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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九姨太

一个关于风水的文章,文字很幽默,看了还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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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梁库当然不让,狠咬了口馒头后,fen   fen 的嚼着:“哎呀!你越说越来劲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驱除牧家村?”

梁库又接着恨恨补了句:“要不是看你可怜,怕你被校长的残存势力迫害,你就是再修十辈子福,也别想上我的车!”

老赌头一听这话,还真来了劲头:“这可是你提的啊!别说我图恩求报,要不是我传了朝歌那什么引雷大法,你们……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老赌头说着,手中筷子空中一划,虽然话对梁库,眼睛却把吃饭的朝歌、土守形都算上了。

自从九鹿县回来的路上,梁库就已经对老赌头完全恢复到原来的蔑视。

因为他竟然发现,这老赌头不但没出息的跟自己一样不堪术力睡着了,而且竟然比自己睡的还死。这怎么可能是一位身怀奇术之人所为呢?!

再想想宾馆里,危急时刻老赌头对他横眉冷目的一副伟岸相,就更加有种被欺骗后的恶怒。于是破口大骂老赌头,不要再装疯卖傻的充什么玄,要不是我们朝歌天生奇才,早被你不知道从哪个盗版书上糊弄来的东西给害死了。竟然还有脸拿出来说!

于是,两人便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过招,当然在唇枪舌战中,也没忘了馒头白粥加咸菜的及时补充。

朝歌早已经吃完,正在一边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kai   wa  计划。听梁库两人这么一说,也不免想起许多疑惑的地方。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梁库当然不让,狠咬了口馒头后,愤懑的嚼着:“哎呀!你越说越来劲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驱除牧家村?”

梁库又接着恨恨补了句:“要不是看你可怜,怕你被校长的残存势力迫害,你就是再修十辈子福,也别想上我的车!”

早已经吃完,正在一边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开挖计画。听梁库两人这么一说,也不免想起许多疑惑的地方。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赌头一听这话,还真来了劲头:“这可是你提的啊!别说我图恩求报,要不是我传了朝歌那什么引雷大法,你们……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老赌头说着,手中筷子空中一划,虽然话对梁库,眼睛却把吃饭的朝歌、土守形都算上了。

自从九鹿县回来的路上,梁库就已经对老赌头完全恢复到原来的蔑视。

因为他竟然发现,这老赌头不但没出息的跟自己一样不堪术力睡着了,而且竟然比自己睡的还死。这怎么可能是一位身怀奇术之人所为呢?!

再想想宾馆里,危急时刻老赌头对他横眉冷目的一副伟岸相,就更加有种被欺骗后的恶怒。于是破口大骂老赌头,不要再装疯卖傻的充什么玄,要不是我们朝歌天生奇才,早被你不知道从哪个盗版书上糊弄来的东西给害死了。竟然还有脸拿出来说!

于是,两人便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过招,当然在唇枪舌战中,也没忘了馒头白粥加咸菜的及时补充。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赌头一听这话,还真来了劲头:“这可是你提的啊!别说我图恩求报,要不是我传了朝歌那什么引雷大法,你们……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老赌头说着,手中筷子空中一划,虽然话对梁库,眼睛却把吃饭的朝歌、土守形都算上了。

自从九鹿县回来的路上,梁库就已经对老赌头完全恢复到原来的蔑视。

因为他竟然发现,这老赌头不但没出息的跟自己一样不堪术力睡着了,而且竟然比自己睡的还死。这怎么可能是一位身怀奇术之人所为呢?!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赌头一听这话,还真来了劲头:“这可是你提的啊!别说我图恩求报,要不是我传了朝歌那什么引雷大法,你们……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老赌头说着,手中筷子空中一划,虽然话对梁库,眼睛却把吃饭的朝歌、土守形都算上了。

自从九鹿县回来的路上,梁库就已经对老赌头完全恢复到原来的蔑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赌头一听这话,还真来了劲头:“这可是你 提的啊!别说我 图恩求报,要不是我传了 朝歌那什么引雷大法,你们……你……可不要wang  en  fu  yi!”

老赌头说着,手中筷子 在空中一划,虽然话对梁库,眼睛却 把吃饭的朝歌、土守形 都算上了。

自从九鹿县回来的路上,梁库就已经对老赌头  完全恢复到原来的蔑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赌头一听这话,还真来了劲头:“这可是你提的啊!别说我图恩求报,要不是我传了朝歌那什么引雷大法,你们……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赌头一听这话,还真来了劲头:

“这可是你提的啊!别说我图恩求报

,要不是我传了朝歌那什么引雷大法,

你们……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发表于 2009-5-19 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108# 九姨太

姨太,继续啊。不能太监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26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因为不能发了,闹心,我现在就想办法贴上去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赌头说着,手中筷子空中一划,虽然话对梁库,眼睛却把吃饭的朝歌、土守形都算上了。

自从九鹿县回来的路上,梁库就已经对老赌头完全恢复到原来的蔑视。

因为他竟然发现,这老赌头不但没出息的跟自己一样不堪术力睡着了,而且竟然比自己睡的还死。这怎么可能是一位身怀奇术之人所为呢?!

再想想宾馆里,危急时刻老赌头对他横眉冷目的一副伟岸相,就更加有种被欺骗后的恶怒。于是破口大骂老赌头,不要再装疯卖傻的充什么玄,要不是我们朝歌天生奇才,早被你不知道从哪个盗版书上糊弄来的东西给害死了。竟然还有脸拿出来说!

于是,两人便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过招,当然在唇枪舌战中,也没忘了馒头白粥加咸菜的及时补充。

朝歌早已经吃完,正在一边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开挖计画。听梁库两人这么一说,也不免想起许多疑惑的地方。

首先说那惊天动地的一场引雷大战,虽然大多都是醒来后听每个人七嘴八舌说给他听的,但朝歌也曾事后悄悄去了趟那座仍保留着某些可怕痕迹的宾馆,再有九鹿县几乎神化了的民众口传,让他开始渐渐知道了自己在昏迷中发生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已明显觉察出自己体内的巨大变化。真就像老赌头说的那样,体内像是有个能量机被激活运作了,虽然释放出的术力还不能跟婉姨等人相比,但对于几乎从来没练过吐纳导引的朝歌来说,已经是一日千里的巨变了。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老赌头歪打正着的巧合吗?但从现在的迹象看,面前的这位老赌头,的确又跟个凡夫百姓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平凡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歌又想到了那个绝对风水吉形的玉带缠腰,就像是个无形的磁源,把众人默默的汇聚到一起。

又是巧合吗?还是冥冥有局?

“呦!吵什么啊?十里八村都恐怕听得真真的!”

朝歌正沉思间,被窗外传过来的话音打断,看见打着伞的婉姨步态丰韵的走入院来,后面自然是那对形影相娇、浅笑盈盈的花儿姐妹。

观视间,三人已经走进屋来,婉姨笑道:“呵呵,吃饭动气小心消化不良。”

梁库一看到魂牵梦萦的姐妹花出现,立时眼前世界为之一灿,早把老赌头不知忘到哪辈子去了。

这也不能说梁库好色,眼前这对娇嫩可爱的姐妹花,一个鲜活中略带了种强横,一个娇羞中却常常语出逗人,而且要命的是这对正值妙龄的小仙子,却偏偏又深懂内涵高深的历史考古,这样一来就更镀了层让人仰视的光环。

而更让人受不了的,就是眼盲给这对几近完美的小仙子添了那么一点点的怜惋之美,就是这一点点的怜惋,却不知引出多少爱怜。恐怕不止是性情中人的梁库一见倾心,就算全天下的男人也没几个见了不动心的。

可能只有朝歌是个例外。

朝歌自母亲早逝后,便在相当一段时间里,自闭在一个人的心里世界,虽然长大后渐渐缓轻了这种封闭,但却养成了对任何企图介入内心的人、事,都有种不自觉的回避。包括也曾让他心中一泛波澜的可爱姐妹花。

但也正是这种心境,让朝歌具备了一种超出同龄人的冷静思维。

“噫?朝歌不在吗?”小轻茫然着一对大眼睛,小声的问。

自打这次大闹九鹿县后,每个人之间越发的拉近了,而在几个年轻人之间,更发生着一种微妙的变化。

小轻似乎对朝歌额外的多加注意起来,这当然也没逃过婉姨的眼睛。

婉姨笑道:“噫?是呀,难道我们牧家村也来了校长?!”

小轻娇脸一红,却又小声回道:“这里哪来的校长呀,村长还差不多。”

被漠视了良久的梁库,实在忍不住了:“我在!我在呀!”

却颇为悲惨的是,梁库的声音并没提起姐妹花的多少注意,而且更听到小灵假嗔生娇的道:“阿光也没来吗?哼!这个家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准是在睡懒觉!”

这下对梁库的打击着实不小,看来自己在姐妹花心中,实在是没一丁点影响力。哪怕是像阿光那种,即便是看起来像是反面的影响力也好。

小灵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话音:“阿光可能的确欠缺观念,但这个时间一定是不敢怠慢的。阿光这个觉也是一定要睡的,却是万万不敢睡懒觉。”

来人正是阳光微笑着的阿光。

嬉笑话往,饭毕人齐,众人开始商讨起挖掘古村遗址的正事了。

众人先把目前掌握的线索重新理了一遍,根据那片明红残瓦和质气强烈的人骨坑初步断定,那块坡田底下,至少埋着座很奇特的古村遗址。

如果能证明这遗址是五行村之一的话,不但很可能发掘出诸多惊人线索,而且还可以根据它的位置,推导出其他五行村的遗址位置。

为了能方便挖掘遗址,朝歌众人决定在那个坡田遗址旁的小村子住下来。

梁库出面找到村长,用高价租下了整块坡田地,而且出钱挑选了村里十几个气血旺壮的棒小伙子,用最快速度把坡田上的庄稼连根拔除,以便挖掘顺利展开。然后再从村子里挑了几间干净整齐的房子给他们住。

看着梁库把一大堆崭新刺眼的钞票胡乱掏出在村大队土炕上时,全村老小包括村长都被震呆了。

如果把村人当时所有惊目之光用聚光镜聚集的话,完全能瞬间把那堆钱烧的连灰都不留。

而且也就在这瞬间,梁库在村人眼里的形象,已经迅速被膨胀到比村长还村长,不知道村长了几倍的高大威严。

再加上朝歌先前的为民除害,还有阿光为村里病人的细心调治,整个小村子,几乎成了一呼百应的朝梁天下。

连老赌头也开始对梁库另眼相待了,因为看样子,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大笔票子就是那天彩票中心随便买的几张奖券中来的。从而让他以从没有过的速度,在表情上彻底转变了对梁库的蔑视。

在极具效率的运作之后,挖掘古村遗址终于开始了。

首先开始挖掘的是——百骨人坑。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婉姨的感知指引下,精确的画定了一个十米直径的人坑范围。最先是由阿光、土守形进行粗挖。

所用工具大多是普通锹镐,当尸骨质气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又换成特制的小锹,开始轻度挖掘。

直到第一根骨头出现,姐妹花戴上棉白手套进入坑穴,开始了关键的精度挖掘。

另一方面,朝歌带着梁库和老赌头,开始用探墓长锥,有次序的探测坡田下的地质情况。因为如果坡田下埋着古村遗址的话,就一定有砖石造的屋基,而且由于土质层的不同硬度,也能探测出村路及其村舍间的构成情况。

这样分配主要是顾及到身无术力的梁库和老赌头,怕他们像村人一样,会被那股强烈的尸骨气逆了命局。

老赌头一直没断了嘴里牢骚,大有被抓成劳工之冤意。不过每次牢骚都迎来梁库有力的一阵痛扁,很简单,不想干就走人!

梁库以他的人格来保证,绝不会有半个人对他进行挽留。

可能出于的确别无去处的原因,或是仍对梁库的彩票神功念念不能忘怀,虽然牢骚依旧不断,但老赌头还是始终颇卖力气的协助着探测工作。

考古挖掘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件很向往的事,一旦介入进来,你才知道它的苦处。

因为怕受到天气的变化影响,还有古物出土的氧化情况,通常考古者一旦开始挖掘,几乎就没有停的时刻。其争分夺秒的紧张与枯燥,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虽然开始挖掘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但姐妹花还是香汗淋漓的湿透了胸背。

梁库会经常跑来,看着姐妹花本来细滑娇嫩的脖颈肌肤,此刻已经被晒的微微泛红,满脸心疼。

此时的姐妹花已经在坑穴里屏息凝气两个多小时了,她们一手拿着精致小铲,一手拿着硬鬃毛刷,双手配合着把土中的骨头一点点呈出来,然后再递出坑外。

婉姨会把一根根骨头仔细的对接起来,看看能否把它们组成一个完整的人架。从而可以具体判断出他们死前的状态,及其生前情况。

但由于这个地层颇浅,再加被历代农耕的破坏,所发掘出来的人骨,大多零散不整,难以拼全人形。

所以一直到掌灯时间,也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晚饭上,众人对目前的进展进行交换。

朝歌根据一下午的探测,几乎完全可以断定这是座古村遗址。但正是这个原因,才让这个百骨人坑更加难以理解。因为这个百骨人坑所处位置,正好是古村遗址中心的一块空场上。

于是,众人再次把疑点聚焦到对当年五行族和六甲旬可能遭受的巨大灾难变故上,但这还只限于推测。如果要证实,就必须要有确凿的出土实物。

吃过晚饭不久,便马上又开始了百骨人坑的挖掘。朝歌也加入进来,梁库和老赌头因为不能长时间靠近,只能远远的观望。

骨坑内亮起了几盏早准备好的气灯,为了能让众人更好的观察坑底情况,几盏气灯尽量的被利用到坑穴中。

远远望去,黑茫茫大地中,从一个深坑内虚虚的泄出一层惨晕,坑内偶尔晃出的人影,说不出的糁人。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被挖掘出的零散人骨,也已经快摆满了整块空地。

婉姨独自就着一盏孤灯,仍在仔细的试图把它们拼在一起,但从她那紧锁的眉头中看出,情况并不乐观。

而坑内朝歌等人,也正默默而又紧张的配合着姐妹花进行着。

忽然,刚刚清出一锹土的阿光发现了什么,他弯下腰,就在他仔细抚去一层表土时,掌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阿光再低了低身,于是他就看到了一小截白森森的骨角露出土面。

这骨角很细很小,小的给人感觉一碰即折,样子像极了人手指尖骨。闻声转来的姐妹花,利用精铲和毛刷,一点点的开始清理起来。

随着土层不断挖出清离,众人越来越看的完整,一支白森森曲成爪状的人手骨,出现在众人眼前,镶立在土中,就如同一点点从掩埋中伸出来一般。

这个发现颇让众人震动,因为人手骨细弱,最容易腐蚀化土。那么现在出现了这支完整的人手骨,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底下会埋藏着更为完整的人架骨。

但随之又产生了一个谜问,根据婉姨对其骨质手型推测,此手掌骨是个年轻柔弱女子,但从其到现在仍保持有力不散的曲状看,此女子生前一定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柔弱的她,几乎倾尽命力用在了手上。

就在如此疑问中,顺着这支到现在仍给人强烈力感曲成爪状的女子手骨,开始继续向下挖掘了。

于是很快,一个让人惊骇窒息的情景,渐渐显露坑中。

这不仅是支柔弱女子的手骨,而且是位年轻母亲的手骨。

因为就在一点点顺着这支手骨挖下去的时候,半具卷曲着上身的年轻女子尸骸,渐渐显露出来。而她那已经断了几根的胸骨前,正紧紧的依偎着一颗弱小的儿童头颅。

所有人都被面前这对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半身母子尸骸震惊了!

而让所有人震惊的,并不仅仅是他们的完整性,而是通过一铲铲、一刷刷的巨细清理中,一寸寸、一段段清晰无比、震颤无比的,在众人眼前呈现了一幅母子在死前求生的恐怖情景。

活埋!

准确说,应该是被埋的时候她们还活着!

女子这一直向上伸出的手,一定是在试图着伸出地面,能为怀中孩子争取一口活命的空气。

而从她那强烈抓成的爪型,和五根因不断挠土而去肉损缺的指骨尖,让人更触目惊心的仿佛看到了,这年轻母亲是如何忍受骨折和土磨肉碎的巨痛,完成着一项不可能完成的垂死之务。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手。

所有人都如这半埋在深土里的母子尸骸一般,被无声的凝固在坑穴中。

而正当所有人都在被凝固的只剩下震撼的时候,朝歌更忽然感觉到有种无比强烈的质气,像无数只手一样,从这对母子骸骨周围土层下伸出来,穿透衣裤,一点点深深的侵入到朝歌的体内。

朝歌不禁激灵灵打个冷颤,这绝不像因为瞬间震惊而引发的某种错觉,因为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而且朝歌竟然身不由己的拿起了铲子向土层铲去,他好像听到有无数相杂的声音从地底传出来召唤着他,瞬间,朝歌的眼睛里迷了一层红雾。

第一铲下去,半块腿骨露了出来。第二铲下去,一根筋骨翘了出来。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朝歌就像着了魔似的一铲铲的铲下去,每铲下去,都会随之铲出一块零散的人骨,而且伴着速度加快,铲出的人骨也越来越多。

土守形等人也没注意到朝歌的这种异常变化,也跟着动起来。

很快一层薄土去尽,渐渐的在众人眼前现露出一个更为震骇的情景。

他们就站在一个有上百具横七竖八交叠在一起的白森人骨巨堆之上。

在远处观看的梁库和老赌头,也似乎从坑穴中反映上来一动动的身影中感觉到了什么,屏着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茫茫黑野中的那个坑。

朝歌眼中的那层红雾更浓了,他越来越感觉到这质骨之气在体内发生的反应,就像绵延不断的阴火,在慢慢煎熬着四肢百髓,煎熬着每条血脉、每根骨头。

神智逐渐恍惚中,朝歌不自觉的用雷击时老赌头念的口诀,在体内导引起来。他潜意识的觉得,也许体内的能量,会驱走令他难受无比的阴虚之火。

可他说什么也没想到,就在刚刚一调动体内术力的刹那,就像是一星碳火落在了汽油桶中,轰的一下,燃起了本体内的熊熊阳实之火。

更不可思议的是,本体而发的熊熊阳火,不但没驱走尸骨阴火,而且竟然前后相随的在体内快速的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可怕的吞吸着骨堆中散发出强烈质气。

朝歌的异常变化,终于引起了婉姨的注意,她惊呼道:“不好!朝歌被这骨气逆转了!”

就在婉姨话音刚落,每个人都惊惧的凝注朝歌的时候,远处观望着的梁库和老赌头,忽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由朝歌引发的能量巨变,使所在的风水力场发生了塌陷式的失衡,以人骨坑为中心的整片巨大田区所产生的五行重力,以传导递增的态势,可怕的向这个只有十米的人坑,逐次压了过来。

土守形的手,第一次发抖了。

确切说,是他那只本想抬起来推局抵抗的手,有点抖了。

因为他知道,以这种塌陷式逐次压过来的五行重力,就算他十个土守形,就算坑内所有的术力加起来,跟这种连锁反应的自然失衡五行力场相比,就像巨石之下的无壳裸蛋。

不但土守形明白这个道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包括朝歌。

但朝歌仅剩下的那一丝清醒,已完全无法控制体内巨变。他越是想导引体内的两股内火,就发现它们越是旋转的飞快。

朝歌甚至感觉到,连自己的血脉也跟着旋转起来,骨肉也旋转了起来,直到最后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存在了一样,只剩下越转越快、越转越大的两股巨大的内火。

它们形成的术力漩涡,就像黑洞一样,把整片田区的风水力场向中心塌陷过来。

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五个人迅速决定了一件事,如果想让力场失衡的连锁反应停止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制止体内正疯狂运转术力的朝歌。

五个人再次默契地联手了,即便更大范围的九鹿县都被他们联手逆转了,相信只要这五个人联手,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任何事。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半个月前还丝毫没有术力的朝歌,即便在经过九鹿县的雷击后发生天翻地覆改变、但仍不能跟眼下诸位相比的朝歌,不但在承受众多术力高手的联手全力攻击下丝毫未动,而且让在场五人惊惧无比的是,他们本身倾全力同时发出的术力,在与朝歌相接触的一刹那,就像一下子被卷入到一个巨大的龙卷风之中。

更不料的是,由于众人术力的加入,让以朝歌为核心的这个力场漩涡流,更加巨大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外围风水力场的连锁反应,也越来越快了,就像四面倾泄而下的雪崩,凝聚了越来越骇人的声势,向中心巨压而来。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想了,很简单,如果真的被这恐怖的连锁失衡五行力挤压而过的话,不要说内脏,恐怕连最细小的指尖骨,也会被瞬间压成粉末。

百无办法之中,他们只有最后一个抉择了。

不计一切后果,集中一切力量,瞬间对朝歌最薄弱的环节发起冲击。

在电光火石之间,土守形、婉姨、姐妹花四人,以不具术力、但却可以通过自身推导加速术力转化的阿光为中心,形成了自己的一个术力漩涡流,当加大到相当程度的时候,瞬间对朝歌的心口发起重击。

没有风,但每个人的衣襟头发都激荡的巨飘起来。

不是很大的十米骨坑内,形成了两股方向截然相反的漩涡,正与外围倾泄挤压而来的风水重力同步运转着。

能不能躲过这灭顶之灾,就看此一击了。

就在连锁重力如排山倒海式的压顶而至的时候,土守形、婉姨等人,倾尽有生以来的全部术力,向朝歌决然的击了出去。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杀得很干净

就在两个眩目的术力漩涡流相撞的一刹那,坑中所有人忽然一下子静止了,外围的失衡连锁反应忽然一下子静止了,全世界忽然一下子静止了。

一小块松土从坑边上慢慢的跌落在坑中,紧接着,土守形几人同时仰头喷出了血雾。

而此刻的朝歌,却忽然有了从某种躁动中被刹那解脱了的感觉,恍惚中感觉身体就像被重新炼过一般,把原来的杂质几乎全部荡清,竟然第一次清楚感觉到自己体内各种受力之间的自然消长运转,奇妙安和。

而且就在这种朦胧状态中,竟然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五脏经脉,与外界自然之间的沟通,完全成了自然的一部分。

就像山川流水一样,自然而又和谐。

朝歌有了种从没有过的一种舒服感,他甚至从此不愿再醒来。

可一旦清醒过来,这种感觉便渐渐消失了。

“朝歌!朝歌!”

朝歌慢慢睁开眼睛,渐渐看清了梁库那张急切的脸。他好像是在大声叫着自己,但声音听起来却有点远。

朝歌转了转头,于是他依次看到了周围正俯视关注着自己的婉姨、小轻、小灵、土守形、阿光、老赌头。

随着梁库不断的呼喊,朝歌渐渐的从那种恍惚的留恋状态中回到现实来。他慢慢的坐起,天已经不知不觉的亮了。

转头向四周望去,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坡顶,而那个人坑正远远的静在坡田中。

此刻初升似血的太阳,竟然给朝歌一种错觉,分不清这是早晨还是黄昏。

朝歌努力的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接着他就发觉到漫天血红朝阳中,好像弥漫着一种如粉似雾的东西。

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捻了捻浮挂在指间的这种极细粉末:“这是什么?”

“骨粉。”

婉姨看了看朝歌仍是听不懂的样子,又缓缓道:“就在两力相撞的时候,坑中的一百多具尸骨,一瞬间都被化成了骨粉。”

朝歌被震惊了!

他再次转头环顾四周,如血朝辉的粉雾中,那个人坑似乎静静的没变,庄稼早已被拔除干净的裸露黄土地也似乎没变,只是目光缓缓移过地远处的一片林子时,隐隐发觉那林子虽然仍是枝茂叶绿,但却似乎少了许多往日的生气。朝歌不觉凝望良久。

“过几天,那片林子会全部枯死。”土守形郁郁的出了声音:“因为刚才失了恒序的地气,已经把它们的根须全部催断了。”

如果说九鹿县的雷击,还只是让事后的朝歌模糊的感觉术力之威,那么现在就绝对是身临其境、真实无比的震撼了。

朝歌缓缓凝视着眼前的骇目景象,忽然有了种隐隐不安,他回想起刚才两力相撞前的心理感受,虽然在巨大的躁动中,几乎淹没了自己危危仅存的一丝清醒,但就是这丝清醒,让他还清楚的记得,就在因力量急剧膨胀而引起整个力场塌崩的时候,他竟然是有种极度的兴奋。

而正让朝歌不安的是,这种极度兴奋,竟然是架构在惊人破坏力之上的,就像当一个普通人忽然拥有了超出常人的能力时,所得到的快感。

朝歌进而感觉到了这种快感后面,潜藏的一种罪恶式的恐惧。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2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开始渐渐觉察出,自从踏上破解命运之路后,自己的诸多转变。

尤其是术力给自己造成的瞬间颠覆,虽然这种颠覆随着爆发而逝的术力消失,但他已经清楚的感知到了,这种颠覆正令自己在暗暗的转变着。

朝歌又想到了因习练阵衍古术而造成巨大改变的五行族和六甲旬,他们好像在用强大的术力,透支着整个家族的命运。

这让朝歌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当术人在掌握了超出常人能力的时候,他也同样承受着比普通人更大的损害。

而这种惊人之力,又会给自己造成怎样不可预知的转变呢?

就在朝歌惊诧中迷惑不解的时候,土守形等人也正在想着他们想不通的事。

他们想不通的是,本以为发狂的朝歌,是像村人一样被强烈骨气逆转的,但通过惊险的对撞才发现,事实完全没想像的那么简单。

那一百多具有着极为类似的命局质气,不但触动了朝歌体内自从被雷击后正慢慢生成聚集的神秘术力,而且更加与之相合,从而瞬间转换成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

虽然随着尸骨化成粉末,这种可怕能量也瞬间消失,但它所造成的惊人破坏力,却是真实存在的。

而这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梁库看到朝歌没事,不禁松了一口长气。放下担心,便就又想到了那个一直挂怀在心的人骨坑,因为在他看来,埋着一具人骨的王老财青砖墓都已经有两坛子宝贝了,更何况这百十来具的人骨坑。

于是他在问过婉姨那人骨已经化灰飞尽之后,就颠颠的一路小跑来到坑边。

不过让他很失望,坑中除了几块飞不走的骨渣之外,竟然出奇的干干净净。

有心跳下去再仔细查看查看,但最终还是没敢。于是就差遣跟过来看热闹的老赌头折了根树枝过来,左挑挑,右捅捅。你一句失望,我一句破坑。

沉思中的姐妹花,却对梁库两人的唧唧歪歪注意了起来,姐妹花不觉中向对方茫茫的望了望,神情好似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然后小轻异常高声的向梁库方向喊去:“阿库,那坑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梁库听到可爱的人儿在呼唤,于是比小轻大出十倍的声音回喊:“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几块连狗都不要的骨头渣滓子!”

姐妹花听到梁库的声音,再次茫茫相对,这次就更加诧异不解了。

婉姨看出蹊跷,于是问:“妹妹,有什么不对吗?”

小轻微簇额眉:“就我们姐妹所知,明清女子大多喜欢佩带金玉饰品。就算这里穷乡僻壤,但至少银质女饰是绝对有的。但听阿库说,分明那坑里什么都没有。”

小灵接道:“刚才两力相撞的巨大冲击,虽然瞬间把所有人骨都化成了粉,但却绝对没可能化掉金银类的硬物。”

经这么一说,婉姨也回想起刚才的挖掘细节,虽然人骨陆续不断,但的确没发现有什么古人常佩带的金银类首饰,大概这种细节上的东西,也只有深懂历史考古的姐妹花,才能注意得到。

阿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刚才那对被活埋的母子和一百多具尸骨看,这里上百年前好像曾发生过一次可怕的屠杀。如果不是我们要找的五行村的话,会不会是强盗屠村呢?在杀光所有人后,再掠走了每个人身上的财物?”

婉姨摇了摇头:“绝不会!第一,强盗灭村后,绝不会再大费气力的挖个十米大坑掩埋;第二,我刚才在对接残骨时,就发现好多有奇怪折损的地方,起初还以为是土中埋的过久后自生腐断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更像是生前受了某种奇怪的力量而突然截断的。”

婉姨在像是自言自语中,慢慢抬起头:“而从断骨的折损截口看,这种奇怪的力量更像是某种猛烈的术力。”

每个人都听懂了婉姨所说,每个人也同时陷入到一种令人战栗的迷惑。

朝歌曾不止一次的体验到术力带给他的骤然压力,他深深懂得婉姨所说的这种由术力截断的骨头,与普通骨折有什么不同。

普通骨折大多是由突然的外力造成,所折断的部位通常有很明显的由外而内的方向性。

而术力催人断骨的原理,是利用术力侵入深部,与人体骨骼间的支撑力发生瞬间碰撞,从而由内而外的发生爆裂。其方向上正好与外力骨折相反,就像是在人体骨头内引爆了一颗定向炸弹。

于是,朝歌心头猛然升起了一个也是在场每个人都正在迷惑的疑问:上百年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用了什么样的术力,把整座小村子杀的如此干净!

按照朝歌探测出的遗址范围看,被掩埋的这座古村大概三、四十户,人口上接近一百七八。

再根据婉姨的推算,这人骨坑中的人骨,至少也在一百五、六十具,不分老幼能一次杀到这种程度,的确颇让人震惊。

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偌大一个人骨坑中,不但没有一件遗物佩饰可寻,而且看样子更像是同被一种霸道的术力所杀。

诸多疑问,早把众人一起引到了骨骸已经所剩无几的人骨坑旁。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29 | 显示全部楼层
众多猜测之余,朝歌早已从刚才的混沌中恢复过来,开始进入到往常惯有的冷静思维之中——他首先做了一个假设,假设这个村子就是五行村之一。

首先有两点可以支持这个假设,一是这百具人骨所拥有的极为独特质气,说明他们都像五行族一样具备着奇旺命局;二是他们都被术力一次性所杀,这同样跟早期猜测五行族遭受的一次灾难性重大变故相吻合。

但无论这个假设在表面上如何成立,却有着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假设本身。

从假设五行村的存在,到现在的挖掘出土,整件事从开始都完全架构在一种假设之上的。按照惯性思维的规律,人在形成一个倾向性的认可之后,通常会把所有线索都不自觉的向自认为的合理性靠拢。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但如果我们完全从局外人来看待这座古村遗址的话,就完全有可能是两种情况。

就说这命局奇旺的百具人骨,除了像五行族和六甲旬那样的特殊原因,家族遗传或是特殊的生活习惯及风水影响,都可以形成这样的结果。

再看术力所杀这件事,在明清两代,其玄学术数远比现在兴盛的多,五行族和六甲旬也只能算是玄门里的沧海一粟了。术界间的相互仇杀,相信也如同江湖般司空见惯。

那么到底该如何确定,眼下的遗址就是五行村之一呢?

局外人看事情也有局外人的弱点,虽然可以充分考虑到事情的其他可能性,但也通常会把事情搞的更加模糊不清。

而最初寄于希望的人骨坑,现在不但已经化为灰烬,而且竟然连一样可以做为旁证的遗物也没留下。

难道真会是灭村后的财物抢掠?还是杀人者有意毁灭有关村子的一切痕迹?再或是还有什么不可知的其他原因?

正当苦苦思索、眼神游离之际,老赌头手里翻来覆去的一样东西,牢牢吸引住了朝歌。

那是一片残红明瓦,是老赌头在坑旁的土堆里拣出来的,跟姐妹花最初发现的那片残瓦除了形状上稍有不同,但质地颜色却完全一致。

就是这种残红明瓦,一个险些被忽略掉的线索,在朝歌的迷雾思维中如同一道虹光乍现,顿时一个完整的推论,无比清晰起来。

“也许这座古村的居民,根本不可以佩带一切金银首饰。”

久久不语的朝歌,终于又翘起嘴角说话了。

只不过这句话太过突兀,以至于让众人都愣了一愣。

朝歌并未急于解释,而是走到老赌头身旁:“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朝歌指的当然是那片残红明瓦,这似乎让原本还只是好奇的老赌头,开始意识到手中这片破瓦片的重要性,说不定还以为真是拣到宝,竟然露出一副护为己有的神情。

梁库则一把从老赌头手中把残瓦夺过来:“拿根鸡毛当令箭!没见过宝贝是不是?瞧你那一副穷相……”

梁库边撇嘴损着老赌头,边把残瓦递在了朝歌手中。

朝歌举起红瓦道:“这是一片残缺的红色瓦片。如果我没记错,这是片颇为独特的明代瓦片。”

姐妹花听完有些疑惑,不知道朝歌要说明些什么。

于是,小灵皱眉道:“这瓦的独特处在于它的颜色,因为在明清两代的瓦制很严,能用色瓦的也只有皇宫贵族或是寺院道观,民居是绝不允许有黄红色瓦的,而且与古民风不符。

“但这又与不佩带金银首饰有什么关系呢?”

朝歌又是翘了翘嘴角,还是不急于回答,而是转向了一旁的土守形:“土师傅,土家村全村建筑以土为主,这是不是为了能聚集土气,从而促使土家人的命局更加土行偏旺?因为土行族的导引术越是配合土行偏旺的奇格命局,也就越能发挥出强大术力。”

土守形似乎听出了点朝歌的意思,缓缓的点了点头。

而此刻的婉姨、阿光、姐妹花也一齐在心中点了点头,因为他们也同时越来越听出朝歌的真正用意。

朝歌接道:“所以这座古村的居民,也很可能在用与土家村类似的方法,保持着一种五行偏旺的风水格局,因为这片残瓦的颜色是红,而红色在五行所属上正是火!”

说到这里,齐齐凝视朝歌中的众人,双眼不约而同的放出希望之光。

朝歌微笑着,放慢了语速,缓缓道:“也就是说,这古村很可能就是……”

“火行村!”

这句话几乎是众人异口同声发出的,惊喜之情溢出言表。

梁库却有些急了:“什么什么就火行村了?!还没说这到底跟不戴金银首饰有什么关系啊?!”

梁库觉得是不是什么火行村倒是次要,恐怕他更关心的,是那些个与钞票有着直系亲属关系的金银首饰了。

小灵劈道:“金你个头!这么简单都不明白。在五行生克里,火正好克金,当然火行族的人不可以戴金银首饰了!”

梁库听的越发迷糊了:“什么什么克?什么什么金?”

小轻感觉着梁库窘相,噗哧一下乐出声来:“阿库呀,这金、木、水、火、土里面,是不是金一遇到火,就化了呀?”

梁库被小轻的柔声一抚,呵呵的傻笑着点点头:“呵呵,是是!”

小轻继续道:“所以说火克金呀!但要是金多了反到会压灭火的,所以火行族的人为了保持自己的火性不杂,自然避免一切可以影响火性的东西了呀!”

梁库继续傻笑着,他实在希望能一直这样听着小轻甜美低柔的说下去,至于说的内容倒是听了个稀里糊涂,只是不住的应承着:“是是是……”

转而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拍着老赌头的肩膀:“你看人家的知识多渊博呀!我们真要恶补一下什么五行知识了!”

婉姨却打趣似的笑道:“赌师傅恐怕可是位高手呢。你看他教给我们朝歌的导引术,可像极了火行族呢。”

小灵抢着道:“对呀对呀对呀!我们刚才对拼的时候,巢鸽体内的术力炙烈焰猛,可不正是火性嘛!”

阿光也恍然道:“哦对了!我说朝歌为什么对这堆人骨这样有感应,因为这火行族命局个个是火性奇旺的,所以和朝歌体内的火性术力前后快速融合了。”

线索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朗化。

朝歌起初还真没想这么多,被众人触类旁通的一提,也回想起刚才体内二火交替的感受,真的与众人所说妙合。续而又想到最初引发自己体内发生奇变的雷击,那雷电在五行的属性也正巧是火。

朝歌不禁暗暗惊叹这前后的奇巧之合。

老赌头在众人抬捧打趣之中,形象不禁高涨,肩头一扭,把梁库搭在上面的那只手抖落,大有不屑与之为伍的傲气。

这可惹火了梁库,不禁一顿狠批,连箱带底的把老赌头的旧帐悉数揭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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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赌头为了捍卫得之不易的地位,开始进行绝地反击。进而说那已经记不起来的导引口诀不是从杂书上看来的,而是自己原本就有一整套祖传秘笈。而且再深一步沉痛追思,很有可能自己就是这火行族的后裔。

而梁库对付老赌头的杀手@就是:“你不是说有祖传秘笈吗?那就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是真是假一辨就知。”

老赌头当然继续坚持一脸不屑,之所以称为秘笈,当然是不可以轻易给人看的了,尤其当这个人是梁库的时候。

梁库被逼急了,竟然灵光一闪,他忽然想起朝歌曾说过的,五行族和六甲旬因为什么习术不同,导致了不是身体残缺就是性暴寿短,那看你老赌头除了脸皮厚了点,其他可没一点两族人的特征。

但梁库此话一出口,却马上又后悔了,因为这话好像有点刺伤了姐妹花。

梁库的这句话并没触及众人的伤处,相反却让人感到很意外,真没想到梁库也能做出如此专业性的推断。因为梁库最后所说的这句话,也正是朝歌等人一直没把老赌头当成术界中人的原因之一。

于是,就在梁库和老赌头的声声对讨之中,还有众人越来越明朗的推断之中,气氛渐渐达到了最高潮。

无疑这次火行村的确定,是意义重大的,因为五行村里一旦有两个村子的位置确定后,就可以根据阵衍的局形组合,来推导出其他几个村子的所在。进而在一步步拾起各族失落的记忆同时,也就渐渐走近了坟局的最终之谜。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对古村遗址的进一步全方位挖掘,力求在把古村完整的再现世间的同时,也会找到更加确凿的证据线索。

但要完成这一项巨大工程,恐怕现在的人手还远远不够。

于是,经过众人商议之后,决定从土家村现有人中调些过来,再从现在的村子里请来多个壮汉,临时组成一支浩荡的考古大军。

由于土家村人丁凋零,能调来的人手有限,干瘦而又脾气火爆的少年雷子,也在这次被调集而来的人手之中。

村子里在梁库挥动的钞票和吐沫横飞之下,全村进行了一次罕见的整体大动员。

但颇让梁库头痛的是,并不愁招不来人手,而是应征的人手太多,上到五十岁的村长,下到十几岁的少童,除了身患惊病尚未痊愈的人,几乎全村男女老幼没一个肯落在人身钱后的。

可就在热热闹闹、群情激荡的准备开挖的时候,一场连下两天的阴雨,稍稍阻碍了下热火朝天的考古大军。

开始梁库还不绝于耳的埋怨老天不给面子,到后来也知道自己的这种颇为幼稚的言辞根本改变不了现状,于是就找上姐妹花,非缠着要学五行知识。

没了梁库的唠叨,全村在细雨绵绵的笼罩下,变得异常宁静。

村里女人们盘坐在炕上,力所能及的做些手上的活计。

男人们则睏觉的睏觉,发呆的发呆。

土守形蹲在门边,还是默默的抽着自己的旱烟,雷子立在另一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顺着房檐滴下的水柱,把墙根的土地敲打成一排小水坑。

空气里腥腥的雨气,夹杂着青草香四处弥漫着,雷子也偶而被姐妹花传过来的笑声牵动,每次都会循声抬起头,于是眼睛里也似乎能听到姐妹花的笑声。

这个像把板斧似的土村少年,忽然有了种心慌慌的感觉。

朝歌在仔细想过如何开展挖掘工作后,闲来无事便掀开了一同带来的那架乌亮的三角钢琴,十指轻动,一曲琴声悄然而起。

于是这座偏远的乡野小村,除了落叶静雨,还若有若无的飘荡着惹人琴声。

村民们不懂的欣赏,他们根本连钢琴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无疑他们却很享受,享受着一种从没有过的舒服。

而朝歌并没注意到,自从那次雷击后,已经在身体上慢慢的发生着诸多奇妙变化,每逢雨天,他的身上就会静静的泛起一层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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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四章 血布

雨在第二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停了,所有人的心情都为之一畅。

村里负责给众人炒菜作饭的大嫂们,开始唧唧喳喳、嘻嘻哈哈的准备开火起灶了。

婉姨心情很好,主动提出给大家做个菜尝尝。这在众人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真不知道有着洁癖的婉姨,连每次吃饭都要用一种带着酒精味的消毒水擦一遍餐具,这次竟然主动提出深入油烟弥漫的重污区,为大家奉献一道据说是她本人家乡的极品美味。

而除了对婉姨的惊人之举比较意外外,众人更多关心好奇的,还是婉姨所说的那道家乡美味到底是如何的美。

为了配合婉姨做出的重大牺牲,梁库也异常勤快的帮姐妹花摘起菜来。

菜都是现从菜园里摘的,新鲜的还顶着花带着刺,全是农家一手原始栽培,全无一点人工化肥。

虽然菜叶瓜形上不如受过人工改良的菜种肥大好看,但味道几乎天差地别。让人吃起来不光是味觉上的菜香清美,更多的是一种心情上的时光倒流感。

对于拥居都市的现代人来说,是很难有机会一饱如此口福了。

村人对于肉类的保存也有自己独特的原始方法,但凡有多出的鲜肉,就用塑胶袋封好放入提水的木桶。然后再沿着井绳,把木桶一点点的沉入到深凉井水中。

因为无论天气如何炎热,这种以原始方法打挖出来的深井,都是凉气浸人,就像是一个巨大深长的天然保鲜库。

而婉姨要做的这道家乡美味是,山药炖排骨。

婉姨家乡菜肴,风格喜欢淡而清鲜。所用主料不多,只有山药、排骨、小青菜三样,配料就更少之又少,除了半段小葱、些许清盐和几朵飘浮若无的菜籽油花,剩下的就几乎全是井泉汤水了。

这让吃惯浓重口味的梁库,不禁生出满脸狐疑,就这些个清汤寡水还能做出什么美味?

而姐妹花口味与婉姨相近,自然知道这清汤寡水的妙处,此刻只是微笑不语。

梁库就更加摸不到边际了,大有一种天下人皆清醒、惟独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不踏实感。

可一等到汤味溢出,梁库就不说话了,口水几乎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实在是太美了!菜是菜的味,肉是肉的香,除了最大限度的保存了菜肉本身的原汁原味外,更多了种少许若即若离的合香。

更绝的是泛着淡淡菜绿的汤水,喝一口舌底生津,就像是在挠你胃里的痒痒,越是淡中藏味,就越是放不下手中之汤。

梁库稀里呼噜的几乎包揽了整碗汤,意犹未尽之余,有点忘乎所以:“好喝!太好喝了!婉姨呀,真没想到您还有这手绝活。除了对骨头在行,对骨头汤更在行!”

梁库的一时忘情美赞,却忽略了正在吃饭众人的感受,好好的吃着饭,却让人联想起残白枯干的人骨。

小灵嗔道:“汪汪汪,有骨头吃还让你闲不住,坏梁库!”

梁库反应过来,呵呵的傻笑着捧起大汤碗,做豪侠饮酒状,把剩下的残渣汤料一饮而尽。

饭后,众人又开始对明天的挖掘,进行了各种憧憬加闲聊式的猜测,期间热情的村民越聚越多,偶而插上两句乡野逸事,更把全场气氛一浪浪推向高潮。一直闹到很晚才渐渐散去。

人声一去,雨晴后月朗星稀的村野中,顿时响起蛙声一片。

朝歌和梁库、阿光、老赌头睡在一间农舍里。此时已经夜半,保持着很规律生活的阿光已经睡去。沾枕就睡的梁库、老赌头,当然更不在话下,早睡的不醒人事。

惟独朝歌仍还朦朦胧胧的半醒着,自从那次雷击后,他便越来越感觉出身体上的诸多微妙变化。等再次经过人骨坑的阴火激发,身体上的变化就更明显了。

先是睡眠渐少,但相反人更精神了;然后饭量也在逐日减少,每次稍多吃一点,就会有种说不出燥热心烦。

此外,朝歌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他甚至能清楚感觉到轻风吹入窗子后,分成几股微流,从不同方向击到屋内的墙壁上,然后再反弹散去各方。

越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这种感觉就越灵敏。

而此时,身体内就四处很规律的循环着一种光质类的流,充盈而又柔和。

朝歌除了依稀还记得老赌头的那几句话外,便不再知道如何对这种流,再进一步引导和利用。就这样任它们像涓涓溪流一样,往来不息的流淌在自己这座人体山水中。一直在这种美妙感觉中,渐渐入睡。

但在朝歌的诸多变化中,却有一样始终没多大改变,那就是多梦。

朝歌自小就多梦,这可能跟朝歌多思少语的个性有关。尤其是小时候那段自闭症,很长一段几乎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醒。完全构架在一种现实与虚幻相交替的混沌之中。

虽然随着年岁的增长,朝歌已经渐渐从自闭的世界中走了出来。但多梦仍然是一直伴着他的另个世界。

而朝歌的这个漫长繁杂的梦境世界说来也简单,几乎大部分都在反覆重复着童年,或是比童年更小的幼年中一些片光碎影。

并且,这些残梦的片光碎影有一样都很相同,就是所有的场景中,都几乎只有朝歌自己一个人。

今天重复的这个梦,除了朝歌自己一个人,还有一条鱼,一条装满了各色糖豆的透明玩具鱼。

这条鱼是吊在空中的,鱼的底下就是一动不动仰躺着的朝歌。

朝歌曾有过一段很长时间,专门对这些重复的梦做过推测。从这种毫无自主的状态看,此时盯着鱼看的朝歌应该是很幼小,幼小的甚至连爬起来都很艰难。

但对于正常人来说,连爬起来都很艰难的幼龄段,又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记忆呢?

这便是朝歌有点解释不清的地方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有种错觉,也许这场景并不存在,也许只是童年时候一个清晰似真的梦。

只是这个梦忽然有点跟往常不同了,按以往,这个梦会在鱼与朝歌的对视中渐渐的淡出,但今天不同了。

先是从仰吊在空中的鱼开始的,那鱼一双大而透明眼睛后的两颗白色糖豆,开始渐渐转成红色,像是两只充血的人眼,死死的盯着朝歌。

紧接着,透明鱼腹内的所有五颜六色的糖豆,都像着了魔似的,一个个都变成了怕人的血红色,瞬间把整条透明的鱼,变成了一条恐怖的血鱼,有着一双血红死鱼眼的血鱼。

朝歌随着那渐渐欲红滴血的血鱼心跳剧烈,他很奇怪,梦里的自己远没有清醒时的自制力,他甚至想叫,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想挣扎,身体却丝毫没有反应。

就在这种因极度惊惧而导致崩溃临界点的时候,那瞪着一双死眼的血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块暗红色样的东西。

朝歌迅速从梦境中醒了过来,也渐渐看清了那块红色样的东西,原来是块吊在房梁上的红布。

这种红布几乎是家家农房在起梁的时候,为了吉利而系上的一块红布。

朝歌仰躺睡觉,那红布正不偏不倚的吊在他的头顶。

朝歌呼出了口长气,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好好的梦鱼变成了红色。一定是因为就在梦境淡出的那一刻,朝歌看到了那块红布,而月夜中的红色,对人的神经有某种刺激性,于是就有了这种恐怖的潜意识转变。

但随即一个念头从朝歌脑中闪过,如果按这个次序,那一定是在朝歌作梦间就睁开了眼睛,否则又如何看到那块引起恐怖意识刺激的红布呢?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朝歌头脑中一闪而过,并未深究。

可就在他翻了个身,侧卧着再准备睡去的时候,朝歌忽然发现炕上少了个人,再仔细看,少的竟然是老赌头。

第五章 一个一个的解剖

老赌头人老体衰,晚上起个夜倒也正常。

朝歌并未在意,合上眼准备再睡过去,可一时被刚才的惊梦激得全没了睡意,一闭上眼睛,各种虫鸣草动天籁杂响,没一处不听的清清楚楚。

朝歌索性任它去,心神游荡,一会想到明天的挖掘,一会又想到近日来的诸多变故。

伴着颇有节奏的群虫夜鸣,朝歌渐渐有了些睡意,正慢慢朦胧过去时,心底里却无由的生出一种异样感,不觉又转醒过来。

朝歌自幼多思少语,常年累月下来养成了逻辑思维习惯,但凡有某种不合常理的事情,虽不一定马上察觉得出,但总会在潜意识中留下异样感。

朝歌仔细的查想了下,虽然连日来发生了很多出乎意料的事,但显然这次异样感一定是刚刚发生的。

朝歌左右想不出结果来,于是又翻了个身准备再次睡去,可就在翻身微微睁眼再合上的一刹那,朝歌注意到了一件事情:炕上老赌头的位置依旧是空的。

本已翻过身去的朝歌又翻了过来,他忽然清楚了刚才那种潜意识的异样感是怎么回事了,再细微的虫鸣声都听的清清楚楚,可出去了这么长时间的老赌头却怎么声息全无?

朝歌坐了起来,再仔细听了听,仍是人声全无。

奇怪中,朝歌轻轻下炕推门而出。

这里的人家几乎都没有院墙,几排枯枝扎成的疏散围栏,有的更连这种围栏都没有。视野开阔,朝歌借着月光一眼望出老远,却也没见到老赌头的半条老影。

这就更让朝歌觉得有些异样了,如果不是起夜,深更半夜的,人生地不熟的老赌头能去哪里呢?

朝歌走出院子,开始沿着村街慢寻,也同时开始对老赌头这个人进行了从认识到现在从没有过的细细剖析。

其实对于老赌头的身分,朝歌早就质疑过,就算用雷击来激活朝歌体内能量,是老赌头歪打正着瞎蒙对的,可引雷入室的术力掌诀又作何解释呢?如果也理解成绝妙的凑巧,那这个凑巧也的确绝妙的有点不可思议了。

事后朝歌也曾问过当时一直在场的梁库,可梁库对老赌头一直蔑视在先,就算曾在关键时刻被老赌头的严肃震慑过,但过后每每看到赖气十足的老赌头便全没了当初的敬畏,反而变本加厉的蔑视起来。

所以每次朝歌问起引雷掌诀的事,梁库都唾沫横飞的一顿猛批,恨不得把全国无赖名人的头衔,全掼到老赌头一人脑袋上。

再加上老赌头一不身残,二不短寿,从特征上看,完全不符合五行族和六甲旬。所以朝歌虽有诸多怀疑,但始终无从确定。

虽然在被人骨坑质气逆转时,朝歌曾不自觉的再次运用了老赌头在昏迷中念给他听的导引掌诀,可那毕竟在狂燥中一闪即过,而且除了这两次,朝歌就再也没私自用过,大部分时候,朝歌都是任由体内术力来来去去,自行循环。

再加上忙于对古村遗址进行挖掘诸多繁事,也就没再认真思考过这件事情。可这次老赌头深更半夜的不知行踪,又再次勾起了朝歌的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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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不觉间,朝歌已经绕着小村走了一圈,可还是没发现老赌头的身影。整个已经沉睡的村子,只有朝歌孤单单的一条长影,和刷刷的脚步声。

朝歌停住脚,立在村头的高埂上再次静听了会。

此时已经后半夜,蛙声虫鸣此起彼伏,月光下的小村子没有一点灯火,如同荒墟似的,静静的只剩下虚虚的轮廓。

就在朝歌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在众多颇规律的天籁杂音中,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异响,可当再聚神的倾听时,那异响又消失在天籁中。

朝歌净了净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努力的放松了听觉,不刻意去听,也不刻意不听,相反如此一来,各种杂音更清晰了。

于是他就又听到了那微弱的异响,那好像是土粒簌簌撒落地的声音,若隐若现的就像偶尔悄悄浮过弯月前的云气,揪的人心一蹦一蹦。

而当朝歌辨别清这声音的来处时,心底里忽然有了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因为那土粒簌簌的洒落声,正是来自远处古村遗址中央的那个黑幽幽人骨坑的方向。

朝歌睁开眼,朝人骨坑那里望了望,然后又向荒墟般的小村望了望,忽然头一回的有了种孤立感,不过很快这种感觉被一种强烈的征服意识压倒了,越是压力,就越是反弹,这正是朝歌的性子。

朝歌开始循声,向远处已经光秃秃古村坡田的人骨坑走去。

随着渐渐接近,那簌簌的异响更加的清晰起来,好像是有碎土间歇的落入人骨坑,虽然在虫鸣草动中仍算微弱,但因为怪异的不和谐,在月夜中把人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

朝歌屏住气,把脚步声放到了最轻,虽然听起来像是不断有碎土落入人骨坑,但他可以朦朦胧胧的看到,那人骨坑除了四周微微堆起来的散土,便只剩下洒满坡地上惨惨淡淡的月光了。

每探前一步朝歌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分明像是有人在往坑里填土,但却惨淡淡的看不到半条人影。

难道会是有人在坑中吗?如果是人,会是老赌头吗?如果是,那又深更半夜鬼祟的做些什么?如果不是,那又会是什么呢?

朝歌从不信鬼,但此时也不禁生出些凉意来。

他禁不住停下来往身后看了看,惨朦朦的旷野中,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大地中央的他,和他前面那个发出簌簌落土声的黑洞洞人骨坑。

朝歌再次抬起了脚,一步、两步、三步,那落土一声、两声、三声。

当朝歌距离人骨坑还剩五步远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像人手的东西,慢慢从黑幽幽的人骨坑中伸出来。

朝歌一下子感觉到血涌到了头上,即便是单身面对老神婆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那时毕竟他还肯定面对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此刻黑幽幽的坑中,确实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在等着他。

但这种从没有过的恐惧感,马上又激起了朝歌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炯着一双神目,脚步离坑更近了。

他越来越看清,那慢慢伸出坑中的的确是一双人手,一双老而枯干的人手,伸出后又缓缓的把坑边的土拢落坑底。

朝歌再进一步站在了坑边,那双手几乎要碰到他的脚了,借着月光,朝歌终于渐渐看清,坑中这双手的主人,正是老赌头。

夜深人静,人骨坑中,举动怪异的老赌头究竟在做什么?

朝歌并未急叫出声,而是下意识的又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又回头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老赌头来。

老赌头的一双手,仍慢慢的一上一下的往坑中拢着土,依稀月光下,老赌头的眼睛竟然是似睁未闭的半眯着,机械呆滞的样子,很像是在梦游。

朝歌又努力向坑中的每个角落扫视了一遍,月正当空,虽光线朦胧,却也能看的清楚。除了剩下的那几块还泛着幽幽磷光的残碎人骨,便只剩下如在梦中的老赌头了。

朝歌左右猜不出原由中,忽然想到了女子抱着孩子向上伸出的那只手,这坑中很多人,是在还未死尽中被活埋的,而此刻老赌头往坑中拢土的动作,看起来也竟像是在把自己一点点的活埋起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难道真像民间传说的那样,横死之窟可以招魂?

想到这,朝歌再次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两眼背后,不禁生出森森寒意。

不过他很快又镇静下来,一想到自从进入牧家村以来,原本不信神邪的自己,竟然也渐渐不自觉的被沾染些了民间气,不禁又自嘲式的笑了两笑。

却不想这一放松,忽然隐隐感觉到,就在身边地势风水格局中,似乎有些异常的变动在潜伏着。

因为刚才朝歌一直全神注意着坑中的落土声,所以就忽略掉了周围风水相力间的微妙异常。

朝歌心中一动,迅速静下心来,于是这种异常感觉就越发的清晰起来。

顺着脉络寻去,他很快发现就在左手坑边不远处的一堆碎土后,静静的闪着几只碧碧绿光的小眼睛。

朝歌心跳中再定了定目力,于是他就渐渐看清了,那堆碎土后,正并排蹲着三只肥肥的老鼠。

三只老鼠!又是三只老鼠!三只被术力催动的老鼠!

朝歌的第一反应: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背后之手,再次出现了!

而此刻的老赌头,一定是被三鼠迷了心窍困在这里,但这个具备可怕术力的隐藏之人,为什么要对身无术力的老赌头下手呢?

朝歌来不及细想,首要的是先把老赌头弄醒,可当朝歌叫了几声,甚至抓住老赌头的肩头晃了两晃,却不见老赌头有半点醒的迹象。

朝歌知道了,身无术力的老赌头被迷至深,要是不破了这个三鼠之局,恐怕很难转醒。

真没想到,事隔半月之后,朝歌再次与这可怕的隐身之人对阵了。

只是稍有不同的是,上次牧家村中的朝歌几乎身无术力,而现在已绝非昔比。

虽然先后两次由雷电和百骨质气引发的巨大骇人能量,都随着瞬间爆发而消失,但却在朝歌体内激发了神奇的火性术力,而且这种火性术力正在朝歌体内,沿着一种独特的运行方式在自行循环着。

不同的地点,相同的阵局,相同的对峙,不同的境遇。

朝歌忽然有了某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感,虽然这不太像他以往的内敛性格,但也再次证明了,体内的颠覆性激发,正在慢慢的改变着他。

而此时的那三只老鼠竟齐齐的仰起了头,似乎正在表明它们背后的主人,也很有兴趣看看已经今非昔比的朝歌到底有多了得。

看着渐渐涨起、充满挑衅态势的三鼠局,朝歌的斗志更激了。

可朝歌同时也比谁都清楚,这催鼠之人的术力实在诡异惊人,而自己虽在极偶然的情况下激活了体内能量运转,但对于如何自如应用却生疏的很。除了那两次半昏迷状态下的潜意识应用,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放任自流。

其实这也跟朝歌的心理有关,自从人骨坑那次差点毁灭一切的能量爆发,朝歌就一直挣扎在两种矛盾心态之间。一方面为自己在有能力毁灭一切时而产生的兴奋,深深有着负罪感,另一方面却抑制不住的,对这种独特而强大的术力有种留恋。

于是,朝歌就在这种越是负罪就越是兴奋,越是兴奋也就越是负罪的矛盾心情中,干脆对体内的变化置之不理。

可一旦有个理由出现时,这种因矛盾挣扎而产生的暂时均衡状态,就会产生倾斜。而这个理由就是眼下的三鼠之局。

于是在朝歌的心里,那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很快压倒了负罪感。他暗暗的掐起了掌诀,开始尝试着对体内的火性术力,进行第一次自发性导引。

其实术力并不是什么很玄的东西,它最初只是古气功中的导引吐纳,而当因长期习练在体内产生的气,与个人奇局命格发生互融时,这种本来很中和的气,便产生了很强烈的偏颇性,土性旺的人,其术力就会偏土性,依次类推,火性旺的人,其术力也就自然偏火性了。

而朝歌却似乎是个例外,表面看他的命相清奇之中又带深虑,平静之下又有刚欲,应该是个个性极强的偏局。

但出乎意料的是,每当遇到强烈的外力冲击时,体内都会奇妙的产生一种兼容性,从而可以很快的吸收化解掉外来的突然冲击。

朝歌也曾为自己的这种奇妙变化迷惑不解,而且这种迷惑,因不断发生的变化而逐步加深着。

朝歌按照还记得的老赌头所念掌诀推导起来,很快体内潜伏的术力开始快速运转起来。

但这并不能完全证明老赌头的大有来历,因为但凡对术数和医道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人体之骨骼、神经、循环、呼吸、消化、生殖、分泌、筋肉及泌尿……等系统所构成后天人体的生活与活动,是由父精生成骨,母血生成筋脉、神经……

而其中的大脑十条中枢神经,按其属性正好是十天干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主司人体全身动、静脉的小血管,有记忆、发音、辨色、说话、生智能等作用。

小脑的十二条周围神经,却正合十二地支的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它有使人举手投足,活动自如等作用。

这大小脑不同分属的二十二条主神经,再与骨血内脏,里外形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繁而不乱的五行人体格局。

老赌头的导引掌诀并不稀奇,完全有可能在哪本古术气功,或是周易参同契的今本注释上,看个支言词组。

这也是朝歌并未对老赌头来历认真追究的一个重要原因。

只是有一样还是颇为蹊跷的,老赌头的这几句掌诀,竟与有着奇偏火性的人坑百骨有着奇妙化合。所以老赌头在朝歌心中,始终是明明暗暗、浮浮沉沉着。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爱拼才会赢

雨过天晴的第二天,碧空千洗,乡野万新。

吃过早饭,由村民和土族人,以及朝歌、婉姨等人组成的挖古大军,开始陆续向村外坡地聚集了。

出发之前,牵着手的姐妹花,轻踏朝露的来到了朝歌房前,小灵曲起嫩葱一样的小手敲了敲窗棱。

“阿光大懒虫该出发了!”

房内土守形已经来了,正和朝歌等人在合计着如何有效组织起众多人手,否则七手八脚的乱挖一气,偌大一座古村遗址必毁无疑。

梁库老早就注意到了姐妹花往这边走来,提前求大家不要出声,成心想和姐妹花玩玩捉迷藏。

众人全当了耳边风,该干嘛还是干嘛,只是在真等姐妹花临近时,不知道是众人陷入沉思,还是最终决定给梁库几分面子,竟不约而同的消了声。

梁库不禁大有点感激涕零,可一听到小灵连娇带嗔的喊着阿光,脸上顿时僵起一片愁容。心下酸溜溜的不免想起自从九鹿县归来的这几日变化,小灵越发的对阿光蛮横了,就算他梁库再迟钝,也能强烈感觉得出这蛮横背后的危险意味。

梁库曾不止一次的暗暗检讨过,到底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导致心爱的小灵被并不见得比自己帅多少的阿光迷惑渐深。

当然,对这个所谓“帅”的衡量,梁库向来是不以貌自取的。

难道是自己的不够专一?

总是徘徊在两姐妹之间?

但老实讲,在梁库的潜意识里,总把两姐妹当做一人的不同两个可爱侧面的。如果硬要把她们分开,那简直是暴什么天物。

但面临着每况愈下的严峻现实,梁库不得不开始进行深刻思考了。是坚决捍卫自己的完美感情主义?还是痛苦做出专一抉择?

为此,梁库自认理性客观的,把自己和阿光做了下优劣对比。

论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七五;论长相,哦对了,这点好像对姐妹花并不重要;论身价,哦也对了,在犹如仙子般的姐妹花面前提钱,好像有点恶俗;那就论饭量,嘿嘿,就算你两个阿光也不是我梁库对手;再论论气质,嗯,这点很重要,男人就是要有气质!而且在这点上,梁库向来对自己是有相当自恋情结的。

就说他穷了十代人的光荣历史,几乎囊括了所有劳动人民的优良品质,比如重情讲义、吃苦耐劳、积极向上、心地善良等等。

虽然现在有钱了,不但让他没有丝毫变质,反而在某些层面得到了更高提升,就像现在维持整个团队的运作,还不是他梁库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

再看看你阿光,别的就不提了,最让梁库看不顺眼的,就是那整天一副笑咪咪的样子,别人说那是阳光,在梁库看来,那实在是有点阳光泛滥。

再有就是无论对什么都抱着一种淡薄无争的样子,年轻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世界是这样的美好,生命是这样的壮实,借用一句街头听来的台语歌:爱拼才会赢!爱拼才会赢!

但梁库却并不知道,灿烂的阿光虽然年轻,生命却并不壮实,因为那个家族奇病,让他每活一时,都可能是最后一刻。

真不知道梁库有朝一日知道了真实情况,他又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此事。

因为,我们爱拼的梁库无论外表多么如他所说的坚强,但却有个致命弱点:心太软。

面对小灵的连娇带嗔,阿光虽然还是好像往常一样惯有的微笑着,但却笑后低了低头,并未响应。

梁库就更加看不顺眼了,他觉得这阿光实在是装腔作势。

人家仙女一样的小灵能接近你,那是多大的面子,你阿光竟然扭扭捏捏的躲躲闪闪,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

先不管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单只你伤了小灵的心,那便是万万不可以的。

梁库于是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的对着阿光吼。

“喂!叫你那大懒虫,没听见啊?!”

阿光的脸不被察觉的微微一红:“呵呵,我在,马上就走。”

小灵听了梁库语气,却真的嘟起了小嘴:“你这个坏库子,要论大懒虫呀,你可是这里最大号的懒虫了!”

众人笑声之中,梁库立时有想吐血的感觉,好人难做,有情的好人更难做。

小轻柔柔的接道:“呵呵,阿库呀,你这么粗声粗气的,晚上可要注意了,还不把人吵死呀!”

小轻说着,茫茫中不自觉的向房内朝歌的位置寻了寻。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婉姨的声音:“呵呵,小轻妹妹不要担心,我们的朝歌比谁睡得都好,可不像妹妹,好像总睡不好,一晚上不知道要醒来几次呢。”

表面婉姨对小轻的笑语在外人听来,满是大姐对怀情小妹的有趣调侃,但却让朝歌心中一动,话外之音听来,在似乎暗示着小轻昨夜曾醒来外出。

小轻俊脸桃红中一羞,小声回:“原来婉姨也醒来了,那可是我的不好了。”

一对一答,一笑一羞,竟都不留痕迹的把对方点了出来。

朝歌暗暗吃惊,时至昨晚他想通了所有关节才发现,平日众人的每个细节中,无不处处暗藏机锋。

不过,又一想到小轻对自己暗暗流露的点点关切,不禁心头一柔,一时间众人的真真假假、情情义义全都涌将过来,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朝歌,也不免稍稍的有点乱。

众人出了朝歌的小院,前前后后的一大帮子人,开始往村外的坡地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梁库今天走的颇快,一个人单单的走在前面。

他扯着脖子,四不像的模仿着台语腔,大唱着他的“爱拼才会赢”,从后面远远听来,有点像是吼。

第七章 胖子与瘦子之争

征集来的村民加上土族人,男女青壮热热闹闹的将近有二百人。

他们被平均分成了四组。

一组由朝歌带领,从坡地的东面挖起;二组由婉姨带领,从坡地南面挖起;三组由阿光带领,从坡地西面挖起;四组由土守形带领,从坡地北面挖起。

深谙考古的姐妹花小轻小灵起统领作用,以免不按规则的乱挖,影响遗址的完整出土。

梁库和老赌头率领村里的妇嫂女幼负责后勤工作,保证饭菜和浆水的及时运送等。这让梁库老大的不愿意,凭什么他梁库就不可以加入重要的挖掘工作,感觉很不被重视。

牢骚归牢骚,工作上还是不可以马虎的。梁库亲自负责起对小灵小轻两人的专门服务。

但这样一来,该轮到老赌头发牢骚了,因为这就意味着剩下的二百多号人的所有餐饮重担,都落在了他一个孤寡单弱的老头子肩上。

对古村遗址的全面挖掘开始了。

偌大一块坡地上,按四个方向汇聚了热情高涨的二百多号人。

铁锹大镐、坡土飞扬,再伴着村人们劳作习惯式的嘻嘻哈哈、说说笑笑,让人立身其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浑身是劲感。

由于考古挖掘不同于农田翻地,越是深入越是需要仔细。还好事先几乎所有地下遗迹所在都被朝歌打上了标记,再加上姐妹花的细心照应,两天来,挖掘工作在快速而又顺利的进行着。

高处望去,整片坡地中,一座古村遗址,正一点点的显露眼前。

朝歌在带领挖掘之余,却时刻没有忘了对每个人的细致观察。一言一语,一动一行,平静自然的表面下,是看不见的人心暗流。这个隐藏的人就像是个潜伏未发的病毒,如蛆附骨的跟随着每个人。

两天来没有发现丝毫变化,老赌头却越来越变得神经兮兮了。

自从那晚人骨坑被迷后,好像落下了后遗症,总是神神鬼鬼的躲闪着什么。但越是如此相反越是引人注意,而且当你以局外人看所有人的行动时,你就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每个人的不经意行动中,却都在围绕着老赌头转。

而老赌头也好像越发得喜欢上这种神经兮兮的生活了,竟然喜欢不管白天晚上,门前身后的抽冷子吓梁库。

这让梁库头痛不已,再三警告,如果再这样,非打电话把他送进神经病收容所不可。然后便看着摇摇晃晃不以为然走去的老赌头,像一家之长似的痛心疾首:我为这个集体操尽了心,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但让朝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挖掘的不断进展,小村里开始了更复杂的变化。

那是一天的中午,众人回房小歇,顺便再协调一下挖掘进展,老赌头却忽然再次失踪了。

起初每个人都装做不以为然的样子,但也同样在以各自的方式暗暗探寻着。

在朝歌的暗示下,梁库终于发觉好久没看见神经兮兮的老赌头了。第一反应就是嘿嘿偷笑,终于可以清静一会了。

但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对,虽说这老赌头越来越有点让他头痛,但要真让他孤身寡老的一个人在外面不知所踪,这是梁库万万做不到的。会不会真的被自己平日的过激言行给刺伤了心呢?

于是我们可爱的典型刀子嘴豆腐心的梁库,第一个身先士卒的急急寻了出去。

虽然梁库临走前喊了一嗓子,试图号召大家一起寻,但一直等到梁库走了好久,婉姨等人仍静处不动。

大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外人看来这也没什么,毕竟老赌头这么大一个人了,身体虽老却也健康,虽有点神经兮兮,但明显像是个人喜好式的恶作剧。

而做为局内人,在朝歌看来却再有戏不过了,大家每个人都不肯迈出第一步,大概不外乎两个原因:其一,正如上所说,如果对于一个并不知情人骨坑被迷和背后存在个隐身人来说,今天老赌头的暂时性消失,很有可能不过是老赌头的另一次恶作剧罢了;其二,就算按人情角度看,随梁库一起出去寻找老赌头,也并没什么特别不可理解的地方,相反在一片各自猜疑中,能显出某种单纯。但谁又能肯定,老赌头的此次失踪,不是故意设下的一个局呢?就算不是局,如果谁第一个寻出后,其他人却没一个再出去,但老赌头的确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就算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朝歌却并不担心老赌头会出什么事,因为他已经有七成把握认定,这个隐身人就在面前的这几位之中。

就算他的猜测有误,老赌头也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因为从隐身人的手法动机看,似乎只是想探底,或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如果真要想加害的话,凭他的可怕术力,恐怕眼下没几个人可以单独抵挡得了的。

朝歌正巧藉着这次机会,再次对每个人进行观察,暗暗想来,这老赌头的连连故做神经,倒像是颇有深意了。

外静内汹的有趣对峙中,倒是土守形先做出了点实质性动作,他要在一边的雷子出去帮梁库找找。

少年雷子虽然对梁库一向不见得有什么好感,但即便有着敢与全天下人做怒的火爆脾气,对老爹的话却是从来不拗的,听完便无声的跨出门去了。

于是好不容易有了点变化的房内,又回到刚才的胶着状态之中。

正当朝歌想设法牵动僵局的时候,梁库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门也没进,就扶在窗框上,大口喘气,语无伦次的说着:“找……找到了!出……出大事了!”

还没等表达完全,就又急三火四的跑去了。

按梁库一贯爱夸张的脾性,这所说的大事,也顶多就一小事儿。但从刚才的夸张表情看,这夸张大事又似乎的确有点不同寻常。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真不晓得这所谓的大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推开房门、走出院子、踏上村路,众人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顺着梁库跑去的方向他们发现,那正是坡田古村遗址。

这次又是坡田遗址,又是老赌头,虽然不说,在众人心里又一起的再次升起了那个疑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时正当晌午,吃完饭小歇的村民们还没返回,偌大的坡田遗址被晒的热烘烘静悄悄的,远远望去,四处从遗址中挖起的潮土,在蒸蒸的往空中散发着湿气。

朝歌向坡田四处望了望,因为整个坡田相当部分已经在大面积发掘中,被挖成了大大的四个平底坑址,坑底是古村遗址的房舍屋基,和几条纵横交错的古乡路,坑外边缘是高高堆起的坑土,所以一时还无法看得完全。

等再接近些走到坡田边,才忽然发现,就在东区的坑址旁的土堆上,一动不动的趴着三个人,正悄悄的探头往前面的坑底看些什么。

从衣着和身形上,朝歌一眼就辨认出这三人正是梁库、老赌头、雷子,这下让朝歌就更有点莫名其妙了。本以为是老赌头出了大事,但照现在看来,似乎又完全不像了。
大隐隐于此,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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