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恶魔的宠儿
前两天坤叔打了个电话给我,辟头就来句搞不搞得定.我说没问题没问题,您放心好了.挂了电话我就想:你个老棍子,还真是只顾拿钱不顾晚辈死活了,混到一定的程度,还他们真的是面子大于一切,不过我也是个爱死撑的主,不然我干脆说句不行不就完事了嘛....现在好,牛头抄我老窝去了.
傍晚五点左右,马上就是上下班高峰,这个牛头时间掐得非常好,我赶过去的时候马路上车子已经多了起来.几条比较重要的干道又在修,我气得猛拍方向盘,心说几个市领导还他妈没捞够啊,本来车子就多,还他妈把好好的马路挖了修修了挖.当我被堵在苏福路百润发附近的时候大卵打电话来告急:"大哥,牛头到胥江路来了,人不少,家伙还没抄出来,我在办公室能看到他们,你们快来."
"他妈的!那我那天叫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没?"
"做了,不知道行不行." 大卵说话没底,我的心也悬了起来.在卡塔出事地三天的时候,我叫大卵把三十条假烟分别送到胥江路的几家烟店里,并且关照几个店老板,逢买国烟的客人就介绍这烟,还要告诉客人这烟是假的,如果有人对此烟质疑要求赔偿的话,那就把所有假烟都拿出来陪给人家(有很多小流氓一买到假烟就借机敲诈).因为按照正常思维,如果你不小心吃进一批假烟,那你肯定会想办法脱手以挽回损失,批销假烟私烟同样构成犯罪,如果被人抓住小辩子,那够我喝一壶的.我料死了这个牛头给我假烟以后一定会在苏州打听这一小批假中华的下落,然后就想办法借此敲诈烟店甚至要挟我.那我不如将计就计,把这批烟放在自己地头上,把牛头引出来,等他实施敲诈的时候就报警,让他进去呆一阵子再说.不过,如果牛头不亲自来,那我的计划就是白费,或者最后假烟的事情闹大了,店老板把我供出来,那倒霉的反而是我,所以这是个险招.然而像敲诈烟店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带那么多人(因为带的人多,就意味着诈来的钱要分给更多的人).那么,牛头先"调虎离山",又掐好了时间冲到了胥江路,莫非是要"直捣白龙"借机扬名?本来我想着要反过来算计他的,但是现在还真吃不透这个逼养的要干嘛.
"妈的...我们我们还在路上."
"来不及了大哥,楼下打起来了."
"啊?和谁?"
"辉辉烟行....老板把假烟搬出来了,但是现在在被他们打.大哥你们别来了,他们好多七孔!拼起来就完了,我先去想办法搪塞一下,别的以后再说."
"....不行,不弄掉他,以后就没完没了.....我现在被堵在百润发大卖场那里!" 我说着有冲前面按喇叭,前面的三岔路口有辆转弯车和一辆公交互不相让,结果堵在路中间阻碍了车流,张军他们下了车跑到前面去"疏导"了.我急得一股躁热,就觉身上奇痒.脱下外套我抓抓脑袋,企图抓出些有效的鬼点子来,这时候,我手机开始都都地叫,显示有电话进来,一看是张海龙."大卵我先挂了,你先别下去,我马上会打来."
"喂,大哥干嘛?"
"他妈的,你还有王法没?快把你的人撤了."
"什么啊?"
"装什么蒜!你的人在我分局对面带了那么多刀把人家的店砸得一天世界(苏州话,一塌糊涂的意思),你叫我怎么办?"
最近和张海龙接触比较少,他正等着往市局里调,一直没和我们出来玩,以至于我一直认为他在市局.妈的,胥江路不就是他的地头嘛,虽然我没把握能让牛头死得很惨,但现在可以先借张海龙的手解了燃眉之急."大哥!那不是我的人,是牛头的!"
"牛头.....你仇人挺多的啊,和他的事情还没完啊?"
"不是啊,他现在仗着人多势大硬要逼我地头上的烟店老板都进他的假烟,您要替我出这口恶气啊."
"你可真会掰."
"大哥帮帮忙,胥江路有您一份....."
"能有几个钱,我要不要呢."
"一月几十万啊!"
"我不要."
"帮帮忙,大哥,您不管我也要顾老百性死活啊,像牛头那种祸害忠良的社会渣滓不除掉怎么行?"
"呵呵,行,那我话说前头,再过再过阵子开了春你给我去横塘(苏州的一个乡,现在是镇),正好是斗鸡的季节,有几个大老板最喜欢这个,他们跟我还有王召东说过几次了,客源应该没问题,就是想找人牵头.我不多说了,老规矩,到时候赚了三人平分."
"老哥一句话!" 他妈的,什么斗鸡啊,我懂都不懂,而且苏州喜欢斗鸡的人很少,客源北方人多,到时候还要租了大巴花一周时间去接客人,还要包了酒店给客人住,操,这个张海龙,就是要叫我出本钱嘛.不过如果他能想办法把牛头弄死了那就谢天谢地了.呵呵,我想,如果换成以前,我肯定会和牛头大干一场,现在我怎么了?穿了鞋子就胆小起来,只敢吓虎一下平头百姓了.....不过,穿鞋的感觉真好.
我,我驱车赶到胥江路的时候牛头正被pol.ice按在地上,有几个家伙想反抗,很快被警棍抽倒在地.其他的小赤佬作鸟兽散,车都不要了.我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看好戏,心里那个高兴啊,恨不得能亲一下张海龙,这厮正牛逼闪闪地在指挥,还上去对着牛头的档部猛蹬了一脚,踢得牛头立刻跪倒.人流又一如既往地停下来看热闹,张海龙见壮立刻唱起了高调:" 不要受这种流氓的威胁,其实他们都是纸老虎,记住了,有困难找pol.ice!我是张海龙......" 我在车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这下子牛头死定了!
医院里,辉辉烟行的老板满头纱布,看到我们进去也不叫,把头转了过去,显然是对我的实力有所怀疑.我并不介意,一脸春风地看着这个倒霉的小老板.
"周老板,要紧吗?"
"这次还行,以后就不知道了,我看我还是搬走算了."
"呵呵,这次委屈你了,不过你帮了我大忙,我白龙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今年你的规费不用交了,医疗费用我负责,是走是留你自己定."
"白龙哥,不是我信不过你啊,我们做小生意的,遇到你们这种狠角色能忍就忍忍,忍不了就跑,现在有人来跟你争地盘了,我们还怎么敢在那做啊."
"呵呵,我就这样告诉你,今天来的那伙人再也出不来了!也没有再来和我争这条路了,如果有,我白龙立刻爬出苏州." 周老板见我有十足的把握,也就答应留下来了."呵呵,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您这么一说我倒发现了,pol.ice开始没有来,一副不管的样子,但是没一会儿来了一大群,还有很多协管员,把他们都抓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不过刚开始你不信我的话,那我要罚你,前半年的规费你还是要交!" 说完我就走了出去.
很多人都说,警=察是有执照的流氓,这话一点不假,晚上张海龙一个电话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小老弟,要不要进去爽爽?"他扬了扬下吧,叫我看对面的房间.
"爽什么啊?里面有美女?"
"放P,牛头在里面."
我知道警=察很流氓,不过不知道他们还能这样乱来,居然要把仇家放进审讯室.张海龙悄悄地把一个东西塞进了我口袋里,我对他笑笑,走了进去.牛头满脸是淤青,没有戴手拷,身上的衣服上都沾了血,估计已经被揍过好几次了.见我进去他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起来:"呵呵,我认栽了,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不过我劝你最好弄死我." 其实牛头是个不怕死的人,而且看得出来,他有暴力倾向,如果这次不弄死他,那后患无穷."牛头,我没有招惹过你,你想踩我往上爬那是不可能的,你以为罩了石路几个场子就够格跟我斗了?我白龙不是好惹的." 我心里也是有点怕的,这个家伙万一哪天出来了找我玩命我可受不了.牛头听我说完,轻蔑一笑:"呵呵,你怕了." "我不怕,我白龙从从来都只怕赚不到钱,这样吧,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我给你一次机会." 说这些话前,我把古或仔里万梓良对张耀扬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和你单挑,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从这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只有一次机会哦." 牛头倒是爽气,听完就忍着伤痛站起来向我逼了过来.我打量了一下,他大概180高,身材魁梧,比我胖不少,走的是"滑步"(双脚成丁子,两脚张开,只迈一只脚向前移动), 一看就是拳击的架子,我手往口袋里一插一副轻松的样子,牛头大怒,头一低,左手护腮,右手一个直拳打了过来.我一笑,从口袋里拿出张海龙刚才给我的小黑柱一按一甩(甩棍),往准他从我面前的划过的手臂就是一下,他疼地倒了下去,手臂弯成了三节,我不留手,对他的腿又是一棍,然后笑骂道:"你那么蠢,也敢跟我斗?我都说过了,白龙不好惹嘛."
牛头是个倒霉的家伙,张海龙把他的行为在审讯结果里定性为:带有B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头目,对市民敲诈勒索,强行高价贩卖假烟,教唆未成年人犯罪,持械斗殴并持械拒捕,故意伤害........总之这个牛头就算有人保,至少也得进去待个七八年了.我走出公=安=局,摇阿晃啊的,觉得自己巨牛逼!
到家里,我从抽屉里翻出来前几天买的女表,心想前几天JOCY生日都没空陪她,还跟她说我要下周回去,妈的,前几天被这个牛头吓得精=液停止分泌,现在丹田里鼓鼓的,等下冲回公园天下吓她一跳!
上帝恩宠善良的人,我不善良,所以他抛弃我.半夜两点当我从东哥那里回来,轻轻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我看到了眼前有一双男人的鞋子.我和JOCY的房间里赫然传出床板振动的声音,频率很快.JOCY的浪叫清晰可辨,音频很高,很熟悉,很悦耳.我轻轻地关上了们,反锁了,走到沙发上发了条短信.
女人是可怕的发明家,她们发明了罗唆,发明了尖叫,这都不要紧,最可怕的是他们发明了一种专门给男人戴的帽子.大学时候,黄毛和夜壶曾经在卧谈会里这样问答过:
黄毛:如果哪一天你一回家,发现你的女人正在跟另一个男人做爱,你怎么办?
夜壶:等他们做完了拿把菜刀把他剁了,如果她愿意,那再和她好好过.
黄毛:我不会的,我肯定甩了她.盛凯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