗养。当他们几个还有那群在卡塔看场的新人们在我办公室嚷着要报仇的时候东哥带了两车人直接跑到我办公室来了,三十多平米的房间一下子显得很拥挤。很多东哥的兄弟只能到外边打桌球。
“哟…..好久不见,东哥你又长高了。” 我嘲讽道。
“今天来跟你说个事,我的盘子般到你这来了。”
“什么时候啊?”
“就这一阵子,今天刚弄好,所以我说最近忙啊,盘子就在胥江新村里边的两幢大的旧房子里。原先滑稽剧团那地方归新区派出所管,自从和娃娃头出事以后,新区那一片的两个指导员(派出所里地位仅次于所长)老找我麻烦,所以我干脆搬过来,出了事情我们哥三个好照应。”我听完立马拍手叫好,胥江路是张海龙分局所在,分局里边大多数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跟我还有东哥都很熟,那里也是我的大本营,现在东哥搬了过来,形成一个坚固的铁三角,等我把富新的鸡店全迁到了卡塔,我看这个娃娃头还能把我怎么样。于是我心神大振,等东哥安排个好日子,好好地把娃娃头弄一杆子。
夜里,医院的阳台上,父亲突然和我说他想开家游戏房(赌博机房),我煞是意外,父亲一世谨慎正直,名声极佳,怎么突然想做这一行……..最近我家里情况很糟糕,爷爷在医院卧床五个月病情不见好转,母亲九十万股票跌剩四十万父亲公司的柴油汽车由于柴油紧张,一台都卖不出去。国家又出台新排污标准,根据新标准,父亲积压的车型全部检验不合格,再过一阵子就无法上牌照。父亲为此头疼不已,只能在那几台车的成本价格上再让利一万多出手,想收回资金后和公司的几个股东合开一家赌博机房。“爸,那东西都是福建人和少数本地黑道上的人在做的,你…….在黑道上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关系是有…..阿薛(公司二股东)有个朋友就是在新区开酒吧的,还有一家KTV和一家赌博机厅,他已经来和我谈过合作了。”
“那公方关系呢?房叔(父亲的大学同学,曾经是市公共安全专家系统高官)都退休了啊。”
“这倒不要紧,pol.ice那头我还有点关系,就是阿薛那个朋友,他要控股(占五成以上)”
“控股?他占了五成以上那你和阿薛还有另外两个股东一人还能分到多少啊!”我一阵怒火,心说哪有那么黑的,七爷的朋友借他宝地开个场七爷都只占人家三成。“那人是谁啊?”
“那人叫申胖子,我不怎么喜欢,讲话老卵(牛=逼)得要死,开辆新款A6L。”
“那您把车子处理光了再说好了…..”我一边建议一边走进厕所打电话给东哥问他有没有听说过申胖子。东哥想了一会说:“听说过,蓝带酒吧的老板么,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你认识?”
“我怎么会去认识他啊,他和娃娃头称兄道弟的,蓝带有一半娃娃头的股份。”
“操!”我一听又是娃娃头的兄弟,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冤家路窄,申胖子吃到我爸头上来了!”
三月十四号,白色情人节,我先带了二十个人来到了蓝带酒吧,这场子虽然不及黄亭王牌等红场子,但是因为装修得很有个性,再加上DJ品位不错,开场前音响里都轰鸣着节奏强烈的流行歌曲。所以这里的生意也很火暴,我们进场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应邀而来的网络歌手谢华正在DJ台下边唱着他的成名作《爱上你是我的罪过》:
等一个人要等多久/天荒地老是不是不够/天都灰了/海都枯了/孤独死在缠绵之后/我的尸体埋在地下好久/等着你经过把我灵魂带走/风都累了/雨也哭过/原来只是海市蜃/楼爱上你是我的罪过/就当自己在梦游/我会慢慢化成石头/爱上你是我的罪过/爱神都变成骷髅/还是牵不到你的手。
我打开菜单,点了三箱CORONA(这种啤酒必须在瓶口插四分之一瓣柠檬才好喝),就和兄弟们随便喝几口蹦哒了两下。这里的小姐非常之骚,有几个上来死抱着我的手臂蹭阿蹭的,弄得我裤子下面搭了帐篷。根走过来把小姐赶走了,然后问我那是不是鸡啊?我说来这种地方的女人,谁还分得清她是不是鸡。我喝口酒,又有点微熏了,江雪的那些罪过又跑进了我的脑子。大学一年级的寒假,我提前约江雪过情人节,江雪的回答模棱两可,说“到时候看吧”。我一气之下也作了另一手准备――我约回国过春节的婷,她倒是很开心地满口答应了。那年二月十三号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江雪:“你明天空么?”答曰:“有事。”其实我后来才知道,那一次就因为我把婷约走了,所以宝马只好约他的第二选择――江雪…..约会那一天,当我把婷按在沙发上一阵热吻后,她告诉我她剁过胎。那年的情人节,是灰色的。大二那年寒假情人节前一周,我刚做了包皮切割手术。那会儿江雪被宝马甩了,我忍着下体疼痛,裹了纱布在二月十三日晚上约她出来玩,她答应了,那一夜在VIP(位于苏州主干道的一个红吧)的卡坐上,江雪微醉,两眼无神,一直到北京时间十二点整,我拿出一束让服务员替我保管的玫瑰花,让她成为全中国第一个手到情人节玫瑰花的女人以后,她才露出了笑容。我小心地搂着她的腰:“做我的女人,好吗?”她点点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正要陶醉,突然觉得下体巨痛,大喊不妙…….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十四日白天,江雪手机关机,“神秘失踪”。而我,失落地脱下裤衩,发现沙布被血浸透,一个又红又圆的血渍印在了纯白色的裤衩上,像及了日本国旗。
十一点不到,蓝带酒吧人气正旺,东哥发来条短信:“差不多了。”我对大家使了个眼色,然后张军就把定座经理叫了过来。
“盛先生什么事啊?”
“这CORONA不正宗,好苦啊。”我喝了一口啤酒道。
“怎么会呢,啤酒绝对不会有假啊。”
“哈哈,你喝过?”
“没有。”
“那叫你们老板来咯。”
“我们两个大老板都不在。”
“你们老板做的挺大啊。”说着,我站起来走到卡座边沿,看看楼下舞动的人群,还有那些分披进场装成客人的东哥的手下,然后我手一松,手里半瓶CORONA掉到了楼下,摔成粉碎。
“先生你。。。?”
我两手一摊:“不好意思,瓶子太滑了。”
“好…..我去叫我领导来…..”不一会,三个穿黑西装身高都在190左右的彪型大汉走上了卡座的台阶。我也站了起来,抬眼看着他。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这里的保安队长…..”带头的话还没完,阿牛上去就是一个直踹,正中那厮胃部,只见他后背一弓,像条直线一样向斜下角飞去,最后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捂着胸口缩成了一团。阿牛动作之快连我都来不及反映,另外两个内保看样子是练过,马上想从后腰拔家伙,但是根他们已经七八个啤酒瓶向他们脑门拍了过去{夜壶太矮,只能拿醉瓶子捅}…….两个高大的保安轰然倒地,鲜血混砸着啤酒泡沫在昏暗的灯光下向四周蔓延。然而,没有更多的保安和看场向楼上涌过来:因为楼下已经开始混乱,东哥的手下的大块头搬起一个玻璃茶几就往地上一扔,顿时振动全场,十几个黑衣内保聚了过去,有的却在半路就被身边的“客人”用铁棒之类的东西打倒,我带着我的兄弟跑到了一楼,只见打骂响成一片,内保悉数倒地,在被各种品牌的六十多个鞋底子问候东哥带去了六十多个人。大块头刚才好像被人用防狼电激器电了一下,也躺倒在地上不动了,有两个人正把他往沙发上扶。客人停止惊叫,都往吧台边靠,想要看好戏又怕受殃及。此刻,音乐停了下来,我向正在对面冷眼旁观的东哥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两桌见我们势太大,没敢妄动的看场,然后随手拿起瓶酒,向DJ台上飞了过去,砸在了大理石墙砖上,碎玻璃到处浅射,那里的客人吓得抱着头蹲了下来。这情景让我联想到孙红雷演的《征服》中的强哥,于是我拿出根铁棒,学着他的样子,扫视所有人:“我是盘门白龙!叫你们王连凯申胖子听着!今天这事还没完!”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67 苏州不是天堂
恒古至今争斗往往出奇才能制胜,白色情人节那天,娃娃头和申胖子的酒吧意外被我和东哥带队砸了个稀烂,整个场子里就一些搬不动的东西没有损坏,其它的如音响,雷射灯之类的都被敲烂,漫地是破酒瓶子,各种洋酒和着鲜血的味道全场弥漫。估计娃娃头从当大哥到现在,还没人敢这样搞他,我带着一脸的不屑和满心的偷笑驱车离开了蓝带酒吧。
警车呼啸着,慢悠悠地从我们对面的车道开过,我呵呵大笑:新区这一片的pol.ice是黑得出名,这次娃娃头和申胖子肯定会被他们狠敲一笔了。思索间,我后排的大块头缓过了劲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哦~~~东哥呢?”
“东哥在前边,他说你被电了一下,要我们带你去医院。”光光偷笑。 “恩,他娘的,”大块头撩起衣摆,腰眼里两个黑印子。“妈的他们居然好意思用这种东西。” “你还算好的,我听说电一下有的人就直接死了。”我看这反光镜假装正经,吓虎一下这个死大块头,没想到前边车上的蒋山东打电话过来,说他被人用喷雾器喷到眼睛了,到现在左眼还在掉眼泪睁不开。弄得一车人都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想:我们还能高兴多久? 第二天夜里,东哥在胥江路的盘子里人声鼎沸,附近好几个大型居民区里边游手好闲的穷光蛋们都聚集到了这里,开始了他们的赌博生涯。新场子很大,是几幢连在一起的老平房,一屋一屋的赌棍们聚精会神,恨不得把牌吃下去。我抱着双臂在看梭哈,东哥走上来:“今天要不要去把银地也扫了?”
“大哥,今天我人手不够啊,你这里也脱不开吧?”
“你的人呢?在看红灯区?”
“早上夜壶带了阿牛张军他们去吴江了。”
“那笔账还了不干净?”
“那当然,欠债还钱,那个老沈他妈的以为叫娃娃头出面就能摆平我们,这次看我不卸了他。”“呵呵,你也够狠的,不过你以后出门得小心了,诶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女人住在你家?” “是啊。这你放心,公园天下的物业很负责,而且到处有监控录像。”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是不是要和那女人结婚?”
“怎么了?”被东哥一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尽管很喜欢江雪,但是毕竟心里还有萌萌,而且过去太多事情放不下。“我也不知道,东哥你是不是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个漂亮大嫂回来?”
“算了吧,我是注定一世单身了,有就玩,没有拉倒,不过我觉得还是萌萌比较适合你,她那样该泼辣就泼辣该乖巧就乖巧的性子才降得住你。”
“可惜她走了。”我笑着摇摇头,东哥也就没再说什么。
苏州的十全街是有名的酒吧一条街,每到夜里总是车来人往,灯红酒绿,穿着超短裙的丰满女郎会翘着腿在一家家小酒吧狭窄的门口向你招手,仿佛是你的旧情人.衣杉缆缕的皮条客一脸微笑喋喋不休地尾随着你告诉你他们场子里的妞吹拉弹唱是如何了得,好像你多年的老炮友。一家家大场子帖着那些没出息的破乐队的海报,门口三三两两身材修长的年轻女郎相互搀扶着一边向四五十岁的老油条挥手告别一边钻进出租车。有时会有老师巴交的男人在这里守候,也会有善良的姑娘站在酒吧门口等待.呵呵,这是个繁华的圣地,也是所有爱情的地狱.我曾经怀疑江雪也干过此类勾档,因为很少有女人会随身携带避孕套,而那时候的江雪钱包里就有,而且她经常身携巨款(几千块)。
昨天从东哥盘子里回家的时候我就在想,江雪一向脾气强硬,死不认错,为什么二月份的时候会低三下四地要来见我,并且在这相处的一个多月里那么乖巧,还百依百顺的呢?后来到家的时候江雪把外卖的烤鸭放在烤炉里热了一下,然后就坐在边上看我吃,我看着她说你瘦了,赶快再吃点吧,她不肯,我硬塞,说你不吃我不高兴了。这不逼还好,一逼她硬吃了两口就一阵干呕,然后冲进了厕所,我顿时一身冷汗:我有个乖僻,做爱不碰到女人的水我很快就会软,所以我一率做爱不戴套,哪怕是P C。难道江雪她。。。。。。怀孕了?江雪在厕所里待了二十多分钟,出来以后小心翼翼地说:“我上次你不在家的时候就有过一次了。。。。。。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我。。有了。。。。。。没敢马上告诉你”我脑子里轰隆一声,眼中一片墨黑。“不可能!”我一扬手,把吃到一半的烤鸭扔到了地上,又一掳,把桌上的菜掀了,汤汤水水流了一地。。。。。。。。我夺门而出,留下江雪一个人坐呆坐在沙发上泪流不止。
银地酒吧在十全街中间,是个比较安分的中型场子,鸡少,药少,保安少,而老板正是娃娃头本人。然而这个安分的酒吧里有个财务总监,绰号叫毛笔,据说这厮是个能人,娃娃头靠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赚来的钱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经此人之手从银地洗出来的。三月十六号,我带着刚从吴江回来的兄弟和东哥带的五十多人开了七辆车直插银地酒吧,进去就是一通乱砸,五六分钟后,毛笔被根推推搡搡带到我面前,我走过去抬起他的头:“毛笔?”
“是我,怎么说?”他挣开被根捏住的右手,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
“久仰大名了,跟我们合作吧。”我笑道。
毛笔听后反笑:“呵呵,你还是快走吧。”
“我叫你来帮我,别答非所问。”
“不可能的,我劝你快走吧。”正说间,门廊处来了十几个黑衣的家伙和东哥的人在推来骂去的,毛笔看了一眼继续道:“我这没有人报警,但是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附近几个酒吧的老板了,我叫我们大哥把这几天的营业额全部拿出来,借附近几个场的保安摆平你们。”
“那就对不住你了”我说罢一拳砸在毛笔的嘴上,这斯顿时血流满口,吐出一颗门牙来,双手开始乱挥。“给我按住!”话没说完,阿牛就照着他的小腿肚就是一脚,然后根和张军就扑了上去把他按倒,然后把他的手摊平了。我抄起钢管猛地往他双手上砸了下去,啪啦几声,毛笔手背瘪了下去,阿地一声惨叫昏死过去,估计手骨粉碎,再也没法做帐了。我朝夜壶打了个响指,他递过来一个包裹,我把那包用塑料袋包好的一团牛皮指扔到了吧台上,对吧台里那位抱头蹲着的调酒师道:“这是我给你们老板的礼物,告诉他,再斗下去死路一条。”
其实张海龙在香雪海事件以后就告诫过我,让我不要闹得太厉害,因为一旦公然闹出大事情,那么市里面肯定会受惊动,到时候事发地的分局领导日子肯定不好过,弄得不好就会变成把我和娃娃头两被五十大板都打死了。所以确切地说,再闹下去就是大家死路一条。刚才那个包裹里,是被烧得发黑,上面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的手指,是夜壶他们从吴江带回来的,不用说,是老沈的。走出银地酒吧,门廊处十来个手持四六管的黑衣保安见我们人多没敢轻动,但是大街上有些酒吧的看场开始聚集。东哥立刻朝我挥手,示意我赶紧走。于是我往大切里一钻,没等他们聚集起来就迅速带队离开。
车刚开到人民路口,手机就响了起来。我看了下号码,冷笑了一声,示意后排别出声,然后就接了起来。我接了不说话,对方忍不住开口了:“白龙。”
“恩,说吧。”
“你的意思是要搞到底了?”
“娃娃哥,我是你晚辈,你不逼我我绝对不会冒犯你,现在后果你也看到了。在苏州就算七爷不说话,也轮不到你一个人独大。”
“呵呵,好,算你行,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我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请吃饭我也不会来,您今天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有想法,您说,我听,再打下去大家生意都没得做了。”我边说心里边想:估计这老甲鱼熬不住了,谁让他场子又多又散的。“娃娃哥,你是前辈我尊重你,但我不好欺负,不要以为我和相门堂的阿平(早年成名,但缺乏经济实力的流氓头目)一样好对付。”
“呵呵,看来你也知道斗起来没好处,那你说吧,准备怎么办。”
我听后大声道“别把皮球T给我,事情是您搞出来的,怎么收尾巴您自己看,别斗到最后你我都去吃花生米(枪毙)睡棺材,您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手底下几百号人。您想清楚了再打给我。”没等娃娃头回话,我就把电话给按了。
富新的红灯区最近在搬迁,那块地方实在不安全,又在居民区里,影响不好,而我一时间也找不到信得过的人加入,所以只能把富新的十七家店集体往卡塔搬,然而卡塔附近剩余的门面都比较松散,不相连,出了事情照应起来不方便。我正坐在公园天下的家里思索,父亲又打电话招我回去说爷爷不肯吃饭,要我跟他一块去看看,于是我怀里揣了把枪走回了新康花园。去医院的路上,父亲掰了一下反光镜,说怎么有辆车老跟着我们。我看看后边,我那辆黑色大切紧紧帖住了我老爸奥迪的屁股,于是我口称“哪有啊?你看错了”然后就发短信给张军“跟远点,没事的。”
医院很安静,离休干部病区设施非常好,几个护士朝我爸点头,姑姑已经坐在爷爷身边和护理工交流,说爷爷怎么也不肯吃饭,连水也不肯喝一口。爸爸就上去连哄带骗:“爸爸。。。喝一口水好不?就一口好不?凯凯来喂你好不。。。。。。”这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身材修长,皮肤雪白,一双眼睛像洋娃娃,姑姑立刻把目光投了过去,然后悄悄对我说:“这姑娘不错,我去跟她们护士长说说,把她介绍给你。”我呵呵一笑,走过去跟那个正在给爷爷换药的护士说话:“你好,你这换的是啥?”
“维生素。”
“啥?”
“维生素。”她拿下口罩大声道。
我一看,差点哭出来,这女孩还真得看全了再下定论,眼前这个护士皮肤雪白,眼睛很漂亮,可是下半张脸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整个一条凹弧线,像只活猴。这时候,手机震了起来,张军打电话说卡塔那有点事情最好现在去一趟。父亲摇摇头说你有事情先去吧。我叹了口气,看了看爷爷,然后离开了医院。走出大门的一路上总觉得左臂莫名其妙地疼,大概是锻炼的时候用力太猛了吧。
走到我车边,张军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你爷爷怎么样?”
“老样子,诶。。这里好了那里坏了,我待着也无能为力,人老了,八十七算长寿的了。”说着我上了驾驶坐,打开音响,放着BEYOND的歌往空旷的园区卡塔开去。
“大哥,卡塔那有几家小超市不肯挪位置,我跟那几个老板谈过了,他们说要补贴,我不敢乱作主。”边上张军看着我等我回答,坐在我后边的根嚷了起来:“砸它两次不就识相了。”
“不行,几个老板都年纪大了,而且老实巴交的,传出去不太好。”张军摇摇头,显然事情不大,但不太好办。
“那他们要多少?”
“多少没说,但是他们希望我们能帮他们在附近找到差不多的房子。”
“那附近没有啊。”我抓抓头,看到后面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对我按喇叭,大概想超车,我往右边让了一下。那车就开了上来。我回过头想继续和张军商量,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往下按,根大声道:“当心!”说着,他从后排蹿了起来,直扑到我身上,继续把我往下按,同时,他侧过身,腰死死卡进了驾驶座和窗户之间那一点点空隙中,整个人档住了我旁边的玻璃窗户。我猛地踩下刹车,只听到窗外啪一声巨响,接着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的左臂一阵巨痛传来。。。。。。
一年前的夏天,在苏州西院的关帝堂,我与兄弟七人下跪,我朗声道:“盛凯,带兄弟七人,在关帝面前立誓结为兄弟,求八字----风调雨顺,飞黄腾达。兄弟齐心,用不退缩,违者,人神共诛!”根在我身后大声重复道:“人神共诛!”
半年前,当我忧郁着是否要跨出那一步的时候,根带头呼道:“我既然跟了你,那就绝对不回头!”。。。。。。。。
在我把胥江路收入囊中的时候,根开心地说:“大哥说过,要带我们去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不远了。”
此刻,张军拿出了喷子,用枪托砸碎了大切的玻璃,朝外边开枪,而根横挡在了我身边,右手死死地捏住了我的右肩,然而,我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巨大的力量在渐渐消失。
鲜血的味道在车子里弥漫开来,音响里响起了BEYOND的歌:
远方,有一个地方
那里终有我们的梦想
某天,也许会相遇,
相遇在这个好地方,
不要太担心,因为我相信,
总会走过这条遥远的道路。
PARADISE(天堂),是否那么重要,是否那么地遥远。
可惜,我们的故乡,放不下我们的理想,
好吗?想问你一下
告诉我外面世界
不要太伤心
因为我相信
总会走过这条遥远的道路
OH 天堂,你是否那么重要,是否那么地遥远。。。。。。。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8-5-31 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68绝不回头
两年前的情人节前夜,我对江雪说:“忘了他吧,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江雪答应了,可是第二天她却消失了。四个月前我在街上对萌萌说:“我们能有永远吗?”萌萌点点头,牵住了我的手,而最终我却不敢接受。一个月前,我在饭店里对大家说:“我们永远会是好兄弟。”,根带头向我举起了酒杯。可是今天,他却要离开了。
“永远有多远?”我轻轻地问着自己。
寂寞的园区大道上,一辆白色面包车飞驰远去,一辆大切失控冲上了人行道撞进了绿化带,底盘卡在了草丛和马路交界的水泥边沿上…….当根那沉重的身体压住我的同时他一手抓住了我的左肩,一手承载着他自身的重量压住了方向盘。等我反映过来刹车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始向左偏离轨道。张军开了几枪后带着夜壶和光光还有大卵跳下了车向那辆白色面包车开去的方向眺望:“妈的来不及了。”
“快!大哥二哥都中弹了!都是血!”光光大喊着,扔掉喷子掏出手机打电话,爷叔和大卵七手八脚地跑上来帮我打开了门,见我和根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挤成了一团:“大哥!大哥!二哥!”
“我没事。”我挣扎着想把压在身上的根推开,可是左臂一连力气都没有,感觉完全麻木了。“你们快看看根!”我边说边附下身子,从根的身体底下艰难地爬出了驾驶座。此刻张军明目张胆地拿着枪警惕地看着四周围,没有什么人,于是他走过来扶住了我。“别管我,快把根弄出来,他卡住了。”我爬起身,看了一眼左半边身体,都是血,而除了左臂有疼痛和麻木的感觉之外并没有感到别处有伤,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我身上都是根的血!我回过身走到正在努力把根搬出车箱的大卵和爷叔身后。爷叔楼着根的头大声地喊根的名字,没有回答,只有几屡鲜血从根的嘴角趟出。我赶忙伸出一只手拖住根的脑袋,一起把他般出来放在了地上,我托着他的头,发现根的后脑,脖子都不断地有鲜血流出:“根!根!”我大声叫着,轻轻地用手拍着他的脸颊。然而根除了一些四肢的抽动和喉头发出的几声响动之外,没有任何反映……我感到自己的心跳不断地在加快,眼珠开始游离地转动:“镇定!镇定!”我一边告诉自己一边站起来靠到了大切上。爷叔叔摇摇头,眼泪流了下来,大卵探了探根的鼻息后不停地缩着鼻子,光光手机没信号一直没打通,他举起手机重重摔在地上:“我操你妈的联通~~~~~~~~~~~~~”。张军搂起了根,用力拍打着他的脸:“根!根!醒醒!醒醒!大哥在叫你!”张军得不到回答,竟扯住了根的衣服拼命地摇晃起来:“兄弟们叫你醒过来你听到没有!”
是的,根断气了,最凶悍 最勇敢,也最听我话的结拜兄弟根死了。我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仇恨和怒火涌上心头:“啊~~~~~~~~~~~~~~~~~~”终于我忍受不住,紧闭双眼张口大声嚎叫,同时右手运足了气力一拳轰在了大切的引擎盖上,砸出了一个凹坑……….
从头倒尾,夜壶表现得比较冷静,帮不上忙的时候就蹲着不说话,警惕着四周。此刻他刚打完急救电话,走过来扶住我:“大哥,冷静,你要是没谱了我们就全完了。刚才我把车牌记下了。”
“多少。”我努力平静道。
“黑XXXXXXX”
“操,黑龙江牌照,什么车子你们看清楚了吗?”我润了润嗓子,望向诸位兄弟,但是他们三个都沉浸在哀伤中,没有人回答我。“不要哭了!”我怒吼道,“老二舍命救我,最难过的是我!”总算,大卵,光光,爷叔,张军都看向了我,“听着,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我绝不允许你们再有闪失,盛凯的兄弟死一个够多的了,有谁看清楚车子了?”。其实这件事情的主使者是谁,大家都知道,但是我此刻最想抓的人是凶手本人。没错,我要喷子把他打筛糠!
“是辆白色的尼桑面包车。”夜壶说道,“这车在苏州很少有,恐怕真的是黑龙江的车,但是刚才我光顾着看车,人我没看清楚。”
张军抬头,他看着根,捏着他的手道:“我看见了,开枪的人蒙了脸,但我肯定是菜刀!”。远处的红绿灯下,蓝色的光开始闪烁,警报声传入耳中,救护车来了………
最终,在我和张海龙的沟通下,警=方没有直接介入,而是象征性地作了一下笔录,处理了一下“车祸现场”,而医生过来拿了个小手电只掰开根的眼睛照了一下就直摇头。然后悄悄对我们说:“来不及了,是当场死亡的,后脑勺和脖子上都是致命伤。”张军一听长长地叹了口气:“怎么办?根的母亲那怎么交代?”(根单亲)
“车祸吧,诶……”我平静了下来,“二十出头,就这么没了。而且年纪太小,(而立之年还没到就死,有点夭折意思)不适合办丧事。我会准备些钱的,到时候给他母亲。”我轻描淡写,心里却在汹涌翻腾。
其实根的死对我以及我的团体而言无疑是重创,然而我却没有一点伤感,胸中奔涌的只有仇恨。“盛凯啊….”在医院医生用仪器帮我把手逼臂的几颗小钢弹吸出来的时候我轻轻问自己“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第二天,在胥江路办公室我不顾东哥劝阻,呜呜咽咽地打电话给娃娃头:“娃娃哥,我…..我想过了,到此为止吧。”
“这就叫想通了?”电话那一边娃娃头语气冰冷,但是有几分得意。“我告诉你,我可以跟你和,但是吴江老沈那,我的手下,还有我两个场子的损失,我们一笔一笔得算清楚。”
“那我兄弟的命呢?”我怒道。
“那事我也听说了,但和我无关,我只管我的事。”娃娃头想了会,把那天我给他的一句话丢还给我:“你自己再想想清楚了打我手机。”说完就挂了。我赶忙再打,他不接,我一连打了四个,娃娃头都没接。我放下手机把一脸怒火的东哥拉到一边,他一脸恼火加疑惑地甩开我的手:“你刚才电话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说呢。”我的表情由痛苦转成冷漠。
“你想干嘛?说吧。”东哥走到沙发边挥挥手,把其他人请了出去,自己坐了下来。
“东哥,你手下人多,帮我查一下石路的菜刀,查到告诉我,但是事情得保密。”东哥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那你自己小心了,这次不是根的话,恐怕你……..”我叹了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周后,东哥打电话给我说查到了,马上来我住的地方。我心中的石头算放了下来,这一周我们很太平,所有人都不回家,住到了市中心阻租的两套公寓里,随身带了枪。其间江雪用公元天下的宅电打我手机,我看了一下没有接,想了想,回过去一条短信:“你回去住吧。” 夜里东哥带着大块头和蒋山东来了。
东哥:“蒋山东查到了,菜刀在六天前,就去南通了,前天娃娃头刚叫他回来,现在他好像很得势,夜夜笙歌。”
“蒋山东听谁说的?”我望向蒋。
蒋山东:“我手下小赤佬问来的,菜刀在石路附近的金门一带蛮有名的,很好打听,我敢打包票是准确信息。”我听完当即把把手里的一盒烟捏扁:妈的,果然是他。
三月二十二号夜里八点,蒋山东打电话给我:“白龙哥,菜刀在观前街得月楼请吃饭,娃娃头也在,现在刚散场,娃娃头先带人走了,菜刀他们好多人,好像要去十全街麒麟唱歌。”
“好像要去?”我重复着蒋山东的口气,“你叫你的人继续跟着吧,这种地方人多眼杂。”挂了电话,我发了条短信给娃娃头:“娃娃哥,我想好了,我想现在和你碰个头,你说地方,我单独来。”几分钟后,娃娃头回了一条:“今天没空。”我看后窃笑:看来这老家伙真以为我怕死要求和了。十点整,麒麟歌城门口人丁兴旺,我和夜壶张军他们坐在一台金杯车里,车停在歌城斜对面的弄堂里。
“妈的,大切不用说,但是这台金杯他们有可能也认识。”我嘟哝着。夜壶看看手表,然后到最后一排座位后边翻出一条麻绳来。塞进衣服里,然后又问有点洁僻的爷叔要了张手绢就下了车。“你干嘛?”我打开车窗疑惑地看着夜壶。“大哥你等着好了,他们现在不会出来的。”夜壶又看了一眼手表,“我十点三刻之前回来。”说完他一伸手招了辆出租车钻进了后排。“靠!他干嘛去?”张军嘀咕了几句,也就没多说什么。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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